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哥,电饭煲的说明书在哪里?”
“说明书?”
张嫂在一旁,听见“哥哥”一词,立即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呀,电饭煲这样用啰,二小姐你直接问我呀!”
岑念看都不看她一眼,岑溪在电话里说:“你等我一会。”
过了几分钟,岑溪和岳尊来到大厨房,两人走进门后,岑溪先看了眼站在门口讨好地笑着的张嫂。
“你回去休息吧。”岑溪说。
“少爷,我不累,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张嫂满面笑容地说。
“你不是累到连电饭煲怎么操作都忘了吗?”岑溪风淡云轻地说,脸上露着一如既往的随意微笑,张嫂脸上的笑容却僵了起来。
“少爷……”
“回去休息吧。”岑溪说,目光毋庸置疑。
张嫂悻悻地走了。
岑溪看向站在电饭煲前等着他解说的岑念,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不用忍着,你也是她服务的对象之一,如果她不想领这份工资,我会另请高明。”
“她一个佣人,敢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后妈在背后撑腰?”岳尊说。
岑溪笑着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岳尊连忙转移话题,对岑念说:“你是要煮饭吗?我帮你淘米吧。”
“你会吗?”岑念对他发出灵魂质问。
“我……呵呵,淘米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搓搓洗洗吗?试了就会了。”岳尊说。
岑念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在岑溪教她使用电饭煲的时候,岳尊就在一旁和一粒粒白花花的米粒做斗争。
他有心问问这米要洗到什么程度才成,又觉得太丢脸,干脆闷着头一个劲地搓揉盆中的米粒。
岑溪刚教完岑念,转头就见到岳尊势要把米粒搓成米点的架势,他露出无奈地表情,伸手接过淘米的工作:
“我来吧。”
他站在水池边,解开西服袖口和衬衫的纽扣,卷起袖口后,将两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进略微有些浑浊的淘米水中。
岑念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问:“你会下厨?”
“会一点。”岑溪说。
他低着头,目光望着水池里的水盆,垂下的睫毛让人想起小婴儿的睫毛,细细的,软软的,又黑又长。和他散漫轻佻的外在不同,这双睫毛透出一抹入骨的温柔。
正在此时,玄关处传来一声关门声,张嫂讨好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小姐回来啦!少爷和岳少爷都在呢! ”
几秒后,岑琰珠出现在大厨房门口,她一来就看见挽着袖子正在干活的岑溪和同样挽着袖子站在一旁,手上水迹还没干透的岳尊,她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岳尊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念念想学下厨,我在……”
岳尊话未说完,岑琰珠已经看向岑念。
“岳尊哥哥在家里都没下过厨,你居然让他帮你洗东西?”
岳尊忙说:“是我没做过,想要尝试看看。”
“有什么好试的,岳尊哥哥,陪我出去吃晚饭吧。”岑琰珠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拉着岳尊往外走去,都走到门口了,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岑溪:“你要一起去吗?”
岑溪无视岳尊一直在暗示他把岑念带上的眼色,笑着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岑琰珠高高兴兴地拖着岳尊走了。
岑念在岑溪淘米的相邻水池中洗着番茄等食材,没说话。
两人一动不动并排着的时候,她又闻到了岑溪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气。
热情的柑橘和红胡椒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甜的淡香,岑念静静地嗅着,那是无花果和鸢尾的香气。安详,宁静,带着一缕像风,也像大海的静谧温柔。
“为什么忽然想学做菜?”岑溪问。
“没原因。”岑念说。
“你上次肚子饿,是因为张嫂没叫你吃晚餐吗?”他问。
岑念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总是什么都知道。
“以后不会了。”他轻声说。
半晌后,岑念“嗯”了一声。
她拿出洗净的食材,开始按照网上食谱的要求切割。
这是她第一次拿刀子,尽管她十分小心,切滑滑的番茄时,刀尖还是不小心从指间划过了。
她拿起指间,冷静地观察着有没有出血。
一滴血珠从指间冒出,然后越来越大。
岑念放下手指,问一旁的岑溪:“有消毒工具吗?”
岑溪看见她手上的伤口,皱了皱眉,说:“我问问。”
岑溪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走出大厨房,叫来大许。
“家里有医药箱吗?”
“有的。”大许关切地看着岑溪:“少爷受伤了吗?”
“念念切到手了。”
“好的,我马上给二小姐拿医药箱来。”
大许离开后没一会,拿来了一个表面印着红十字的白箱子。
岑溪让她坐在沙发上,打开医药箱后,他用棉签蘸上碘酒,说:“手给我。”
岑念乖乖伸出手,凝白如玉的食指上,一抹红色在这团白上艳得刺目。
他拿着棉棒,轻轻擦拭在岑念受伤的指尖。
没有“不要再动刀了”,他只是叮嘱了一句“下次小心”。
“……好。”岑念说。
他说得对,学习一项新技能,总要经受挫折,可是刚刚的确是她大意了,她原本可以避免这次受伤了。
她是该下次小心。
第25章
消毒完毕后; 岑溪在完全没有触碰到她的情况下; 小心地为她贴上创口贴。
创口贴和他的长相一样,工工整整地围着她的手指贴了一圈,岑念看着自己的手指; 觉得很满意。
“现在手也挂彩了; 我带你出去吃吧。”岑溪说。
岑念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完成。”
岑溪看向她的手。
“没关系。”岑念说:“开始了我就不会放弃。”
她起身往大厨房走去; 没一会,身后传来岑溪的脚步声。
她正要拿起菜板上的切片刀; 一个高大的身影先一步站到了那个菜板前。
“这样拿刀不容易切到手。”岑溪拿起切片刀; 将手势展示给岑念看; “记住了吗?”
