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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三月初，天气转温，但依旧穿长袖。
程秋怡的尸体在冷冻过后，又在暖气里放了将近五天，发生了腐烂，渐渐出现了变化，开始变味。
一直到面部识别不出时，又被放入墙壁中几天，才被工人们在墙壁中发现，此时距离她死亡已经有将近十天。
江畔坐在左侧，“刘河阳，你先。”
刘河阳立刻打开了投影仪，很快出现了内容，“我这边调查的结果是，程秋怡在死亡那段时间里见过了不少人，包括她的家人亲戚、还有经纪人和以前的娱乐圈朋友，因为死亡的前一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任露露咋舌，“她退圈后还和他们往来啊。”
“程秋怡在娱乐圈待了几年，朋友不少，有的现在没什么名气，有几个却是很火，比如其中两个，一个是经常出现在热搜的标准花瓶李心洁，另一个是电视剧一姐洪婧。”
江畔点了点桌子，“继续。”
“根据程秋怡的朋友和家人亲戚交代，程秋怡退圈后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也没和人发生过争执，她住的地方是公寓，对面的那户人家只知道自己的对门是个美女，就连她是大明星程秋怡都不知道。”
刘河阳又翻了一页，“程秋怡年初谈了一个男朋友，是娱乐圈的，不过没有名气，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叫苏晨。他在程秋怡出事的时候打过一个电话，据他自己的交代，他是想喊她出来约会，但是没人接听，他以为她生气了，就没再拨打了。”
说完目前的线索后，他注意到面前的江队一直沉默着。
任露露忍不住问：“生气了不应该多打几次才对吗？难道程秋怡生气是常有的事？他们俩之前吵架的严重吗？”
“这个他和你猜测的一样，程秋怡生气的时候不喜欢接人电话，以前苏晨被骂过不少次。这次吵架的原因是程秋怡生日的聚会没有邀请他。”
任露露懂了。
女朋友生日，她的朋友家人给她庆祝，自己作为男朋友居然不在邀请之列，这不就是说明没把他放心上嘛。
“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不充分。”刘河阳补充了最后一句，“我和李辰去询问了当初给她过生日的那些人，除开这三个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外，其他几个人都有证人证明没有时间作案。”
“程秋怡和这几个人有没有私底下的恩怨？”江畔问。
“这个暂时只查到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刘河阳挠了挠头，“我们问，他们说没事，后来去问了当初的另外一些人后得知，其中的李心洁以前被程秋怡耍大牌骂过一次。”
江畔又冷不丁地问：“血液检测结果呢？”
李辰立刻将早上才发现的凶器拿了上来，袋子中的刀上还有血迹，已经干涸，硬成了一块一块的。
“刚刚鉴定出来，上面是程秋怡的dna，除此之外，还有她本人的指纹，凶手没有留下指纹，应该是戴了手套。”
他忍不住道：“这个凶手真是大胆。”
冷冻程秋怡的冰箱是程秋怡公寓的，也就是说凶手杀完她后还很冷静地将她冰箱里的东西都弄了出来，将程秋怡塞了进去。
这也是为什么程秋怡的尸体姿势很不对劲。
而在冷冻几天后，凶手又回到了程秋怡的公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开了暖气，于是尸体开始腐烂。
这一系列做下来，心理脆弱的人是不可能的。
最后又选择了人流量大的平安广场作为抛尸地点，显然是认为警方永远也不会抓到自己。
发现尸体前两天雨下的很大，监控出错，广场上也没几个人出来，这起案子目前为止还没有证人。
凶手真是选择了好时机。
第32章 升级
投影仪里放出来的最近的调查结果。
“程秋怡所在的小区监控和平安广场的一样； 都被破坏了； 上面没有留下凶手的痕迹。”
法医的尸检报告早就出来了。
根据尸体给的信息，他们初步推断出对方是个男性； 身高大约在1米75左右； 体重在130…140斤之间。
程秋怡的尸体上没有挣扎产生的痕迹，说明被杀时并没有进行强烈的反抗； 应该是凶手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突然捅向她的腹部； 连续多刀，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很明显凶手是熟人。
案发的第一现场在程秋怡的家中，但他们并没有采集到到对方的指纹； 最有用的刀也被凶手带走了。
地上有泥巴等印记，经过对比后发现就是平安广场附近的。
也就是说； 凶手去过平安广场以后； 还回到了程秋怡的家中。
平安广场周边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那两天下着大雨，来来回回的人都不怎么注意广场上的事情，再加上冬天天又黑的早； 根本没有看见什么。
既然能如此隐匿地将尸体带到平安广场，说明要么是一个人自己开车，要么是和他人合作。
目前他们倾向于凶手是一个人。
但这样的范围太大了。
程秋怡以往娱乐圈里认识的人，有很大部分人都在这个范围内； 明星、导演、投资人……加起来超过几十个。
最终他们定下来的怀疑对象就有十个居多，一一询问下来，最终排除了六个，剩下来的四个还在调查当中。
两个是程秋怡传过绯闻的对象； 另外一个是曾经被程秋怡挤掉角色给她认识的绯闻对象的，剩下的一个是电视剧导演。
这四个人，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也自己有车，每个以前和程秋怡也有过不小的矛盾。
