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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我这个,我说多少次我不吃,不吃,这东西不好弄,给孩子们留着吧。”李强说。
“他们也得吃啊,这都是孩子买给你的,你不吃,他们能吃吗?这三个孩子,也不知道像谁,一个个都有主意,都倔的不行。”张月英见李强不肯吃,立刻把糖纸剥掉,直接塞进李强的嘴里。
李强不能经常活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虚的很,还经常头晕,检查了一下,说是低血糖。这麦多知道了,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斤奶糖回来,指明了一天必须吃一颗,她回来是要检查的。
李强含在嘴里奶糖,看了张月英一眼,“像谁,像你呗,你看我说不吃吧,非得直接塞我嘴里,我看啊,这仨个孩子都像你!”
说到孩子,张月英一个恍惚,站在那里眼睛突然闪了一下,瞬间变没了精神,看着手里的糖纸,半天才道:“是啊,是仨孩子,三个。”
李强知道她在说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别想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张月英往旁边的马扎上一坐,呆呆道:“如果米多还在,现在都十八了。”
李强看了张月英一眼:“行了,别说傻话了,米多不是在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说的是我的米多,我的!”张月英看着李强道。
李强见张月英整个人都很激动,立刻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可那孩子终究是没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别再想了,现在的米多不是很好,她次次都考第一,是我们的好女儿,又懂事又聪明。”
张月英抬头看着李强,过了许久才说:“是啊,米多很好,很好。”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中,都不再说话,房间里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直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黄冬梅的声音。
“月英啊,月英,快,来帮帮忙。”
张月英听到了,看着李强:“是我妈?”
“好像是,快去看看。”李强道。
张月英已经站起身往外跑,就看见黄冬梅拿了一个大包袱走进来。
“妈,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咋来的啊。”张月英连忙接了过来。
黄冬梅喘着粗气道:“累死我了,这车开都没开到车站就停了,也不知道哪里坏了,我一路走过来的。”
李强也站在门口,招呼道:“妈,快进来,屋里暖和。”
“行行。”黄冬梅摆着手道:“你别出来接了,外面滑。”
说着话,黄冬梅就走进了屋,在门檐下使劲跺了跺脚,把一鞋的雪都抖掉了,才往屋里走。
“妈,快,先换双鞋,我看你的鞋都湿了。”张月英已经把鞋拿了出来,她们娘俩的脚一样大,拿出自己一双不常穿的大棉鞋来,赶紧给黄冬梅换上。
黄冬梅把鞋脱了,换上了张月英的棉鞋,张月英已经把她的鞋拿到炉子边放着去了。
黄冬梅立刻说:“别离太近,给我烤硬了。”
“我知道。”张月英说。
那边李强已经倒好了水,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拿着杯子。
黄冬梅见了,接过水来,“你别忙乎了,我又不是外人。”
李强笑着说:“那倒是。”
张月英把东西都收好了,走近了问:“妈,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不来成吗,我都快急死了!”黄冬梅不提吧还不上火,一说起来,整个人也不冷了,热的不得了。
“咋了妈,是不是我爸怎么了?”
张月英立刻想到的就是他爸张中华,家里就两个老人,没有儿子儿媳,张月英一到冬天就害怕家里出什么事,以前冬天都要接两个老人来住一段时间,可黄冬梅和张中华两个一个比一个倔,说自己还年轻呢,又不老,腿脚好使着呢,不想这么早就给闺女添麻烦,所以两个人谁也不来,尤其是李强腿伤了之后,这俩人就更不来了。
“不是你爸。”黄冬梅喘了口气,“还不是你妹月萍。”
“月萍?”张月英看了眼黄冬梅,“月萍咋了,不是好好的?”
“好什么呀,上次给我捎来信,说是定了腊八结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看看,就剩小十天了吧,人连个影子都没有,结婚的事也不说了,我得准备东西啊,左等右等的,等不来她半个电话。给她打到厂子里吧,她也不接电话,也不给我回,我这只能来了。”
黄冬梅一口气说完,喘着粗气又道:“月英,这月萍没出什么事吧。”
张月英听她妈如此说,心里咯噔一下,本想着一会儿去给张月萍送点钱去,然后和她一起去置办点东西,这听了黄冬梅的话,张月英就想起之前的事,张月萍哭成那个样子,心里就打起了鼓,七上八下的。
可再怎么着急,张月英也不敢让她妈看出来,立刻说:“妈,你别着急,我什么都没听月萍说,本来就想着今天去找她呢,这强子一个人在,一下雪我也不放心去,你来了正好,我这就去。”
张月英说完,就要去找张月萍,黄冬梅立刻说:“我在家里干点啥?”
