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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德国骨科?”楚冰打了个哈欠问他。苏凭失笑,起身给她泡了杯退烧冲剂,将她半扶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她一点点喝下去。
“别好的不记,光记人坏话。你就这么放心地躺在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我要坚守住自己的底线已经很艰难了,不要随便添乱。”
“不会的。”这么折腾过后,楚冰大概终于清醒了些,起码看上去已经认得出苏凭是谁。她靠在床头,脸上带着烧出的薄薄一层桃粉色,红唇弯出个浅浅的弧度,眉眼舒展,是她从未展现过的,带着点凉意的温软。
“虽然不太喜欢你,不过你是个好人。”
第一次被发好人卡的苏凭低笑:“谢谢夸奖,你真是太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好人不一定算得上,不过变态到最后也没当成。苏凭看着她喝完冲剂后收了杯子,起身出了房门,关上卧室的灯,刚准备带上门,突然听见楚冰又说:“不要关灯。”
“你怕黑?”苏凭的动作稍停,意外地看她一眼,“你在《重返安第斯》里,有一段很长也很精彩的夜戏……”
就是这部《重返安第斯》,让楚冰摘下了康菲斯特奖的影后桂冠。那一段黑暗中的囚后逃生记,是全片的亮点,在评审过程中,应该为她加了很多分。
“珍妮弗是不怕黑的。”楚冰闭着眼睛,淡淡地说,“但是我有一点。”
会怕黑的人,多少都有些没安全感。苏凭顿了一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天花板上的灯太亮了,睡觉对眼睛不好。床头柜有盏台灯,光不太亮,你看看行不行。”
床头柜的那盏台灯真是非常暗,苏凭眼神很好,平时权当它是摆设,轩霆买时估计也买的不太走心,拧开后明明暗暗,一副随时要坏的样子。灯这么闪更不太好,苏凭将台灯重新关掉,自己坐在床边,掏出手机屏幕按亮。
“三点半了,天也快亮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在这儿看部电影?”
楚冰没有说话,无声地闭上眼睛。苏凭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单手横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有意无意般,隔着被子放到了楚冰的手上。
夜最深的时候,万家灯火之下,一个陷入沉眠的房间里,亮着一点微光。他们再没有互相说过话,隔着被子交互的手却也都没有移开,苏凭垂着眸,耳机只挂了一边,在终于听到楚冰渐渐沉缓的呼吸声后,才将另一边耳机也挂了上去。
这是他看过的一部电影,现在重新回看一遍,侧重点也有所不同。苏凭看得颇为认真,不知过了多久,楚冰翻了个身,将他的胳膊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闭着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手臂突然被一团异样的柔软包裹,苏凭先是一怔,而后动作迅速一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去楼下超市买个大t恤倒是没问题,不过当然不可能自己去逛女性用品区域。女性必备的东西当然也没有买,所以楚冰现在t恤底下是……中空的……
“糟了。”过了一会,苏凭喃喃自语。
“……我好像也有点发烧。”
。
这一晚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然而实际上又什么也没有发生。苏凭看完电影后回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一阵嘈杂的敲门声吵醒了。
谁在干什么?苏凭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发觉是早上六点多后顿时来了起床气。踩着拖鞋拉开房门,看着大早上敲他房门的年轻男人,皱着眉问:“你是谁?”
“啊你在睡觉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是我们小冰的邻居吗?小冰怎么不在家啊?”年轻男人长得很俊朗,而且莫名让他有一点熟悉。看上去还十分自来熟,热情地朝他打过招呼之后,举着手机纳闷地问:“小冰跟我说她昨天杀青啊,我今早来接她回家,敲门没回应啊,就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她在……”
他的话说到一半,顿时戛然而止。从苏凭的卧室里传来隐约的手机铃声,苏凭和来人对视一眼,同时陷入了沉默。
第二十六章 众星捧月
这段诡异的沉默,来得颇为突然,气氛极其尴尬。站在门外的年轻人张大嘴巴,有些傻眼地看着他,完全忘记了应有的反应。苏凭等着他先开口,左等右等没听到他说话,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礼貌地朝他笑了一下。
而后像是终于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年轻男人瞬间暴起,单手拎起他的领子,二话不说,一拳就朝他脸上打了过去,面目极其狰狞,整张俊脸都有一点扭曲。苏凭虽然在一开始陷入了被动,不过好歹也是打戏一流的男演员,门口的地方很窄,你来我往之下,倒是也没吃什么亏。只是在过了数招之后,苏凭心下微凛。
从对方手下的招式来看,显然也是练过的。虽然算不上实力深厚,但明显跟他练的方向不太一样。他作为一个演员,学习时更侧重动作的利落美与观赏性,而对方的路子更加实战派一些,看着倒像是……
还没等他思索完毕,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苏凭条件反射地偏了下头,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笔直地打在年轻男人的脸上,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明的……
拖鞋印。
两人顿时十分有默契地同时收手,齐齐回过头去。楚冰双臂环胸站在卧室门口,满脸不善地看着他们,冷冷地问:“现在几点知道吗?”
年轻男人:“……早上六点多?”
