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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从视觉上营造出惨不忍睹的效果外,他还无所不用其极的玩起了声诱。
天黑不禁以手抚额。她想:一定是神在造人的时候,忘记给他添加所谓“矜持”的属性。
所以,他才能如此义无返顾的用那把粗犷浑厚的嗓音,喊出有如蜜糖一样甜腻的话语:“蜀黍!你终于回来啦!”
再配上那副娇羞的小表情……
简直让人——如!遭!雷!劈!
听者无不是鸡皮疙瘩都瞬间掉了满地。
在距离方金乌怀抱只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两名助理迅速出手。
他们左右夹击,眨眼间就将“小丁”拦截到安全范围以外。
可“小丁”并不死心,他张口咬向其中一人的手,想借此扳回局面。
显然,那助理也早有准备,手上戴了副不知哪里翻腾出的羊皮黑手套,与身上单薄的夏衣极不相衬。
这一时还真叫“小丁”无从下口。
眼看双方过招正到难解难分处。
“你们都出去吧。”方金乌挥了挥手,姿态从容而冷静。
好似得到赦免,两名助理在抹了把冷汗后纷纷夺门而逃,将遍地狼藉的战场留给了他们三人。
“蜀黍……”重获自由的“小丁”立刻围上来,扯住方金乌的袖口就是一阵摇晃。之后,他垂下脑袋,又从脸上露出一抹低回婉转、不胜娇羞的笑来,“谢谢你帮人家去找尤天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人家不管的啦!”
方金乌盯着那截被“小丁”捉在手里的袖子,深深地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既然被点名,天黑就不好再扮聋作哑,她站出来,对着“小丁”没好气道:“你找我做什么?”
“作证!我要你告诉叔叔——我到底是谁!”
“那能不能麻烦您先告诉我一声,你到底是谁?”
“你少装!我是谁你会不知道?”见天黑干脆摆出一副“我从来就没认识过你”的样子,他急了,“我是方宝!”
听完这话,天黑故意拿眼将他上下好一番打量:“你说……你是方宝?”还没等对方开口,她自己就先摇起了头。
“小丁”不满:“好好的你摇什么头?”
天黑撇嘴:“我觉得,不像。”
他就很不服气:“怎么不像?!”可嚷嚷完了才觉出不对来,“什么像不像的,压根就没有像不像这一说!因为我本来就是方宝宝!”
天黑火上浇油:“你现在,明明就是丁秘书。”
“装!你再装!看不出来啊尤天黑,装傻充愣也是一把好手?!我为什么会是丁秘书,你不清楚?”
“我不清楚。”
拿她没辙,对方一跺脚,只得竹筒倒豆子:“尤天黑,算你狠!我承认!以前是我不对,不该趁你睡着了偷偷上你的身!不过,我前后总共也就上过三次。那天会议室算一次。再就是碧海潮生我叔叔家,两次。”
这下,天黑看向方金乌,与之对视的那份底气十足里分明写着:瞧,你家大侄女终于还我清白了。
而“小丁”仍旧在那儿喋喋不休:“有一点我要申明!这次的事情可不怪我,是丁秘书他自己撞上来,我完全就是被动接受他的身体。所以,这是个意外!你们可以忽略不计……”
事实上,现在哪个也没空听他罗嗦这些。
因为摔到地上的那架传真机恰好响了。
乍然听到铃声,现场三人都吓了一跳。
还是方金乌最先回神。他弯腰,将那架正在自动收发的传真机重新放回桌面。
等看到传真的内容时,他的眉头却渐渐皱起。
“有什么问题吗?”天黑不禁有些好奇。
那是一份病历报告。
按理说,秘书小丁入职时的体检并无异常,个人也无任何重大病史,入职这么多年好象连感冒都很少发生。
所以方金乌特地找人调取了他身边亲属的病历报告,结果发现他的母亲患有癫痫病史。
抿了抿薄唇,方金乌从那张报告里抬眼。因为涉及到个人隐私,所以他并不愿多说,只淡然的瞥了眼天黑:“丁秘书他病糊涂了,说的话怎么可信?”
“既然病了就该找医生,那你为什么找我?”天黑不依不饶。难道一句病糊涂了就是他对鬼上身这件事的所有理解?那她刚才和方宝宝岂不是白说了半天。
“你要怪就怪我!是我让叔叔去找你的!”奈何小丁现在身体里住的不是本尊,而是那个脑袋缺根弦的主。不光缺弦,这还是个极品叔控。
天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索性眼不见为净,她扭过脸去对付方金乌:“既然叫我来,那是不是代表其实你内心还是有点相信我的话?否则,早就把他交给警察一了百了……反正,你也不是没有这么干过。”
最后一句,她说的极小声,可方金乌还是听见了。
他敛了敛眉:“我的秘书人品如何,我很清楚,这点不劳烦旁人费心。至于尤小姐你……”方金乌顿了顿,明知她还对上次被拘留的事耿耿于怀,“我不会说抱歉。因为人做错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接受惩罚、痛改前非是值得尊重的。真正不可原谅的是那些明明做错了却还要一味抵赖、不知悔改的人。尤小姐,你说对吗?”
