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老师喜欢喝茶。”
“茶……”侯婉略一思量,有了主意:“岳秋洋上个月给你爸送了几斤今年的龙井,听说外面要6000一斤……明天我带几盒去送你老师。”
岑琰珠喜笑颜开地抱住侯婉手臂:“谢谢妈妈!”
“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要什么不给?”侯婉笑着抱住撒娇的岑琰珠。
“还是妈妈对我好!”岑琰珠撅起嘴,一脸不满:“我要爸爸带我去打球他都不带!他明明都带了岑溪,为什么就不能带我?什么都是岑溪岑溪……他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
“你去了想干什么?打球吗?”侯婉一言打破女儿本意:“你还不是奔着岳尊去的!”
“我就是奔着岳尊去的又怎么样?我又不会打扰他们……”岑琰珠委屈道:“明明岑溪就没在他身边呆几年,我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
“他是儿子呢……傻孩子,你争不过他的。”侯婉拍了拍她的背,若有所思地说:“要是当初……”
“当初什么?”岑琰珠抬起头。
“当初生下来是个女儿就好啦!”侯婉捏捏女儿的小脸。
同一时间,被张嫂“挂念”的岑念正坐在摇摇晃晃的公车上。
岑家的别墅位于一环内的东区,彩虹中心位于四环外的西区,岑念从家到彩虹中心要坐一次地铁,转两次公车。
岑念去一趟彩虹中心,最少需要花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在路上,来回一趟就是三个小时。
她虽然时间多,但也不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三个小时。
一路上,岑念都在用两种方式打发时间。
一、观看从眼前飞逝的车牌进行质因数分解。
二、化竞训练,站在出题人的角度自己出题,自己解答。
一来二去的,不知不觉她就来到了彩虹中心的大门口。
这是一个乍一看像是普通幼儿园的地方,地点位于一条小巷子里,在彩虹中心对面还有一个由居民楼一楼改造而成的小水果店,岑念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正坐在店里慢摇蒲扇。
岑念走进狭窄的大门,经过一个并不宽敞的空院子,来到了彩虹中心的大厅。
彩色的“彩虹中心”四个字在墙上贴出一个半圆,目之所及的几面墙上都贴着孩子们的创作,有字帖也有画作,还有护工和孩子们开怀大笑的照片。
在岑念打量墙上装饰的时候,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剃着光头的小女孩走了出来,看见站在大厅里的岑念,她脸上表情一愣:“你是……”
“我是新来的志愿者。”岑念说。
她的目光落在女人抱着的小女孩身上,孩子脸色蜡黄,无精打采地窝在女人怀里,对她的出现既不吃惊也不好奇。
“啊——”女人恍然大悟地回头喊了一声:“沈莲!志愿者来了!”
“哎!来了来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声音从里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忙着照顾孩子,她有点发烧,我要带去医生那里看看——”女人向她简单解释了两句,抱着孩子往走廊另一头匆匆走了。
没过一会,昨晚给她打电话的沈护工出现了,她带着热情的笑容接待了岑念。
沈莲先是把她带去了一间不过十几平的办公室里,在负责人徐虹的面前让她填了几张表,又讲解了一些志愿者的基本要求,岑念统统答应后,沈莲把她填好的资料交给坐在桌前的徐虹,带着她往外走去:
“好了,现在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孩子们。”
少女跟沈莲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审阅资料的徐虹一人。
看着岑念填下的出生日期,徐虹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该和她的家长通一声气。
虽说她已经年满十六,但离法律意义上的真正成年还有两年,万一成为志愿者只是她一人的想法,家长日后来闹就会对彩虹中心的运营造成方方面面的巨大影响。
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心思敏感的重症儿童,徐虹不想因为一个不知道能呆多久的志愿者去冒节外生枝的风险。
她找到少女在“监护人(未成年必填项)”一栏留下的电话,对着手机拨了出去。
十几秒后,电话接通了。
“你好。”
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岑溪接起了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你好,我是彩虹重症儿童安护中心的负责人徐虹。”一个干练的女声出现在耳中。
和岑念看到陌生来电第一反应是补习班又来推销一样,岑溪接到这种电话,第一反应是又有人不知从哪里借的人情,拿到了他的号码,专门拉赞助来了。
自从回国后,类似的电话他接了不少。
都是通过各种关系得到他的号码,想要和他或者身后的岑氏来谈生意。
然而,这名叫徐虹的女人接下来说的话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请问你是岑念的家人吗?”
岑溪愣了愣:“我是。”
“请问你和岑念是什么关系?”
“……兄妹。”岑溪看了眼正在一旁打球的岑筠连和岳家一行人,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念念出什么事了吗?”
“抱歉,我说得可能不太清楚,她没有事,只是我需要确认一些事实。”
办公室里的徐虹翻到岑念递交的志愿者登记资料第一页,说:
“半个月前,岑念在我们这里提交了志愿者申请,她的资料符合我们的要求,所以我们今天把她叫来了中心办理最后的志愿者手续——因为从前的确出现过未成年志愿者瞒着监护人进行志愿活动的事情,所以我必须多问一句——她参加志愿活动的这件事你知情吗?”
身后传来一阵鼓掌赞叹声,岑溪握着手机回头,看见进了球的岳尊把球杆拿给一旁的球童,带笑朝他走来。
“谁的电话?”
