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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玩瞧了她一眼:“不用这么警惕,我没饥渴到现在就对你做什么。”
符我栀一针见血:“你听听,你的话矛盾不矛盾?你只说了现在,没说之后,你是不是之后想对我做什么?”
“之后倒是有点想法。”危玩笑笑,凝着她微变的脸色,唇角深深上翘,反而问道,“所以呢?”
“什么所以?”
“知道我对你有想法之后,你打算怎么逃跑?”
“……”符我栀认真想了一圈,“同归于尽吧。”
“怎么同归于尽?”
符我栀瞥着他,她看出来了,他就是说说,没真打算对她做什么,心里反倒有点不太自在。
她从裤口袋摸出一把裁完纸随手塞进去的美工刀:“趁你不注意捅你一刀,不过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挨一刀估计没问题,到时候就再拼运气看谁先死吧。”
可真是够狠的。
危玩撑着额头笑出了声,柔和安静的目光落到她脸上,从她的额头缓缓滑到她下唇。
额头的小鼓包消退了,下唇的小伤口也痊愈了,她整张脸完美如玉,笑唇的弧度深了点,秀气鼻梁上挂着的眼镜稍稍下滑,头发凌乱披在肩上,下半张脸看起来瘦了些。
他看了会儿,伸手替她扶眼镜:“眼镜滑下来了。”
她侧了下头,避开他的手:“说话归说话,别总是动手动脚。”
“只动了手,还没动脚。”
“你还打算动脚?”符我栀不可思议,“踢我?踹我?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吧?”
“当然不是。”
他抬手搭到方向盘上,另一手拧开车锁,脚下一踩,车开了出去,他的声音随之落进符我栀耳里。
“带你去唱歌蹦迪。”
符我栀:“哈?”
她有说要去吗?有说要和他一起去吗?
两秒钟后,符我栀疯狂拍车门。
“穿睡衣和拖鞋去唱歌蹦迪,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啊你给我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被锁了,重审还没放出来,可以先看文案第一句话。
碎碎念,下次打死我也不会再点申请重审了,审了一天也不放出来!!!阿江你还活着吗!!!
第37章 回来
十分钟后; 车停在华林路的花市入口。
黄昏时刻,花市依旧亮如白昼,人群喧嚷; 香气漫天。
符我栀裹着厚厚的睡衣不情不愿地被危玩带下车; 左顾右盼周围人衣冠楚楚; 再低头瞅瞅自己的衣装不整,内心悲痛。
她扯了扯衣角; 嘟囔:“不是去喝酒蹦迪吗?你带我来花市干什么?”
华林路的花市开了十几年了; 长长的石板路泛着淡淡的青灰色; 昨天刚下过雨; 路上干干净净铺着零零碎碎的彩色花瓣。
“买些好看的回去养着。”危玩用手指捻起旁边的一枚翠色的叶子。
圣诞节人多; 小情侣更多,几乎每走几步就能和一对陌生小情侣面对面; 符我栀更不自在了,别人是情侣逛街,他们倒好,前任情侣逛街。
危玩正在看一盆大丽花; 这盆花开得格外美,大丽花花瓣层层叠叠地开着,花蕊金黄,花瓣边缘染着线性的水粉色; 使的这盆大丽花远远瞧着倒像开在陆上的水莲花。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符我栀吐槽,余光瞥见他正在看花,憋了憋; 没忍住,提醒道,“那是大丽花,大丽花花期不长,这两天开完就得败了。”
危玩回头看她一眼。
符我栀凑过去研究了一会儿,肯定道:“不过它长得有点特别,好看,值得买,你买不买?你不买的话我等会儿就买了?”
危玩无声地笑。
符我栀又瞧了几盆其他的:“还有这个,这个兰花也好看,那边的月季,奶白色的,这个好看,这个这个——哎,这多肉长得好玩,看着跟葡萄似的,这要买回去,搞不好半夜起来饿了就把它当葡萄吃了……”
明明是他要来买花,结果她却看入了迷,一路不停歇地逛到头,大多数花的种类她居然都能叫的出名字。
她往前走,危玩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她说哪种好,他就付款让人先包下来,等会儿有人过来拿。
符我栀看累了,突然想起来这次是他要买花,抱着一盆粉色多肉转头:“等等,不是你要买花吗?你怎么没什么想法?”
危玩点了下头:“买回去也是养着留给你看,你喜欢就行。”
符我栀:“?”怎么就给她看了呢?
危玩勾了下嘴角:“刚在H市买了套房子,院子里需要添点东西。”
符我栀手一滑,险些扔了手里的多肉盆子:“你?买了房?在这儿?”
他点头。
“在这儿定居?”符我栀问。
他再次点头。
符我栀一脸菜色:“可是秦姐不是说你月底就要出国吗?你这只是出省,不是出国,还是说我对出国的定义有什么误解?”
她刚搬进小公馆时秦吾就说过,二楼那位租户月底出国,后来偶然间她听见危玩和秦吾的对话,他确实打算出国没错,否则她怎么会那么嚣张地搬进去和危玩整天怼来怼去呢?
他拿掉她怀里抱着的多肉盆子,又抽了纸巾给她擦手。
“不是已经出过一次了?”他说,“英国那次。”
符我栀发出一个“你他妈在搞笑吧”的单音节。
她抽了下手,没抽掉,脸色发黑,明智地选择换个话题:“大冬天用湿纸巾擦手很冷的你知道吗?”
湿纸巾上的水盖在皮肤表层,吸热,冷。
危玩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顺手握住她两只白里透红的手,撩着眼皮瞅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那你现在整个人冷不冷?”
