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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男鼓着嘴，使劲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没有。我又洗了澡了，肯定没有。”
“那我怎么闻到了？”朱厉问，怀里扣着她的腰，又亲了她一下，“真的有。”
顾一男气鼓鼓的说：“你要是不亲我，肯定闻不到。”
他笑道：“我想亲怎么办？”
她不吭声，最后不情不愿的说：“那不怪我，是你自己愿意的。”
朱厉叹气：“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上升到这个层面，她就不吭声了，最后乖乖闭上眼睛。
次日一早，她早早就爬了起来，因为朱厉说了是要带她出去玩，她精神就足了，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就等着朱厉收拾带她出门。
结果朱厉刷完牙洗完脸从房间出来，看着她的打扮，突然说了句：“换件衣服。”说着，他走到衣柜面前，伸手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套暗色的裙子，说：“换这套。”
顾一男一脸不乐意的鼓着嘴，不是出去玩吗？她又没穿过份的衣服，怎么就不让她穿的好看一点？而且，这么热的天，穿这样的颜色不是更吸热？
可是她没办法，只能乖乖去把衣服换上，嘴里还嘀咕了一句：“换就换。”
等她换好以后，朱厉也收拾好了，再热的天他也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里面的衬衫今天也是黑色的。
☆、126。第126章 我是谁（6）
两人出门，司机早已等在外面，他们上车以后直接开了出去。
顾一男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时候就觉得越走越往郊区去了，车程大约有四十分钟，总算停了下来。
顾一男下车以后看到旁边有个大门，上面写着“翡翠山公墓区”，她一愣，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朱厉下车，从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鲜花，过去要牵她的手：“走。”
顾一男直接往后让了一下，她低着头说了句：“我不去。”
朱厉以伸胳膊要牵她的姿态等在原地，对她说：“过来！”
顾一男依旧低着头，小声说：“我在外面等你行不行？”
朱厉已经回头，伸手一把强行牵着她的手，“走！”
顾一男就是被他强行拉进去的，她的手在无声的反抗，只是朱厉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直接拉着往里面走。
她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兜了多少圈，反正最后，他总算放开了她的手，在一个墓碑前停了下来。
顾一男侧着身体不去看墓碑上的人，她低着头，左脚踩在右脚，沉默不语。
朱厉把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一张年轻的脸正带着微笑看着他，朱厉蹲了下来，看着照片说：“我带了个人过来看你，我想你也愿意见到她。”他扭头看着顾一男：“顾一男，过来。”
她只微微扭头看向他，不想过去，却又不得不过去，慢慢走到朱厉面前，只看他，却不看那张照片。
朱厉伸手拉她，把她拉的也蹲下来，“看到了吗？我带她来看你了。”然后他对顾一男说：“跟朱翼打声招呼。”
于是她对着朱翼的墓碑点了点头，“你好。”
“听到了吗？声音应该没错，你肯定记得。”朱厉笑笑说：“抱歉这段时间没来看你，公司有点忙，一直没时间。另外，我也是不敢来见你，怕你生气。”
他伸手，低头凑到她嘴上亲了一下，说：“她现在是我的。我知道你会生气，只是顾不了那么多，谁让你走的那么急？你不是最喜欢她？怎么舍得丢下她走呢？爸妈很想你，但是我和大姐都不敢让他们过来，他们来一次，回去就伤心好一阵，要几个月才会缓过来。”
顾一男低着头，表情漠然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朱厉继续说：“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朱翼，但是她现在真的是我的，很乖，很听话，比你那时候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听话多了。”他笑：“我不是显摆，不过是阐述事实，谁让真相就是这么残酷？别恨我朱翼，谁让你走了？如果你活着我又怎么会和你……算了，就这样吧，恨我又能怎样？如果你真的能从坟墓里跳出来，我宁愿你恨我。”
他笑笑说：“我让小丫头跟你说两句话，我不打扰你们。”然后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我到那边抽根烟，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说，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他在什么地方，你就把你以前没说的话，一次性说给他听。”
顾一男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我没话说。”
朱厉抬起她的下巴：“听话，说完了，以后你不想来可以再也不要来。”
半响，她沉默的点点头，“好。”
☆、127。第127章 我是谁（7）
朱厉站起来，朝着来路走去，在走到路口的主干道上停了下来，然后他转身，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沉默的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的身影。
顾一男低着头一动不动，后来她的脚麻了，她才动了一下，她小心的抬头，偷瞄了一眼朱翼的照片，那是他二十六刚认识她的时候照片，年轻、阳光、稳重，比所有二十六的男人都要具有魅力，轻而易举的俘获了她懵懂的少女心。
“朱翼你好。”她说：“好久不见，我没想过我们还会再见。我喜欢活着的你，但是你现在只是冷冰冰的照片，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很好，有钱花，有学上，还有饭吃。对了，我弟的病也治好了，他的命真好，会有个人愿意把自己卖了替他治病，他还有家人的照顾和爱护，我有时候想，我要是小七多好，这样我也会很高兴……”
