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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清楚,平时怎么照顾贝贝的……”女人皱眉说道。
岑念把她的话当了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行了,我进去问问医生好了。”男人说着,两手一起扶着女人往里走去。
岑念刚想推小粉红跟着进去,小粉红盯着两人空空的双手发问了:“不是说好给我带蛋炒饭吗?”
夫妻两一起回过头来,男人表情惊诧,说:“你妈妈现在怀着弟弟,不方便,想吃蛋炒饭让这里的阿姨给你炒就好了。”
“你们答应要给我做蛋炒饭的!”小粉红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你们明明答应过我!”
“你妈妈是怀着弟弟……”
“我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
小粉红嚎啕大哭,哭声引来了中心里的其他孩子和义工,没一会,连徐虹也出现了。
“这是怎么了?”徐虹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孩子发小脾气呢,唉……”男人叹了口气。
小粉红闻言,哭得更厉害了,沈莲担心小粉红情绪过于激动引发呼吸困难,快步走到岑念身旁:“我先把孩子带回房间。”
徐虹点了点头,默认了沈莲的行动。
小粉红的父母也没阻拦。。
沈莲就推着小粉红和她腿上那包鲜艳可爱到讽刺的旺旺大礼包走了。
男人转头对徐虹说:“徐院长,你别见怪,我这女儿从小脾气就古怪,特别是去年起,每次说到二胎的话题就特别激动,搞得我和她妈都不怎么敢给她打电话了……”
除了夫妻两人,在场的其他人表情都很奇怪,而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则一脸好奇地看着两个陌生的大人。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打破了现场虚假的和谐。
“你要求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得知自己有了替代品的时候,还能对你笑脸相迎吗?”
徐虹皱眉看向说话的少女:“岑念!”
岑念不为所动,冰冷的目光始终看着夫妻二人:“无耻也要有个限度。”
“你怎么说话的呢!”女人一脸气愤:“徐院长,你看看你们的工作人员什么态度,这是慈善机构还是黑心幼儿园啊!”
岑念还没说话,徐虹先怒喝一声:“够了!”
夫妻两人震惊地看着徐虹,似乎不敢相信她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吼他们。
“彩虹中心是针对重症儿童的慈善机构,我们没有义务呵护家长的心情,既然你们对中心的管理有意见,我是不是能将这理解为你们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地方照顾小粉红了?”
徐虹掷地有声,每个字都沉稳有力,砸进夫妻两人的耳朵里,让他们脸色越来越白。
听到最后一句时,夫妻两人立马萎了。
“徐院长,刚刚都是误会,我妻子说话就是不好听,您别见气……”男人用手肘打了女人一下,低声呵斥:“快说点什么!”
“就是,我这不是怀孕了么,大家都说一孕傻三年呢,徐院长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女人讪讪地笑道:“贝贝在彩虹中心我怎么会不放心呢?贝贝和我说过,彩虹中心的阿姨和姐姐就像真的一家人一样……”
岑念冷眼看着虚伪丑陋的二人。
的确,比起他们两人,小粉红和这里的人才像是真的一家。
徐虹缓了脸色,对周围过来围观的人说:“你们把孩子带回去,别全挤在这里。”
岑念跟在其他工作人员身后走进玄关,却在走廊里停下了脚步。
玄关里的谈话声继续传来。
“我知道你们心疼还未出世的孩子,但是贝贝已经懂事了,她的心情你们也该照顾一些。”
“她才几岁啊,能懂什么?现在的小孩就是自私,我们老家谁不是家里有两三个孩子?”
“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娘的难道还会厚此薄彼吗?”
徐虹的叹气声传来。
“你们整理下情绪,等会再进去哄哄孩子。贝贝的身体状况又恶化了,激动的时候很容易引发呼吸障碍,一旦如此,我就只能重新评估贝贝是否还适合继续留在彩虹中心了。”
“哎,不会的,您放心!您放心!”男人一听“重新评估”四个字,马上拍起了胸膛。
脚步声传来,三人走进走廊,理所当然地看见岑念。
岑念对托着大肚子的女人说:“你跟我来。”
女人原本露着“你竟敢偷听我们说话”的厌恶鄙夷表情,现在变成了警惕和些微的害怕。
“你想做什么?!”
“厨房。”岑念冷冷地看着她:“你女儿想吃蛋炒饭。”
“让食堂做饭的阿姨来做就好了!”女人尖声说:“你看我现在像能做饭的样子吗?”
“你来说,我来做。”岑念说。
女人连这个提议都想反对,徐虹开口道:“这样也好,贝贝如果能吃到有妈妈味道的蛋炒饭,一定会很开心的吧?我想,您也愿意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对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女人不情不愿地应了。
岑念把她带到食堂后厨后,拒绝了厨娘帮忙的提议,从洗葱开始,一步步按照女人的话进行着蛋炒饭的制作。
“葱要先放?”
岑念听着女人心不在焉的话,停下了动作。
“是啊。”
“葱先放的话,炒到最后起锅时就没有葱味了。”
“我哪儿知道那么多,随便炒炒不就行了。”女人一脸不耐烦。
岑念最后还是先将切碎的葱倒入了油锅。
按照女人教的方法,她炒出了一碗平凡无奇的蛋炒饭。
第112章
岑念拿上不锈钢汤勺; 端着这碗饭和女人一起回到小粉红的门外; 她停了下来; 将放着汤勺的饭碗递给女人。
“你拿进去,说是你亲自下厨炒的。”
“我知道,还用得着你说?”女人翻了个白眼,嫉恨的目光从岑念脸上一闪而过。
女人接过饭碗; 正要进屋时,岑念忽然开口问道:
“为什么连几年时间都等不了?”
