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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裴安安光是听着就已经受不了了,一个劲地朝着李师的身后躲,眼神里闪烁着的恐惧已经隐藏不了。
李师脸色煞白,但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再后退,手指明显颤抖,表情也有些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你不要太激动……今天这事情我承认是我错了……但是,但是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们也只是聊聊天……”
话音没落,萧晚就突然大声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天呐,你们听见了吗?”她转身,戏谑地看着周围的人,目光扫过周围的一众看客,“不觉得很好笑吗?只有我一个人被戳了笑点?”
众人在她的表情下都有些发憷,后退两步,硬生生配合着挤出了一丝笑容。
顾染看这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陆司野选了这么个人,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撞上?
顾染忍不住回头看了陆司野一眼,见他眼神认真地盯着前方,似乎是真的在看这场惊天大戏。
萧晚的笑容已经收了,凳子收在手上,力气大得惊人,随意抖着半人高的凳子,看起来十分轻松。
“李师,你姑奶奶我今天不跟你玩绣花。你说你喜欢性格温柔的女人,行,我去学了舞蹈,报了钢琴班,说话轻声细语每句话还他妈不超过十个字!我开始学着人家发嗲装乖,学着善解人意温柔甜美学到最后自己都不像自己!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你身边这个款?”她眼神一斜,冷笑:“那抱歉了,还真是超出我能力范围了。”
鄙夷、不屑、厌恶、恶心,在这一句话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顾染看着那张脸上的肆意和飞扬,嘴唇轻轻抿了抿,有一丝动容。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发现了俞磊和江夕蓝的奸情之后,愤怒和失控的丑态……她在这个人身上看见了些许自己向往的影子,她必须承认。
“你至于吗?”李师皱着眉头道:“我都说了我真的没发展成实质性的,这都谈婚论嫁了,家长都见过了,你现在来这么一出我们之后……”
“砰!”凳子突然横飞过来。
李师脸色一白,慌乱中搂着裴安安躲过。
萧晚咬牙就冲了上去,抓着裴安安就往李师的身上按,力道大到直接将两人按上地面。
裴安安撕扯着嗓子哀嚎哭叫,已经顾不得任何尊严:“救命!你给我滚开!你不得好死!你小心我出去弄死你!滚开!”
萧晚一言不发,满脸的平静,手上却非常有分寸,只是打人,绝不伤人。
“亲个嘴呀,不是互相发着恶心人的内容吗?没有实质性的?意思是我要帮帮你们了?”萧晚按着裴安安的头,直接将她按到了李师的嘴上摩擦。
“李师你好歹是个男人啊,人家裴安安都主动了,你也不回应回应?”
“继续呀,你们俩这就算是订下了,别言语暗示来暗示去的每个准信,我都替你们着急。”
“裴安安你喜欢这种男人?奶奶让你了,乖啊,以后别出现在奶奶面前了,奶奶脾气不好,容易失控。”
“我算是明白个道理,想听吗?这谈婚论嫁呀,还得他妈的……和人谈。”
最后几个字,从牙缝中蹦出,阴森发冷。
裴安安已经叫不出声了,抿着嘴被迫在李师的整张脸上都蹭过,只有嘴里呜咽出声,无法自制地颤抖着。
李师已经被吓得顾不上掩饰,也在发抖。
萧晚看了两人一眼,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得嘞,百年好合。”
她脚步一转,朝着门口走去,路过顾染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看了她一眼。
刚才打人的间隙她已经注意到这个女人的眼神了,在场所有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畏惧,只有这人……竟然是快意?
萧晚转身出门,脚步飞快,没有再停。
裴安安一身狼藉,大喘气,坐在地上发抖,全身抖得筛子似的,脸色发白地去掏手机,眼眶发红地在通讯录里找着什么。
“别……”李师突然伸手将裴安安的手机一按,咬牙,半晌看了看门外,“她性子起来,是真的不管你是谁的。”
裴安安死死咬牙,想到了刚才那个女人的表情,暂时忍了下来,眼神缓缓看向了顾染。
今天这事情,她不相信没有顾染作祟的成分。
这个贱人!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辱!现在应该在偷着乐了吧?
“走吧。”顾染转头对着陆司野道。
这一出戏也该散场了,一报还一报,她不打算在裴安安这种小角色身上多浪费时间。
陆司野转身,顾染跟上。
身后人也渐渐散了,裴安安拿起手机,走进了洗手间,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一接起,裴安安便哭开了,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她这样侮辱我,不就是直接踩到你脸上来了吗?阿齐……你要帮帮我,我要顾染那个贱人死……”
“顾染?”顾齐若有所思地停了停。
这女人不可小觑,能够做到在第一时间反击,而且反击得这么漂亮……她到底藏了多少力量?
“阿齐……”
“行了,这事情我不方便出面。”顾齐声音缓了缓,“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很僵,毕竟现在顾家还不是我做主,我怎么好这样出头?”
“那我就任人欺负了吗!”
“你想想,这只是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刚才说的那个母夜叉是怎么对你的,你还回去,不就行了?”
