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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司友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干什么都行,让我包饺子,这手就不停使唤了。”
孔宇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那边濮阳也洗好了手,走到米多身边,看着米多。
米多瞧她一眼,指了指刚切好的剂子,说:“那,你就给我按按圆吧。”
濮阳看着米多的示范,想着这个她可以,没啥技术含量,便跟着一起干了起来。
孔鸿志在一边看着,这个小姑娘伶俐的很,就问:“米多,你学习怎么样?”
孔宇听见了,在旁边先接了话:“我听说你次次都是学校第一?”
米多抬头看孔宇一眼,大大方方的承认:“是。”
其实高中的学生从初中升上来的时候就没学什么,那时候光写大字报了,哪里学过一天课本,他们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考上了高中,也都是会一点的就上了。而这高中的课程对米多来说就属于简单的行列了,毕竟她上一世是个读完了研,这再回头看七十年代的高中课本,很简单,只要读上一遍,再做些习题肯定能拿第一。
说到这里,米多不得不承认辛向南时很有天赋的。
她是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知识已经储备到了一定的水平,所以这高中的考题对她来说都很简单,但对于辛向南这种,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学过知识的人来说,上了高中后才开始拣起书本,每次都能考全校第二,而且在米多的薄弱项,比如数学上,都能跟米多并肩,甚至有时还能高出米多几分,这都让米多十分佩服。
她也一直觉得辛向南可能是个天才,但有一天她亲眼见到辛向南坐在班里上自习,别人都放学了,他还在那里做题的时候,米多才知道,他不仅仅是个天才,还是一个努力又上进的天才。
也就是那天,米多突然感觉自己不认识辛向南了,那个在他眼里一直只是一个大男孩的辛向南,那一刻坐在自己的教室里,专心做题的时候,米多才意识到,他不再是男孩了,在一起长大的岁月里,竟然隐瞒长大的痕迹,他已经成了一个清逸少年。
想到这里,米多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不知道为什么,包个饺子也能想到辛向南,也是怪异。
濮阳在一旁看着米多问:“你想什么呢?”
米多一个恍惚,然后笑笑:“什么也没想。”
“那米多以后想怎么办?”孔鸿志问,“读大学吗?”
“大学?”孔宇转头看一眼孔鸿志:“能读吗?”
然后又看一眼米多问:“你有没有机会能上的了?现在都要先下乡两年或者做工后再推荐去上。”
米多笑笑,想到这个条件孔宇倒是符合,他也算是下了乡,便问:“你是不是正好符合条件?”
孔宇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
其实话说出来,米多就后悔了,她忘记了这个年代最看中的还是成分,孔宇这种的,谁会推荐他去上大学,然后安慰道:“说不准国家突然就放开了政策让我们参加考试入学呢。”
开玩笑的一句话,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
米多自知失言,立刻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读了高中,就好好读,不用在乎能不能继续往上读。如果有机会可以读大学,那是最好,如果没有机会,那也没有荒废了光阴。知识读出来,永远都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米多说话,引来了孔鸿志的连连赞叹,他点着头说:“好孩子,你这个年龄就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难得了。”
孔鸿志的话倒引起了米多的思考,她知道,一九七七年就恢复高考了,如果没有记错,那次高考是在冬天进行的,紧接着就是七八年的夏天,两次考试只有半年之隔。一九七七的冬天那一场她正好是高三第一学期,第二场夏天的考试,她高中毕业。所以,第一场能不能参加,还要看那时的政策。米多对七十年代的历史并不是太了解,只是记得一九七七年这个时间点而已。
想到这里,她知道她是一定要考大学,不管是参加七七年的冬考还是七八年的夏考,这就牵扯到她以后要读什么专业。看着孔鸿志,米多想探听一下他的意见。
孔鸿志听米多诚心问,也不掖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大意就是国家百废待兴,更需要科技方面的人才。
米多认同孔鸿志的话,但她也知道,纵观这些年,尤其是到了八十年代,春回华国,国家政策和政府的扶持,以及西方思想的大量汇入,大家对知识的渴求成了井喷状态,大多数有为青年都在这个时候奋勇前进,抓住了知识改变命运最好的时机。米多知道,她这一生这一次机会是至关重要的,考大学才是她最好的出路。
这边和孔鸿志聊着,天都黑了,也没有发觉,饺子也都包好了,孔卉留米多再吃点,米多指指自己的肚子,实在吃不下了,孔鸿志就说,那就尝一个,吃完了,你们出去放花去。”
米多一听有烟花,立刻问道:“有烟花?”
濮司友没想着孔鸿志会说出来,但一想着这都是孩子,也不在忌讳,就坦白道:“我年前去给烟花厂帮工,然后人给了几个。”
“那太好了!”这两年过年,米多最多也就听见了个鞭炮声,还没见过放烟花。
濮司友又说:“就是那种小礼花,大概一人高的那种。”
“那已经很好了。”米多说,然后问道:“我能去叫金多和向南吗?”
