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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喂猪啊你。”李米多一把把肉抢过来。
“就是喂猪。”辛向南占了大便宜,得意坏了。
米多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就问他:“你什么时候让阿姨看日子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和你说,你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我就直接看好了,就下通牒。”辛向南说完看一眼米多,心虚道:“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的。”
李米多听了,拿起小毛巾擦擦手,正色的看着辛向南:“然后呢?”
“我妈给我们看的日子,就在七月。正好是我在科研所的日子。”
“哦。又要去闭关了。”米多总是调侃辛向南有事没事就要去闭关一阵子的事。
“所以,我就要往后推了,但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虽然我们有预算过时间,但都说不定的,还要看过程顺不顺利,有时会延迟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也不一定。”
“所以呢?”米多看着他。
辛向南突然变成一只小狗狗,眉毛耷拉着,眼睛也耷拉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看着米多,小声道:“所以,能不能先把证给领了。我,我不放心你。”
“嗯?”米多看着他。
“不,不是,我是不放心别人。你这一毕业,工作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你介绍对象呢,我却那个什么闭关去了,见都见不着你一面,所以,我们能不能先把证领了,然后,等我出来,我一定,一定,一定补给你一个最好的婚礼。”
米多没直接回答,抬眼看一下辛向南:“先再来一只鸭子吧。”
辛向南连忙招呼服务员又上了一只,就听见米多说,分开装,半只一份,打包带走。
等服务员把鸭子都片好了,打包好了,李米多接过来就往外走。
辛向南在外面追,推上自行车,在一边陪小心。
米多端了这么长时间,实在端不住了,看着辛向南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心里都要笑疯了,转头看他一眼,绝对像只小狗狗,耷拉着脑袋,可爱死了。
就那么一眼,米多彻底破功了,再也端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辛向南惊讶的看着她,突然就明白了,指着米多道:“你没生气是不是,你故意吓我的,是不是?”
米多笑的肚子疼,道:“你也真的太好骗了。”
“我,我还不是因为在乎你。”辛向南撇撇嘴,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把自行车往边上一停,一把揽过米多,看着她道:“你可真坏!我都要吓死了,就怕你突然站起来就要走。”
米多抬头看着他,笑道:“可没想到我还多点了一只鸭子,是不是,哈哈哈。”
“是啊。不过我看你点菜的时候,就知道,幸好,没有扭头就走。”
辛向南说着,胳膊一紧,使劲把米多兜进怀里,目光深邃,看着米多道:“怎么办,能不能先去领个证?”
“怎么就不能了?”米多笑着看他。
“真的?”
“真的!”米多笑着说:“我还怕你被你们那里的女同事拐走了呢!所以,我也要先下手为强。”
辛向南的眼睛里突然就闪出了小星星,不敢相信道:“真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是真的!”李米多笑道。
“那等我结束了,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李米多脸色突然就变严肃了,“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辛向南又开始紧张了,“你说。”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不想办婚礼了,你看我爸妈在红县,你爸妈在北京,还有我姑姑,爷爷他们,这样两地办婚礼实在是劳民伤财,你觉得呢?”
辛向南想了想,倒是点头道:“也是。”
“我大姐已经办过婚礼了,所以,对我爸妈来说也没什么遗憾了。你家这边,如果想办,我也不能反对,毕竟叔叔阿姨只有你一个孩子。但是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去掉这些繁文缛节,把能省下来的钱,去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多买些书、文具什么的,你觉得呢?”
辛向南听米多说完,低头看着她,看了半天,才说:“我的米多怎么就这么可爱呢!你的这个建议我百分百赞同,就是,就是会不会委屈你?”
米多笑着:“委屈什么,我觉得这才是有意义的婚礼呢。”
“那我们就这么办。不过给孩子们买文具买书的时候,我也要亲自去选,然后和你一起去送,行不行?你和金多经常去看他们,我都没怎么去过。”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忙了。你的心意在就好,你不是一样为祖国做贡献吗?”米多道。
辛向南的手臂又紧了紧,眼睛看着米多一眨都不舍得眨,怎么都觉得自己上辈子,上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才能在这一生捡到这么一个宝贝。
两人就在路边的大树后面说话,直到有人过去,咳嗽几声,两人才意识到这件事。
辛向南赶紧放开米多,道:“我都忘了是在路上了,还抱了那么久。”
“那有什么。”米多倒是不在意。
辛向南推上自行车,无奈的看着米多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或许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米多吓一跳,看着他,问:“什么?”
“你肯定是从外星来的,你说是不是?”辛向南追着米多问。
米多一手拎一包鸭子,回头瞪辛向南一眼。
辛向南把米多送到了焦存来家,又和焦存来聊了很久,两个人把不想办婚礼的事和焦存来说了,没想到得到了焦存来的大力赞赏。
辛向南走的时候,米多送他时,他还说老领导就是老领导,觉悟就是比一般人高,本以为是最难的一关,没想到一下子就通过了。
米多笑着看他,道:“也估计是那半只鸭子的功劳。”
米多回到家,焦存来正在吃鸭子,米多赶紧给收了,“不能再吃了,太晚了,吃这么油腻的,晚上该难受了。”
焦存来看着被收走的鸭子有点不舍得,道:“那不吃就浪费了。”
“没关系,给外面叔叔吃。”米多笑着说。
焦存来无奈的指指米多,“行,我不吃了,明天我自己去吃!”
