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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想到，这些幽灵女就是家里养的几只食用的物品，只不过如今吃她们的是身边的同类而已。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拥有独立的思想意识。既然这些幽灵绣女没有自主想法，互相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只是一堆东西，我没必要介意她们的想法。
我想到那些完美的绣品，竟然会出自这些幽灵女之手，真让人不可思议。
“九姐，她们怎么绣花？”
“用精神力绣花，我现在就安排他们工作，你看看他们的手。”九姨太提醒我。
我这才去观察她们的手指，发现她们全身上下只有双手保养得很好，细白倾长，圆润可爱。
刺绣确实需要巧手，更需要手指的柔韧度。如果十指僵直，别说刺绣，绣花针都拿不起来。
观察这些女鬼的动作，可以看出她们尽管浑身扭曲，却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双手。
她们嬉闹时可以用头不管不顾地撞墙，双脚不断摇晃踢打，却不敢用手抓挠推搡，这是担心手指受伤。
刚才判断她们没有自主意识，如今，我却在这样的表现中迷糊了。
她们此时的举动让我想到，世间女子重视容貌，每天精心呵护。不断把各种化妆品涂抹上去，期待增色几分。
如果她们没有了双手，如何去刺绣，如何生存下去。
九姨太究竟是这么做的，才让这些灵智不全的幽灵乖乖听话？
“每天早晨工作之前，我都要检查这些人的手，如果受到损伤就不能工作了。没有生存价值只能死亡。”九姨太平静地说。像吃水果那样随便。
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法则实在过于残酷，用来圈养这些弱智幽灵女却行之有效。
“妹妹，这些弱智傻女敢擅自行动。不听指挥，不能工作就会被吃掉。”
“九姐，犯错误就被吃掉，怎么保持绣花人数？”
“这样的刺绣女工很好找。每天晚上老爷都去抓几个，如今浩琪回来了。他们会抓到更多。”
“她们的刺绣水平不是从零开始吗？可我看绣品都很好。”
“你当是人，还需要掌握熟练度。幽灵学东西特别快，特别是这些灵智不全的。她们使用的是精神力或者说是用能量刺绣。”
我想通了，如果让她们不断工作。却不吸收任何能量，这些痴傻幽灵女一定会能量消耗光。
这样优胜劣汰的管理办法才能保持人数，这办法尽管残酷却能持久。
我突然想到。这些措施未必是出自这位大美女，非常可能是老奸巨猾的胡雪岩。
“九姐。这些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九姨太脸色微红，长睫毛颤动几下，摇摇头然后坦诚相告：“妹妹，你如果让我绘画绝没问题，让我管理这些幽灵却能力不足，这些办法当然是老爷教我的，包括这口哨，都是他研究出来的。”
说到丈夫，九姨太脸上出现了自豪感。
在那样的社会环境下，胡雪岩都能掌控庞大的商业帝国，何况如今这些小小的幽灵女工。
我就知道，这里有胡雪岩的功劳，他小试牛刀就把事情搞定。
“九姐，那你让她们开始工作吧，我想看他们绣花。”
“好的！”九姨太马上像换了个人似的，对这些痴呆发号施令。
她拿出一个口哨吹了几声，这些挂在墙上的弱智才敢飘下来。
她们排队洗手，然后老老实实地去坐在沙发上绣花，有许多幽灵是接上次的图案绣，还有两个茫然四顾，九姨太把手里的的花样子递过去。
九姨太给她们配上花线，这些人收回窥视我的目光，低头专心绣起来。
毕竟美食和生命相比，还是小命重要。
只见绣花针仿佛在飞，根本看不清针的走向，只能看见一双双白皙的手指在动作，撑子上的绣品就出现了各种花色图案。
这速度堪比机器绣花，简直太快了！
看到这些幽灵女，怪不得必须由九姨太管理，那些男姓幽灵确实不适合监督她们工作。
他们一方面不知道绣花的技巧，没有耐心，还有重要的原因，这些幽灵女的形象实在太暴露了。
“九姐，辛苦你了，如果这些痴呆女里面出现头脑稍微清醒些的，你可以让她来管理。”
“老爷也这样说，可惜这样的幽灵实在难找，还是我盯着。”
怪不得九姨太不肯去沉睡升级，这里确实离不开她。
如果她不安排工作，这些幽灵女绝不会自动去刺绣。
我们说话时，有个幽灵女需要换线，却傻傻地继续往下绣。
“二号，换这个线……”九姨太眼疾手快，递过去绿色花线。
那个幽灵女工听话地接过绣花线，换成了绿色。
“九姐，你都给他们编号了？”
“是的，否则这些东西不知道在喊她们，听习惯她们就知道代号了，刚才被吃掉那只是八号。”
看到幽灵女们进入工作状态，画面停滞下来，我感到兴趣索然。
突然，我手机铃声响起来，拿起来一看，原来的欧阳风的来电。
我立即接通，手机里欧阳风年轻富有朝气，却语气低沉的声音。
“温柔，上官辰被押解回来了，他交代了事情真相。我这里有录音带，你想听听吗？”
“当然想听！”安心的事情让我一直心神不安，我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帮她伸冤。
“那你现在来我的律师事务所，我这里有审讯录音带……”
“好，我很快就到！”
我走出家门，才想起浩哥哥跟王建过去了。
多亏他不在，否则再闹出点什么事来，我的脸都没地方放。
坐在出租车上，我浮想联篇。
安心是我的朋友，她的死因，我尽管能猜到几分，却不知道事情真相。
