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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
等顾染的反应。
但最终,顾染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也没问。话题又重新扯到了林季尘身上,“他的伤口又裂开了,我进去给他处理一下。”
刚才那丝罕见的情绪迅速在眼底消失,陆司野笑眯眯的,点头道:“好啊。”
顾染和林季尘走了。
门口剩下的就只有陆司野和开车送他们回来的司机傅瀚。
傅瀚走了过来,瞬间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阴冷,苦着脸开口道:“老大,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去过了。白小姐一直都在向我打探你的行踪,我快瞒不下去了。”
陆司野低眼看着手机,随口道:“瞒不了也得瞒。”
傅瀚满脸诧异,忍不住望了一眼顾染刚才离开的方向,然后道:“不会吧老大,你还真对顾家二小姐上心了?她不就是一个替嫁的嘛,你想娶的人可一直都是——”
一个眼刀飞过来,截断了他后面的话。
“话多。”陆司野眸光锐利。沉默间,他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就见有辆车朝他们这边开了过来,随即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衣着休闲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他身型有些微胖,个头也比陆司野矮了一个脑袋,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见到陆司野,他打了个招呼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病人在哪?”
江夕蓝家。
江夕蓝窝在俞磊的怀中,两人正在腻歪。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一定是怀宁那边的好消息来了。”江夕蓝脱离了俞磊的怀抱,转而拿起手机一看,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会是大哥?”
她没有多想,接听了电话。
“夕蓝……”江希的声音透着丝丝疲惫,传入了她的耳中,“怀宁他……死了。”
“什么?!”江夕蓝蹭地站了起来,攥紧了手机,“大哥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她抿唇,犹自不相信他带来的这个消息,苍白着一张脸勉强笑道:“今早上怀宁还和我打过电话,他怎么可能会出事?”而且跟着怀宁去的人都是俞磊信得过的人,身手也十分了得,这么多人又怎么可能对付不了林季尘那一个手无寸铁的哑巴?
“我刚到医院,见了怀宁最后一面。”说到这里,江希有些哽咽,“他……法医说他是因为车速过快,坠入湖里淹死的。夕蓝,弟弟他死得好惨……”
后面的话是什么,江夕蓝已经听不清楚了。她怔怔地退后两步,手机“砰”地掉在了毛毯上。
她缓缓地蹲下身,双手插入自己的发间,眼眶发红,目光呆滞无神,半晌,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
俞磊不明所以地走过来,见她蹲着,以为是江怀宁失败了,急忙开口问道:“事情没成?”
江夕蓝长发散乱,抬眼看向俞磊,一瞬间,没有焦距的眼神穿过黑发,瞬间让俞磊一惊。
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仇恨,深入骨髓,浸透了凛然和阴凉,绝望也深深扎根。这个眼神……缓缓在空中和血泊中的那双眼重叠,说不出的相似。
“我弟弟死了。”江夕蓝的声音低哑。
俞磊下意识皱眉。
江夕蓝咬唇,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痛苦地冲俞磊吼道:“俞磊!我弟弟死了!他死了!我说了不让他去,是你!都是你!全都是你害的!”她站起来走到俞磊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捶打他的胸口,一脸狼狈,“我是间接杀害他的凶手!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我的家人?!他才二十多岁,还这么年轻……”
“夕蓝你冷静点。”俞磊的双手握住她的肩头,“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大家都不愿意。怀宁为什么会突然出意外死亡?难道你就没想过吗?”
江夕蓝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明显是听进去了他的话。
俞磊继续道:“你等我打个电话,和那边的人联系一下。”说完,他将江夕蓝按在了沙发上坐下,然后拨通了黑熊的电话。
黑熊以为俞磊是找他问罪来了,心虚地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黑熊,把你们今天行动后的始末原原本本的给我交代一遍。”俞磊沉声吩咐道。
黑熊浑身一颤,他和俞磊合作过几次了,心知他出手大方,但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的。要是这个答案不能让俞磊满意……可想而知,他也不会好过。
但……今天那拨人揍他们时的警告还言犹在耳——当今天从没见过他们。除非他们不想活命。
江怀宁要不要命他不管,也管不着。但他和他的兄弟可惜命得很,于是犹豫了一会儿,他回答道:“人是绑来了,可是后来又不小心被他给逃脱了。”
“逃脱了?”俞磊狠声道:“你们这么多人,他怎么有机会逃跑?”顿了一下,他又追问:“还有江怀宁全程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为什么我们收到消息说他出了意外死亡?你老实把一切都交代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醋味太浓
江怀宁死了?
黑熊沉默一瞬,心中立刻有了决断。今天参与绑架林季尘这件事的除了江怀宁,就只有他和救林季尘的那拨人。这江怀宁都不在了,怎么说还不是全由他?
