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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拐走后;米多就更不敢去了。
在门口转一圈,依然没有人出来,好巧不巧的;同一个院子里有人去敲门;不一会儿,刘琴便出来了。
门吱的一声推开;米多吓得连忙躲了起来;听到隐约的讲话声,好像说是让刘琴去领什么东西,大约是过年单位发的东西;刘琴推着说还要在家里看着关喜莲,那人就说是最后一天了;要本人去才行,还要签名呢。
刘琴舍不得单位过节前发的那些福利,不管是什么,总归是些家常用的东西;还可能发点面啊肉啊什么的,刘琴没有办法,只能匆匆进去,然后在外面把门反锁上,就跟着来人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米多也从胡同里探出头,看着刘琴的背影渐渐远了,才走了出来,走到关家大门,用力敲了敲。
许久听不见里面有声音,米多正要走,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谁?”
米多听出了是关喜莲,连忙应了一声,“姑姑,是我,我是米多。”
关喜莲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她对米多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听见有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就高兴了,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看了一会儿才说:“是小豆子吗?”
米多在外面站着,问:“小豆子是谁?”
关喜莲听见有人愿意和她聊小豆子,立刻就笑了,开心极了,甚至还拍了一下手,啪的一声,然后对着门口说:“就是小豆子啊。”
米多愿意和她多聊一会儿,想着双双的奶奶出去了,她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米多就干脆坐在了门槛上,和关喜莲聊了起来。
米多发现和关喜莲说话的时候不能这么问问题,你问她小豆子是谁,她就会回答是小豆子啊,和她聊天的时候一定要换着字眼才可以。
关喜莲此刻也坐在了大门的里面,倚着门和米多说:“你知道吗,小豆子长的特别好看,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嘿,”
关喜莲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噗的一声,自己一边笑一边捂着嘴巴,“她的眼睛可黑了,乌溜溜的转,就像两个小豆子一样,所以我就叫她小豆子。”
“那小豆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米多也挺好奇这个小豆子的。
“是女孩吧,也可能是男孩。”关喜莲回忆道。
“你不知道她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不知道呀。”关喜莲叹口气,“你不知道,我妈根本没让我见她,说是生下来就死……不,不是,小豆子没死,小豆子没死,是不是?”
关喜莲突然惊慌起来,隔着一扇门米多都似乎可以感觉到她的焦虑和不安,连连安慰道:“对对,没死,没死。”
“那就是了,我的小豆子好好的呢。”关喜莲说着又一拍手,“你不知道我还给她做了一件小衣裳,可好看了,你知道我用什么做的吗,花棉布。我先洗了,把上面的浆洗的干干净净的,就不硬了,软软的,做成了一件小衣裳,我还想着着在衣服上绣上名字,这样她上学的时候就不会把衣服丢了,对了,你知道我的小豆子上几年级了吗?”
米多在外面听着,回道:“不知道。”
“她啊,大概上三四五年级了,哎,谁知道呢,我和她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是读书,可她不听啊,就是爱读书,和她爸爸一个样!不过其实多读书还是好的,能知道很多道理,你说是不是?”
“嗯。”米多在门栏上坐着,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里面的关喜莲聊着天,想象着她说这些的样子,又想象着那个小豆子,如果真的有这个小豆子的话,她现在多大了?是上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或者是五年级?
米多一边听关喜莲在里面讲,一边在外面想,突然觉得这竟然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就这么和一个疯女人,背对背隔墙而坐,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就连时间好像也为他们停下了脚步,滴滴答答的不肯离去。
“姑姑,小豆子是家的孩子啊,你怎么每次都会提到她?”米多在外面拿手指一边在地上画,一边问。
关喜莲听了,在里面愣一下,突然笑了笑,“是我生的啊。是我的小豆子!”
“你生的?”米多感到不解,她听张月英说过,关家的这个姑姑压根没有结婚,那怎么会生了孩子呢,可米多不知道为什么,却十分相信关喜莲的这句话,因为她说起那个小豆子,就像是在说自己的孩子,眼睛里都是爱。
“那你的小豆子呢?”米多问。
“嘘。”关喜莲在里面道,“小点声,小豆子在卧室里睡觉了,她睡着了,否则我哪里有时间和你聊天,她一醒来就会叫妈妈,然后缠着我抱着她,亲亲她才可以,你不知道我的小豆子有多可爱,谁看了都想亲一口,长的啊,也像她爸爸。”
“那她爸爸呢?”
里面的关喜莲听了这个问题,突然不说话了,整个人停滞了几秒钟,然后喃喃道:“对啊,我家小豆子爸爸呢?”
米多在门外坐着,正要搭话,就听见里面的关喜莲用力的拍着门,说是拍着门,其实用砸这个字来形容更好,她一边砸门一边喊:“小豆子的爸爸呢,焦忠呢焦忠。”
门被关喜莲从里面拍的啪啪响,米多立刻站了起来,知道关喜莲这是又犯病了,连忙劝着说:“姑姑,你别着急,等有时间我和你一起找,或者,或者他去上班去了吧。”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她身边喊:“那是谁啊,谁在我家门口呢?”
