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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种，再追问下去的话，那就是：凌梦瑶之前为什么能将精神病人的反应，伪装得这样惟妙惟肖？
还不是因为他这个极富‘爱’心的主治医生教的？不然一个对心理、对精神病人没有多少了解的女人，又怎么知道哪种状态下，精神病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没有任何感想！”许主任道。
“原来你就是这样成全的？”孙医生起身：“你以为这样的成全，就能保全她？不！你这是在害她！你看看她现在错到什么地步，一个谎言，需要更多更多的谎言来隐瞒！”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医生不相信他不懂：“许主任，明人不说暗话，你现在的局势就是：哪怕将所有的罪名全承担了下来，那她也是帮凶，是起因，她就不可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你想她后半生都在监狱渡过？”
“吓唬我？”
“我有没有吓唬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要是真为了她好，就应该争取宽大处理，急取早一日替她恢复自由之身！”思想工作，是很慢的。
不能急躁，谁急谁输。
如果孙医生面对的是普通人，或许应对的更从容，但许主任是谁？
是在精神和心理方面，都机具造诣的教授。
就在孙医生在心里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攻破许主任心里防线时，许主任来了句：“给我半小时考虑！”
就这样松口了？
这……还像一直嘴紧又顽固的他吗？
卷一：相遇 第573章 了断31
孙医生直觉，许主任在耍什么阴谋。
“那好！”孙医生决定以‘不动’来应对：“我就在这里，等你半小时！”
这一次，许主任不再垂着眼皮，而是抬起头来，正视着孙医生：“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这是许主任自首以来，第一次提出的要求。
“好！”为防许主任真有什么阴谋，孙医生决定亲自倒水，在离开审讯室前，还叫了两名警员认真盯着。
许主任的坐姿，自始至终没动。
孙医生离开之前，他是什么样。在孙医生倒水回来之后，他还是什么样。连视线的角度还是望着孙医生之前待的位置，没有移动过！
这样的他，给人沉思的感觉，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许主任！”孙医生走过去。
“都已经在这里了，还什么主任不主任的！”许主任望着孙医生罩在警服外面的白大衣：“多么干净的颜色，好像没有一点污点，像雪一样干净！”
这是在感慨！
好现象！
孙医生在想：难道他终于开始迷途知返了？
“喝吧！”孙医生亲自端着水杯，送到许主任嘴边。一方面是对他学识的恭敬，毕竟许主任在精神方面的确是人才，另一方面，是防止他有什么小动作。
许主任喝了一口，好像呛了，咳嗽了下：“麻烦了！”
“应该的！”孙医生拿着水杯，要转身。
许主任道：“让我喝完吧！”
好像很渴的样子！
之后整个喝水的过程，许主任的手都是被拷在椅子里的，表情和神态以及反应上，都是正常，看上去就是像迷途知返的犯人一样。
却就在孙医生坐回桌前，再想追问许主任考虑的怎么样时，就听门口的警员一声惊呼：“孙医生，你快看！”
孙医生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转头一看，没想到入目看到的画面竟是，许主任苍白的脸上，嘴角那里有黑色的血水在缓缓流出！
孙医生脑中一白：“不好了，快叫人！”跟着跑过去，试图急救。
一时间，审讯室乱了。
顾家公馆，也迎来了震惊所有人的消息。
这个消息发生在顾思博回到公馆的第一时间，就在餐厅里。
因为孙医生和刘助手的缺席，此刻餐桌上坐着的，只有顾夫人、何沐晴和小萌娃，最后下楼的那位，就是福伯亲自上楼叫下来的凌梦瑶。
凌梦瑶走下楼梯的最后一层，正好是顾思博进门的时间。
“老公，你回来了！”凌梦瑶推开福伯，小跑到顾思博面前：“你不是去米国出差了吗？怎么就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告诉我一声，该不会是特意赶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吧！”
说到这，凌梦瑶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呀，昨天是我生日，你现在赶回来也有点晚呀！”笑了笑：“不过不要紧，只要你回来，我和宝宝就开心，累了吧！”
她噼里啪啦的一阵说辞，不止听得顾思博楞了一楞，连餐桌那里的何沐晴和小萌娃也楞了。
“吃饭没有？赶紧去洗手，吃饭了！”凌梦瑶又弯腰去取拖鞋。
顾思博看向何沐晴，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何沐晴指了指小萌娃脸上的伤，又做了个凌梦瑶抱着他滚下楼梯的动作，解释道：“孙医生和刘助手昨晚说药品不全离开公馆，还没过来！”
顾思博点了点头，凌梦瑶又是说道：“老公，她是谁呀？”
指的是何沐晴。
“你不认识她？”顾思博挑眉。
凌梦瑶若有所思的摇头：“我见过她吗？”眨了眨眼，认真地端详着何沐晴：“好眼熟！”又看向顾思博：“真的好眼熟，老公，别逗我，快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呀？”
顾思博解着西装外套：“那么你自己呢？”
凌梦瑶一顿：“啊？”
“你又是谁！”
“你傻了呀，我是你太太，凌梦瑶呀！”
“我又是谁？”顾思博再问。