苏凭看了眼墙上的表:“六点二十四。”
“很好。”楚冰点点头,向卧室的方向侧了一下脸,“旺财。”
白色长毛的波斯猫小碎步跑出来,溜溜达达地在实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穿行,来到扭打在一处的两人身边,低头叼起楚冰的拖鞋,轻快地跑了回去。尾巴晃晃悠悠地一翘一翘,看背影都像是对两个男人进行着无声的嘲笑。
它把拖鞋叼到楚冰脚边才停下,楚冰靠在门边,双腿漫不经心地交叠在一处,宽大t恤下长腿微屈,弯出流畅惑人的弧度,穿拖鞋的动作像是穿上一双战靴。旺财在她脚边优雅地伸了个懒腰,乖巧地蹲坐在地上,尾巴在地板上慢悠悠地弯出好看的弧,楚冰奖励般用小腿蹭了下旺财的毛,终于抬头向两个男人看去,眉心微皱。
苏凭无辜摊手,敏锐地察觉到身侧的年轻男人不甚明显地打了个哆嗦。
“连只猫都不如。”楚冰对今早的闹剧做了简短的总结,藐视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回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两人在震天的关门声中双双屏气凝神,却见楚冰忽而又打开门,看了年轻年轻男人一眼。
“楚珩。”她说,“下楼去找一个开锁公司过来,我钥匙丢了,让他给我开下门,顺便换个门锁,备用钥匙全都给我,自己不要私藏。”
“啊?为什么不让我拿一把啊?”楚珩下意识反问,随即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没有想过要私藏,真的,我发……呃,我这就去找!”
他连苏凭都顾不上搭理了,急忙掉头就冲下楼去。苏凭悠然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啧啧摇头。
撒谎都不会,实在是太耿直了,他都不好意思暗地下手找场子了。
电梯就在走廊不远处,楚珩逃一样冲了进去,人影很快就看不见了。苏凭回过头,楚冰和他一样目送了楚珩离去,刚刚才收回视线,见他在看她,调转视线与他对视。
“总算酒醒了。你钥匙真的找不到了?”苏凭低笑。
楚冰看着他,稍稍眯起了眼,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带着初醒的些微凌乱,眸中暗光流转,骄矜高冷地微扬起下巴,像是只猫一样,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他一眼。
“你想被我堂哥打到床上,躺着过年?”她问。苏凭没有说话,楚冰踩着拖鞋回屋,片刻后拿了串钥匙回来,找出自己的房门钥匙卸下来,信手一抛,扔进了垃圾桶里。
“现在找不到了。”她轻描淡写地说,踩着拖鞋回屋,房门一关,补觉去了。
。
楚家堂哥果然很有效率,也不知道他大早上从哪儿找来的人,总之不到七点就已经带着人回来,在外面叮叮咣咣一阵乱响,而后很快归于静谧。苏凭在这期间刷牙洗脸,穿戴整齐,甚至还下楼买了个早餐,回来的时候看到楚冰家的门开着,楚珩从里面探头探脑地往外看,见他过来,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朝他比着口型:“小冰睡醒了吗?”
“醒了。”苏凭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给他阐述事实,“在开锁公司过来时起来的。”
楚珩:“……”
他纠结地单手盖住脸,长声叹了口气,顿了几秒,放下手,脸上的神色却突然一整。苏凭若有所感地停下脚步,楚珩看他一眼,苏凭瞬间便明白了,为什么觉得他的五官依稀熟悉。
他的脸上没了笑意之后,眉梢眼角都是和楚冰如出一辙的冷淡锋利。楚珩看着他,微皱着眉问:“话我只问一次,你和楚冰是什么关系?”
“邻居,朋友。”苏凭说,在楚珩审视的目光中淡淡地答,“暂时没有别的了。”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平静而波澜不惊,楚珩的目光长久地在他脸上停了片刻,终于慢慢移开。像是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一般,脸上终于重新带上了人畜无害的开朗笑容。他看着苏凭,目光中没有轻视,也没有焦躁,只是心平气和地对着他说了句话,却让苏凭眸色霎时微沉。
“苏凭,国民级的星二代是吧,我认识你,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楚珩朝他轻轻颔首,从容坦然地笑笑。
“毕竟想要配得上小冰,你还差得太多。”
他说完后就提着楚冰的换洗衣服,绕过苏凭,直接推门进了对面房门。苏凭拎着早餐站在原地片刻,唇角蓦地一撇,高高扬起了眉。
哪儿来的死妹控,说话真是……不招人听。
。
他在门外礼貌地等了一会儿才重新推门进去,楚冰果然已经穿戴整齐,正和楚珩交谈。见他进来,楚冰朝他看了一眼,站起身,朝他礼貌地轻轻颔首。
“剧组杀青,家里来接我回去。”她朝楚珩侧了下头示意,和楚珩一前一后走到门口,路过苏凭时抬头看他一眼。
“又欠你个人情,有机会一定还清。提前拜个早年,祝你拍摄顺利,成片高质,票房大爆,斩获大奖。”她言简意赅地说,贺词极其实际。苏凭失笑,礼尚往来地回:“承你吉言,祝你的《夜行》找到个好档期上映。”
开春之后,年末有几部国外的大制作英雄片引进,爆米花式的特效电影,在国内一直十分走俏;国产片保护月在年中,小成本电影扎堆,竞争激烈程度丝毫不减。苏凭的《余温》定档明年四月底,同期无人与之争锋,就是留给他们的拍摄时间所剩无几,即便是边拍摄边后期制作,最迟也要在二月中旬演员全部杀青。
而《夜行》虽然已经拍完了,但什么时候上映还是个问题,聂远平和袁向东不知道要为此愁成什么样子。上映的档期究竟有多重要?一句话概括,就是除了电复印件身的质量之外,这是决定电影成绩好坏最重要的因素,说是可以决定一部电影的生死,毫不为过。
他的这个祝福也非常实际,楚冰稍一抿唇,无声地看他一眼,擦身而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