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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则言问:“你们没能在一起?”
安念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但是我不会放弃。”
宋则言表情变得很严肃:“我不知道该怎么来评判你这段感情,但或许会血本无归。”
“怎么会血本无归呢,若不是他,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优秀。”安念即时终止了话题,“好了,该你了。”
宋则言沉默了一会儿,不疾不徐地说:“我想再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和莫霏订婚了。”
安念的背都僵硬,鼻头发酸,从喉咙口涌出苦涩:“你要和莫霏订婚?你不是说你们……”
“订婚可以是因为爱情,也可以是因为其他任何事情。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说不想将就就能够不将就。”
安念咬着唇角:“那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人甘心将一生的幸福交出去?”
宋则言又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你不觉得我跟莫霏很合适?连东辰都这么说。”
“你没有见过更好的人,你怎么觉得不会有更合适你的人?”安念说着说着,便背过身去。
“你怎么了?”宋则言觉得安念有些反常,站在她的身后问道。
安念抬起手,擦着眼睛,喉咙又干又涩:“被风吹来的沙子迷了眼睛。”
宋则言怀疑地说:“我们走的是顺风的方向。”
“我从来走的都是逆风的风向。”安念转过脸来,眼眶红红的,话里有话。
宋则言突然没了话说,看见安念的眼泪,会有一种让他感到窒息的心疼。
安念突然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们回去吧。”
宋则言嗫嚅了嘴唇,最终却没有说一句话。
回去的时候,路边卖早餐的小摊已经摆了出来,热气蒸腾到空中,浸入谁的眼中,红了眼眶。
安念沉默了一路,却不由分说地拉着宋则言在一个卖粥的地方坐了下来。
“老板,两碗海鲜粥。”
宋则言从来没有在街边吃东西,表情和身体都有些排斥。
安念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凄然:“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你不喜欢呢?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是凭意识去觉得好坏,而是去经历,去感受的。”
听了安念的话,宋则言身心都静了下来,不再觉得不自在。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老板将两碗粥分别摆在安念和宋则言的面前。
自从粥上来之后,安念就更加安静,她的头越埋越低。
宋则言觉得有些不对劲,叫道:“安念。”
安念没有作声。
“安念。”他再叫了一声。
她还是没有作声,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直都没有停。
宋则言将她的头抬起来,看到的却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一向从容的宋则言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他问:“你怎么哭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安念哭,也不是第一次为她的哭而心疼,可他也明显感受到这次的情绪比上次的情绪波动大得翻了好几翻。
安念双手抓住宋则言的肩膀,神情低落到极致:“要是我喜欢的人也跟你一样的想法,我怎么和他在一起,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宋则言,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安念最不想在宋则言的面前流泪,可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看着他那样轻易便宣判了他的爱情,也给她的爱情判了死刑。她不甘,她愤怒,千万种情绪最后只得变成无奈。
她想将自己沉入海里,不想有任何意识,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也不想知道任何和宋则言有关的任何事情。
“不会的,你跟我不一样。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努力靠近他,他一定会看到你的心意的。”
宋则言有些被她的情绪震慑到,抽了几张纸给安念擦了擦泪水,“还要上班呢,你这样哭,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将所有的脆弱明明白白地摆在他的面前。
他想要帮她,但是又觉得那么无能为力。
直到后来,宋则言才知道,那天面对着她哭得脱力的女人,表达的已经是她压抑过后所表达出来的最安静的情意。
爱愈深,情至简。
安念发泄了一下,强大的心性慢慢地克制自己的情绪,等到稍微平复,她红着眼眶看着宋则言:“今天放我的假吧。”
见识过她的崩溃,宋则言不可能不答应。
安念几乎是直奔凉沐浔的家,她在床上找到凉沐浔。
凉沐浔正睡得天昏地暗,被人掀开被子,本来正准备发脾气,但是一看安念满脸都是泪痕,眼睛还红红的,当即便清醒了。
她起身跪在床上,双后抓住她的胳膊,焦急又心疼:“怎么了,念念?”
听了凉沐浔的关心,安念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别哭呀,看你哭,我也想哭了,”
凉沐浔和安念都是不容易哭的姑娘,可越是这样哭起来就更加惹人心疼。
安念一把抱住凉沐:“凉沐,他要订婚了,我终究还是来不及。”
凉沐浔一头雾水:“宋则言?他要订婚,跟谁?”
“莫~霏。”
“怎么会这么突然?”
安念哭得声音发颤:“宋则~言亲口告~诉我的。”
凉沐浔始终是局外人,理智还在:“你给我振作点,他究竟是怎么说的,你把原话告诉我。”
安念努力克制住情绪,抽抽搭搭地将那些话重新说了一遍。
凉沐浔撇开心里对安念的疼惜,拍了拍她的脑袋:“他这不是没有确定吗,可能,只是可能,况且他也明白说了他不喜欢莫霏,他和莫霏只是合适。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你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要放弃了吧。”
末了,凉沐浔趾高气昂地表态:“我就觉得他跟你最合适。”
什么事情只要被凉沐浔分析一番,就会绝处逢生。
安念又哭又笑。
凉沐浔就着睡衣的袖口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半是安抚半是威胁说:“好了,这些情况你早就该想到的,既然已经努力这么多年,那么没有到最后一刻,你绝对不能放弃,我也不会允许你放弃的。如果你说放弃,我立马现在就去宋则言的面前,将你喜欢他八年的事情告诉他。”
安念最怕的就是她胡来。
她有些急:“你别,我想要的是他的感情,不是同情。”
安念的手机开始震动,她以为是宋则言打来的电话,结果一看号码,是陆向远。
安念清了清嗓子:“陆向远,你还好意思打电话来,你搞这么多幺蛾子出来,是想累死我?”
