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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尊看着直勾勾盯着他的岑琰珠,觉得头开始疼了起来。
“我要话有对你说。”岑琰珠说。
岳尊看了眼岑念,说:“有什么话明天再……”
“不,我现在就要说。”岑琰珠神色倔强。
岳尊正无可奈何的时候,岑溪走了过来,他连忙对岑溪扔求救的眼神,然而对方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岑念。
“我在餐台看到你喜欢的点心,要和我去看看吗?”他温柔说道。
这份温柔倒是分他十分之一啊!岳尊在心里呐喊,难道他没见到他家大妹妹这来者不善的气势吗!
谁来救救快被母老虎叼走的他!
岳尊抱着一线希望,看向岑琰珠身后的岑念,然而无情都是一脉传承的,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她就毫不留恋地把他扔给岑琰珠了。
无情的兄妹对他的困境视而不见,向着自助餐台闲谈而去。
岳尊叹了口气。
“……我们出去说吧。”
室外吹着凉爽的夜风,一片一片折射着辉煌灯火的水波荡开,岑琰珠一直将他带到刚刚哭泣的池边才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岳尊疑惑的眼睛。
“我喜欢你。”她直截了当地说道:“从很小的时候,从我意识到喜欢你之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岳尊露出无奈的表情。
他对她的表白虽然没有任何准备,但也丝毫不感到吃惊。
他驰骋情场这么多年,要说看不出一个小女孩对他的喜欢,那是在说鬼话。
“我也喜欢你,像喜欢亲妹妹一样喜欢你。”
“我有亲哥哥,不需要没有血缘却把我当亲妹妹的哥哥。”
“……琰珠。”
岳尊想要把她的表白含混过去,然而岑琰珠神色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逼他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即使我们最后结婚,那也只是因为岳家需要拉拢岑家互助互利……琰珠,我不希望你成为博弈的棋子。”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她垂下眼,声音也低了下去。
“琰珠……”岳尊伸手去碰她的肩膀。
岑琰珠后退一步,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岳尊:
“不希望我成为博弈的棋子?”她紧握双拳,眨也不眨的眼眸中隐约有泪光闪烁:“你只是不满意棋子是我而已。”
“……”
岑琰珠走了。
岳尊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对着自己飞快擦了把眼睛,然后走进了亮如白昼的别墅大厅。
浪漫的华尔兹舞曲轻柔地响荡在别墅大厅里。
非富即贵的客人们两两结伴舞在厅中,在历经波折后,这里终于回到了宴会理应具有的其乐融融气氛。
位于大厅角落的自助餐台边,岑念和岑溪并肩说着话,她的目光来回审视着一桌精巧的小蛋糕,犹豫先从谁下手。
“这是请IL RISTORANTE NIKO ROMITO主厨负责的甜品桌。”岑溪笑着说:“放心品尝吧。”
听闻这一桌甜品都出自她喜欢的那家西餐厅,岑念不再犹豫,直接拿起了一个巴掌大的蓝莓提拉米苏。
小碗里自带叉勺,岑念舀起一勺小心翼翼放入口中,清甜的蓝莓和沁人的朗姆酒香气立马浸进了她的味蕾。
岑溪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碗中甜点,不用多问,她脸上的满足神色已经宣告了她的心意。
岑念吃了一半,抬起眼时忽然看到注视着她的岑溪。
“……怎么了?”
“没事。”岑溪笑道:“看你吃得开心,我也开心。”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手握红酒杯的侯予晟出现在岑念身边。
“能让IL RISTORANTE NIKO ROMITO的主厨放弃多年坚持承包宴会餐点,想也知道花了不少功夫。”
“还好。”岑溪微笑:“比我想得容易。”
“能让念念吃得开心,你的心意也就没有白费。”
岑溪笑了笑:“我的心意是让这里的每个人都吃得开心。”
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
侯予晟从岑溪脸上收回目光,笑着说:“岑溪也是学过钢琴的,你知道吗?”
岑念抬起眼睛,发现他问的是自己。
“知道。”她把空了的小碗放到桌上,马上就有侍者来收走空碗。
“是吗?”侯予晟说:“我还以为他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不?”岑溪笑了:“我的琴技,也没有不堪入耳到羞于提起吧。”
“是我想多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姐姐对我说你很有天赋,是她教过的学生里进度最快的。就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不愿意学了。”
“小时候贪玩而已。”
“太可惜了。”侯予晟叹了口气。
“不可惜。”岑溪靠上身后的自助餐台,脸上露着散漫的微笑:“我做事本来就是三分钟热度,练琴太枯燥,哪有游戏好玩?”
