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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朝一日午夜梦回时惊醒,忽然认为自己当初的固执和做法都非常傻逼,这个就叫报应。但是楚楚没有用这种类似诅咒的词汇,否则又会让梁音多想。她只是想告诉她,好自为之。
梁音一直瞪着她,她眼中再没有以前刻意伪装的稚嫩,只有一种像毒蛇般的冰冷,和她那甜美的外表非常不搭。
冷风像刀子一样的扎在楚楚的脸颊上,灿烂的夕阳在天边一点点沉了下去。
楚楚转过了身,她在想,为什么当自己看见梁音即将踏入火海时,还是忍不住去拉她一把呢?
或许是因为前几天的那个梦么?
那天,她梦见她和梁音站在海中央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片浩瀚的汪洋中心会有一块那么突兀的石头,但因为她知道这是梦,就没有再多想。然后,她看向天空,天空那么美,翻腾上五彩斑斓的云朵,海也是那样清澈,波澜起伏着金灿的光芒,但是——海好像很深,她再往下看就只能看到漆黑浓稠的深蓝色。
她看向身边的梁音,是小时候的那个梁音,很矮,是个丑姑娘。
她忽然想问问身边的梁音,为什么要答应杨羽的交往。为什么她这么信任她,她却还要伤害她。
梁音只是冲她笑了笑,那种笑容是清澈纯洁的,只有小时的梁音才会拥有这样纯洁不染一丝尘世的笑容。
然后——她纵身一跃,跳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里。
不会游泳的梁音在水里扑腾,当时楚楚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救她——虽然海那么深,虽然自己的水性也不太好,虽然她抢走了杨羽,但是——她要救她。
就在这样强烈的愿望中,她醒了过来。那时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法彻底地恨她。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妖孽的过去
这件事情过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起过。至于他们有没有在背后吐槽,楚楚就不得而知了。而沈上时在楚楚心目中的形象也在刹那间变得高大起来。
但是没人知道——
当楚楚推开沈上时的房门,要叫他吃完饭时,她看到沈上时一个人在房间里正光着膀子往自己胳膊上抹着红花油,一层虚幻的光晕拢在他纤长挺拔的背脊上,他转过头来,嘴上叼着烟,烟将他的一只眼睛熏得微眯起来。他的眉骨很高,眼眶深陷,鼻梁上弯起个很小的弧度,侧面线条精致而漂亮。刹那间,楚楚有点恍惚。
没人知道,沈上时在用擒拿术的时候自己的胳膊也扭伤了,这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楚楚看他怪可怜的,便走过去一把夺过他的胳膊,二话不说开始帮他擦油。
“受伤了干嘛不跟我说。”她有些嗔怒的说道。
“我怕你吐槽我。”
“……”
从财务公司那群人走了以后,楚楚好像就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左手已经疼到没法动了。其实楚楚知道,沈上时是那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那种人。他用玩世不恭和吊儿郎和对任何事的满不在乎用来遮掩住本身所有的脆弱、不堪、伤口和细腻的情感。他总给他人一种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感觉,却没人能想到他受伤了也会疼。
时间就这样宁静的沉默着,两个人没有像平常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若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副多么和谐的画面。沈上时看着专注做事的楚楚,他的目光和剔透的灯光融在了一起,那么温柔。
“当英雄的感觉爽吧沈老师。你以为你还正当年么,也不怕把自己老命搭上。”
“唉呦你轻点啊……话说回来那厮的力气还挺大,我差点就现眼了——轻点!轻点!”
楚楚故意使劲给沈上时按摩着,疼得他嗷嗷直叫。她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沈上时白了她一眼道:“小兔崽子,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当初你嘴里被灯泡碎片扎成筛子的时候我是这么对你的么?”
楚楚回他一个白眼,“得了吧,我是跟您学的。
透亮的灯光下,楚楚用满手的红花油轻轻按摩在他修长的胳膊上,他的臂膀看上去很有力,有不太明显的肌肉。她的目光不经意瞥到了他的身上,当她看到在他洁白完美的身躯上纠缠着一块块、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时,她愣住了。
“沈老师……您命真大,都被打成筛子了还没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了。”楚楚目不转睛地盯着沈上时身上的伤口怔怔的说道。
“算命的说我能活到死。”
“算命的真准。不过……”她用指尖小心翼翼戳了戳他心脏旁边的那块伤疤:“这是子弹打的么?”
“嗯,一次袭击恐怖分子老窝时留下的,当我中枪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玩完了,可是上天还是眷顾好人的啊~~”
“他枪法太神了……对了,你是什么兵种呀?”楚楚好奇的问道。
沈上时一边用一只手扣着衬衫的纽扣一边道:“特种兵。”沈上时将茶几上的打火机和烟拿了起来,点上了一根。这老妖孽烟瘾极大,一会不抽都不行。
楚楚惊叹道:“我嘞个去!”其实在楚楚小时候,觉得军人中特种兵是最帅的,她现在听到沈上时是特种兵时,心底不由然对他产生了几分敬佩。
她转念又想,怪不得上次她乔装打扮成白月要骗杨羽钱的时候他能将计划做到滴水不漏,还能找到窃听器这种狂霸酷炫吊炸天的玩意。
“那后来为什么去做老师了呢?”
