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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迈巴赫在公司气派的大门前停下,齐佑快步下车,为安坐在座位上的岑筠连拉开车门。
两人下车后,故意板着脸的岑筠连带头走进大门,岑溪跟在他的身后,齐佑望着两人的背影,看着他们走进电梯后才坐回了车里。
电梯缓缓上升,最后在顶层的第48楼停下。
两人步出电梯,岑筠连拍了拍岑溪的手臂,转身走向左方的董事长办公室,岑溪转头,大步走向右方的总裁办公室。
两人逆向而行,距离越来越远,直至缓缓关闭的门扉夹断彼此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间总裁办公室,岑溪搬进来还没有一个月,从影响集团策略的总经理到掌控集团决策的总裁,岑溪的升职速度就算放到一众二代中也如火箭蹿升。
这一切,都要感谢岑筠连一时头脑发热,点燃了和青山集团之间的导火线。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更大的利益舍弃更小的利益,这不对,但是也没有错。
错的是他的愚蠢。
岑溪面无表情,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一张消毒湿巾,轻轻擦拭着他的左手。
这只手修长白皙,一看就没有受过体力活的磋磨,像是某位富家少爷所拥有的,无忧无虑的手。
然而所谓富家少爷的无忧无虑,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没有享受过一天这样的时光。
他曾多么希望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有一对普通的父母,有一个普通的人生。
他多么希望,能普通的长大。
他的手指虽然没有在生活的压迫下长出厚茧,但他的心灵已经在千百次磋磨后长出了足以作为盔甲使用的厚痂。
现在说愧疚,已经晚了。
他所想要的未来,现在才刚开始。
傅家,只是开始。
十多年的筹划和努力,为的不是世界的繁荣和昌盛。
他要见到高楼栋栋坍塌,他要见到烈火熊熊燃烧——
他要见到,逃脱裁决的恶鬼重回地狱。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岑溪将擦手的湿巾扔进垃圾桶。
他面无表情,眸光冰冷。
廉价的愧疚,送迟了,他已经不需要了。
趁着早会过后最长的一次课间休息,岑念添加了文辞雪的名片。
几分钟后,文辞雪就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
岑念表明身份后,开门见山地询问了文辞雪钢琴教室的地点,两人约定在周三晚上相见,地点就在位于市中心的一座写字楼里。
和文辞雪敲定见面时间后,岑念心里也放下了一件大事,轻松不少。
放学后,她一如往常地坐着摇摇晃晃的校车回到家,开门后却没有向以往那样立即换鞋。
她望着玄关处整齐摆放的一男一女两双老式皮鞋,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谁来了?
她步入客厅,客厅里空荡荡的,丝毫没有客人来访的迹象。
一阵脚步声楼梯上轻快响起,小许哼着小曲一脸高兴地跑了下来,看见岑念,她笑着说:“呀!二小姐终于回来了,你快上楼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
“这个要保密——”小许嘿嘿笑着:“你上去就知道了。”
岑念抱着疑惑,乘电梯来到四楼,刚出电梯就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岑溪卧室中传出。
“念念有你这个哥哥照顾,我们一点都不担心了……”
她一愣,接着加快脚步走到了岑溪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爸爸们节日快乐,匹萨在这里给你们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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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念念; 你这么快就放学了?”面向门口坐着的外公最先发现她的身影; 他一声惊喜的声音让身旁正在和岑溪交谈的外婆立马看了过来。
“念念!”外婆站了起来; 一脸开心笑容地朝她走来:“我的乖宝宝; 快把书包放下让外婆看看你有没有又瘦了——”
“……你们怎么来了?”岑念有些茫然。
茶几上摆着几杯喝了一半的清茶和一盘切块水果,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好一会。
“是你哥哥接我们来的。”外公爽朗地笑道:“他说你想我们了,顺便接我们来看看你平时生活的地方。”
岑念看向岑溪; 他笑着说:“我带外公外婆参观了家里的其他地方; 你的卧室还等着你回来亲自开门。”
“家里其他人……”
“放心吧,我和爸爸说过了,他让我好好招待两位老人。”岑溪笑道:“今晚家里只有我们; 外公外婆来之前还买了龙虾,晚上我们吃龙虾宴。”
外婆亲密地拦住她的肩膀,说:“走吧; 让外婆看看我的乖孙女住在什么地方。”
外公也站了起来,乐呵呵地朝她走来。
“……好。”岑念转身走向对门。
她的门其实从来没有反锁过; 岑溪特意等着她回家后亲自带两个老人进门应该是顾忌着她的感受。
他是个很细心体贴的人。
岑念打开房门; 让两位好奇的老人步入卧室,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岑溪从身后走来。
“你要是愿意,可以留他们在岑家住一晚,我让大许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他轻声说。
