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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诸宜应该想不到,她会用在哥哥身上。
岑溪来了,她也就不需要司机了,让齐佑打车回家后,岑溪开着宾利送她回家。
回家后,她把岑溪拉到自己卧室,把今天一天的收获都告诉了他。
别的岑溪都已经知道,但是岑念却探索到一条他不知道的新线索——
“高中时期的男朋友?”
“我给林茵高中时的好友打了电话,她告诉我,林茵对这个人忌讳莫深,从不带出来和她们见面。”
岑念说的这些都是岑溪不知道的事情。
他一叶障目,专心调查林茵死之前那一段时间的事,却疏忽了她遥远的过去。
“那么,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不,她没有见过那个人,却偶然听到过林茵和那个人打电话,她说,林茵叫他单海——读音是这样,但具体是不是这两个字她不清楚。林兰也说偷听到林茵和林赞关于那个人的对话,她忘记了对方的名字,但是记得是两个字,和单海不谋而合。”
岑念说完今天的所有收获,等着岑溪消化。
过了一会,岑溪终于开口。
“我会派人调查这件事。”
岑溪看着她,眼中含义不言而喻。
“我还会插手。”岑念说。
“念念——”
“如果是我遇到困难,你也会乖乖听我的话,在一旁袖手旁观吗?”岑念问。
岑溪:“……”
她是越来越会说服他了。
他喜欢她的聪慧和坚定,有的时候,却又希望她像个好哄的傻白甜,乖乖呆在他建造的温室里。
可是这样,她也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岑念了。
岑溪叹了口气,说:“你可以继续查,但是你必须把自己的安危放到第一。”
“好。”
“傻念念。”他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我可以失去线索,但不能失去你啊。”
第194章
当天深夜,岑念心里还记挂着白天探寻到的事。
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时针指向11点; 分针即将归零; 她的另一个“一天”才即将开始。
房间里的灯都熄灭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干脆睁眼看着紧闭的玻璃窗。
窗外月色晦暗,群星隐没; 有一片灰黑色的云雾粘在窗边,正慢慢侵蚀着深沉的夜空。
在这样沉静的夜里,最适合思考。
她心中有股烦躁,总觉得自己漏过了什么重要线索。
林茵高中时有个神秘的男友,谁也不说; 谁也不让见; 直到很久以后,林赞还在问她,是不是没有忘掉那个人。
他叫单海。
shanhai。
岑念在舌尖默默碾磨这两个字,脑中那片因为往事迷雾而混混沌沌的天空仿佛有一丝裂缝出现。
shanhai……
她忽然坐起,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
听到一个名字; 普通人的第一反应排在第一的就是姓氏。
如果不是呢?
如果这没有姓,只是一个名; 或者,这根本只是一个昵称; 一个假名……
她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山海”。
如果说; 这是一个假名……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因为惊讶,因为兴奋,因为即将入手最重要的那一块真相拼图——
她稳住心神,在“山海”的下面,又写出了三个字。
“岳秋洋”。
岳,意指高大的山。
洋,意指被水覆盖的广大地方。
林茵的高中男友……是岳秋洋。
如果以这个结论逆推,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林茵不能将恋爱公之于众,因为岳秋洋最好的朋友喜欢她!
她必须要有一个称呼他而不被发现的,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昵称,所以才有了“山海”!
为什么林茵会听岳秋洋的话嫁给不喜欢的人,因为岳秋洋是她喜欢的人!
电光火石间,笼罩在岑念脑海里的迷雾被闪电劈开,露出后面刺目白光!
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时停世界那道通往过去的金属大门前。
白色的冷气从门外不断流进,金属大门上已经结上了冰霜。
电子控制屏上,恒温26摄氏度的玻璃世界正在急速降温,红色的警告灯不断闪烁:
“警告,温室温度过低,警告,温室环境正在遭受破坏,警告……”
这里曾是她的伊甸园,她的亲人,自以为是地为她创造出的伊甸园。
最初,最后的伊甸园。
冥冥之中,她有种预感,这或许是她最后保存伊甸园的机会。
只要她伸手推上这道门,将凛冽的寒气关在门外,将真相关在门外。
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这养育她数年的伊甸园,毫不犹豫踏出了金属大门。
□□的双脚落在寒霜冻结的地上,针扎般的刺痛从脚底阵阵袭来,依然阻挡不了岑念前进的脚步。
走廊上出现了四道门。
她按照顺序,推开了第一道门。
门里是一间被橘色夕阳照暖了半边的空教室,隐于昏暗的另一半里,有一对身着校服的少男少女。
少年虽然样貌俊逸,但神色冷淡,他姿态随意地坐在一张课桌上,双手撑在腿旁的课桌上,少女就趴在他的胸口,手亲昵地扯着他的领口,用甜蜜而心动的眼神仰视着他。
“既然你不想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一个只有我知道,只属于我的名字。”
少年心不在焉,连嘴唇都没张开,仅仅从喉咙里应了一声。
她靠在他的胸口,柔声说:“你的名字里有山也有海,我就叫你山海好了。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少年敷衍地说了一句喜欢。
陷入恋爱中的人可能都是瞎子,也可能都会装瞎。
少年脸上不加遮掩的敷衍就像丝毫没有被察觉一样,少女依然兴致勃勃。
“提起山海,你会想到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道:“提起山和海,我就会想起天涯海角。岳秋洋……我想和你走到天涯海角,你呢?”
