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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看着那个什么都击不倒的人在顾染死亡的消息中一点一点消亡,亲眼看着陆司野的变化之后,对顾染更是多了几分怪罪。
这样的不辞而别……到底是要惩罚谁?
陆司野触手突然摸到了一块不平坦的皮肤,皱了皱眉,立刻将她的手反复翻看了一眼,抬起来看了看。
是一块烧伤的地方,从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腕处,在白皙的皮肤上像开出一朵暗纹,并不觉得丑陋,反而别致好看。
陆司野盯着那块烧伤看了许久,抿着唇没有说话,默默将顾染再次抱紧。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不辞而别?南城几乎都已经给他找遍了,所有人都告诉他顾染已经死了,但是那场大火中只找到了两具尸体,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相信顾染的死亡,但对于她的下落,这两年来他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没有查清。
为什么会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
陆司野的动作更紧了,生怕现在怀里的人只是自己醉酒之后的幻象,但实实在在的温度和触感却瞬间将他心里的所有空洞都填满。
车子在别墅前停了下来。
陆司野抱着顾染下车,走了两步,身后的徐子冀也下来了。
“司野。”徐子冀叫了一句。
陆司野转头。
“要我帮忙吗?”徐子冀走了上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担忧地看了陆司野一眼,“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
他害怕陆司野欣喜过头。
陆司野瞥了他一眼,抱着顾染走进了房间。
徐子冀耸了耸肩,半晌笑了出来。
真好……顾染一回来,至少他看见正常的陆司野了。
陆司野带着顾染进了浴室,找出了她的衣服,帮她将一身酒气的衣服给换了,指尖掠过她背部的痕迹,心里稍稍一刺。
那场大火在他心里烧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她背上虽然不多,但也有些斑斑点点,可想而知当时有多疼痛。
陆司野将毛巾捏了,在顾染的身上擦拭起来,简单处理之后又将她抱上了沙发,拿了她最爱的毯子给她盖上之后,坐在了一边。
在灯光下,她手上的烧伤更加明显。
陆司野看着顾染的脸,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刚才顾染抬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神十分奇怪……像是……
陆司野眯了眯眼睛,仔细回忆刚才她眼神里闪烁的疑惑和认真,这两种情绪无疑不会是重逢该有的。
为什么?
顾染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陆司野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只手,立刻轻柔地凑近了,低声道:“醒了?怎么样了?”
顾染迷迷糊糊地想睁眼,但全身发软,撑了撑眼皮之后又无力地闭上了。
这是哪儿?又是刚才那道熟悉的嗓音,她是被那个女人抓回去了,还是被那个男人救了?
顾染想着,终于撑开了眼睛,动了动手指,模糊的视线开始一点一点清晰。入眼便是那双上扬着眼角的眼眸。
顾染一愣,盯着陆司野看了许久,才起身想坐起来。
陆司野的眼神有些复杂,将她轻轻一按,“药效还没过去,你先躺着,待会再说。”
顾染皱了皱眉,身上确实疲软无力,想了想也就没有再挣扎。
“谢谢。”她开口,嗓音有些嘶哑,“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去接触陆司野,这张脸似乎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顾染更是心惊。
她目光突然闪动了一下,定在自己的衣服上,眼底开始流露出惊愕。
“衣服……”
陆司野挑眉。
顾染突然坐了起来,眯了眯眼睛,盯着陆司野:“这位先生,请问……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陆司野瞳孔一缩。
这位先生?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陌路(二更)
陆司野笑了笑:“阿染,是生我的气吗?”
他伸手将她的手一拽,坐上了沙发。
顾染立刻将他往旁边一推,震惊地看着陆司野,抽出了自己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阿染?为什么会有这样亲昵的称呼?
“先生,我很感激你今天救了我,但是你现在的行为……”顾染下了沙发,往后退了一步,和顾染拉开了距离,“抱歉,我不能接受。”
陆司野皱眉,“你现在是装不认识我吗?”
顾染还没有开口,陆司野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顾染的方向靠近,“我知道我大错特错,当初不应该不相信你,如果你愿意,现在所有的真相我都告诉你……顾染,你惩罚了我两年,你也做到让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这样还不够吗?”