米多听到叫声,知道是刘琴回来了,连头都没回,立刻跑了出去。
刘琴领了一堆的东西,过年用的,单位里发的福利,用一个盆端着往家走,这远远的就看见家门口有人,还以为是来偷东西的,因为听关喜杰说了,最近不太平,小偷小摸的要过年了,知道家里只有关喜莲,怕她受了伤,立刻大喊一声,只想把在门口的那人吓跑了,并没有想着去抓她。
刘琴喊了一嗓子,见那人一溜烟跑了,她并没有追,也不敢追,连忙跑回家,把门锁打开,一打开就看见关喜莲站在门口,看着她问:“是不是焦忠回来了,焦忠。”
刘琴手里的盆子应声落地,哐当一声,她一直以为这关喜莲早就忘了这个名字,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提过,谁知道她还记着,竟然还记得!
刘琴立刻把门关上,领来的东西也顾不得了,拽着关喜莲就往屋里拉。
关喜莲哭的啊,一边哭一边喊:“妈,是不是焦忠回来了,是不是?”
刘琴死活拽着关喜莲,听见她这么喊,一把上去捂住她的嘴,然后往屋里拽。
关喜莲被紧紧捂着,又被拽着,那瘦小的身体就在地上磨,被刘琴像拽什么一样拽进了房间,身上的大棉袄过门槛的时候,被下面的钉子勾住了,只听得撕拉一声,外面的棉布给勾破了,露出了一片白色棉花。
那棉花原本是白色的,可穿的时间长了,再加上全都压在了一起,竟然有些发黄,发着淡黄色的光,就像过去的记忆一样。
米多一口气跑回了家,家里张中华和王月容还在打扫房间,张月英则是在收拾厨房。
都说厨房是一个家里女主人的领地,的确是这样,这张月英说要一起打扫,王月容就说了,那你去打扫厨房吧,一个人就能干完,而且别人给你放了哪里,你用着也不顺手。
是这个道理。
张月英就自己打扫厨房了,金多自告奋勇的去收拾自己的房间。
米多买来了张月英要的东西,给张月英送去时,顺口问了一句:“妈,那个,小姨夫的姐姐是不是结过婚?”
张月英正在整理筷子,她和米多学了一手,说是滚水可以消毒,这早就把锅里放满了水,风箱拉起来,大铁锅里的水汩汩的滚着,然后把碗筷加上碟子都放了进去,消消毒。
张月英把筷子从滚水里捞出来,听米多这么一问,就说:“没有吧,你这是听谁说的,我记得听他家的大嫂说过,她疯了好些年了,没有结婚。”
“哦。”米多点点头,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愿意相信那个小豆子是真的,是真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因为关喜莲那么爱她,一张圆圆的脸,和一双乌黑的眼睛。
一大家子收拾了大半天一天,这卫生算是打扫完了,院子里拉的绳子上晾了满满一院子,这干的差不多了,全家吃了午饭,就去休息了,没一会儿,院子里就来了人,大门没插,人推门就进来了。
米多先听到了响声,从床上跳下来,扒着窗户往外看,看一眼,院子里站着三个人,她姑李苗,还有二叔李贵和婶婶荷花。
米多连忙跑到张月英卧室,怕吵醒她爸,便轻轻推了推她妈。
张月英睁开眼睛,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这过个年,可把大家都累坏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张月英眯着眼睛看向米多:“怎么了?”
“妈,”米多凑在张月英耳边道:“我小姑来了,还有二叔和二婶。”
作者有话要说: 吃了两粒止疼片才写了3000字……
头要爆炸了。
歇一会儿再写,今天应该还有一更,微博会有更新提醒,或者大家攒了晚上一起看。
第60章
“谁;你说谁来了?”张月英睡意满满,这一吓;彻底醒了,连忙坐起来;棉袄往身上一披;马上站了起来。
张月英和李强卧室的窗户对着邻家没有人住的那个院子;不像米多的卧室,对着自己家的院子;在她房里是什么也看不到,于是连忙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头发都来不及梳。
到了院子里一看;果然;院子里站着三个人,荷花还在那里说:“我就说吧;这个时间;大哥大嫂肯定都睡着了。”
李贵接过去:“那咱就等等。睡觉门咋不关啊。”
两人说着话,拿来的东西放在地上,李苗插不进嘴;就在那里愣着,这换了以前;早就在院子里喊起来了,这一会儿,当着荷花的面,她没敢;就在那里等着。
张月英已经出了堂屋,看着他们说:“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我去接你们啊。”
荷花见张月英出来了,“咦,就是怕你们麻烦,我才没让李贵说呢。”
米多也走了出来,挨个叫了一遍。
在金多屋里住下的李自新和王月容听到说话声也起来了,出来一看是二儿子和小闺女,立刻问:“你们咋来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没事,这不是过年了,想来看看大哥大嫂。”李贵很老实,说话也慢,一句话磨磨唧唧说了大半天,挨了荷花好几个白眼。
张月英连忙往屋里让,“来,赶紧进屋吧,这天怪冷的。”
“行。”荷花说着,指一下地上,李贵连忙去拿地上的东西。
张月英伸手去接,荷花挡一下,“嫂子,你就让他拿,他有的是力气。”
三个人先进了屋,李苗在一旁等着,见三个人进去了,连忙扯一下她妈,王月容知道闺女有话说,立刻拉着她进了金多房间。
李自新看一眼,没说话,就跟着其他人去了堂屋。
“咋地了这是?”
这一进屋,李苗的眼泪就啪嗒嗒的往下掉,看着她妈哭着都说不出话了。
王月容连忙把门关上,又问一句,“怎么了,来,坐床上说。”
李苗跟着王月容往床上一坐,那泪珠子掉的更快了,泪眼朦胧的,张嘴就一句话:“妈,我也在这里过年,行不行?”
王月容有些为难,“不是我不让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