听到叫金多,濮阳立刻先答应了,“怎么不能。”
孔鸿志摆摆手,“去叫吧,你们就在院子里放,外面看不见啥。”
“不不,”米多突然想到个好主意,“我们去里面那家放吧,这是胡同口,万一外面有人看见了,咱们去里面那家放,最里面,肯定没有人能注意。”
“那也行。”濮司友点点头,“还是这个比较稳妥。”
米多说完就跑了出去,叫金多和向南去了。
不一会儿,孔宇也吃完了饭,带着濮阳来放礼花,五个人聚在院子里,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刚刚还不下了呢,这一会儿又下起来了。”米多伸手接到一片雪花。
这一下雪,天空被映衬的发白,一时间竟亮了许多。
“放吧咱们。”孔宇问。
“放放!”大家都在翘首以待。
大年三十的辫儿胡同,少年们聚在了一起,在这个废旧的院子里,期待着烟花燃起的那一刻。
这边刚刚点着,绚丽的烟火冲了上去,发着咝咝啦啦的声音,燃烧起来。
“哇!”
“哇!”
米多和濮阳两个女孩子先叫了起来。
这大抵就是希望吧。
米多看到烟花燃烧起来的那一瞬间想。
这就是希望吧,生活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你一簇烟火,然后燃烧出一个奇迹。
李麦多总算到了辫儿胡同。
她挎着一个背包,急匆匆的往家里赶,想着或许能赶上吃一口饺子。
一进胡同,她就看见胡同最里面,突然亮了一下,然后就一直在闪。
那家没有人住,麦多连饺子也顾不上吃,先去看一看,别是大过年的出了什么事。
这大门关着,麦多赶路来的,手脚都冻僵了,一双手都在袖子里缩着,不肯拿出来推门。
只能上脚了。
她抬脚轻轻一推,大门开了。
所有人都在看烟花,只听得大门开了。
孔宇最先看过去,他正对着大门站着,中间是燃烧的烟花,穿过烟花的绚烂看过去,那个他找了多少年的女孩,竟然那么不可思议的站在门口。
只不过她的头发长长了,穿了一身的工作装,下面是双黑色皮鞋,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
孔宇一个恍惚,觉得自己大约是恍了眼睛,胡思乱想起来,竟然产生了幻觉。
谁知道,院子里竟有人叫了起来,是金多,就站在孔宇身边,大叫:“大姐,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1975年的春节到底能不能放炮竹和烟花,我查了很多资料,有说不能的,也有说很多地方根据当时领导的决定,有可以放的,也有说了不能放,但可以偷着放,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能说,我们的国家面积太大了,即使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情也都不一样。
为了写到1975年的春节,也为了表现出新的希望,我们就当,红县是允许放烟花爆竹的吧。
感谢大家的理解和宽容。
第64章
金多喊一声麦多;麦多朝金多挥一下手,又看一眼烟花;道:“你们从哪儿弄的烟花?”
“濮叔叔家的,让我们来放。”金多喊她姐;“进来啊;一起看。”
麦多哪里喜欢这些;是个硬邦邦的女孩子,十分没兴趣的撇一下嘴;“不看了,我还是回家吃饺子吧。”
烟花燃的响,隔着烟花看向麦多;孔宇什么都没有听到;脑袋里轰的一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要想什么;只能隔着烟花看着自己找了好多年的那张脸,依然像是在做梦一般。
麦多转身就要走,米多说:“我陪你回家。”
“你们看吧;一会儿放完了再回去。”麦多还没走出大门,就听见有人喊她。
“等等。”
孔宇一个冲动便脱口而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就那么叫住了麦多。
麦多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叫我?”
孔宇点头,“是。”
这时的烟花燃到了最绚丽的时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烟花上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关心和注视的对象。
孔宇大步走过去,眼睛紧紧的盯着麦多。
麦多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啊,就差喊妈了,这是什么眼神啊,恨不得把她吃掉一般。
麦多一看来人是张陌生脸,比她高一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往后退一步,问:“干什么?”
“你,你就是米多的姐姐?”孔宇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人身上。
濮阳在一旁叫起来,“是的,就是她剪了我妈的头发!”
她还以为孔宇是要替她们出气呢,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了。
孔宇像没有听见濮阳的话一般,嘴唇都在抖,不敢相信地问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麦多只能点点头:“是我,是我剪了濮阳妈妈的头发,可那时我不是故意要去剪她的头发的,是因为要……”
麦多还没说完,孔宇就在那边看着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她。”
麦多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孔宇突然笑了,他轻轻一笑,眼睛都弯了起来,伴着着飘落的雪花,就像书里的人那样,温暖的一塌糊涂,看着麦多,又往前走了一步:“你不认识我了?”
麦多仔细看看孔宇的那张脸,嗯,好看,不过,不认识。
她摇着头,“没印象。”
“你再想想,你以前救过我叔叔。”孔宇立刻说。
麦多还是摇摇头,心想我救的人多去了,我哪儿知道你是谁。
自己以前戴红袖章整人倒是没有,都用来救人了,可又不愿意别人知道,给自己惹这个麻烦,立刻摆摆手,否认道:“你一定认错了,不是我。”
说完就要离开。
可刚一转手,胳膊就被对面的那个人一把抓住了,他恳切的眼神依旧注视着自己,似乎是在求她一般,又说了一遍:“你再想想,在大山里,你们去串联的时候,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叔叔被整,你去救了我们……”
孔宇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