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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口回绝。
他的孩子凭什么要跟别人姓?再说,这和入赘有什么区别?真论出身,两家谁也别嫌弃谁。想赵父一个泥瓦匠,不过是赶上了好时机,兜里揣上俩钱就真把自己当城里人了?
对于这一切,他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厌恶。
那段时间,原本就为毕业实习的事在烦心,当晚恰好又给一个即将南下的同学饯行,他一时喝多了酒,回到住处和赵拂晓发生口角。
他不小心动手推了她一下,谁想到竟撞到桌角,赵拂晓当场血流不止。
最后,孩子没了。
赵父狠狠揍了他一顿,并叫他立刻滚蛋。
因为自责,他无话可说,惟有痛哭着乞求赵拂晓的原谅。
之后,他们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
但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双方难得的都很有默契,绝口不再提结婚的事。
而这时,他已进入方氏集团。
此后,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去。渐渐事业蒸蒸日上,他也逐步受到公司器重,甚至有了前往海外进修的机会。
经过长时间的拉锯战后,赵父终于坐不住了。
那是事隔几年后,他和赵父的再一次会面。
看着对方催促他们结婚时的急切模样,他忽然从心底忍不住一阵发笑。
他不想顺他的意,即便他明白赵拂晓是无辜的。
当赵父气急败坏大骂他是骗子流/氓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心里有了一丝快/感,多年来的憋闷一扫而空。
至于之后赵拂晓将如何安抚自己的父亲,那已与他无关。
那时,他已贷款买了自己的房子,虽然只是很小的两居室,但从此不必再搬来搬去受租房之苦。
他将远在农村的父母接来一块同住,偶尔弟妹也会来借住几日。
没想到竟惹来赵拂晓的不满。
一向温顺的她好似变了一个人,总爱在他耳边念叨母亲的不是,又数落他的家人是如何薄待她。
难道她忘记了吗?她和他一样,也都是农民的孩子。
她口中那个不讲卫生、刻薄自私的老太太却是他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
他承认,有时的确不是赵拂晓的错。但父母弟妹为他吃了不少苦,没有他们当初的支持就没有他今天的成就。
所以,不管谁的错,他始终坚定无比的站在自己家人一边。
可是赵拂晓却不理解他,为此经常和他怄气。
从此,吵架、冷战便成了他们之间的家常便饭。
有一回吵的厉害了,赵拂晓离家出走。
他落得清净,晚上邀朋呼友一起出去喝酒。
在灯光低迷的酒吧里,他与海外研修时有过一夜/情的芷洁偶遇。
暧昧的气氛一触及发,当晚他们再次发生了关系。
芷洁是个好女孩,比他小了整整十岁,父母都是大学的教授,为人谦和有礼。
后来,她成为了他的太太。
他觉得这是自己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爱情可以这样甜。
自从遇见了芷洁,他才知道什么是爱情。这个女孩子点亮了他的人生,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激/情和快乐。
后来母亲知道了这件事。
让他大感意外的是,母亲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对芷洁赞不绝口。
连母亲都觉得只有这样的好女孩才配得上他。
既然他和赵拂晓在一起除了痛苦便是没完没了的争吵,那么还不如分手的好,这样双方都可以解脱。
谁知道赵拂晓死都不同意。
但他心意已决,最关键是芷洁已经怀孕。
不管赵拂晓如何哭闹,甚至以死要挟,他最终还是搬离了他们一起居住的房子。
虽然母亲并不赞同他将房子留给赵拂晓。
但是,毕竟他们曾经在一起十年。他没有工作的时候,窘迫的时候,她也曾在经济上给予他许多帮助和支持。
所以,这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希望她可以明白——他对她总算仁至义尽。
可事有凑巧,赵拂晓也怀孕了。
不过,当时他已明确告诉过她,自己不可能再回头。为了让她死心,他甚至提前和芷洁领了结婚证。
即使这样,赵拂晓仍旧不愿意打掉孩子。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命捡回来了,孩子却没有保住,她也因此疯掉了。
而他被赵父找来的人狠揍了一顿后,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差点落下残疾。
从此后恩怨两清,他与赵拂晓再无瓜葛。
☆、第22章 黑/童话〔9〕
朱奇交给天黑一把钥匙。
他工作后曾贷款在城西买过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后来同赵拂晓分手,他就将房子留给了女方作为补偿。
但赵拂晓始终拒绝接收,一心要等他回头。且当时贷款尚未偿清,所以至今,那套房子仍在朱奇的名下。
后来赵拂晓因疯病被赵父接回,那房子就一直空着。
往事不堪回首。现如今父女二人都已离世,朱奇便有意将空房出售。
不过当务之急应是先解决掉赵拂晓的事。
三岁的孩子最不会撒谎。
从宝儿清醒后表现出的那份恐惧,还有只字片语的描述当中,朱奇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孩子被一个现实中谁也看不见的阿姨推落水中。那个阿姨抓住他的双脚,把他带往河水深处……
最让朱奇震惊的是——孩子口中的阿姨,左眉心有颗红色的小痣。
而他所认识的人中,恰好也有那么一位左眉心有红痣的人。
会是赵拂晓吗?