他们怀疑凶手就在这四个人当中。
下午三点，队里的人又去了程秋怡所在的公寓。
这公寓安保系统不强，他们之前便装进来发现保安在里面睡觉不说，监控坏了好几个都没修。
至于程秋怡所在的公寓楼，监控有不少，来来回回走过无数个人，凶手很会弄，把监控直接用东西黏住了。
警方自然得不到线索。
江畔转了一圈，停在公寓楼下。
不远处亮光一闪，他立刻扭头过去，就看到草丛里蹲了个人，“那个人在干什么？”
刘河阳连忙跑过去。
对方站起来拔腿就跑，李辰直接拦在他前面挡住，“跑什么？”
从后见面赶上来的刘河阳将他扭住，两个押着他往回走。
“我又没干嘛，抓我做什么，你们快放了我！”头发被染成黄色，还夹杂着一缕一缕浅绿色的男人叫道。
刘河阳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啧啧称奇，“黄毛，你刚刚在那鬼鬼祟祟做什么？”
黄毛眼神飘忽：“没干什么。”
李辰却是伸手一捞，直接在草丛里发现了个摄像机，虽然粗制滥造，但还是在工作的，没有报废。
入目就是一个挎着包出门的白领。
他往回翻了翻，发现里面的照片基本都是这一类，要么是职业装女性，要么是家庭主妇，拍摄的范围相当大。
甚至还有不少是晚上偷拍的，别人家刚好没拉窗帘。
“偷拍别人是吧？”李辰一巴掌拍过去。
黄毛缩着头，“我就拍拍，又没干啥违法事……你们不能凭借这个抓我！”
刘河阳冷哼一声，拽着他走到江畔面前，“江队，一个偷拍狂。”
“我只是拍照片，这是艺术！你们不能干涉我拍照的自由，我又没有违法没有犯罪！”黄毛立刻唧唧歪歪地叫起来。
江畔接过相机。
相机里的照片都有时间和日期的，最近的是刚刚几分钟前拍摄的，最远的是一周前拍摄的，加起来又几百张。
江畔把玩着相机：“照片拍了多久了”
“……就两个月！”黄毛不敢不回答。
他又问：“上个月19号在这边拍照了吗？”
“这……我记不得了。”黄毛挠挠头，“我哪记得啊，我一周拍结束后就会存到电脑上。”
江畔把相机扔进他怀里，黄毛立刻手忙脚乱地接住。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
黄毛住的地方是公租房，脏乱不堪，里面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和他同龄的，打游戏的打游戏，骂人的骂人。
几个人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租的十几平方小屋子。
一台破旧的电脑就放在床边，旁边的东西和窗台上都积了一层灰，地上还有乱扔的垃圾。
“都在这里面……”黄毛不敢再骗人，他平时再怎么混天混地，还是怕警察的。
刘河阳上前开了电脑。
一旁李辰在询问黄毛，很快就挖出来了不少信息。
黄毛没有正经工作，平时就靠偷拍图片和一些视频上传到暗地里的小网站，从中赚取低廉的费用。
他这两个月来都在做这个工作。
程秋怡所在的小区是他重点关注对象，因为这里安保不好，可以混进去不被弄出来，里面的美女也多。
程秋怡就被他拍过几次。
李辰也是对他无语了，做什么不好做这个，“你这个已经算是传播淫秽色情了。”
黄毛十分惊恐。
就在这时，电脑面前的刘河阳突然叫道：“江队，这里有几张照片有奇怪的地方！”
他离开座位让给江畔。
江畔没坐，只是动了下鼠标，几张高清图片立刻一一呈现出来。
第一张是程秋怡和她的朋友出来的照片，时间上显示正是2月18她的生日那天。
第二张则是晚上，程秋怡的窗帘漏了一条缝，暖黄色的灯光映出来了两个人影，一高一低，站在客厅处。
程秋怡的身高是一米六五，对比一下，另外一个人影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很符合他们对于凶手的分析。
而第三张照片则更令人震惊。
黑暗中，下着雨，高个的人扶着女人走着，女人像是喝醉了，被高个搀扶着进了一辆车，雨帘遮挡下，车牌号被用东西覆盖住。
李辰忍不住问：“下雨天你也拍？”
黄毛立刻否认：“谁知道那天会下雨啊，我才拍了没多久，就只好去了门卫室躲雨，就顺便拍了一下，就拍了一下而已……”
“你这拍照……”刘河阳无法吐槽。
明明是为了拍摄色情照片，结果净拍摄的这种奇奇怪怪的照片，不过还正好给他们派上了用场。
李辰说：“这车是奔驰。”
江畔当然认识，这次真是一个大发现，他直起身，沉声道：“去抓人。”
这辆车，正好是那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拥有的，不论是外观还是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一队人又快速地离开了公租房。
黄毛见警察没有追究他，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将照片转移到U盘中，又把电脑里的删除了才放心。
***
沈原椰做完最后一个拉伸动作，躺在床上休息。
微博推送的新闻又是程秋怡相关的，她皱眉，删除后却脑子里依旧回荡着那些事。
静静呼吸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搜索了程秋怡的微博，然后选择了关注，等待变化。
遗照上是程秋怡的微博头像，是她以前拍摄的一部大火的电视剧的形象，这部电视剧也让她拿到了一个电视剧奖。
沈原椰目光往其他地方看。
出生日期她没怎么关注，后面的死亡日期是对的，和警方公布的一模一样。
再往下滑，死亡现场照片映入眼帘。
这个现场照片比之前王惠雯的黑巷子那个亮堂很多，可见出事时灯是开着的。
最中央是躺在地上的程秋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