陆向远是什么人,一听她声音便觉得不对劲儿,一针见血:“你是不是哭过了?”
凉沐浔听安念说那头是陆向远,便手舞足蹈地表示让她开扩音。
安念虽然不明所以,但仍旧照着做了。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呢,你是想累死我吗?”实则转移话题的是安念。
“念念,这可是你逼我的。”
“那还是我的错啰。”
陆向远也适时转移话题:“你周末的时候来看看我的新房子吧。”
安念看似平静的话里带着淡淡的威胁:“你的意思是我不来,你还是要毁约了?”
陆向远无奈地说:“我已经给宋则言打了电话,让写文案的人将复印件给我送过来。”
“你就欺负我善良,可劲儿折腾我。”
陆向远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就来,地址发你手机上。”
他怕安念不来,赶紧挂了电话。
宋则言其实在安念之前接到陆向远的电话,想起安念今天心情不好,便没有给她电话,准备等到星期一再说。可是一整天,他的脑海里就一直浮现出安念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一直想打电话问问安念,她现在觉得怎么样了,但是一直又在犹豫,至于犹豫什么他不清楚。
直到晚上他才想通,他和安念都已经互相交换了秘密,而且他们是朋友了,朋友有事儿,打个电话关心关心,没有什么。
接到宋则言的电话安念一点儿也不惊讶,而且自从白日里陆向远打过电话之后,她一直就在等待宋则言的电话。
毕竟需要她亲自送复印件给陆向远。
宋则言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越发低沉厚重:“安念,你好些了吗?”
安念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我没事儿,女人总是会多愁善感的。”
宋则言无话可说,心里暗暗有些着急:“我就是问一问,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
安念问:“你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说?”
这次倒是轮到宋则言疑惑了:“什么事情?”
“陆向远的事情就没有后续了?”
“他让你亲自给他送复印件去。”
“我明天就去。”
“上班的时候再去吧。”
“你给我打电话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星期一,你不会觉得晚了吗?”
宋则言有些好笑:“安念,你又在揣测我了。”
安念也笑了笑,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老毛病,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我本来就打算星期一的时候才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没有想到你会主动问。”宋则言本来没有必要解释的,却还是说道,“我只是单纯地想问你好些了没?”
对于自己的自作聪明,安念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高兴:“谢谢。”
“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的秘密。”
宋则言话里所表达的意思就是我们是朋友,所以不用客气。
安念笑着回答:“那一定要帮我保密。”
“嗯。”宋则言的声音比今晚的月色更加柔和,“我会的,你也一样。就这样吧,早点睡。”
晚安,我的宋则言。
第88章 第二十章 地下拳手
安念根据陆向远发来的地址,再按着百度地图的指示在一个地方下车,然后剩下的路就要靠步行。
她是个路痴,并且还不能够熟练的使用百度地图。
简单来说她就是看不懂百度地图,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彻底迷失了方向。
晴了大半个月的H市终于下起了雨,安念抬头,那些雨像是一截一截被斩断削尖的短箭,直直地射向她。
安念更加确信,陆向远果真是来折腾她的。
雨势来得凶猛,安念的身子很快就被湿透了。
她直接将文件夹护在腹部下,弯着腰给陆向远打了一个电话。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陆向远倒是说得快:“今天下雨,你不方便还是别来了。”
“我都要到了,你让我别来了。”安念看了看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怒火中烧地吼道“平安银行面前的十字路口,带把伞。立刻,马上。”
陆向远捕捉到安念没有伞的信息,挂了电话之后,从玄关处拿了一把伞就飞奔出门。
虽然也没有到H市太久,但是他还是很快就在路口找到被大雨冲刷的安念。
安念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陆向远,直到感觉头顶没有水泼下来的时候,才抬头一看,头上顶着伞。
陆向远轻声责怪:“怎么站在雨里,不去旁边躲一躲。”
安念说得无所谓:“雨势太大了,反正都湿了。”
陆向远搂着安念,将所有的伞都偏向她,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剩下在伞里的身子也被安念的湿衣服沾湿。
安念现在简直就是怨气冲天:“百度地图不是说只有几百米吗,怎么这么远?”
“你的意思我懂。”陆向远在安念的面前蹲了下来,舍身取义地说,“上来吧。”
安念也不客气,熟门熟路地爬上了他的背。
陆向远是最晚进师门的,但他和安念的关系是最好的。也许是年龄相差无几,少了沟通的障碍。
陆向远只比她晚来两年,按照排行应该叫她师姐,只是他很少叫过。念在陆向远对她长期有恩,她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