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岑溪对她笑了笑,说:“一起下去吧。”
两人并肩走在一条走廊上,岑念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走进透明电梯时,她侧头朝他看了一眼,岑溪正伸手按下1楼按钮,伸出蓝黑色西装外的手腕白皙,五指修长,每一根指骨的走向都清清楚楚。
和他的脸一样,他的手好看,又长又直的两条腿也好看。
岑念看着他,不明白岑家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方怎么就养出了岑溪这样的人。
哦对,岑溪很小就去国外读书了。
没在岑筠连的耳濡目染下长大,没长歪也能理解。
还有一种可能。
他的败絮藏得特别深,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没发现。
岑溪收回手后,发现岑念在看他。
他扬唇笑了起来,左耳上的耳钉折射着头顶璀璨吊灯的光芒。
“怎么了?”
岑念收回视线,平静地说:“没什么。”
两人下到一楼,又是第一拨来到餐厅的勤快人。岑念落座后,岑琰珠等人才陆续姗姗来迟。
“今天不想喝粥。”岑筠连昨夜不知熬夜做了什么,眼睑下两抹浓浓的黑眼圈,他无精打采地说:“给我来个煎蛋,再来杯浓咖啡。”
“好的!您等了两分钟!”张嫂连忙走进大厨房。
“小许,我的房间你是怎么打扫的?”侯婉冷着脸质问站在一旁等候服务的小许。
“啊?我……”小许一脸茫然。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位置都乱了!”侯婉不耐烦地说:“我说了好几遍了,擦完桌子要把上面的东西给我完整复原!”
“对不起太太……”
“我不想再说了,这个月的工资扣你5%,自己好好反省吧。”侯婉说。
小许哭丧着脸看了她姐姐一眼,大许一脸“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一天”的表情看着她。
早餐桌上话题各异、对象各异的谈话自顾自地发展着。
岑念安静用餐。
忽然,岑溪的声音在餐桌上轻轻响了起来:
“我记得念念的月考成绩应该公布了吧?”
岑念抬头朝他看去,他带笑的眼睛没有看她。
岑筠连接过张嫂拿来的咖啡,皱着眉看了岑溪一眼:“大早上的,还在吃饭就说这个,你是想让我消化不良吗?”
“万一是让您胃口大开,再来个一份呢?”岑溪说。
岑琰珠咬着吐司片,轻蔑地朝岑念看了一眼。
就她?别噎死人了。
侯婉面色有些不对,她开口说道:“对了筠连,你上次说等琰珠暑假的时候……”
“什么意思?你知道她的成绩了?”岑筠连看都不看她。
侯婉气得牙痒痒,不管她在说什么,只要岑溪在面前,岑筠连绝对连正眼都不给她!
儿子就这么好吗?!她要他再和她生个儿子他又不愿意!
岑溪笑着看了眼笑容消失的侯婉,说:“侯阿姨应该知道。”
“你知道?她又考几分了?”岑筠连看向侯婉,端起吹了几口的热咖啡,一脸怨气地说:“年级倒数第一也考过了,我不信她还能考出什么花样……”
“我也不太清楚啊,昨天太忙了,还没顾得上其他。”侯婉避开岑溪目光,用银勺子舀了一勺粥。
“昨天念念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刚和您通过话呢。”岑溪说。
侯婉差点咬变形含在嘴里的勺子。
那个没脑子的康媛!人怎么能粗神经到这种地步?!
“她给你打电话做什么?”岑筠连看向岑念,瞪了她一眼:“你不会又给我惹麻烦了吧?!”
“康老师是报喜来的。”岑溪笑着说:“因为侯阿姨挂了她的电话,所以她怕产生误会,特意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报什么喜?”岑筠连喝起咖啡。
“念念这次月考考了年级第一……”
“咳咳咳……”
岑筠连咳出咖啡,褐色的咖啡渍飞满他白色的衬衫。
岑念冷静地端起自己的餐盘,以免岑筠连的唾沫星子飞进她的餐盘传播病毒。
顺便一提,人的一个喷嚏,肉眼可观察的唾沫能飞三米,这是平均数值。
虽然岑念已经端起了餐盘,但她是不可能再毫无芥蒂地继续用餐了。还好,岑筠连喷咖啡前,她就已经有了饱腹的感觉。
她侧头一看,发现岑溪也放下了勺子。
“你说什么?年、年级第一?”岑筠连扯过纸巾大力擦拭着嘴巴,满目震惊地看着岑溪和他身旁的岑念,说:“年级第一?我没听错吗?”
“这是阅卷老师们确认过多次的结果。”岑溪笑着说:“没有错。念念在这次的月考中,获得了全年级第一的佳绩。”
岑琰珠吃了一半的吐司片握在手里,瞠目结舌地看着岑念。
她转过头去向自己母亲确认:“这是真的吗?老师真的是这么说的?”
侯婉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你……”岑筠连惊疑不定地看着岑念:“你不会是作弊了吧……”
不用岑念怼他,岑溪已经笑着开口:“九门考试的试卷都被严加看管,生物一科更是考前一晚临时更新了试题,康老师也作证念念每次考试都很自觉,爸——你别忘了,念念还在数学切磋里赢过了他们学校里的数学竞赛组长。”
第40章
听着岑溪对岑念的袒护; 岑琰珠越来越不是滋味; 同样都是妹妹; 那边还是个私生女——怎么岑溪就这么差别待遇?
那个数学竞赛组长,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真材实料!
六中的数学竞赛组长而已; 有什么了不起的?