张月英看看时间,“我来晚了的话,你就先做好饭,孩子们中午得回家吃饭。”
“行,我知道,你去吧。”
张月英往头上包一个蓝格围巾,推上自行车就往外走,李强在后面连连嘱咐:“路上滑,慢着点骑。”
张月英一口气走到了张月萍的厂子里,看门的大爷叫来了张月萍,张月英一看,那眼睛红红的,也肿着,心里又是一阵打鼓,感觉不太好。
“这是咋了?”张月英拉着张月萍看,张月萍不让看,别着脸。
“又和人吵架了?”张月英问。
“不是。”张月萍也不看她姐,随口道。
“那是怎么了?”张月英往厂子里看了一眼,“东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话刚说完,张月英就看见有人从工厂里面往外跑,跑近了,一看,果然是关喜东。
张月英沉着脸,看看关喜东,又看看张月萍,最后问关喜东:“月萍这是怎么了,怎么每次见她眼睛都是肿的。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
关喜东立刻说:“没有,姐,真的没有,啥事也没有。”
“真的没有?”张月英看着两个人,那么别扭,一看就是有事。
可这两人谁都不说,张月萍眼睛肿着,关喜东则是眼神闪躲,不敢看她。
关喜东伸手想去拉张月萍,张月萍一躲,便躲开了。
张月英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张月萍在家里是个使性子的,仗着自己聪明又是最小的,爱撒撒娇什么的,可在关喜东跟前,她一直保持着理性,再怎么样,也不会不给他面子,当着自己的亲姐姐,就甩脸子给关喜东。
张月英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事。
她看了关喜东一眼,也没说什么,便直接对张月萍说,“咱妈来了,你回家一趟吧。”
张月萍点点头。
张月英故意想支开关喜东,便对他说:“你给月萍去请个假吧。”
“行。”关喜东说完就往厂子里走。
张月英立刻拉住张月萍,问道:“你俩咋了?”
张月萍知道她妈都来了,这事瞒不住了,还没说话,就先哭了,委屈道:“他妈突然不让结婚了。”
“什么?”张月英拉着她妹的手一抖,“她妈不让结了?不是都定了日子,怎么就突然不让结了?”
“我哪儿知道啊,关喜东也问不出原因来,他妈很强硬,就是说不能结,要不就不认关喜东这个儿子。”张月萍哭出了声音。
张月英看着她,用手把张月萍脸上的泪都抹了,“行了,别哭了,你哭什么啊,有事说事,不让结就得有个不让结的理由,说清楚了,咱还不攀着他们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月英说着,推了一下张月萍,“你先回家,咱妈在家等你呢,见不到你她就得疯了。”
“你呢,姐。”
“我去关喜东家,去问问他妈去,这婚一开始是咱们不同意,两年过去了,咱家同意了,日子都定下来了,他们说不结就不结了,这是耍我们玩呢?我去问个清楚,再说。”张月英说着,推着自行车就走。
张月萍哭着,那眼睛本来就肿,这一哭,肿的更厉害了。
张月英看着她,自己唯一的亲妹妹,怎么能不心疼,叹了口气道:“你回家先别提,咱妈能被你气死。等我弄清楚了再说,我去问个明白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写不写了……
第47章
张月萍这一路一边走一边想;把脑壳都想到爆炸疼了,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以至于关喜东他妈会这么对她。
这人跟失魂了一般,就那么走着;走了许久才发现;自己走茬了路;根本没往辫儿胡同走,走城南边去了。
米多金多放学早;路上结了冰,三个人跑几步滑很远,就这么滑了一路子;比平时放学早回家许多;一进家就看见黄冬梅在厨房做饭。
“姥姥,你来了?”金多叫道。
黄冬梅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着说:“放学了啊;冷不冷,快去屋里暖和暖和。”
“姥姥好。”米多在后面也赶紧的叫一声。
黄冬梅看她一眼,略点点头;倒是应了一声:“嗯。”
“我妈呢,我妈没在家?”金多往厨房看一眼;发现张月英不在。
“早就出去了,谁知道咋还没回来。”黄冬梅也心急,不就是去找月萍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孩子们都放学了,两人都还没进家。
黄冬梅正心烦,一眼看见米多,便说:“米多,你去找找你妈和你小姨,都这时候了还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米多把书包塞给金多:“行,我这就去。”
金多也要跟着去,却被黄冬梅一把拉住,小声说:“你往哪儿跑,这么冷的天,快,屋里暖和去。”
米多一出门便撞上了她小姨,张月萍失了魂一般,刚进辫儿胡同,米多就喊她:“小姨,我妈呢?”
“你妈去东子家了。”张月萍脱口而出。
“县委大院是不是?”米多问。
“哦。”
张月萍还要说什么,就听着家里黄冬梅喊:“是月萍回来了?月萍?”
米多不想回家,便一个人往县委大院跑,想去找她妈。
*
张月英骑着自行车到了县委大院,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关喜东家。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关喜东家,就看见这院子高高的,宅子很高,只是那一扇紧闭的大门都十分有气势。
张月英把自行车往那里一停,想着先找关喜东的嫂子出来问问情况,毕竟她们平辈,上次见面也是见的徐菱,可又怕这一敲门,关喜东的妈再出来开门了,这么冒失的就找人家妈绝对不妥,就在门口站着犹豫了好久。
正等着,就听见身后有人问:“这是不是月萍的姐姐?”
张月英回头一看,正是她要找的徐菱,
“喜东他嫂子,是我。”张月英立刻笑着从台阶上走下来。
张月英看着徐菱,自然也就看到她身边的女人。
徐菱一边走着,一边用胳膊紧紧架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低着头,看不清样子,只能看见个大概,就是很瘦,头发长长的,辫了一个大辫子,头低着,那辫子也顺势垂了下来。
徐菱好像是怕她滑到了,用胳膊死死的架着她,看着张月英热情的说:“咋不进家啊,外面怪冷的,快来,快进来。”
张月英本来就是想找徐菱问一问,这正好碰到,也不客气了,就跟着徐菱往家里走。
台阶上有点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