裴安安沉默了一瞬,眼神阴冷了几分。
正文 第四十章 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顾染出了门,眼神瞥了瞥墙角,看见了萧晚刚从拐角过去,心思一动,突然转头道:“等我一下。”
“去吧。”陆司野开了车,身子一歪,靠上车窗。
顾染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绕过了墙角,眼神很快锁定了萧晚。
她刚想出声,前面的人脚步一停。
顾染以为萧晚听见自己来了,但没几秒,萧晚就突然蹲了下来。
她诧异扬眉,看了片刻,不明白这人在干什么,缓缓走了过去。
路灯下的萧晚仰着头,没有任何遮掩,但是那张五官小巧的脸上已经泪水肆意,在灯光下泛着光。
她……哭了?
月光太浓,情绪太烈。
萧晚除了身体有些微微颤动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顾染就是清晰的在那双眼里看见了极其激烈的情绪碰撞。
她嘴唇微微一动,心里突然空了空。
顾染想要抬腿走上去,但是腿脚瞬间被灌了铅,沉重得无法再往前走一步。
萧晚突然动了动,身子微微一偏,转头朝着顾染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表情瞬间僵了一瞬,随即站起身来。
她记得这个女人,就是刚才站在门边看戏的那个。
“有事吗?”萧晚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但是表情已经安定了,也没有伸手去擦脸的意思,定神看着顾染,十分坦然。
顾染稍稍往后退了退,伸出的手也缩了回去,摇头道:“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知道这种背叛的感觉,也知道这种时候人有多无助。刚才的潇洒和自如可以装出来,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却是蚀骨的孤独和疼痛。
她也知道自己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把这样剜心的情绪转为仇恨——彻彻底底浸染她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我看起来很需要帮忙吗?”萧晚笑了起来,八颗牙齿齐齐在月光下一晃,但是更晃眼的是她脸上的泪痕。
顾染第一次见到爱恨都这么坦然的人,被人撞破了悲伤也丝毫不在意,仿佛十分脆弱,又仿佛无坚不摧。
她看了萧晚一眼,随即也笑了起来:“不需要,是我多嘴。我叫顾染,你呢?”
“萧晚。”
萧晚抬头,细细打量了顾染一眼,突然开口道:“你很特别。”
顾染对上了她的眼。
萧晚耸肩继续道:“你和别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她一顿之后,随即耸肩道:“算了,过去了。这辈子也没有几次这样快意的时候,也挺好。就算是这几年的青春都喂狗了。”
顾染盯着她潇洒是表情,虽然泪光依旧在泛滥,但好像只是生理反应似的,眼底依旧有着某种热血和激越的情绪在飞扬。
几年的青春都喂了狗……顾染心里一动,抬眼。
她眸光闪动了一瞬,空气中就突然响起了铃声,低头一看,是顾立国。
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念头一闪而过,再一次抬头的时候,萧晚已经转身离开了,手掌半张着在空中挥了挥,无声的告别。
顾染看着她的背影,失笑,接起了电话,边听边往陆司野的车边走。
“你在哪儿?”顾立国的声音十分低沉。
顾染心里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看了眼周围道:“我在……外面应酬,怎么了?”
“马上给我滚回来!”顾立国压抑着怒火,但是显然是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
顾染一顿,明智地收住了问句,只回了一句“好”,便挂了电话,开门进了车。
“可能要先回一趟家里。”顾染拧着眉,转头对着陆司野说道。
陆司野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多问,直接便开了车,车头一转,朝着顾家的方向去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顾染抿了抿唇,轻声叹了口气:“不过能让爸这么生气的事情……应该不多。”
“去了就知道。”陆司野看着前方,随意回了一句。
顾染转头,看了陆司野的侧脸一眼,突然笑了笑。
前世的她等同于被关在一栋别墅里度过家庭主妇的一生,很少社交,俞磊就是她的天地,一旦出来就会发现,原来身边这么多新鲜的事物和新鲜的人。她更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活着,或者说……这样的方式让她感觉到自己在活着。
陆司野也转头看了她一眼,笑意氤氲在眼底,转头继续开车。
半小时后,车子在顾家停了下来。
顾染一下车,眼神立刻定在顾家花园里的一辆陌生的车上——这不是顾家人的车,这么晚了还有谁在顾家?
“顾齐。”陆司野下巴一扬,只是看了车一眼,便给出了答案。
顾染惊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头,抿唇开口道:“走吧。”
虽然不知道顾齐又作了什么妖,但可想而知,床照的事情刚压下去,一定是被顾齐添油加醋地重新说了一变,才会惹得顾立国气成那样……
顾染紧紧蹙着眉头,推开了家门。
“爸,妈。”她叫了一句。
“别叫我爸!”顾立国的声音立刻就从沙发的那边传了过来。
“哎呀!”林碧岚突然叫了一声,拍着胸脯道:“你要吓死谁!这人都已经回来了,你不能小点声啊?”
顾立国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坐着,胸口起伏不定。
顾染看了他一眼,眼神转到了一边幸灾乐祸的顾齐身上,眼睛一眯。
陆司野伸手关了门,跟在顾染的身后走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顾染开口:“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
“你能耐了,我是当不了你爸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