“你太谦虚了。”
侯予晟看了眼向他招手的侯婉,举起手中酒杯对岑念遥举一下:“今晚的演奏很成功,有机会的话一起听音乐会吧。”
“谢谢。”岑念不置可否。
侯予晟离开后,岑念刚要和岑溪说说刚刚吃的蓝莓提拉米苏,一个四十岁不到,穿着白色无袖连衣裙的女人独自走到了她面前。
岑念确定自己不认识她。
她先是冲岑念身边的岑溪点了点头示意,接着看向岑念,开口说道:“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文辞雪,从事钢琴教育和演奏工作,也是你姐姐岑琰珠的钢琴老师。”
文辞雪诚恳地说:
“刚刚听了你的演奏,我很惊讶你这个年纪就掌握了如此出色的指法,尤其是在八度同音反复弹奏上的技巧,让人耳目一新,不知你师从的是哪位大师?有机会的话,我想和她交流切磋一番。”
“我联系不上她了。”岑念想起母亲,神色一黯:“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文辞雪将这句话下意识理解为了她的老师已经去世。
她原本还在疑惑她认识的那些钢琴家们没有如此出色的学生,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你现在有师从哪位大师吗?”文辞雪问。
岑念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的老师这么感兴趣,看着她摇了摇头。
文辞雪微笑起来:“虽然很突兀——但是我依然想提出这个请求,我看好你在钢琴上的天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跟着我学习钢琴,我有信心将你送上最出色的国际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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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岑念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文辞雪愣住:“为什么?”
“能不能站上国际舞台; 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你不喜欢钢琴吗?”
“……”
喜欢,还是不喜欢?岑念无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文辞雪看出她的犹豫,说:“我真的觉得你很有天赋——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建议。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欢迎你随时联系我。琰珠知道我的联络方式。”
文辞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等待她的男人。
男人对她说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 接着男人诧异地朝岑念看了过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文辞雪是中国顶尖的钢琴教育家兼演奏家; 如果你想在中国找一位钢琴老师,没有比她更好的选择。”岑溪说。
岑念没说话。
“既然喜欢钢琴; 为什么还要拒绝?”他问。
“……我喜欢?”岑念抬头看向岑溪。
岑溪闻言笑了。
他看着岑念露着困惑的双眼,说:“不喜欢的人; 不会在看见钢琴时露出那样的眼神。”
“什么表情?”
“你不知道吗?”岑溪笑着说:“每次看见钢琴,你都会露出留恋; 又有些悲伤的眼神。”
他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
“你不愿意再弹钢琴; 是因为你的老师吧。”
岑念无意识地握紧了双拳,一股悲伤涌上她的心头。
她以为她足够冷漠。
原来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我想家了。”岑念喃喃自语。
晚宴一直进行到接近凌晨才结束。
喝得酩酊大醉的岑筠连被岑溪扶着走到泳池别墅的车库时,耍起了酒疯; 说什么也不上车。
侯婉和岑琰珠在别墅大门口等着上车; 没有跟过来,车库了除了喝醉的岑筠连以外,就只有岑溪岑念以及无奈看着岑筠连耍酒疯的代驾小哥。
“傅显老王八蛋,和我斗了一辈子;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傅立诚小王八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和你老子一样坏!”
岑筠连一脚踢向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眼看着就要给光滑亮丽的引擎盖留下一个大脚印,他一个踉跄,被一只揪着领子的手给拉了回去。
“梦梦?你是梦梦吗?”岑筠连抱着岑溪的脖子不撒手,嘴里说着胡言乱语。
岑念佩服他,在岑筠连那张红通通的脸就快贴到脸颊的情况下依然能面不改色。
“梦梦,别走……”岑筠连扒拉着车门,顽强地不愿离开岑溪的身体。
“好,我不走。”
岑溪微笑着,一脚把岑筠连余在车外的身体踹了进去。
代驾小哥扭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终于,岑溪成功把烂醉如泥的岑筠连像货物那般塞进了他自己开来的迈巴赫里。
“去前门接人吧。”岑溪说。
“好的。”代驾小哥连忙开门上车。
岑念站在车外,看着岑筠连蜷缩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委屈巴巴地喊着“梦梦”,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红着眼,眼睛到眼眶周围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有九分蠢,另外一分是可怜。
看着迈巴赫倒车离开后,岑念两人也坐上了布加迪威龙。
岑溪刚要伸手去拿扶手盒里的湿巾纸,纸就递到了他手心里。
“……”
他抬头看了岑念一眼,将湿巾握在手心。
半个小时后,岑念回到了位于东区的四层别墅里。
岑筠连已经被侯婉带回了卧室,岑琰珠也回去了三楼,岑念在四楼和岑溪告别后,没有回屋休息,而是走向了走廊尽头的琴房。
琴房里一如她上次见到的样子,无论她来或是不来,这架白色的三角钢琴都立于窗边,安静地等待着一个愿意奏响它的人。
岑念走到琴凳前坐了下去。
少女浅金色的裙摆铺洒在光滑干净的胡桃色地板上,像一道金色的月光。
上辈子岑念学琴只是因为母亲是世界著名钢琴家,这辈子已经没有人再命令她整天整天埋头练琴了。
没有了母亲,她还有弹钢琴的必要吗?
她将十指放上琴键,缓缓按了下去。
李斯特被后人誉为炫技狂魔,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曲子,然而岑念最喜欢的,是这首冷门的《孤独时神的祝福》。
温柔和缓的琴声和窗外静谧的夜色融为一体,琴声起伏,她的内心情感也在随之起伏。
每个人都有目标,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有梦想。
岑念也是没有梦想的其中一人。
父亲曾说过:“人生的意义在于为自己的梦想拼搏努力,不论成功与否,没有梦想的人,在临终之时想起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