符我栀抽了手,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清脆一声响,没好气骂道:“滚蛋。”
转过身,手指却忍不住蜷缩了起来,轻轻碰了碰出了汗的手心。
逛完花市又逛起其他的,天色很快黑下来,危玩把她带去了酒市。
明面儿上说是酒市,实际上就是酒香美食巷子,吕如临今天刚回国,在酒香烧烤店等他们大半天了。
瞧见符我栀进门,她乐了。
“ME你怎么穿这身就出来了?我以为你好歹会涂个口红什么的。”
她和符我栀之间更习惯互称网络名,都叫习惯了。
符我栀呵呵两声,她倒是想涂个口红换身衣服再出门,那也要危玩愿意放她回去才行啊。
“我穿什么不重要,”符我栀揪着吕如临两边的脸颊,恶狠狠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告诉这家伙都不告诉我?”
“这不是有原因的嘛?”吕如临吸着气狡辩,“老板在上,老板说什么,社畜员工敢不听吗?”
符我栀手一停:“什么意思?”
危玩拎着壶酒撩开门帘,瞧着她俩互掐,倚着门笑。
吕如临说:“意思就是,我不再是自由人了,我现在在给那边那位看戏的帅哥打工。”
符我栀回头,看看若无其事的危玩,又看看唉声叹气的吕如临:“打工?你们?什么情况?”
情况很简单,危玩现在是个社会人士,他在英国看中了吕如临的计算机能力,算计着把她挖角到自家公司办事儿。
“腾盛?腾盛不是在S市吗?”符我栀搞明白了基本情况,仍旧想不通。
“不算是腾盛,但也算是腾盛吧。”吕如临倒了杯果酒,润润嗓子,解释,“声如朝,这边有家特别低调的公司叫声如朝,主做电子行业,声如朝算是腾盛的分公司之一吧。”
大公司全国各地都会开设分公司,挺正常,不过。
“声如朝是腾盛那边的?我从来没听说过,我哥也没说过这件事。”符我栀皱眉。
聂西旬有今天,说到底,有一半得亏了腾盛当初对他的羞辱。
聂西旬大学毕业,最初选择的就是去腾盛,当时面试的是危家的一位大爷,那位大爷揪着他年轻资历浅这一点明里暗里地羞辱了他一顿,后来聂西旬愤而离开,从此就和腾盛结了极大的仇怨。
依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假使他晓得自个儿的地盘上活着一间腾盛的分公司,还活了这么多年,绝对不择手段也要连根把那公司给端了。
“我只知道这点啊。”吕如临摊手,“你不如问问我们总裁,是吧,危总?玩总?算了,还是叫少爷比较顺口。”
确实少爷顺口些。
符我栀瞅危玩。
危玩拎着茶壶给她洗杯子,洗完杯子又倒了杯酒,粉蓝色的透明酒液,干净得像泡在海水里的粉珍珠末,闻着味道也挺甜。
“声如朝严格说来不算是腾盛的产业,”他把酒杯推到符我栀手边,容色淡淡,“声如朝属于私人产业,独立于腾盛,不受腾盛管辖。”
但却直接受危家老夫人的管辖,也就是他奶奶,这家公司是老夫人很久以前就给自己留下的基本筹码,现在声如朝属于他。
“声如朝?”符我栀喃喃了两遍,试探性瞄着危玩。
这个朝,是不是危远朝的那个朝?
危玩还不知道她已经晓得危愿情先前说漏嘴把他真名暴露的事儿,这会儿只觉得她表情怪怪的,倒是看不出来其他意思。
他只是示意她喝酒:“尝尝,这条街最出名的酒。”
符我栀拿着酒杯,不知该作何感想:“我从小在H市长大。”
这附近有什么出名的东西,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以前可经常背着爸妈偷偷跑这儿品酒,有些老店的老板还认得她,每次见她来了都会好笑地用筷子点点酒让她解解馋。
嘀咕着喝了两口才知道,原来还真有她不知道的。
“……”符我栀眼睛亮了起来,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还,还挺好喝?”
危玩用酒杯压着唇,隐去一丝笑,内敛地看着她,音色慵懒:“好喝就多喝点,酒精度数不高。”
吕如临还得倒时差,一顿饭并未吃太久,危玩开的车,送她到酒店门口,符我栀精神奕奕地趴在窗户上冲她挥手:“早点睡,等你倒完时差,我带你去蹦迪!”
危玩伸手把她脑袋摁回来,撩眸瞧着哭笑不得的吕如临:“她开玩笑,别理她。”
符我栀挣扎着继续伸头:“我没开玩笑,H市我老家,好玩的地方我可太了解了,蹦迪不算什么,蹦极跑酷我都知道,你要想看赛车我也可以带你去看热闹,我有VIP卡,赛车场帅哥可多了——危玩,你怎么把窗户给我关上了?”
危玩冲吕如临抬了下手,意思是再见。
符我栀看起来和清醒的时候没有两样,吕如临压根没怀疑她可能喝醉了,吃饭的过程中,她也观察了他们俩的相处,细节有点甜,她有点受不了,于是这才没过问危玩送符我栀回家的事儿。
她进了门,危玩将车开到附近,安静点的地方,停下。
“符我栀。”他喊她。
符我栀坐在后座,闻言只是懒洋洋“嗯”了声,随后补充:“干嘛?”
危玩说:“醉了吗?”
符我栀嗤道:“我又没喝多少,果酒度数也不高,哪会那么容易醉?”
危玩观察着她的脸色,笑了声:“普通的果酒度数确实不高,不过我给你倒的酒可不是。”
符我栀迷茫地看他。
他冲她勾了下手指:“你小脑袋伸过来,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符我栀思索了一下,不怎么情愿地倾身向前。
猝不及防的,他抬手按住她后颈,将她再向前兜了兜,凑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特地问老板要了后劲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