岑念点头。
岑溪接着拿着刀,对她切了一半的西红柿下手; 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倒下的西红柿片厚薄均匀,整整齐齐,看得岑念羡慕不已。
岑溪不仅帮她切了番茄,还切了小葱和其他食材,美其名曰是让她“学习手法”。
她知道,这是他没有直言的体贴。
在岑溪的全程协助下,她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下厨。
当色香味俱全的番茄炒蛋和炒空心菜端上桌后; 岑溪笑着说:“我也饿了; 能多一双碗筷吗?”
岑念看他一眼; 点了点头。
两人在餐桌上按早餐时的位置坐下; 岑溪和她都吃得很安静,只有盘中的菜在慢慢减少。
“谢谢。”她忽然说。
岑溪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笑。过了片刻,他问:“你去梨花街文具市场了吗?”
岑念摇头。
“如果你还想去,明天我带你去。”岑溪说。
“……嗯。”
晚餐后,在岑溪的教导下,她又学会了洗碗机的用法。
岑溪似乎发现她对这方面知之甚少,颇有兴趣地为她讲解了一遍厨房里的各种家电的使用方法。
岑念回到四楼卧室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八点。
她正要开始做自己的事,一个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对方自称是飞跃补习机构的老师,说得天花乱坠,目的就是为了说服岑念交钱去他们的补习班学习。
岑念不知道他怎么得到自己的手机号,从利益链猜测,应该是学校漏出了她的资料。
“不需要。”岑念说。
“我们听说你这次月考的成绩不太理想,不过没关系,只要加入我们飞跃补习班,我们的精英教育能让你在下次考试的时候有一个质的飞跃!”
面对岑念的拒绝,对方丝毫没有受到打击,依然热情地鼓吹着他们补习班的好处:
“京大附中的成言就在我们飞跃学习,成言你知道吗?就是去年中考的全国状元!他从初中起就在我们飞跃学习了,还有文瑾,中考时我们市的综合成绩第一!她也在我们飞跃学……”
岑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浪费时间。
第二天是周六,也是岑念穿来后的第一个周末,直到九点,岑家所有人才齐聚在早餐桌前。
岑琰珠和侯婉打扮得花枝招展,为了去参加上午的一个慈善拍卖会。
在她们讨论着今天要买些什么的时候,岑筠连眉头越皱越紧,当岑琰珠说起今天的拍品有一枚价值不菲的湖绿色碧玺戒指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少买些没用的石头回来!你们当我赚的钱是大风吹来的?”
侯婉被当众下了面子,一脸委屈地说:“别的夫人都买,我能不买吗?我不买,跌的还不是你的面子!”
岑筠连皱着眉头,立即说道:“别的夫人还能给家里挣钱,你能吗?!”
侯婉说:“予晟不是在给你的公司做投资顾问吗?没有他,岑氏能发展这么快?”
侯婉不提这一桩还好,一提岑筠连就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岑氏有今天,都是你弟弟几句话的缘故?”
岑筠连啪地扔下筷子,说:
“我告诉你!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也别把你弟弟想得太重要!否则你会后悔莫及!岑溪,跟我上来!”
岑筠连起身,怒气冲冲地往电梯走去,被点名的岑溪神色平静地放下筷子,留下一句“我吃好了”,安静跟上岑筠连的脚步。
侯婉和岑琰珠大眼看小眼,满脸疑惑和委屈。
“爸爸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岑琰珠的好心情都被败光了,她一脸不忿。
等岑筠连和岑溪的电梯升上去以后,侯婉才敢低声骂道:“他发神经!简直莫名其妙!”
岑念无意卷入这场和她无关的风波,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后,放下杯子回了卧室。
二楼岑筠连的书房里,岑筠连脸色不善,进门后一屁股坐到了宽敞的真皮沙发上。
“什么事都帮不上忙,就知道买买买!不会说人话就闭嘴,居然还说岑氏能发展成这样是侯予晟的功劳——她是打针的时候打到脑子里去了吗?!侯予晟一个经理,我一句话就能让他滚出岑氏!”
后一步走进书房的岑溪笑而不语。
侯予晟在岑氏的地位的确只是一个战略经理,但他手握股份,也是大股东之一,更别说他手里总是握有普通人无法得知的一手情报,岑筠连现在也就是心气不顺,说说气话,真要把侯予晟踢出公司,岑氏也要伤筋动骨。
“你对青山集团进军住宅开发业的事怎么看?”岑筠连问。
这,才是真正引得他暴躁的原因。
岑溪说:“我认为不必在意。”
“为什么?”岑筠连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不看好住宅开发业的前景。”岑溪说:“与其把时间花在阻挡青山地产上,还不如将精力放在岑氏没有重视的商业地产上。”
“不对。”岑筠连果断地说:“我们应该未雨绸缪,在青山集团站稳脚跟前反击。”
岑溪笑了笑,不再说话。
没有和岑溪取得一致,岑筠连显然不太开心。
“早就让你去学工商管理,你非要学什么哲学,大学四年也不知道学了什么……”
岑溪笑道:“学了《纯粹理性批判》、《创造进化论》、《存在与虚无》……”
岑筠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