朱奇并不敢赌。因为不论是朱太太,或是宝儿,他都输不起。
所以,当天黑提出要他配合的时候,他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了。
***
用朱奇给的钥匙,天黑打开了他位于城西那套住宅的大门。
今天她休息,一早和约好的方金乌来到这里。
进屋后,天黑先察看了各处。
房子久不住人,有一股陈年的霉味。地板上的灰已积到厚厚一层,家具皆罩了防尘布,只除了窗下一张松木的婴儿床,以及插在床栏的五彩风车。
窗口挂着一串已经褪色的风铃,阳台的植物早已枯死,只有墙上挂历——仿佛停摆的钟,静止于三年前主人离去的某日。
最后,天黑选定了客厅。
将餐桌和边柜挪到角落,中间腾出一块空地,以便她待会行事。
方金乌看着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物件——红布、白米、香烛、香灰、纸人,匕首,还有……一管不明血液。
他满脸嫌弃道:“你哪里弄来的血?”
天黑如实答:“朱奇的。”割破手指所得。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仪式用。
将红布展开,她回首——方金乌正伫立在窗前吞云吐雾。
“劳驾,把帘子拉上。”她说。
朱奇的房子在四层。此刻,楼下有商贩因争抢摊位发生口角,大有国骂升级到武斗的趋势。临街的住宅就这点不好,白天熙攘鼎沸,夜间又时不时的有汽车呼啸而过。
深吸一口香烟,方金乌收回视线,将燃着红星的烟蒂捻灭在窗台,然后随手抛出去,关窗,帘子被迅速合起。
纷扰繁杂立刻就被阻隔在外。
他注意到铺于地板中央的那方丝绒红布上,天黑正用米粒绘制着某种图形以及符文。
渐渐地,他看出端倪。那是一个巨大的八角形法阵,上有古怪的镜面符文。而蜡烛则分别被摆放在各个角上。
“你确定,赵拂晓她一定会来?”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但方金乌仍觉得匪夷所思——召唤亡灵这样的戏码似乎只存于小说电影之中。
天黑并不答他,而是将一个白瓷小盅塞进他手中:“麻烦帮我把这些香灰分撒到各个窗口,大门除外。”
“有什么说法?”他接过去,慢条斯理的打开盅盖朝内看了一眼。
“这些都是敬神后的牙灰,可以压煞辟邪,还可以用做结界。”将大门留做入口,一旦亡灵进入,结界法阵即被启动,入口遂消失。
虽闻所未闻,但他还是依言照办,“又是那位林姨教你的?”
天黑不置可否。
下一步,蜡烛被燃起。
“开始吧。”天黑用带来的净水清洗了双手,然后跪坐于法阵中央。
这是一个用来召唤亡灵的法阵,朱奇的血是诱饵。
她将点燃后的三柱檀香一起□□面前的瓷盘里,然后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取血三滴,落于写有赵拂晓生辰八字的黄裱纸人上,连同符咒一起拿到烛上焚烧掉,一面口中念起古怪的咒语。
直到青烟散尽,天黑睁开眼。
就见方金乌倚靠在沙发扶手上,同样在看着她,“结束了吗?”
天黑“恩”了声,有些心不在焉,一双眼睛下意识的往四周探去。
然而,等了许久也未见赵拂晓的鬼魂出现。
终于,方金乌忍不住发问:“你确定,她真的会来?”
面对他求证的眼神,天黑只得摊手道:“好吧,我也不确定。事实上,这个召唤仪式我是第一次做。”而且偷师自林姨。至于,林姨又师承何处……据说她的曾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萨满巫师。
原本,天黑还在感叹自己所学得不到实践的机会,到如今一试,却是应证了那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不知为什么,天黑总有一种感觉——林姨似乎并不希望她接触这些东西。
方金乌安慰道:“别在意。近来天灾人祸频发,相信鬼魂的数量也在逐年递增。”皱了皱眉,一本正经道,“咱们再等等,或许赵小姐已经在来的路上。又或许,她来的路上有点堵。”
天黑“扑哧”一声笑起,原本因仪式失败所导致的沮丧心情豁然间变开朗了。
好在她原本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将细节从头又梳理了一遍,发现并无不妥,那失误大概就在结尾的咒语部分,因为不熟练,所以有些磕绊。
索性再多念几遍。
在经历数次的无果之后,方金乌终于看不下去:“过来。”朝她勾了勾手指。
天黑仍在纠结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有些闷闷不乐:“干吗?”
“我怕她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口渴而亡。”
好吧,喝点水补充一下脑活力。天黑起身,离开法阵。
接过他递来的瓶装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后,天黑一抹嘴边的水渍,“有没有可能?我们的计划早就被赵拂晓给识破?”
“极有可能。”方金乌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谁知,天黑大喝一声:“不可能!法阵一经启动,由不得她不来。这里所有的出口都被我用香灰封死,只要她来,我保证插翅也难飞!”
方金乌“恩”了声,好象不能再赞同的样子,“既是这样,不如我们先来聊一聊天。没准再堵会儿车,她就到了。”
天黑戳他一眼:“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聊。”
她掀掉沙发上的防尘罩,然后坐下:“老实说,你是不是压根就不信我能把她召唤来?”
方金乌低笑起:“不是我不信。而是,事实如此。”
天黑抵死也不认自己技艺不精:“事实就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成败。况且,我最擅长的不是这个,就算失败了也不丢人。”
方金乌忍住笑意,一脸遗憾的表情:“我以为,你的特长应是见鬼。不过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似乎也不尽人意。”
天黑竖起食指,冲他摇了摇:“错,我的特长可不是见鬼!”
他盯着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