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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一顿,看了宫野北一眼,恭敬道:“是!”
“哼……”宫宗安冷哼一声,瞪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林管家,眼底狠戾闪过,“难道我这个身为父亲的人,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笑话,现在让他出去,那怎么成?怎么也得把雪琴的名位给抬上去,这是最好的机会。
宫野北见状幽暗的眸子蓦然一眯,泛着人不懂的光芒,似笑非笑的望着那摆着一脸父亲姿态的宫宗安,道:“当然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不过你的意见会不会被采纳还得取决于我,因为现在我才是一家这主,你说呢?”
语气轻轻的,淡淡的跟谈论天气一般。
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里面的嘲讽。
宫野北凉飕飕的撇了他一眼,就这一点小心思还敢在他面前玩,真是不知所谓?他眸子眯了眯,别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而他又是怎么没有拿到这一个家主这位的?现在居然还异想天开的想要抬平那一个女人……不得不说宫宗安是老了,已经看不清楚形式了?
难道他以为在这里怂恿两句,他宫野北就把这小东西娶不进门了吗?只是他付出的不一样而已!最终这小东西一定能进宫家。
“你……”宫宗安被他一句话噎得脸色铁青,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宫野北那嘲讽的笑容,深深地刺激着宫宗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家里的米虫一般?虽然有着一个至高无上的头衔,但却没有一点实际的权利,他的手上没有一点产业,生活费也是宫野北每个月定期分给他……
这让他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这家主这位明明就应该是他的,但为什么……那几个老不死的,直接就把家主之位传给了这小子呢?
虽然他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但在金钱和权力面前,他显然是选择了金钱和权力。
“在坐的各位长老、各分家的家主……”宫宗安没有理会宫野北的话,而是把视线转移到了在坐的其他人身上,沉声道:“宫家祖训要门当户对,如果不能门当户对,至少也得要为宫家做出过贡献……但是,这一个女人什么都没有,请问她凭什么能为我们宫家的主母,怎么能担起宫家整个家族?”
他说的句句在理、字字诛心,目的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抬雪琴做正房。
闻言,宫野北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起来,刺得眼生疼!
赫连幽闻言,怎个心情都不好了!撇了撇嘴腹诽道,你家都有前成这样子了,能有几个配得上了?还有什么狗屁贡献,都还没嫁进你家呢,哪来的什么贡献?
“家主,老爷说得有理,向来我们宫家的主母都是要求门当户对的,不然就是有大贡献的。”
“是有这么一个说法!”
“但是时代在变,有些东西也不一定要墨守成规!”
“老祖宗的规矩是废不得的。”
“怎么就废不得了?家主就有这个权利!只要开会通过,一切都OK了!”
赫连幽见众人说得正h,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她和宫野北在一起并不如她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可谓是阻碍重重!
“坏包儿!”见她笑得开心,宫野北无奈及了,怎么说他也是这小东西的老公好吧?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一下他呢?
哎——这样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好吧!
“既然你家里面的人都不愿意,不然咱们算了吧!”
“闭嘴!在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宫野北眸子一眯,脸色铁青一片。
赫连幽那话本是开玩笑的,她没有想到宫野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被他那一怒吼顿时吓懵了,而其它人也被宫野北这一声吼给吓得战战兢兢的,不敢再出声。
“今天我到这里来不是征求你们同意的?只是给你们打个招呼而已,不要到时候见了面都不认识!”锐利冷冽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在宫宗安的身上停了一下来,眼神里带着赫连幽不懂的深意。
“是吗?如果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你仍然要一意孤行么?哪怕丢掉宫家家主之位?”宫宗安像没有看懂他眼底的深意一般,蓦然回望向宫野北,眼底的挑衅之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嗤——”宫野北冷声嗤笑,想用这个来威胁他?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他不当这个这个家主,这个老骨头也会求着他当,毕竟整个家族里面只有他一个才是那最纯正的血统,就算他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这家主这位也稳稳是他的囊中之物。
宫宗安却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以为宫野北不过是在做垂死的挣扎,并不把他的嗤笑放在眼里,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放弃家主这位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知道吗?”宫野北陡然走身,伸手把身边的小丫头牵了起来,“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她赫连幽是我宫野北的妻子,此生唯她一人。”
“这……”
“家主这可使不得呀!”
“是呀,这怎么能行呀!”
下面的人为这一句话炸开了锅,外人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可在场的都是老古董,谁还会不清楚吗?这就明摆着他宫野北一生都只娶这一个女人,而另一层意思就是他如果有一个意外,这宫家的继承权就落到了这女人身上。
可是这女人何德何能?能担得起他们宫家的家主?
“……”赫连幽眨了眨眼,不明白这些人这么激动干嘛?这里本来就是一夫一妻制呀!