被叫到名字,少年终于有了多的反应,他懒懒提起眼皮,没有温度的目光投到她期待的脸上。
“……傻瓜,地球上哪有天涯海角。”
光渐渐暗了。
夕阳落下,教室里的两人也不见了踪影。
岑念转身走出,打开了第二扇门。
门里是毕业典礼散场后的舞台后台,厚重的红色绒布遮不住背后的争吵,少女扑上去抓住少年,哭着挽留。
“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说出来,我可以改呀!”
“你很好,是我的问题。”少年无动于衷。
“有什么问题,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山海,山海……我不要分手……”
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惋惜,他礼貌而含蓄地说:“我叫岳秋洋。”
言下之意,我不是山海,也不是你的男友。
少女情诗,读者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人。
少年无视不断落下泪珠的少女,拍了拍她的手臂,就像一个关爱她的好心人,他说:“以后我们就要天各一方了,现在分开对我们都好。”
“怎么会天各一方呢?!”少女却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的手:“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填的一个志愿,我们还会在一个大学见面呀!”
少年望着满脸泪痕的少女,眸光深深,藏在眼底的是居高临下的怜悯和一丝厌恶。
他笑着说:“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第一志愿落选了,我不能去京大了。”
“那你去哪里?还在上京吗?”少女急切地说:“不在上京也没关系,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就是去外省读书我也可以坐火车来找你——”
“我要出国留学。”少年温柔地笑着,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现在分开,对我们都好。”他再次说道。
少女看出他眼中的决绝,抓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
“分开以后,忘了我吧。”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时间,我希望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希望……山海,始终是你一个人的山海。”
光线又一次暗了下去。
岑念转身离开空无一人的后台,继续推开第三扇门。
门后的少男少女已经长大了,少年脱下校服,摇身一变成为俊雅男人,少女染了发,精心化了妆,穿着香奈儿的套装,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美丽女人。
他们坐在透着明亮日光的咖啡厅里,林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岳秋洋放下咖啡杯,温文儒雅地笑着:“筠连是个好人,他追求你那么多年,你也看到了,既然兜兜转转又遇到了一起,不如你就答应他吧。”
“你要我和他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兜兜转转又遇到一起的,明明是……”
她祈求地看着他。
“你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该回来……不该出现在他眼前。”岳秋洋的假笑收了回去,他盯着林茵,神情阴冷:“让人为你魂不守舍、伤心失意难道是你的爱好吗?”
林茵又委屈又惊慌:“我……我只是想见你啊!”
“是吗?我该谢谢你的厚爱。”他勾了勾嘴角,神色里掩不住的讥讽和厌恶。
林茵看着他,和记忆中相差甚远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岳秋洋伸手,掌心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先前的嘲讽和厌恶好像都是过眼烟云,他用“山海”的模样温柔地看着她,说:
“筠连昨天因为你在酒吧大醉一场,喝到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抢救,就算昏迷的时候,他也在喊你的名字。我们三人相识一场,难道你真的舍得他这么颓废下去?我知道你还念着我,但是在筠连对你的感情面前,我自愧不如。”
他望着林茵的眼睛轻言细语,每一句都像是恶魔附在耳边的呢喃:
“如果你和筠连在一起了,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三人聚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去旅游……”
林茵已经呆住了,眼泪从她眼中落下而不自知。
岳秋洋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拿出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擦完后,他直视着林茵的泪眼,轻柔但不容拒绝地说:
“去吧……去医院看看他。”
林茵提起包,步履蹒跚地走了。
光线暗去,咖啡厅里的顾客和职员接二连三不见,岳秋洋如同一座沉默的枯山,一动不动地坐在已经冰冷的咖啡前。
他看着那杯咖啡,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是一杯咖啡啊。
终于,连他也消失了。
岑念隐约有种预感,猜到了最后一扇门是什么。
她推开最后一扇门,门里是林茵病重时住的那间病房。
屋里,林茵抓着床前的齐佑,逼问:“我要你答应我——即使我死了,你也要替我保护我的儿子!”
她枯瘦如柴,面白如纸,看不出一点从前鲜活的模样,那双眼睛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锐利明亮,她残存的生命火焰像是在不顾一切燃烧,不到灰飞烟灭不肯熄灭。
“你不会死的。”齐佑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喝过水一样。
“我要你答应我——我死后,你不会离开岑家,你会替我保护我的儿子,永远不会背叛他,不论他要你去做什么,你都去做——”
林茵激动不已,皮包骨头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喘着粗气,哑声说:“我要你答应我——即使有一天他和岑筠连站在对立面,你也会不计代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