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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顾不得是不是马上到宿舍门禁,也顾不得还有一大堆的翻译工作要做,抓起自行车钥匙就冲出了宿舍。
刚洗漱完回来的舍友一见他着急忙慌的背影,莫名其妙的问其他人,“小唐怎么了?”
一个正在玩游戏的舍友调笑,“还不是他那个安安姐。”
“呦呦呦,这小子不会真喜欢上他老板了,那个学姐是挺好看的,但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唐的家境。。。。。。”
“哎,小唐也不容易,他们要真在一起了,我们只能祝福。”
“也是。”
“。。。。。。”
这边小唐疯了一样骑着自行车往安安家附近赶,另一边的安安却躲在石桌之下不知所措。
刚才的画面就像是噩梦一样缠绕着她,她生怕走出石桌就会落个和那人一样的下场。
胸口被贯穿,死不瞑目。
警察为什么还不来?
谁来救救她?
安安害怕的抱住自己,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
突然,她想到了顾越,那个仅仅相识几天,却在自己的感情世界划下浓重一笔的顾越。
他肯定可以告诉自己该怎么办,肯定!
安安笃定的想,可是,一次又一次机械的女声将她的笃定打的七零八落。
最后一次‘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响起时,安安放弃了。
她颓然的靠在石桌柱子上,手机顺着掌心悄悄滑落,就在它马上要脱离掌控的时候,安安猛然惊醒,慌乱的去抓,去接。
还好,手机没有掉在地上,没有发出声响。
万一被坏人发现,安安会没命的。
“喵。。。。。。喵。。。。。。”平日里乖顺的流浪猫,一到夜里就像是尝到了无家可归的滋味一样,躲在墙头或者树间,发出一声又一声接近哭泣的嘶叫。
那叫声由远及近,从最初的真实变成一缕缕抓都抓不住的飘忽,又在进入耳膜的瞬间无限放大,让那些本就不堪一击的坚强土崩瓦解。
安安从来不知道黑夜可以这么恐怖,空气阴冷,月色苍白,各种虫鸣鸟叫夹杂着风吹动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就像是一幕幕让人手脚冰凉的惊悚片,没有开始,更不会终结。
还有夜风带来的血腥味,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之气,让人连呼吸都觉得是种煎熬。
安安害怕的想尖叫,可她不能,不止不能,她还要时刻警惕周围的一切,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对现在的她来说都会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时间啊,你怎么可以走的这么慢?
这么慢?
“安安姐。。。。。。安安姐。。。。。。”飘忽不定的人声让安安心里绷到极限的弦断了。
她再也想不起来警察对她的说的那句,“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现在的她只想被人拥抱。
安安从石桌下爬出来,沿着声音的来源奔跑,任何恐惧都及不上她对熟悉之人的渴望。
“安安姐!你在哪里?!”人声近了,近的清晰可辨。
安安终于按耐不住的回应,“我,我在这里!”
五个字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和勇气,她肯定,第二声‘我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再发出声来的。
还好小唐听见了,他的声音和自行车的铃声穿过公园的条条小路停在了安安跟前。
看到安安的那一刻,小唐愣了,就连他最心疼的山地自形车都顾不上扶,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几步之外的安安。
小唐一直觉得他们家老板很白,那种和着青瓷白玉的白,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绝对和毫无血色的惨白扯不上关系。
他也一直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哭,无忧无虑,被人宠爱的小公主怎么可能哭?还哭的无声无息,泪流满面。
“安安姐,别怕,我来了。”小唐轻轻的说,比任何时候都小心翼翼。
他怕一不小心就会吓坏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姐姐。
安安看着小唐一步一步靠近,然后拉着她的手,抱着她,哄着她,“安安姐,没事了,没事了。。。。。。”
她觉得自己是该放声大哭的,哭到人尽皆知的那种,可她固执的忍着,就连哽咽都是堵在喉咙深处,不曾多发出一点声音。
“小唐,我看到死人了,警察让我躲起来。”安安靠在小唐怀里小声说。
每一个字都像是荒野深处被丢弃的落叶一样,毫无生气。
小唐心胸一阵阵发疼,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只说出了三个字,“没事了。”
安安无声的点头。
没事了,她的小闺蜜来了。
可是,可是,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不来?
大约五分钟后,警察来了,同他们一起的还有牧野。
“报案的人呢?”牧野问。
一旁的小警察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一时僵在原地做不出反应。
牧野压低声音,语速极慢,“我问你,报案的人呢?”
小警察如梦初醒,“我,我让她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牧野一把揪住小警察的衣服,将他提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你他妈竟然让她在这个鬼地方躲起来?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留下来除了被生吞活剥哪儿有第二条出路?!”
小警察被牧野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到失语,身体抖的和筛子一样。
牧野懒得理他,随手把人扔出去对自己带来的人说:“马上去找!”
“是!”