顾染在心里消化刚才那句话的信息量,心里已经有了疑惑。如果不是她曾经和这个男人有过什么交集,就是这个男人疯了……
“抱歉,我应该走了。”顾染转头:“我老公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老公?”陆司野咬牙,一把将她拽住。
两年前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现在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抓住她的机会。
顾染皱眉,低声警告:“放手。”
“有可能吗?”陆司野咬牙。
“我已经说过了,我有家室,请先生自重。”
“你当然有家室。”陆司野低头,凑近顾染的眼前,盯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你的家室,这辈子都是。”
顾染心里怪异地感觉越来越重。
这个男人时时刻刻给她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一方面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至少也应该给他一巴掌,另一方面自己心底里根本提不起对这个人的厌恶。
“你是疯了。”顾染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起身便走。
陆司野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她的身后远远看着。
顾染走了两步,突然顿了顿,眼神朝着四周一看,心里怪异感更重了。
这里的婴儿床,挂饰,沙发,茶几……她好像都曾经触摸过。闭着眼睛她甚至能说出在那张茶几下面,有一罐陈年的茶,窗帘里是暗扣,玄幻处还藏着一个鞋柜……
她摇了摇头,定了定心神。
看来不只是这个男人疯了,就连她也快被影响得不正常了。
“我们谈谈。”陆司野在她身后道,声音里瞬间充斥着疲惫。
他想说很多事,想说这两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想说那场大火之后自己的绝望……但是看着顾染真真切切陌生的眼神,这些话到了嘴边,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居然可以这样抽身,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要了吗?
顾染转头,深深看了陆司野一眼,包含戒备和不安,“如果有必要,改天我会登门致谢。除此之外,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谈。”
她弯了弯腰,走出了门。
光线从开了的门中照射进来,陆司野一个人站在原地,深深呼吸了一下,立刻抬腿追了出去。
“顾染。”他跟上她,一拦,轻松将顾染所有的出路都给堵了。
顾染的眉头越蹙越深,眼里已经染上了些许厌烦,“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谢也谢了,你该做不该做的事也都做了,没完了是吗?”
“能不能坦诚点?”陆司野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压下自己心头的所有烦躁,在看见这张脸的时候,任何情绪也都变成了不舍,“现在装失忆没有任何意义,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这两年你一声不吭地走了,有没有想过我?欢欢呢?你自己苦心经营的百盛也不要了,还真是舍得,我真的有错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的地步吗?”
“让开。”顾染开始头疼。
她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一切,他话里太多自己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的名词,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身体的本能就已经开始逃避。
陆司野没有回答,但动作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顾染眼眸突然一眯,猛地错身而过朝着前方跑去。
陆司野伸手将她一拉。
“啪!”凌厉而不失力道的一巴掌顿时落在了陆司野的脸上。
陆司野张了张嘴,脸色阴沉。
“现在,消气了吗?能好好说话了吗?”他盯着顾染的眼睛。
顾染后退一步,咬牙骂了一句:“神经病……”
说完拔腿就跑,期间回头看了一眼,转身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量,逃离这个让她觉得抵触的房子。
没跑多远,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顾染先是愣了愣,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心里突然一阵狂喜,伸手大力挥舞起来。
“和壁!”她眼眶一热,想都没想便冲进了他的怀里。
陆和壁的嘴角一瞬间扬起,随即自己都愣了愣,抬手摸了摸刚才微勾起来的地方,低眼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眼神渐渐由欣喜变为复杂。
他抬眼,和她身后的人对视。
冷漠对敌意,妖异对冰凉。
陆和壁心里一动,手指紧了紧,将顾染抱得更紧了,低声道:“没事了,我在。”
陆司野嗤笑一声,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虽然已经查到当时那件事情和陆和壁多少有点关系,但真的看见这两人搂在一起……却是他一直以来担心害怕的结局,逼近真相,反而不相信了。
“现在又是哪一出?”陆司野听见自己的声音开始微凉。
背对着陆司野的顾染一抖,死死抓着陆和壁的衣服,轻声在他耳边道:“就是这个人……他今天救了我,但是莫名其妙,老是对我动手动脚,说点恶心人的话……你今天去哪儿了?我差点给人骗了!”
她激动得碎碎念起来,说着就将陆和壁牢牢抱住,有些舍不得离开这样温暖的怀抱,仿佛这里是唯一能够庇佑她的港湾。
“这么说你们走到了一起,是吗。”陆司野微笑着,和陆和壁对视一眼,眼里尖锐的光芒一如从前,几乎要将他吞噬。
陆和壁伸手再次摸了摸顾染的头发,轻声道:“你先去车上等我,好吗?我处理了这边的事情就过来。”
顾染眉头一皱,“老公,这人有点危险,我还是和你一起……”
“你叫他什么?”陆司野脸上的微笑止住了,收了收,表情也渐渐裂开了一条缝。
顾染回头看了他一眼,身子朝着陆和壁的方向贴了贴,有了安全感之后便彻底耀武扬威起来:“老公,你听不清吗先生?这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刚才和你说过的家室。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对陌生女人做的事。”
老公……
这个称呼打在陆司野的耳朵里,终于将他彻底打醒。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顾染确实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但是她更是一个害怕麻烦的人。他太了解顾染,如果这件事情能够靠直说来解决,她就不会费尽心思去演这样的一场戏来让自己死心。
不对劲。
“陆和壁,我们谈谈。”陆司野开口,冷静了许多,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顾染身上,而是转头对着陆和壁说道。
陆和壁抿唇,半晌看了顾染一眼,“没什么好谈。”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