“神经!”
女人看了她一眼; 快步走进小粉红的卧室。
留下岑念一人站在门外。
不一会,小粉红的房间里传出了她的笑声,看来两夫妻已经成功把她哄好。
是啊; 怎么会哄不好呢?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后院,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阴云,干净透亮的玻璃窗上有越来越多的银丝挂上; 仲夏的天气飘忽不定; 清晨还是艳阳高照,没过多久就风来了; 雨也来了。
沈莲从另一间房里走出; 看见岑念后; 跟着她的视线往窗外看去:
“哎呀!下雨了,我晾在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收呢。”
岑念开口:“之前给小粉红换衣服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被你看见了?”沈莲笑了笑:“也没什么; 就是想起那条裙子是她妈妈两年前送给她的……两年了; 那条裙子竟然还很合身。”
她看了眼小粉红屋里其乐融融的景象; 对岑念说:“走吧,陪我去活动室照顾孩子,他们也想听念姐姐的琴声了。”
岑念跟着她向活动室走去。
身后的幸福是虚假的,可是即便是虚假的,她也要维护这虚假的幸福。
如果一个人能够选择,那么她究竟会选择在虚假的幸福中死去,还是在冰冷的真相中死去?
如果结果已经被注定,能够选择的只有过程,她会怎么选呢?
岑念在之后的义工活动中都始终心情低沉,即使之后小粉红父母留下一包旺旺大礼包就潇洒离开了也一样。
她的心情依然沉重。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她望着窗外的大雨,始终无法从烦闷的心思中抽身出来。
随着大雨倾盆,时间缓缓流逝。
……
在一栋高耸大气的大厦顶层,一间宽敞豪华的会议室向两边敞开大门,西装革履、身价不菲的男人们纷纷走出,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妆容精致干练的女人,他们或是交谈着会议上的内容,或是满面微笑地进行着商业互吹,还有一些人急着赶下一场会议,匆匆向电梯间走去。
偌大的会议室里因为股东们的离去而变得宽敞起来,依然留在座位上的岑筠连总算有了休息的机会。
他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端起面前已经冷却的茶水喝了一口,眼睛看着起身走向玻璃窗前的岑溪。
“晚餐就在公司吃吧,我叫凯宾斯基送餐过来。”岑筠连说。
岑溪望着窗外的大雨,半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不用了,我出去一会。”
“你去哪儿?晚上还要和国土局的那帮人见面开会,别到处乱晃了。”岑筠连皱眉。
“我会准时赶回来的。”
岑溪不以为意地一笑,一步未停地走出了集团会议室。
岑溪离开没一会,两个男人走进了会议室。
“听说岑董晚餐没有预约,我和张董、赵董几人组了个局请您去黄公子那里吃顿便餐,不知岑董肯不肯赏个薄面出席啊?”
“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会要开……”岑筠连摆手。
“吃个饭要多久?岑董的接送都包在我身上,我保证准时把您送回来,这行了吗?”
“陈董太客气了,我在公司里跟着员工们一起吃简单点就行了……”
两个脸上堆满热情笑容的男人把半推半就的岑筠连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推着他往外走去。
“这怎么行,岑董劳苦功高,哪能和普通职员吃一样的,走走走,今天一定让岑董吃得高兴!”
“我那小蜜……”
“知道岑董吃饭要带着秘书处理公务,已经给您叫上了。”男人呵呵笑了两声:“我来的路上还见到贵公子了,只可惜他急着外出,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
岑筠连哼了一声:“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都是过来人,这有什么不好猜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笑道:“能让我们冒雨外出的,不是金钱的机会就是美色的机会。看岑总刚刚的表情,我觉得是后一种。”
“你说他谈恋爱了?”岑筠连一脸狐疑。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另一个男人接话,笑着说:“我们这些老头不也有自己的乐子吗?”
“话是这么说……”
几人渐渐走远了。
大厦底下的地库出口,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在雨幕中飞驰而出。
“徐院长,请问我妹妹离开贵中心了吗?”
“正在收拾东西,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要走了吧。”
“麻烦您帮我拖住她一会,她没有带伞,我正在来接她的路上,现在是……”
岑溪看向右手想看一眼现在的时间,发现手腕上没有手表只有一根红绳时,不由哑然失笑。
“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达,不要告诉她我来了,可以吗?”
徐虹爽快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岑溪看了手腕上的红绳几秒,收回视线时掠过主后视镜,瞧见了里面露着微笑的自己。
这里又没有别人,笑有什么用?
“……傻瓜。”
喃喃自语的声音轻轻发出,转瞬后消失地无踪无影。
雨刷在前挡风玻璃上有节奏的地来回摇摆,刚刚清除的雨丝转瞬又贴上玻璃,岑溪看向窗外的大雨,忽然想起了不久前母亲忌日那天的事。
也是这么大的雨。
他在细密的冷雨中见到了一束微光,虽然微弱,但足以照进他的世界。
他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倔的人,他没有联系她,她也就赌气不联系他,一般人生气就直接走了,她一边生气,还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