想着,他低声道:“抱歉,这事情是我们没有做周全,让人给逃了……林季尘那小子有几分小聪明,不好对付,我以为只是一个哑巴,没想到……”
他说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似乎是对这一次林季尘逃脱的事情十分懊恼。
见俞磊许久没有说话,黑熊继续说到了江怀宁,“江小公子当时也是气急了,说是要去找林季尘,我们谁也拦不住。后来大家分散着找过,却没有他的消息。后来我们以为他安全回了江家……谁知道……”
俞磊皱着眉头,挂断电话,沉默了一瞬。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有那么一刻,怀疑的对象朝着顾染的身上放了放,顾染和林季尘一直都有来往,她是顾家人,却莫名其妙和林衣有了牵扯……还有她的那个新婚不久的丈夫,也让他想起便是心底一寒。
但是这事情不管是林季尘、顾染还是陆司野,胆子都不可能这么大,毕竟这事情已经涉及到了法律层面,他不相信他们会真的无所畏惧。
俞磊深吸了口气,转头看了江夕蓝一眼。
江夕蓝也抬头和他对视着,双眼几乎要泛起血光,狠狠咬着牙,盯着俞磊不肯放松。现在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俞磊抿了抿唇,开口道:“黑熊说林季尘中途逃脱,是怀宁自己嚷着要去追,估计他在路上开车太慌忙所以才会发生意外……”
“怎么可能!怀宁从小就玩车,和那帮狐朋狗友天天赛车,从来没有出过事!他们骗谁!”江夕蓝陡然间崩溃大闹起来,嘶吼的声音几乎要贯穿俞磊的耳膜。
俞磊无奈地走了过去,头也有些疼,看着江夕蓝的样子,伸手将她一搂,轻声道:“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事实?你知道什么事实?”江夕蓝将他一推,站了起来,闭着眼睛忍了忍,喉间却还是没有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好不容易将翻涌的情绪给忍下去了,刻骨的恨意却没有减少分毫,“这件事绝对和顾染脱不了关系……绝对。我从看这个婊子第一眼就是不顺畅,阴阳怪气,还他妈害死我弟弟……”
“夕蓝,没有意义的事情别做,不用冲动。”俞磊眉头一蹙。
“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倒是不做。”江夕蓝甩手,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心凉地看了俞磊一眼,“……从来不做。”
话音一落,转身离开。
高跟鞋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比任何一次都要坚定和迅速。
俞磊看着她背影缓缓离开,转身往沙发中一陷,眸光微动,幽深而黯然。
半晌,他伸手拿出了烟盒,又心烦意乱地丢在了一边。
另一边。
陆司野跟着闫肃走进别墅的时候,一眼便看见蹲在地上拿着棉签的顾染。
灯光下的那张脸是十分少见的认真,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受伤的人。
他插着手朝着门框边一靠,低头在不远处打量着顾染的动作,这一刻心绪起伏,却是三十年来都没有过的强烈不爽。
不爽……但什么都不能做。这感觉实在是太难捱。
“疼吗?”顾染皱着眉头,抬眼和林季尘相视一下,清晰地瞥见他眉间的皱起的痕迹,随后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林季尘也只是紧紧盯着顾染的脸,摇了摇头。
他眸光一片清澈,两人挨得很近,却没有半分暧昧的情绪掺杂,就连林季尘自己也是意外。
亲昵亲近,想要拥抱,却并不是旖旎和风情……这是什么?
友情?不……更像亲情。他心思一转,神色有些复杂。
闫肃已经走了过去,蹲下身来看了看林季尘的伤口,随后道:“伤得很深,里面这些泥巴是哪儿蹭的?也太不小心。”
“我来处理。”顾染低声道,捏了毛巾,蹲在林季尘身边轻轻擦拭着,边转头道:“待会儿你处理的时候轻一点,他怕疼。”
她没有忘记林季尘从前喜欢运动,每每一身臭汗出现在家门口,身上也总是会挂彩,处理伤口的时候龇牙咧嘴地大叫着。虽然现在他不再对着自己叫唤,但一个人的秉性到底是不会改变多少。
闫肃点了点头。
顾染将伤口处理好便站了起来,一转头,正对山陆司野笑意吟吟的目光。
动作突然一滞,她这才意识到了刚才帮林季尘处理伤口的动作……在此时的身份看来有多暧昧。
但是陆司野会在意这些吗?
顾染心里一动,转身洗了手,朝着陆司野走了过来。
陆司野插手靠墙的动作稍稍一放,看了林季尘一眼,突然上前一步低头盯着顾染看了半晌。
顾染被他看得有些头发发麻,直觉陆司野现在的表现就是游走在生气的边缘……但是这样的情绪异样对于两人来说都是负担。
“出去走走?”顾染开口道。
陆司野没有回答,但是动作已经先她一步,迈了出去。
房内的林季尘突然抬眼,朝着陆司野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对接一瞬,陆司野眼底暗色的眸光还是将林季尘给生生逼退。
林季尘皱了皱眉,视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伤口上。
他总觉得……那个男人虽然时时刻刻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但那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从容。
门外,顾染刚反手将门关上,陆司野的身影便逼近了。
“他怕疼?”他嘴里一字一字地往外蹦着,眸光里染上了几分刻意的压抑。
顾染听着他重复自己刚才的话,全身都是一僵,抿唇道:“谁不怕疼?他刚受伤,嘱咐一句也是情理之中。”
陆司野眸中的情绪千变,话语含在嘴边,却迟迟没有吐出来的意思。
顾染也被这样的气氛弄得有些尴尬,暧昧深入骨髓,从他身上味道贴近的那一瞬间开始便彻底扎根在自己的每一个呼吸之间。
她被包裹着,逃不了……也不想逃。
半晌,顾染终于抬头道:“陆少爷从前不是不过问我的事情吗?”
她记得自己几次想坦白,几次都是被陆司野自己阻止了。
“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