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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点晚六点,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公司小所以岗位配备不齐全,行政助理差不多是身兼数职的。工作内容并不复杂但零碎事务较多,一天八小时的上班时间也排得满满当当的。公司里员工偏年轻化,老板也不过三十岁出头,正是拼事业的年纪天天在外面跑业务忙得不亦乐乎。
中午和同事一起午餐,八卦的时候聊到老板的婚期定在春节后,商量着要怎么凑份子送礼物。陶泓是新进员工,这样的话题自然插不上嘴,只等着到时间凑份子钱。
单位离家不算近,公车加步行要四五十分钟。陶泓到家门口时一般都能听到新闻联播的开场音乐,今天也不例外。
自打她上班后邵砚青也调整了晚餐的时间,陶泓有些过意不去。他的生活十分规律,现在因为她的缘故而改变了,她多少会有心理负担。
人太好了,对身边的人也是种压力。
陶泓接受了他的好意,同时也有意识地分担一些。比如回家的时候顺手带点卤味小菜,邵砚青倒也赏脸吃了一些,然后隔天他就开始煮卤水,接下来几天整个房子都泡在花椒大料八角茴香的香味里。
桌上的卤味也渐渐多了起来,陶泓知道他这是较上劲了:有这么个厨房小能手在家里她还敢打包外食回来,这不是明摆着打人脸么。后来就学乖了,再不会打包熟食回来而是趁着午休去超市买些品质上佳的食材或是调味料。
投桃报李,邵砚青的回应更加热烈而直接,每天换着花样变菜单。两个人吃饭能丰盛到哪里去?但在他手上就能翻出百般的花样,今天香港烧味明天泰国咖喱后天新加坡肉骨茶。发展到现在,每每到吃饭的时候她就有被投食的感觉。
偶有一次和陶隐聊到这个话题,她总结说是人太清闲了,二十来岁的人过得和退休老干部似地,天天闭门不出地在家里养花养草琢磨着今天吃什么喝什么。说到后面却是羡慕,“能偏安一隅也蛮好,至少是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
陶隐在那头不屑地笑,说你装什么傻。陶泓被他数落得莫名奇妙,说我怎么装傻了。陶隐这回冷笑了,说:“你活这么大了,见过有不求回报的付出吗?爸妈例外。就算是我对你好,也多是有目的的。”他倒是半点不掩饰,“房租便宜也就算了,包餐也不新鲜,但包餐包到这份上的,你就没觉得不正常?中国好房东,你还真当自己有这么好运气呐。”
陶泓对于弟弟的明讽暗喻很是不屑,特别他说起邵砚青时的口吻让她听了极不舒服,“心理阴暗的人看谁都是有别人目的的,你付出都要回报不代表别人也是。”
陶隐拔了拔手边的小风车,懒洋洋地说道:“就算是个姑娘对你好成这样,也是不正常的。何况是个男人。”
“你这意思是我不值得别人对我好咯。”陶泓打小就长得好,一路过来鲜花掌声不少。习惯了优待就觉得是常态,有时压根没放心上。不是傲慢自大,而是习以为常了。
“你看你看,和我钻牛角尖了吧。”陶隐逗她,“好也分很多种,正常范围的和不正常的。就你反应的来看,要房东是个姑娘十有八九是LES。房东是个男人,那他百分百在追求你。”
“开什么玩笑,他比你还小两岁呢。”
“那你就争气点,别搞到最后让我叫一个小我两岁的男人姐夫。”
“……你就不能说点靠谱的吗?”
“我很正经地在警告你。”
“……”
“你向来招桃花,还大多是烂桃花。”陶隐漫不经心地拿笔涂鸦,说话也没了把门的,“偶尔有朵看着不错的,结果是夹竹桃。”
陶泓沉默了片刻,说:“被毒过一次也学个乖。算是涨经验值吧。”
陶隐这会儿也没讽刺她的心思了。他素来是嘴硬且不轻易认错的,放软口气基本就是退让了,“要对人没这意思就挑开了说,最多再找地方搬出去就是了。你老这么稀里糊涂地,别被人扮猪吃老虎了。”
陶泓知道弟弟说得有道理,但仍下意识地为邵砚青辩解:“他不是那种人。”
“陶泓,你不是真想让我叫他姐夫吧?”
“……滚!”
作者有话要说: 开假第一天,忙疯。
回来时下大雨,堵车堵成狗。
更晚了。
那啥明天也是晚上更。
然后今天没什么菜,就几碟卤水。嗯,我喜欢吃卤货啊,像是面筋啊,笋啊,豆干啊,海带啊特别好吃,荤的话喜欢猪尾巴和猪舌。鸭肝卤也很好吃,还有罗汉肉什么的,切一切可以泡面里吃。卤鱿鱼也是不错的,还有鸭胗鸭心之类的,中国人民真是热爱吃啊!边角料什么的加工一下就成了美味了。记得之前看过一个海外贴,说有个哥们去肘子国留学,馋卤货馋得不行,于是找肉店买猪耳朵买一大盆,特别便宜,回家卤了吃得泪流满面,后来连着几次去买 ,店主就问他:你养了几只狗啊。= =,他:?据说肘子国的猪耳朵用来喂狗。(喂!浪费的肘子国人!)其中可信度不可考,毕竟狗粮也不算贵吧。但说明一个问题,咱们真是热衷于利用边角料制造美味的吃货帝国子民。
买过一本汪曾祺老先生的四方食事,老先生散文写得很好,写吃的也很有味道。字里行间,能看到一个童心未泯的小老头儿,倔着脖子和你说:哎,这个就好吃就好吃!又写杨梅:极大极甜,颜色黑紫,正如炽炭。用鲜绿的树叶衬着,炎炎熠熠,数十步外,摄人眼目。(= =,我跑去榨了杯火龙果汁喝喝。口水了。)
上一章的香菇炖鸡,老先生的书里有个比较相似的,就是云南的汽锅鸡,也是利用蒸的方式做出来的,只是用的鸡很讲究,是骟了的母鸡(武定壮鸡),对,是母鸡不是公鸡。问题是公鸡有东西可以骟,母鸡骟哪里?老先生不得其解,我想大约和做绝育差不多。… …,不过割的地方不一样。哇哈哈哈……
南与北,不同的食材与不同的气候,不同的地理环境和不同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同样的菜有不同的味道,也带着不同的回忆。有游子回家乡,想要寻找记忆里的场景、梦里的童年,很多时候就是从自己熟悉的味道开始的。
居然说我会喜欢上小弟弟,切!赶紧吃两块面包压个惊。
☆、吃焖肉面吗?