“野鸡学校充鸡头……”岑琰珠冷笑道。
岑念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说:“等你先成为凤尾了再来说话吧。”
眼见两个姐妹又要发生冲突; 岑筠连拍着桌子,说:“好了好了; 别吵; 我最讨厌你们在饭桌上吵架——念念; 你这次实在是太超乎爸爸想象了——”
岑念面无表情; 平时都是“岑念”和“我”,一听“年级第一”四个字后就变成了“念念”和“爸爸”,岑筠连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
“你说吧; 想要什么奖励?爸爸都满足你!”岑筠连露出慈父的微笑。
他的慈父做派丝毫没有感动岑念。
“不用。”
“怎么不用?你考这么好,理应奖励!你就说吧,想要什么?包?首饰?还是想去哪儿玩一趟?”岑筠连兴致勃勃地说。
看着岑筠连不肯罢休的样子,岑念想了想; 说:“……钢琴。”
直到前一秒还能强压嫉恨和不平的岑琰珠再也忍不下去; 她怒目圆瞪; 狠狠盯着岑念说:“不行!”
“我没有和你说话。”岑念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岑琰珠怒声说。
岑念微微笑了起来; 她只是在单纯问一个问题:“你是谁?”
一股怒火冲上岑琰珠心头; 她怒不可遏; 整个人简直要烧了起来!
她是谁?
她是这个家的正牌小姐!她才是真正的岑家千金!
让岑念这个非婚生的野种住进岑家已经是她动用了全部修养做出的让步了!她虽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忍辱负重到这一地步; 但她看不上岑念的出身,更不可能真正把她当自己的姐妹对待!
作为一个合法妻子生下的合法孩子,岑琰珠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去竞选年度“最善良大度异母姐姐”大奖了,但无论是岳尊和岑溪,谁都没有看到她的忍让和委屈。
岑溪应该宠爱的是她!
岑筠连应该关注的也是她!
她甚至还抢走了岳尊的关注,现在又想要来抢走她的钢琴?
岑琰珠气得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满目憎恨地看着岑念。
岑念脸上的冷笑因为她的眼神而慢慢变化了,除了回归漠然外,岑念的眼中似乎还闪过一抹别的东西,但是它消逝得太快,岑琰珠没有看清。
是错愕?还夹杂着一丝别的东西,它们淹没了岑念眼中原本的冷意。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什么都不要。”
岑念起身提起书包,神色平静地走出了餐厅。
片刻后,玄关传来关门声。
“她怎么会想要钢琴?”岑筠连一脸疑惑地说:“她以前学过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
侯婉在安慰气得吃不下饭的岑琰珠,一边不忘埋怨地看了几眼岑筠连。
岑筠连不耐烦地看了眼岑琰珠,说:“行了,你别气了,不就一架钢琴吗?你看她也没要了,估摸着也就是说着气气你,你当真了怎么行?”
没人说话,餐桌的气氛变得沉闷凝重。
岑筠连又看向岑溪,说:“她考了年级第一,我还是得奖励一下。正好这周末林家请我们去参加你表哥的生日宴,你带妹妹去买件正式一点的裙子,顺便再买点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
“好。”岑溪从善如流。
岑琰珠原本气得不想说话,听到这里又主动开口问道:“岳尊哥哥会去吗?”
“他们一家都会去。”岑筠连说。
岑琰珠拉住侯婉,还是气鼓鼓地,愤怒却消下去了不少,她说:“妈,周末我们去韩国做美容吧。”
“再给你买几套新衣服。”侯婉摸着女儿的头发。
岑琰珠的气总算顺了下去。
岑溪笑着起身,说:“我吃完了。”
“嗯,你先去公司吧。”岑筠连说。
岑溪开车离开岑家后,驶过一条宽敞的大马路,在沃尔玛广场那里看见了还站在候车点等校车的岑念。
他把车在站牌前停了下来,按下车窗,对看着他的岑念说:“我送你。”
岑念看了眼还没出现黄色校车踪影的路尽头,打开了岑溪的副驾驶车门。
车门关上后,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也一并被留在了门外。
宽敞的车厢里弥漫着令人心情愉悦的淡淡香气,岑念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你在烦恼什么?”一个沉稳如水的声音在身旁响了起来。
岑念没有说话,岑溪也没有再问,在沉默蔓延了数分钟后,岑念望着窗外开口:“……像刺猬。”
她说的莫名其妙,但是岑溪却没有追问这句话的含义。
他理解了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并说:“你知道一个活着的人,每一天都必然会做的事是什么吗?”
岑念看向他,岑溪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挡风玻璃外的大路,神色淡然。
“是什么?”
“变化。”岑溪说:“你也可以称为是成长。正是这种每一天都会发生的变化,造就了十年后和此刻相比陌生的我们。虽然有的人会退化,但绝大多数人,都在时间的推动下成为了更好的人。”
“你相信时间会磨平尖刺?”岑念看着他。
“不。”岑溪依然没有看她,嘴角却扬了起来。他说:“我相信你,能学会收起尖刺的方法。”
他转头,笑着看了岑念一眼,说:
“你只是像刺猬,不是刺猬。”
他只看了她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岑念看着他,不知为何从那双黝黑沉静的眼眸里感觉到了一丝难过。
“真正的刺猬,不会为伤害他人而悲伤。”他轻声说。
在半晌的时间里,车里都鸦雀无声。
最先开口的还是岑溪,他扬起笑脸,说:
“这个周末,我们全家都要去林家为我表哥庆生,爸让我带你去买几件小礼服,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岑念收拾心绪,回答道:“星期五。”
星期五是清明假期的第一天,岑念以为选择这个日期对两人都正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