就在那一瞬间,楚楚看到沈上时的目光忽然暗了一下。一种沉重的、深切的悲哀自然而然的覆在那张从来没个正经的脸上。
“呃……你不跟我说也没关系。”楚楚尴尬地呵呵干笑了两声。
过了良久以后,他叹了口气,道:“因为一次任务,我判断失误,以至于除了我以外的战友全部丧命。其实做军人不是我的愿望,是我爸的,因为我爸就是个上将,我做特种兵只是为了完成他毕生的心愿。服兵役之后,我亲眼目睹了很多战友一个一个在我面前倒下去,而我还不能后退,或者停下来听他说临终遗言。而最后那次任务之后,我忽然觉得我老了,折腾不起了,不想再离死亡那么近了。所以我不再干这行了。”他看楚楚时的双眼中有一种淡泊的宁静。
“那你……怕死么?”楚楚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以前有个战友,当时才十九岁,我记得他总爱惹事,跟个刺猬似的,对谁都不份儿,但他唯独喜欢和我在一起。后来的一次任务中,他死了,腹部被打穿了,临死前,他哭了,他说他想妈妈,他不想死。他像个孩子一样的哭,那时候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感受到一种很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害怕死亡的感觉,就算到现在我还会梦见他死前的那一幕。”说着,他又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呼出,很享受的样子,仿佛只有浓烈的尼古丁才能安抚他的灵魂。
“然后,我给了他一针吗啡,让他平静的死去。”他的目光有些出神:“其实在人将要死的时候,是很平静的。所以如果可以,我想在我死的时候,有人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那样,我就不会害怕死了吧。”他有些自嘲笑了笑。
“我怎么会跟你这小丫头说这么多……”
此时的楚楚看到了他心底至沉至深,无以言表的痛,她触碰到了真实的沈上时。她突然觉得,她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想学着他的样子,拥抱住他,告诉他,不会让他孤独的死去。 但是她没有拥抱他的勇气,好像在担心逾越过某条线似的。
楚楚努力告诉自己,就保持这个样子,很好,就这样,拜托了,别再往前走了,你会陷进去的。
过了半响,楚楚担心他道:“胳膊好点没?”
“本来就没事啊,你非得给我揉。”
楚楚瞪他。
“对了,我想问你个事。”
“嗯?”
“你怎么会认识那财务公司的老板?开这种公司的一般都是黑社会的。”
“哦……那是我发小,小名龙二狗,他就住我家旁边。我俩从小玩到大的,我以前总欺负他。
“……难道是碰巧么?”
“是啊。”他说得很轻巧。
“那如果是另外一家财务公司咋办?”
“那就直接抄家伙,跟他们拼了。反正我没老婆孩子,无牵无挂的。唉,楚楚,为师要真壮烈牺牲了,你可要记得每年在为师坟头上供几条烟啊……”
“用不用我给你找个媳妇送过去?”
沈上时双眼冒光“那便是极好的~”
楚楚再次猛的一掐他胳膊!于是,在那平静的夜晚传出了凄厉的嚎叫声。
后来楚楚才得知,那财务公司的老板龙信根本不是沈上时的发小。在很久以前,沈上时曾做过雇佣兵,他为黑道大集团工作,当时在道上名声大噪。而现在的黑道大哥龙信也只不过是曾经沈上时的一个跟屁虫。而沈上时所说的那最后一次任务,是刺杀一名东亚大毒枭——但是,那一次的他是卧底。
几天后,杨羽就收到了十七万人民币的汇款。收到那钱以后,杨羽整个人像重生了一般。他一直以为是梁音给他的救命钱,于是他更对梁音的爱更深了。
其实这钱是楚楚汇给他的。楚楚只将自己的三万块拿回,将剩下的钱还给他了。这次她不是可怜杨羽,也不是为了梁音,更不是心软,她只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的人格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三四班
每当毕业生提起高考的时候他们都会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云淡风轻到达彼岸的模样轻声道:别说了,一说全是血泪。
但沈上时对他的学生们说,如果没有这段记忆,人生将会不完美。
楚楚也有这么一段痛苦的经历,她曾经担心自己考不上好大学,因为这就会让她和她的爸妈都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她为了不被嘲笑,每天做着成堆的试卷,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她每天都在做着噩梦。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有想过要退缩,反而越战越勇。因为她坚信没有什么能将她打败的。
开学那天,沈上时在黑板上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
四班三大誓言:
一、多吃少睡多做题,少看动漫打游戏!
二、谈恋爱的不分手,没告白的先忍着!
三、不战斗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然后,沈上时的右手攥成拳头,捶在心脏上,视死如归道:“ 为了建立一个科学民主的新中华,宣誓!”
令楚楚没有想到的是,所有人都跟着了魔似的,高喊沈上时编的三大誓言,热血沸腾,简直豪气干天!
楚楚犹豫,是和他们一起犯二呢,还是一起犯二呢,还是一起犯二呢?
走廊里,几个结伴而行的学生用看神经病院的眼神看向高三四班。
“四班又抽风了……”
其实在很久以前,四班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听学校里的一些老师们讲,这届的高三四班的学生们都是走后门进来的,他们叛逆而嚣张,从不学习,经常打架,还曾气走了无数个班主任。带头的那几个,便是不良少年三人组,凌晓晨,于亮和张笑笑。
曾经张笑笑,凌晓晨和于亮狼狈为奸,在高j□j同谱写了一段荡气回肠的佳话。凌晓晨无论走到哪都是光彩夺目,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是无可争议的校草,被班里某个资深腐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