如今，真相大白，可安心却活不过来了。
☆、第159章 兴师问罪
这些天，那个热情开朗的安心经常出现在我梦里，每次都对我流泪，仿佛想说什么。
我知道她心中委屈，更知道她不该死，为什么这一切她傻傻地承受？
安心死以后，我考虑了很多问题，看清了这世界对男人总是很宽容，而对女子却诸多禁忌。
不管任何原因，女孩子只要出轨就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仿佛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这根深蒂固的坏习惯，不知道多少女孩被舆论所害，不得不走上不归路。
我终于明白了，别人的过失，为什么她主动买单？
人的生命和贞操相比，当然是生命重要。她为什么要走进死胡同，就是惧怕这些悠悠之口。
从申城回来以后，社会上流言蜚语虽然少了，却都是往安心身上泼脏水。
不明真相的人脑洞大开，纷纷指责安心道德败坏，对学校造成不良影响。
我心里始终压着股火气，好想对所有人喊：安心是受害者！
如今有了上官辰的供词，终于能还她一个公道。
我心情复杂地来到了欧阳风的律师事务所。
推开律师事务所大门走进去，我发现屋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熟悉的帅气狂傲的欧阳风。另一个，一身青衣与欧阳风有几分相像，不是别人，正是以前见过欧阳风的大哥欧阳山。
欧阳山坐在沙发上，对面椅子上坐的是欧阳风。
兄弟两人似乎在谈什么，看我进来，两人的目光都望过来。
欧阳风是善意的微笑；欧阳山上下打量我，眼角眉梢带出蔑视感。
“你就是温柔？”
“是我。欧阳大哥你好！”我客气地回答。
我每天都和幽灵生活在一起，加上本身的纯阴体质，不可避免地沾染上阴气。
他是研究阴阳学的高手，不会感觉不到我的情况。
对方既然是此道高手，事到如今没说出来，一定是看欧阳风的面子。
本着惹不起就躲的原则，我仿佛没感觉到他的态度。毕恭毕敬地说话。
我不明白。他已经对我放手，今天为什么又来这里，是想旧事重提。还是偶然遇到。
最担心欧阳风产生怀疑，让他研究偏门的大哥来瞧瞧。
庆幸的是，今天浩哥哥没在我身边，不怕他们抓小辫子。
本以为满脸讨好的表情。能换来对方的好感，却发现是对牛弹琴。
欧阳山语气冰冷。居高临下地说：“我们之间没关系，你不用喊我大哥。”
这态度，摆明两人素不相识成了路人甲。
我依旧笑脸相对，试图获得点好感度。不卑不亢地说：“不管怎么说，我和你弟弟是朋友，称呼欧阳大哥是应该的。”
欧阳风很快感觉到气氛不对。温柔讨好的态度他感觉到了，大哥却是兴师问罪的口气。
不愧是搞律师的。他察言观色本事不错，马上嗅到了剑拔弩张的味道，他想把两人分开。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找温柔有点事。”
我心中大喜，欧阳风这话表明了立场，他宁可把大哥撵走，想让我留下。
由此推断，欧阳风是站在我这边的，他并不喜欢大哥在这。
二对一，自己还不是孤军奋战，我顿时有信心了。
刚才的受气包感觉消失，心中增加了不少勇气。
我犀利的目光望着对方，收起无原则的讨好态度。
欧阳山感觉到我的神态变化，阴沉着脸。
“阿风，你先出去，我同温柔说几句话。”
“大哥，我对他没有秘密，有什么话你就当面问吧。”欧阳风坚定地说，帅气的脸上带着不悦感。
我看明白了，刚才是大老虎对我发威，如今是兄弟两人掐上了。
太好了，那我就座山观虎斗。
欧阳山面沉似水，二弟这是要维护女孩。
他满脸黑云，前几个月他没在本城，等回来以后，听到流言蜚语满天飞。
寄予厚望的兄弟，本城律师界神话，竟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同性恋过去，又听说他对一个叫温柔的小姑娘感兴趣。
他清楚地记得，对方曾经和阿风在一起吃过饭。
弟弟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孩有想法，真是笑谈。
所以，他想来问问，为什么枝头上无数唾手可得的成熟果实不采，偏要去吃青涩无味的水果。
那姑娘不说年纪小，还阴气太重，绝对不适合自家帅气聪明功成名就的弟弟。
没想到，他刚来一会，正与弟弟寒暄，就看见一个女孩走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温柔。
他目光不善地望过去，没想到这姑娘不卑不吭，最可恨的是弟弟如此维护她。
可该说的话必须说，让她知难而退，别自不量力。
“既然你想参合，那我就当面问她。”他不高兴地扫了眼弟弟。
“温柔，你今年十几岁？”
“欧阳大哥，我十六岁了。”我不明白他问我年龄是什么意思。
“你比我弟弟小十岁，都说三岁就有代沟，你们年龄相差得太大了。”
我心里迷糊，我和欧阳风相差多大，用得着你来说教吗？
“温柔，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早就看穿了生死，今生不会成家。我母亲希望欧阳风结婚生子，你年龄太小，就不要纠缠他了。你自己的事应该清楚，我弟弟性格憨厚老实，你们不适合在一起……”
“大哥，你说这些做什么？温柔还是个孩子……”欧阳风脸上挂不住了，想阻止大哥的怒火。
我楞住了，欧阳山的语气怎么有点三堂会审的味道，不对是兴师问罪的感觉。你弟弟如果性格憨厚老实，能当大律师吗？这人真够武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