宫野北的话她顶多就认为他爱自己比较深而已,如果娶不到自己他愿意终身不娶罢了。
“哎——”大长老终于叹息了一声,望着宫野北又看了眼身边的小丫头,道:“罢了,既然你喜欢那就娶了吧,不过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可不能废,你跟我们……”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宫野北打断了,他淡淡的开口,道:“你们先去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
大长老叹息一声,神色不明的看了眼宫宗安才带着一群老头子离开。
“你要去哪?”她仰起小脸,有些担忧的望向他询问。
宫野北勾唇一笑,邪魅的开口道:“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舍不得你老公啦?”
“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跟你认真说话着呢!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我……”
“他现在要去的是刑堂!”宫宗安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宫野北不让他好过,他又怎么会让他心里舒服呢?
“……”宫野北淡淡的扫了自己那所畏的父亲一眼,眼底的寒意刺骨,有那么一瞬间,宫宗安觉得自己都要窒息时,他才淡淡的收回视线,对着赫连幽柔声道:“我带你先去房间里面休息一会儿,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赫连幽摇了摇头,眼底泛着浓浓的担忧,不由的主动牵起男人的手,道:“我要跟你在一起,你也知道的,我很笨的,万一到时候在你家里又迷路了怎么办?或者被不知情的人欺负了怎么办?”
闻言,宫野北的眉头皱得死紧,向来面不改色的男人此时也纠结了起来,一如她所说般,放她一个人在这地方他不安心,但是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去是更不行,他是去受刑的,让她见着了她还不得自责死呀!
“既然她想看让她看看也好,让她知道你为她付出了多少!要知道你受的刑可比一般的要重上很多,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宫野北听着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身上的戾气蓦然迸发而出,如嗜血的猛兽般,紧紧的盯着他,仿佛他
他,仿佛他要是再敢乱说一句,他就能扑上去把他给咬死。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呀?真的要受刑吗?”见他这样子,赫连幽真是急了,十天半个月才能起来,那是得有多重的伤呀!
“嗯!”宫野北收起了身上的戾气,把她抱到怀里,安抚道,“只要你在我身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知道吗?”
“可是……可是……”赫连幽头一次急了,心底浓浓的恐慌席卷着她,脸色惨白一片,话都讲不利索了。
“没有可是,别听他胡说八道,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重……”
赫连幽推开他,带着氤氲雾气的眸子,湿漉漉的望着他,急急的开口,道:“如果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重,那么带我一起去,我要亲眼看着!”
“傻丫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怎么到了我这儿你就不信了呢?”宫野北佯装恼怒的瞪着她,希望可以借此让她放下戒心。
“……”
闻言,赫连幽也不语了,只是在自己舌尖上用力一咬,那豆大的泪珠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这把宫野北吓得不知所措。
“幽宝,别哭、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都碎了。”宫野北一边笨拙地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出言轻哄,懊恼、自责不已。
怎么就把她给弄哭了呢?
不过这所有的帐他都算到了自己的那个所畏的父亲身上了,如果不是他和小东西讲这些,此时小东西都已经回房间休息去了,哪会有这么多事?
“你答应带我一起去,我就不哭……”眼泪就这样掉着,嫣红的唇瓣紧咬着,就这样无辜的望着他,宫野北真是心都软成了一团,你说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女人让你挠心挠肺?
男人无奈的叹喟了一声,把她脸上的眼泪给擦了干净,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带你一起去是没有问题,但是你得保证一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能哭?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不带你去了!”
“嗯,我保证不哭!”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又不是爱哭的人,不过非常时期还是还是需要用非常手段。
……
“这里是刑堂,你只能在外边坐着等我了。”宫野北带着她走到了刑堂大厅,却不再愿意带她往里面走了。
“不是说好让我跟你一起的吗?”看了看前面一排排的房间,赫连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阴森森的,还带着一股霉味。
“幽宝里面不能带你进去了,这是规矩!”
他想了想只好搬出规矩这个词了,不然真跟他一起进去……他怕这小东西被吓到。
“家主!”大老长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后。
“嗯!”宫野北应了一声,把赫连幽带到椅子上坐好,“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最多十分钟就出来了,知道吗?”
“好!”
宫野北拍了拍她的发顶才转身离开,赫连幽双眼直直的追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进了刑房……双手紧紧的拽成拳头,关节都有些泛白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让我这心高气傲的儿子就此生非你不娶了呢?”宫宗安不知道何时也来到了刑堂,而且站在她的身后。
赫连幽转过身,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一点晚辈对长辈的尊敬,“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她可没有忘记刚才就是这一个男人,宫野北的父亲给他们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这种自己儿子都要害的人,她不捏死他就不错了,居然还敢跑到本姑娘面前来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