“一个重症儿童安护中心。”
岳尊笑了一声,取下手上的皮手套:“又是来劫富济贫的。”
“不好意思,我过会再给你回电行吗?”岑溪对手机里说。
挂断电话后,岑溪低头在手机上搜索徐虹说的中心名字。
“你还真打算捐款啊?”岳尊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据我所知,你们岑氏今年的慈善份额已经用在几个助学计划上了。”
“看看而已。”岑溪轻描淡写地说。
“等会打完球,下午你有什么事吗?”岳尊说:“茂业建材的那小子想约你去泡脚——我估摸着是替家里摸口风来的,他说那家店里都是泰国请回的大师傅,我们泡完脚,晚上再叫上几个兄弟去城东那家店吃火锅,吃完再去——”
“你们去吧,我下午还有事。”
岑溪打断岳尊还没构造完成的美好周六计划。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说:“你和岳叔叔他们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岳尊一愣,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岑溪已经走向了停在一旁的高尔夫球车。
第79章
在沈莲的介绍下; 策念念很快就认识了彩虹中心目前收容的十几个孩子。
他们有大有小; 大的也就九岁,小的不过三岁; 其中最小的孩子就是岑念进门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她患了癌症; 因为化疗的缘故才剃了光头。
这些孩子因为各种原因; 天天住在彩虹中心; 早已把这里的护工和志愿者们当成了他们的家人。在这里; 孩子们会叫熟识的中年女护工“妈妈”,因为年纪和初来乍到的原因; 岑念被孩子们叫做“姐姐”。
她原本以为不苟言笑的自己会引起小孩们的害怕; 可是想象的事情没有发生。
沈莲把她介绍给孩子们后; 立即就有嘴甜不怕生的孩子围着一叠声叫起了“小姐姐”。
除开病床上躺着输液的几个孩子; 彩虹中心的大部分孩子除了看上去病弱一些外; 和普通孩子外表上没有区别。
从沈莲口中得知所有孩子病情和注意事项的岑念却知道,这些看似健康的孩子,无一例外全都患有不同的重症。
这里是重症儿童安护中心; 收容的都是患有不治之症; 又出身贫困家庭无力进行治疗的儿童。
现今医学技术不能治愈他们的疾病,他们的家庭也无法负担他们的医药费,彩虹中心的存在让这些孩子避免了痛苦离世的命运; 在这里; 他们至少可以获得病痛的舒缓和感情上的安抚。
“彩虹中心的存在; 是为了让这些从出生起就肩负命运不公的孩子; 走得不那么痛苦,短暂的生命中,能够多少有那么些欢笑和幸福。”
沈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活动室里几个坐在泡沫爬行垫上玩积木的小孩,脸上闪过一抹悲伤。
她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少女,说:“照顾孩子日常起居的事有我们正式护工在做,平时你只需要弹弹钢琴,和孩子们一起上课一起玩就可以了。”
中心的其他志愿者也会帮忙更换尿垫,帮不能自由行动的孩子手脚按摩之类,但少女的模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做不来这种伺候人的活,沈莲不想把人逼走,所以特意给她找得最轻松的活。
少女点了点头。
沈莲交代完基础的东西,说:“钢琴上有琴谱,不过孩子们都听腻了——我再去找几本琴谱,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好。”
沈莲离开后,岑念走向活动室窗前的黑色立式钢琴。
活动室里的几个小孩好奇地看着她的行动。
清晨的朝阳铺洒在光泽的钢琴上,岑念在琴凳上坐下,轻轻抬起了琴键盖。
谱架上就放着一本已经泛黄发脆的琴谱,翻开的那一页上印着《小兔子乖乖》的谱子,岑念看也不看,直接在黑白琴键上随手按下。
哆、啦、咪、发、嗦——
一个个音符慢慢响彻在活动室里,少女低着头,神色平静地试着音准。
试好音,岑念的琴音中断了片刻后,再度响起。
巴赫的第147号作品,《耶稣,人类愿望之欢乐》的乐章从岑念起伏的十指下优雅流淌而出。
不同的房间里,高矮各异的孩子们陆续走出,一脸好奇地向着传出钢琴声的活动室走去。
拿着《粉刷匠》乐谱走回的沈莲听见琴声,愣了一下,接着加快脚步走回。
院长办公室里正在处理公务的徐虹听见琴声,不由自主放下了手中资料竖耳倾听。
越来越多的孩子们自发聚集在了活动室里,他们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围坐在钢琴边的塑料爬行垫上,安静地听着少女的演奏。
轻柔和缓的琴声响彻在彩虹中心里,就连对门水果店里半百老人手中摇晃的蒲扇也带上了琴声的节奏。
愉悦的情绪在琴声中传染,在孩子们的脸上传染,站在活动室门口观望倾听的沈莲不知不觉带上微笑,下巴跟着少女的节奏轻点着。
一曲弹毕,岑念的十指稍一停顿,接着就弹出了拉赫玛尼诺夫的第48号作品,《帕格尼尼狂想曲》。
和通篇都较为轻快舒缓的《耶稣,人类愿望之欢乐》不同,《帕格尼尼狂想曲》的情绪表达上更为欣喜激动,岑念嫩白如葱的十根手指灵巧地飞跃在黑白琴键上,琴声的音调随着她翩翩起舞的十指慢慢地扬起,又慢慢地舒缓。
琴声越来越弱,越来越静谧,仿佛刚刚黑下来的夜,黑暗中亮着万家灯火,在沈莲以为一曲将毕的时候,琴声又忽地拔高,像是峰回路转的小径,以为绝路却又见到曙光,希望的喜悦充斥着少女指尖每一个跃动的音符,沈莲听到最后,一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