“……不必了。”岑念不想让两位老人看侯婉的脸色。
如果他们知道她在岑家的生活不如他们想象得那么轻松; 一定会为她担心的。
岑念的念头转完,忽然发现自己对两位老人的态度已经不是“原身的外公外婆”和“他们为原身”担心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赵素芸也不再将她单纯看作“原身的母亲”。
赵素芸也是她的妈妈; 原身的外公外婆也是她的外公外婆。
“你们慢慢聊吧,不用在意时间,晚上我送两位老人回去。”
岑溪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卧室走去。
岑念抓住他的手。
“……谢谢你。”岑念低声说。
因为她的一句连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我想家了”,岑溪第二天就将她的外公外婆请来了岑家陪她。
岑念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关心。
岑溪失笑,在她头顶摸了摸。
“有事叫我。”
两天后,岑念放学没有去坐校车,而是在面包店里买了个面包,坐在摇晃的公车上一边观察着窗外一边小口咽下今晚的便餐。
半个小时后,她抵达了文辞雪的钢琴教室。
教室在写字楼高层,除了走出电梯的走廊上有个小小的白色门牌写着“辞雪钢琴教室”外,唯一能证明前方有个钢琴教室的就是空中隐约传来的钢琴声。
她走进教室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两个熟面孔。
坐在钢琴前正在弹奏的岑琰珠看到她,琴声有短暂一滞,接着又恢复正常,赵珺琦坐在不远处的沙发椅上,看到从门外出现的岑念,脸上表情从惊讶到恶毒再到冷漠,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
站在岑琰珠身后的文辞雪对她点了点头,岑念没有开口打扰岑琰珠的演奏,安静走到一旁站定。
岑琰珠弹完后,起身将钢琴让给赵珺琦。
赵珺琦把谱架上岑琰珠刚刚弹奏过的肖邦所著降G大调圆舞曲曲谱放到第二本曲谱背后,看着第二本曲谱奏起了巴拉基列夫的《伊斯拉美》。
这首曲子是巴拉基列夫一生所创作品中最广为流传的一首,同《钟》的难度不分上下。
岑念虽然刚来不久,但她已经看出岑琰珠和赵珺琦两人虽在一起上课,但她们接受的训练各不相同,岑琰珠弹的肖邦圆舞曲注重感情的共鸣,对情感要求极高,而《伊斯拉美》则更对演奏者的体力和指法要求更高。
岑琰珠刚刚弹的那一曲圆舞曲十分动人,岑念必须承认,岑琰珠在钢琴演奏中的情感表达远胜过她。
她在上次的晚宴上不该选择炫技类曲子,如果她选择的是肖邦圆舞曲,根本不会有岑念后面出场的份。
长达近十分钟的高强度演奏后,赵珺琦带着她的琴谱离开了琴凳。
两人都演奏完毕,文辞雪这才笑着对岑念开口:
“现在你上琴,先弹一首巴赫的平均律让我看看你的状态。”
“文老师,还是别让她弹练习曲了吧。”赵珺琦冷笑着说:“人家在上次的晚宴上说得清清楚楚,练习曲不算什么呢——我看啊,只有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才能满足她这种大神了。”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简称拉三。
有“世界最难钢琴曲”之称,难度极大,岑念曾听一位皇家音乐学院的老师形容演奏一次“拉三”在体力上的付出等于“铲十吨煤”。
赵珺琦看了眼岑念最多只能跨到九度的双手,心里有十足把握她即使能弹《鬼火》,也不可能弹下拉三。
文辞雪装作没有听到她的挑拨,说:“这样吧,你选一首你喜欢的曲子弹——你们可以下课了。”
被文辞雪宣告下课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牢牢站在原地,文辞雪也没管她们。
岑念坐上琴凳,望着黑白色的琴键慢慢地吸起一口气。
“怎么?你真要弹拉三吗?”赵珺琦讽刺道。
“赵珺琦,你连听众的基本素质都喂狗了吗?”岑琰珠冷冷地说。
“哟怎么,你们还同仇敌忾起来了?”赵珺琦气急反笑,讥讽地看着岑琰珠:“你和家里的私生女做朋友,未免也太掉价了吧!”
文辞雪变了脸色,目光严厉地看着赵珺琦:“赵珺琦!不能保持安静你就回家!”
赵珺琦见文辞雪动了怒,恨恨地瞪了岑念一眼,不敢说话了。
岑念无视围绕着她发生的口角,神色平静地将双手放于琴键。
她开始了演奏。
赵珺琦一听前调就变了脸色,岑念竟然在弹她刚刚弹的《伊斯拉美》!
《伊斯拉美》是巴拉基列夫根据亚美尼亚和高加索地区的回教民俗歌曲进行创作的产物,有浓郁的□□风情,它的副标题为“东方幻想曲”,可以说是赵珺琦最擅长的曲子。
岑琰珠擅长情感的抒发,她擅长力量和速度,《伊斯拉美》可以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曲子,而岑念一坐下来就弹她刚弹过的《伊斯拉美》,这明显就是对她□□裸的挑衅!
赵珺琦想发火又碍于文辞雪的存在,只能硬生生把怒气往肚子里吞。
整首《伊斯拉美》中,存在大量快速重复音及保持音、三度、大跳、双手交替和弦、琶音、跳跃和弦等,当初她为了弹下这一首曲子,苦练了整整两个月才达到如今的程度。
就连现在,她每次弹《伊斯拉美》都要屏息凝视生怕出错,而岑念呢?面无波澜,还是那副让她火冒三丈的轻松模样。
岑念的一曲弹完后,文辞雪点了点头:“这首曲子你练了多久?”
“36个小时。”
文辞雪对她过于精确的答案有些诧异,普通人都是大概回答练了多少天,多少个月,特意把自己练了多少个小时都清楚记下的,文辞雪还是头回遇见。
“你的学习速度很快,基础功也很扎实。”文辞雪笑着说:“你先坐下吧,我先给你说说今后的时间安排……”
“我通过你的考核了吗?”岑念问。
“对。”
“你还没有通过我的考核。”她说。
文辞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