方金乌的声音不急不缓,却自有一股凛然的气质。
人们常说,从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内心。而方金乌的目光,给人的感觉除了坦荡就是坚定。
所以,天黑忽然就有些释怀。她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大多数时候看上去沉默冷峻,但其实是一个很有原则和底线的人。
于是她点头:“你说的很对。也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
他欠她的那句对不起,她不介意将它保留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当然,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蜀黍……”知道叔叔有心维护,“小丁”不禁激动到眼泛泪光。
大叫了一声后,他纵身飞起,一头扎到方金乌的怀里,将自己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去使劲蹭啊蹭,“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任凭方金乌如何推阻,他就是抱住了死也不肯撒手。
“你对我这么好,所以,我不想骗你!其实,之前那些东西都是我偷的啦!不关尤天黑的事。不过,我是宝宝啊,宝宝拿自己的东西怎么能算是偷呢?”
然而,此时的方金乌并不关心什么真相。
因为,他正头疼该如何甩掉像八爪鱼一样纠缠不休的“小丁”。
天黑落得作壁上观,却陡然发现方金乌的眼风小刀似的朝她嗖嗖丢过来,那张俊脸更是黑如锅底。
天黑立刻别开眼去,一面在心中自我催眠: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
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方金乌终于伸出那根矜贵的食指对着天黑点了点,又勾了勾,然后微眯起眼,“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那笔帐你到底还要不要还?”
☆、第9章 硬糖少女〔9〕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当方金乌说完那句“你到底要不要还帐”的话后,天黑果断跳了出来。
但是,如果早知道她用来对付丁秘书的方法是——给你一个巴掌,完后再给你一个巴掌……那他说什么也不会叫她出来。
“你打我?!”瞪大眼,捂着半边脸的“小丁”用一种完全见鬼了的表情看尤天黑。
“啪——”又是一巴掌。
“小丁”立刻捂住自己的另半边脸,“你居然还敢打我?”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还未从被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天黑甩了甩用力过猛的手腕:“对不住哈,手有点抖。”
“啊——”总算回过味来的“小丁”开启抓狂模式,瞬间飙起了高音,配合着跺脚的动作,在又一轮的高八度后终于完美收音。另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一米八的壮汉转眼间就倒在了方金乌的肩头,完全是用生命在向我们演绎什么叫做“巨鸟依人”。“蜀黍!你看她你看她啦,把人家脸……”
可话音未落,就听得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好好说话。”伴随着这记巴掌落下的还有天黑义正辞严的声音。
这下“小丁”彻底爆发:“尤、天、黑!你丫胆儿肥了是吧?”一口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的北普。
要不怎么说欠抽。瞧瞧,这中国话说的多好啊。
可代价就是——他们彼此拽着对方的头发,犹如市井泼妇一般撕扯起来。
论硬件,目前,一米八的“小丁”略占优势:“你打我是几个意思?你打我是几个意思?你打我是几个意思……”
可惜,他开启的碎碎念模式太煞风景。
“打你是因为你又顽皮!忘了自己是什么吗?你是鬼啊!”天黑恨不能就此将“他”打醒,“难道你以为,做鬼就可以不守规矩?想什么时候鬼上身就什么时候上?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人鬼殊途!人鬼殊途!”
“都说了这次不怪我!是他自己偏要撞上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追我的叔叔,谁要撞鬼我也拦不住!再者,他印堂发黑,身上三火灭了两火,我瞧他八成心有邪祟,一副短命相,你说这倒霉催的不撞鬼谁撞?并且!以我的品位,即便是做鬼,那也绝对是一只有节操有理想有追求的鬼,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将就的!”
直到现在方宝宝才明白,就算是离开了躯壳的束缚,灵魂自由飘荡,可她依然无法真正做到随心所欲。
因为活人有活人的规矩,亡灵也有亡灵的禁忌。
就好象镜子的两面,鬼魂永远只能存于背光的一面。
想要打破界限,除非找到可供依附的宿体。
如果唯物来讲,成为宿体的条件取决于磁场间产生的共振,只有当共振的频率达到一致才能产生附体的能量场。
而唯心来讲,则是——咱俩得要有缘。
不过,有缘起终有缘灭,一旦能量被转换或是中途遇到更为强大的外力干扰,鬼魂便会消失。
所以,附体没有那么简单。
“说这么多?那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天黑抓住他的头发。
“走。但不是现在!”
“那就是不走?”天黑手上使力。
他立刻吃痛的鬼叫起来。
天黑:“方宝宝!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总这样越界,真的很讨厌!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放手,小丁的头发就要被你揪掉了!”
天黑不为所动:“那你走不走?”
这人还讨价还价起来:“你先放手,我就走!”
“不!你先走我再放手!”
“尤天黑你这个死女人!你到底放不放手?”
天黑斩钉截铁:“不放!”
“好!那就别怪我也心狠手辣……”
“啊——我的头发……好痛!方宝宝!你来真的?!”
方金乌终于忍无可忍,他低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可惜,晚了。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休息室的上空——“你……你……”你竟然作弊?!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小丁”双手捂着裆部,一脸悲愤的瞪着尤天黑,“我……终于了解……什么是蛋疼的滋味。”
说完这句话,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
这天下班回家,天黑从包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门。
冷不丁,一张惨白的鬼脸出现在眼前,顿时吓了她一跳。
定睛看去,原来是两天不见的方宝。
这姑娘自上回附身小丁,被天黑踢了一脚,谁知正中命根,就再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