“完了，完了，老公，你是不是去了一趟米国，得了失忆症？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凌梦瑶走向顾夫人，好笑地说：“妈，你看他呀，这是怎么了？”
顾夫人是知道，顾思博在试探，弄个究竟。
可凌梦瑶这是怎么了？
福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我刚才上楼叫凌小姐下来吃早餐，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但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现在我想清楚了，以前的凌小姐虽然也不说话，但反应没这么快，这一次我一叫她，她就立马起来了，还是自己穿戴整齐的，瞧，还化了淡妆呢，她这是……病好了？”
众人一怔。
凌梦瑶有点害羞的走向顾思博：“老公，你看……觉着我今天的妆怎么样？”扯着头发，有些不郁闷：“就是不知道，我的头发怎么没了，只能戴假发了！”
现在的凌梦瑶，无论是说话的神情，还是语气，还有眼神，都和五年前是一模一样的。
这点，对凌梦瑶更了解的顾夫人，是确定的。
她这是……病好了？
为了验证，顾夫人故意用五年前的口吻，对凌梦瑶呵斥道：“还楞着做什么？不知道过来盛汤？”将筷子重重的一放，一副不悦的样子。
“马上……马上好！”凌梦瑶温顺的像只小绵羊，盛汤不出声，又垂着眼帘，将汤恭敬的送到顾夫人手上，像是突然认出何沐晴是谁了一样。
“小姑子！”她拘谨地站在何沐晴面前：“对不起哦，我这个做大嫂的居然才记起你来，都说一孕傻三年，你瞧我这个傻样，都没认出你！”
何沐晴：“小姑子？”
“对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凌梦瑶又问。
何沐晴：“……”
顾夫人在一旁解释：“小姑子就是思博的亲生妹妹思颖，这些年她一直在国外，凌梦瑶和顾思博的事，思颖因为没空回来，和她视频过一次！”
“原来是这样！”何沐晴点点头。
“小姑子，你的汤，小心烫哦！”凌梦瑶放下汤后，瞧着脸上带伤的小萌娃：“宝宝，到妈咪这里来！”
小萌娃往何沐晴怀里缩。
顾夫人看向顾思博：“她这是……病好了？”
卷一：相遇 第574章 峰回路转1
“不止是好了，这么简单！”顾思博走向餐桌，凌梦瑶又小跑过来，那动作、神态和眼神，全是五年前的那个一心在家里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米国出差的？”五年前，在凌梦瑶生日的那天，顾思博的确是从米国回来。
凌梦瑶相当诧异地抬头：“老公，不是你自己说要去米国出差的吗？还因为副董事长伤到腿，所以许多许多外出的工作都需要你去主持的吗？”
那个时候，伤到腿的副董事长，是顾思博的父亲顾木泽。
顾思博取了椅子坐下：“我去米国前，辰宝才十个月，现在你看看辰宝多大了？像十个月的孩子吗？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
凌梦瑶当真去看小萌娃：“的确不像十个月大的孩子！”
“所以时间对不上！”对不上之后的后果，顾思博就没说。
凌梦瑶被他瞧得心里发毛：“怎么对不上了的？”她也佩服这一刻的自己，面上居然还能反问出：“来，让我看看我的小少爷，现在多俊呀！眼睛又黑又亮，妈，你不是常说宝宝的眼睛像我吗？”
她对着顾夫人眨了眨眼，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眼球，的确是黑的。
“她说谎！”小萌娃突然道：“我的眼睛才不随你呢！”
凌梦瑶笑了下：“又淘气了是不是？”
“他已经五岁零十个月了！”顾思博垂下来的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何沐晴放在腿上的手，安抚地拍拍她手背，要她不要乱想，一切有他来解决。
何沐晴也真没有插话的打算。
凌梦瑶的反应，好像没听懂顾思博话里的意思，只是扭头看向小萌娃：“呀，原来我的小少爷已经五岁零十个月了，瞧，妈咪差点过糊涂了，还以为你还是十个月大的时候了呢！”
小萌娃：“……”
顾夫人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惊骇的问顾思博：“她失忆了？”如果凌梦瑶真失忆了的话，那还好了哇，至少她不会再威胁自己了！
“就她目前的反应来看，是忘记这五年所有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应该从我出差前，一下跃到我出差回来！”顾思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看凌梦瑶反应。
凌梦瑶心口砰砰直跳，这是她早上醒来后，想到的唯一的办法：装失忆，还是刚好忘记这五年的失忆！
“真的吗？”顾夫人还在怀疑：“凌梦瑶，你真不知道辰辰为什么已经五岁多了？”
该怎么回答？
凌梦瑶真的不知道。
刚好，大厅那边的座机响了。
“我来接就好！”福伯还没走过去，凌梦瑶抢先跑了过去，不是想表现得贤惠，而是想逃避回答，更想躲开顾思博探究的眸光。
“您好，这里是顾家公馆！”凌梦瑶礼貌接听的同时，不经意间瞧见了餐桌底下，那相握在一起的男女，心里更是幽怨不已：何沐晴，你这个狐狸精！
电话那边的孙医生楞了一楞：“你是……何小姐？”
“何小姐是谁？我不姓何，我姓凌呀！”心里乱乱的凌梦瑶，装作没听出孙医生声音的样子。
“……凌梦瑶？”孙医生不敢置信：“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孙医生！”
“我结婚了，你不能再这样叫我的名字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你叫我顾太太，不过你是谁呀？”凌梦瑶还是不认识孙医生的口吻。
“咳咳！”孙医生咳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