“那也不能吃多!”李米多在一旁嘱咐。
辛向南回到家时,正赶上程艳青和辛建设吃晚饭。
程艳青看见辛向南回来了,埋怨道:“你干什么去了,也不说一声就跑了,我和你爸一直在等你吃晚饭。”
辛建设在一旁说:“别听你妈的,我给她说了,你肯定和米多在外面吃了,我们也没怎么等你。不过你以后出门最好和你妈说一声。”
“嗯,我知道了。”辛向南说完,把袋子往桌上一放。
“这是什么?”程艳青问。
“你儿媳妇给你打包带来的,快吃吧。”辛向南说。
程艳青打开袋子,一阵香气扑鼻,辛建设在一旁道:“你们吃烤鸭去了?”
“嗯。”辛向南说。
“看看,还是米多知道想着我。”程艳青高兴坏了,打开袋子,手里的馒头也不吃了,赶紧放一边,先吃烤鸭。
辛向南坐在一边的桌子上画图,他想趁报到前赶紧把图画出来,婚礼不举行了,他要给米多一个完美的书房。
辛建设见辛向南在画图,走过来看一眼,惊叹道:“你还会这个?”
“这不难,对了,爸,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点木料,我想给米多做个书柜。”
“行啊儿子,你比你爸强多了。”辛建设道,“我们那里正好有,也有工具,是之前用过的下脚料,我看你拿来做书柜应该可以。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来。”
“一早啊爸,一早就送。我得抓紧。”辛向南说。
“行,放心吧,明天我和陈参谋长早上有个会,结束我就让人给你送来。”
辛建设说完,就看见正在吃烤鸭的程艳青抬起头来看他。
程艳青眉头蹙着,问道:“陈参谋长最近心情怎么样?”
“怎么了?”辛建设问。
“对了,我还没问向南呢,向南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什么会省的?”程艳青问。
辛向南还在画图,听见他妈问他王会省,就停下了笔,看一眼程艳青问:“有一个,怎么了?”
“哎,别提了,上午媛媛她妈还来呢,说陈媛的事都气哭了,说媛媛闹着要让她爸使使劲,想办法把她那个对象分到北京来上班。因为这事,她家都闹翻天了,媛媛妈压根就没把媛媛处对象的事告诉她爸爸,谁知道陈媛一个电话打到她爸那里了,陈参谋长回来气的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这不,媛媛她大哥和二哥今天一早去哈尔滨了。”
辛向南听了,皱了皱眉,他和王会省没什么交情,就是普通同学,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也不了解。可听了程艳青的话,就感觉陈媛这次是栽了,免不了叹口气。
一九八二年六月,李米多和李金多顺利的大学毕业了。
对米多来说,毕业也只不过是她从一个学生身份转成了老师的身份,留校这个决定米多做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留校任教,一方面她可以继续学习,因为她实在是太喜欢大学这个环境了。上一世她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深知在社会上讨生活的确不易,不如学校干净纯粹,另外就是她实在喜欢翻译这个工作,和王教授组的翻译团队已经初见规模,也已经翻译完了一整套书籍,下一次他们准备着手华国本土的名著,想把华国伟大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传到世界的每个角落,让这个世界,真正的认识到华国是什么样的。
李米多找到了她喜欢做,并决定要为此奉献一生的工作,与此同时,金多也找到了毕生要奋斗的方向。
摒弃了其他单位抛来的橄榄枝,李金多毅然决然的走进了福利院的大门。
其实对于金多来说,小时候的一个冲动致使他有了要学习的方向和努力的目标,而真正打算奉献自己的一生,还是因为开始和这些孩子接触,所受到的感动。
福利院的孩子们表面上看去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差别,可只要和他们交谈一次,哪怕是只有一次,就能立刻明白他们和其他孩子的不同。
这里的孩子更加敏感,更加不会相信别人。他们就像一个个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的小兽一般,必须互相依偎着才能活下去,可就算是互相依偎,互相取暖,彼此之间依然架起一道屏障,一道随时都可以刺向对方的屏障。
李金多看着他们长大,用心感受到他们和别人的不同。和五一劳动的不同,和盼盼的不同,和大街上任何一个人的不同。
尤其是小雨,这个眼神里都是倔强的男孩。
这么久的时间,小雨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他的家人,也至今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
他带着一身伤口来到的福利院,直到现在,都没有愈合。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伤痕换了颜色,像是隐在了皮肤里面,打开一看,却依然张牙舞爪的折磨着他。
金多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突然就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以后要怎么做,怎么走这条路。他下定了决心,一生一世扎在福利院里,就算小雨这一帮孩子长大了,可总有孩子送进来,有第一个小雨,还有第二个小雨,第三小雨……只要孩子需要他,他就要一直在。
一九八二年六月十日,辛向南和李米多在民政局登记完毕,领到了只属于他们的红色结婚证。
两人没有来得及庆祝,就匆匆赶往书店,买了很多的书,又去买了文具,还有一些孩子的衣服,日用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