邵砚青很快就注意到陶泓的态度变化。
其实她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他是个多敏感的人。打小就察颜观色小心翼翼地和母亲在他人屋檐下讨生活,哪怕后来独立了,这份洞察力却没有退化半点。
他心不在焉地擦着碗盘,思忖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露骨,或是说话不注意了。查小星建议他直接和人摊牌,别白当了劳工却没得到半点好处。保不齐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劲地占便宜。他当下就反驳说:她不是那种人。查小星只是笑他太单纯,说小青,这社会太复杂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特别这种长得漂亮的,恃美行凶的多了去了。把你吃干抹净了还能倒打一耙说你不够体贴不够温暖,哪有那么多深层次的感情原因啊。就把你当口香糖,尝点甜头再去去口气,嚼完了一呸,管你粘在谁的脚底呢。你就俩优点:人好,钱多。就这两样,这两样就足够人惦记的了!
他把最后一只碗擦干净,放进烘碗机里。电器运转的声音响起来,他的思维有了片刻的混乱。
邵砚青在感情这方面完全是只小白,能给意见参考的也就查小星和丌冬川。后者自食苦果已经翻在阴沟里,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查小星虽然点子多,但大部分是馊的。两相权衡后,邵砚青决定参考馊点子的建议——再不济也比淹死在阴沟里强。
烤箱里的饼干好了,散发出浓浓的黄油香味。他准备摘点薄荷叶泡水,刚走到天井就听到一声低呼。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拉起蹲在墙角的人,“怎么了?”
陶泓咧着嘴倒吸冷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手给扎了。”
天井的灯瓦数不高,光线很差。邵砚青看不清情况心里着急,也没顾得控制手劲,拉着她到客厅。看清了才知道她有多能忍,仙人掌的刺扎在手指头上,有一根甚至都扎进指甲缝里了,就和受刑差不多。
陶泓的手指细细白白的,她从不做美甲,十个指头干干净净,指甲修得圆润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然而,越是美好的东西被破坏,看起来就越怵目惊心。
邵砚青看着她原本白白嫩嫩的手现在给扎得破皮流血,特别是扎在指甲缝里的那根刺,又长又硬,只是轻碰一下她就疼得直叫,他险些丧失了直视的勇气,连去拿药箱里都好像走在云里,脚步虚浮得不行。
陶泓怕疼但又好面子,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就一个劲地说话掩饰,“我看仙人掌开花挺漂亮,就凑过去想看看清楚,……也是我手贱,想摸摸,没留神脚下打滑就扑过去了,嘶——疼!”脸都扭曲了还不忘调侃自己,“幸好没扎脸上,不然我可得买机票往韩国跑了。”看他低着头表情十分严肃,声音不由小了下去。
刺给□□后更疼了,陶泓扁着嘴强忍着疼,话少了声音也飘了,“我算知道江姐受刑是什么滋味了,反动派都该下地狱扔油锅里炸一百遍。”
邵砚青拿药水给她消毒,说:“最好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
“不去!”
“感染就麻烦了。”
“扎了锈钉子烂木头才要去打,这种的不要。”她异常地固执,“□□就好了,就一个小伤口而已。”
“会有感染的风险,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她身体僵硬,表情也开始不自然起来,“这事得凭自愿。”
邵砚青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怕打针啊。”
这几乎就是个肯定句了。
陶泓蜷了蜷脚趾头,底气不足地回答道:“怕打针又不丢人。”
邵砚青一时无语,拽着她的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么僵持了十来秒,拉着她的那只手掌心已经沁出细细的汗来。
“打针去。”
“我不去。”
“不疼的。”
“这和疼不疼没关系,是心理障碍!”
他近乎词穷,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蹦出一句:“那打完针给你买糖吃。”她歪着脑袋看他,慢吞吞地说道:“不稀罕。”
意思是还有商量的余地?邵砚青这时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行为是多么亏本倒贴,只一心要让她去打个破伤风,免得感染发烧。
“那你要什么?”
“我不要打针。”
他耐心劝说她,“不打针很容易感染的,发烧就麻烦了。打针就一下子,很快就不疼了。你手指头扎得这么深都能忍,打针不能忍?”
“不能忍。”她的手像泥鳅似地从他手掌中滑出来,坚决不妥协,“我给你买糖吃,这么大的一大包。别逼我去打针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溜上楼,万般无奈。
伤了手指头工作不方便,特别是打字的时候,裹成棒槌似的指头总是会敲歪。好在没有急件,不然她恐怕加班也做不完。
联系完明天的演出场地和派车路线,陶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仍是踩着新闻联播的开场声到家。意外的是邵砚青也刚刚回来,正在客厅脱下外套。
“抱歉,我还没来得及做饭。”
她不以为意,说:“没事,叫餐也一样。要不,我们吃汉堡?”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