她絮絮的说着，似乎就是想起什么就是什么，压根没有什么逻辑性，“我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反正我真的挺好的，刚刚朱厉说的你也听到了，我把我自己卖给他了，其实这不怪他，是我送上门的，因为要钱。我也觉得我是个特别爱钱的女人，可是我那么爱钱，那么想要钱，我自己却没有，真是可悲。我现在听你的话，上学特别努力，真的，我以后也不想再干推销啤酒的活了，我也想像那么多白领一样，靠脑子赚钱……”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要祈祷我以后能赚多多的钱，我要走了，以后我可能也不会来看你，对不起朱翼，我等着以后有机会也要有我自己的生活，真的。”
她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后，终于能正视朱翼的照片，她呼出一口气，对着照片握拳：“我要加油！”
然后她抱着墓碑，凑过去，把唇印在朱翼的照片上，松开手，说：“再见朱翼！”
远处，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朱厉在看到她的那个动作以后，脑子一轰，似乎被什么东西炸的四五分裂，瞬间一片空白。
半响，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觉得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喉咙口被一股气严严实实的堵住，他慌乱的伸手扯松脖子下面的领带，不让自己因为这种窒息的感觉失去理智。
她低着头走过来，脸上的表情依旧一片漠然，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她说：“我好了。”
朱厉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扯了扯笑，伸手捧着她的脸，问：“好了？跟朱翼说了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是不是有很多话说？”
顾一男只是笑了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随便说了说，他不嫌烦就好。”
朱厉回：“他怎么会嫌烦？他恨不得你天天来看他才好。哪怕就是说废话，他也高兴。”
顾一男觉得他的语气有点怪，也不知道怎么回，点点头，随口说了句：“嗯，我有时间就过来。”
朱厉捧着她脸的动作一僵，随即笑着说：“看来你真的很想他。”
顾一男低着头，岔开话题：“我们现在回去吗？”
“不回去你还打算再去跟他说一个小时？”他突然冷呛了一句，呛的顾一男不敢开口，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直接朝大门走去。
他沉默的在前面大步走着，人高腿长，步子一大顾一男就有点跟不上，在身后走的有点踉跄，等于是被他拖着出门。
☆、128。第128章 我是谁（8）
朱厉拉开车门，一把把她推到车里，自己跟着坐了进来，“开车！”
司机急忙启动车辆，一句话都不敢说。
顾一男也紧张的老实坐着，低着头不吭声，朱厉闭着眼睛靠在后面，一只手捏着眉心，一动不动宛若雕塑。他不吭声，顾一男更加不敢开口说话。
整个过程，车上明明有三个人偏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气氛压抑的要死。
到了公寓楼下，朱厉下车，顾一男赶紧跟着下来，小心的跟在后面，一起上楼。
就算进了房间的门朱厉还是没有开口，顾一男把门关上，跑去洗手洗脸，换了衣服后又跑去看书，现在只有看书才能让她不安的心沉静下来，只有看书她才能在自己没有赚钱的情况下觉得踏实。
朱厉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搭在额头，挡住眼睛，沉默的闭眼休息。
晚饭两人都没吃，顾一男觉得饿，她在卧室看到朱厉那样躺着，也不敢叫，自己去冰箱找东西吃，好歹把肚子填饱了。
吃完了又收拾一遍，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的去睡觉。
朱厉在床的另一边躺着，她就悄悄爬到另外一边，尽量不让自己把他吵醒，还把灯给关了。
她刚闭上眼睛，就听听到身侧有动静，朱厉似乎动了动身体，然后他躺在床上脱了身上的衣服，揭开薄被躺进去，伸手，把顾一男从床的边缘捞到自己怀里，一只手顺着她的身体下移，撩起她穿着的睡袍。
整个过程他始终闭着眼睛，只是动作不像以前生气时那样粗鲁和蛮狠，他只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没有刻意去折腾，在到了极致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问：“顾一男！”
她死死的扣着他的肩头，拧着眉头不敢动，本能的应了一声：“嗯？”
“我是谁？”他问，声音嘶哑隐忍：“告诉我，我是谁？”
她回答：“朱厉……”
“谁？”
“朱厉。”她的声音带了哭腔，满心的委屈，“你是朱厉！”
他低头，狠狠的堵住她的嘴：“对，我是朱厉！是我在你的身体里，是我！”
她哭着胡乱应下：“嗯……”
“顾一男，”他又开口，“我跟朱翼像吗？”
她摇头，“不像……”
他的动作温柔下来，“朱翼是什么样的？”
“喜欢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她抽噎着回答。
他伏在她身上，一只胳膊撑着身体的重量，不让自己压在她身上，“还有呢？”
“他会给我买好吃的……”她一点一点努力回想。
她刚开了个头，他却已经打断，“我没给你买过？”
她小心的点头：“买过……”
他问：“他还有什么好？”
顾一男只好说：“他很大方，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和鞋子，还把我送去上学……”
“那我呢？！”他突然提高声音，“我没给你钱？没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和鞋子？我没送你去上学？有吗？”
“有……”
他悬在她上空，说：“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以后给不了的，我还是能给你，我比朱翼差在哪？”
☆、129。第129章 我是谁（9）
暗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顾一男惊恐的睁着眼，“我没说你比他差……”
“对，你是没说！”他说，带着指控似得愤怒，说：“可你眼里心里，你就是这样想的！是不是？”
她被他突然而至的愤怒吓的不敢说话，只是惊慌的看着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