那两人快步离开,还没走出几步就停了下来,视线齐齐落在前方。
牧野察觉到手下的反常,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一看,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几米外,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姑娘被人牵着,小小的脸上不施粉黛,但就是这份干净羞了月色。
她那双被眼泪洗过的眸子很黑,很亮,睫毛上还挂着几粒水珠,月光打在上面,折射出别样的光芒。
她,就像个藏在凡尘俗世的小天使。
“是你报的警?”牧野上前一步询问。
声音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温柔。
安安本能瑟缩,纤细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小唐身后躲,动作行到中间又觉得不妥,挣扎了几下站出来点头,“是的。”
“可以跟我们回局里说说情况吗?”
通常情况,警方会直接在现场询问目击者,用最快的速度了解事发经过,但今天的牧野不想怎么做。
一是,他清楚的知道,即使问也问不出所以然,警方最后还是把命案归在那个报复社会的‘凶手’身上;二是,她不想在这个地方让眼前的小姑娘回忆那些惨无人道的画面。
她看起来很需要安全感。
牧野不知道常年生活在黑夜里的他为什么会对初次见面的安安如此小心,他也不想知道。
安安再次点头,“可以。”
其实,如果有的选,她只想回家,关上所有门窗,打开所有灯光,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看她喜欢的喜剧综艺。
可是,爸爸妈妈说过,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她要听话。
“阿飞,带他们上车。”牧野回头对手下说。
“是!”
警车就停在公园外的路边,安安被小唐牵着跟在刘飞身后往出走,一路上身上的寒颤始终没有停过,就算是坐到对她来说绝对安全的警车上,身体还是止不住发寒。
一直到顾越的电话打来,安安的惊慌突然就平息了。
她抓着电话,面色平静,可一开口所有的情绪都暴露了,“顾医生,我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安安哭的时候和她的名字一样,安安静静的,但偏就是过分的安静让她心里的委屈扩大,升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即使隔着千山万水,电话那头的人也能感受到她有多难过。
第身怀清风,心有蜜糖第12章 要不要哭?
从学校到警局的路非常远,远的顾越把他这辈子该闯的不该闯的红绿灯全闯了,饶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心疼。
从五年前就惦记上的姑娘,如今好不容易和他有了交集,有了共度余生的可能,他竟然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也许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血腥。
实在是,该死!
“安安,我马山就到了,你乖乖听话,待在警局哪儿都别去。”顾越带着蓝牙耳机,对一直没有挂断的电话说。
回答他的不是安安若有似无的哭声,而是小唐没有起伏但也平静不了的克制,“我是小唐,安安姐被叫进去问话了,她的状态很糟糕。”
顾越听见‘状态很糟糕’几个字,低声咒骂了句,随即说道,“我马上打电话给那边的熟人。”
“好。”
顾越快速挂上电话,转而打给了牧野。
警局,牧野正在和局长讨论尸体的归属。
猎人局是对任何组织都保密的存在,就算是警局局长也只当猎人局是某些人的走狗,根本不知道这背后有着怎么样惊天的秘密。
他看不起牧野这些为了某个人卖命的走狗,自然不会轻易将尸体交给他们。
牧野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根烟,淡淡的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
他出生在警察世家,他的战绩,他的辉煌从少年时代就已经开始,经过这些年的沉淀更是让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傲气渗入骨血。
“张局,您当真不给?”牧野说。
张局忌惮牧野身后的人,但这不代表他堂堂警局局长可以任由一个小辈揉捏。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人在跟,现在好不容易锁定目标了,你们却突然跳出来要人,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
牧野吸了一口烟,脸上神色忽明忽暗,“张局,不是我泼冷水,就您手下那群看到尸体站都站不稳的东西能成什么气候?别说是锁定目标,就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凶手是谁,你确定有人敢拿命和他们去玩?”
张局脸色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牧野静的和平湖秋月一样的眼神看向张局,竟让他无端生出几分怯懦,“就是给您提个醒,要命还是要面子,还请您掂量清楚了。”
“牧野!”张局暴怒。
他的年纪足以让牧野叫一句叔叔,但这个小辈竟然敢如此随意的教训他。
牧野不慌不忙的抬起眼皮,“张局,何必动怒,我们的目的都一样,谁出的力多,谁抓住凶手又有什么可计较的?还是。。。。。。您觉得我的人,比不上您手下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牧野不留情面的挑衅让张局失控,他抬手就把桌上的不锈钢杯子砸了过去,速度快的惊人。
牧野能躲得过,但他没有躲。
杯子砸在肩胛骨上发出一声清晰的闷响,若是常人恐怕早就尖叫着跳了起来,但牧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原地,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反倒是张局后悔了。
得罪这群走狗,他的前途恐怕再无希望了。
张局强忍着镇定,坚持自己的立场,“尸体我不可能给你,我们的人熬了几十个通宵才查出来的结果也不可能给你。你们想插手,可以,要么利用你们走狗的身份给我施压,要么自己去查,我倒是想看看,所谓的无坚不摧第一局到底有多厉害。”
牧野沉默着抽烟,脸上的表情平静到让张局发慌。
等到一支烟抽完,牧野站了起来。
他的姿势很随意,和警察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要求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就是这份随性把内嵌的张狂雕刻到了完美。
张局坐在软皮椅子上,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的牧野,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