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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澈,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沁姨的声音沿着无线电缓缓传来,溢着满满的疼爱和担心。
以澈勾着唇角笑的很软,“不疼了,沁姨,不用担心的。”
“以澈,沁姨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嫌沁姨多嘴。”
“说什么呢沁姨,妈妈不在,你跟妈妈是一样的。”
“江先生对你的好沁姨都看在眼里,下午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他能抛去尴尬抛去大男人的自尊去请教我女人生理期的问题,他很紧张你我听的出来,他问我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怎么会有血块,以澈,你跟沁姨说,如果不是真的紧张你这样的问题他怎么问的出来?听沁姨的话,他是个好归宿。”
以澈搁在杂志上的右手无意识的在纯白的纸质上,一颗心脏像是缺了一块,看着书房的方向目光像是揉了一池春水。
…
陈茉莉看着宣纸上的手绘图,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就是找不到感觉,索性揉成团抛在了地上。涂了宝蓝色指甲油的手指扶上内心捏了捏,漂亮的卷发简单挽了起来露出漂亮纤细的脖颈,精致的娃娃脸愈发小巧可爱,她的性子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名字和长相一般清新淡雅,反而极尽妖冶。
如果说苏以澈像一支带刺的白玫瑰妩媚而又圣洁,陈茉莉就像妖艳的蓝色妖姬妖娆的魅惑。
宁烨看着办公室依然亮着的灯光有微微的诧异,抬眼望过去便是低着脑袋捏着眉心似乎很疲惫很烦躁的女人,还有扔了一地的纸团。
他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略显纤瘦的身影映在柔和却不显暗的灯光下,他的心忽然就衍生出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情绪。
“很晚了,吃饭了吗?”像是随口而来的一句话,又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被释放顺着心意就问了出来。
陈茉莉微微抬了头,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细眉皱了皱,又很快舒展开,搁在眉心的手顺势爬了下来端着下巴,绯色的唇瓣缓缓笑开,像一只肆无忌惮勾魂夺魄的女妖,“如果我说没吃,宁总要请我吃吗?”
宁烨眉毛几乎打成了死结,他是真不喜欢她这么妖媚的样子,看着刺眼的很,声音也冷了下来,“陈小姐想多了,我也只是出于礼貌问候一下。”
陈茉莉脸上挂着的笑容落潮一般褪去,表情和语气都轻描淡写的很,“那就不劳宁总关心了,只要宁总管好你们家那位不要三天两头找我麻烦我就烧高香了。”纤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脸蛋上敲着,眼睛眨巴着很困惑的样子,“毕竟我跟您的关系连前任都算不上,我也就是年少无知又没有自知之明死皮赖脸的缠了您十年,那也不至于判我死刑吧。”
夏言那个死女人三天两头跟她过不去,真是吃饱撑的闲的没蛋事。
宁烨没有说话,只是很不悦的哼了一声,推开办公室的门长腿直接迈了进去,动静很大的甩上门。很快的又推门出来,手里似乎是拿了什么文件。路过陈茉莉身边的时候,眼睛都没斜一下径直走了过去。
陈茉莉看着那道伟岸绝情的背影出了门,才扔掉手里的绘图笔,笔尖在白的透红的手心扎出很深的痕迹,疼痛从手心蔓延到心底,流过的每一寸经脉都像淬了毒。
魅色酒吧吧台,陈茉莉也不知道点了几杯酒了,反正就是一杯接一杯,她就那么趴在吧台,精致的下巴压在左臂上,右手摇着玻璃杯中腥红色的液体,胃里有种难受的感觉一层一层往上漫,压在胸腔闷的发慌。
想吐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陈茉莉扔掉手里的玻璃杯捂着嘴奔向洗手间,扶着镶在墙上的便池便呕了起来,她本身就没吃晚餐,所以吐出来的都是酒水,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最后她几乎是虚脱的撑着便池滑在地上。
虚软的靠在隔挡上,她的角度正好将整个洗手间尽收眼底。
目光扫到旁边站着的人的时候,陈茉莉差点咬断她的舌头。
那个…是个男人。
重要的是,那是个正在嘘嘘的男人。
她跟他的距离,不超过一米。她坐着他站着,她几乎敏锐的看清属于男人特有的并且尺寸很可观的存在。
他大概是在打电话所以一只手不太方便没有提上裤子,看见陈茉莉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仍旧只是冷漠的讲着电话,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妈蛋,她真是衰到家了,怎么就没发现男洗手间跟女洗手间的不同,特么的便池都是在墙上的怎么可能是女洗手间?
陈茉莉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醉着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指尖颤的不像样子,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偷偷瞧了一眼没什么动静的男人,瞬间惊艳。
如果说林锦臣俊美的像妖孽,江墨北是那种温淡内敛的英俊,而眼前这个男人像一座冰山,是那种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让人望而却步的英俊。
轮廓和五官完美的像是精心雕琢的,偏偏铺着让人胆寒的冷意,瞳眸深邃如泼墨,侧颜冷酷如白雪,经典的黑色衬衫愈发显得孤寂。
☆、122 能在我这里做受也是你的造化
122 能在我这里做受也是你的造化
一双眸子像是浸了冰冷的渗人,连扫过来的眼风都覆着寒气,嗓音冷漠凛冽,“看够了吗?”
陈茉莉莫名的就打了个寒颤,有些怯懦又有些来气,凭什么是个人都想甩她脸色?
宁烨是她用尽青春爱的人所以她无条件容忍他,但不代表她就该容忍所有人欺负她。
抬了抬下巴,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脸,撑足了底气,“怕什么,看看又不会掉。”目光故意扫过黑色西装裤的某个地方,食指挑着下巴来回摩擦,绯色唇瓣啧啧不停,樱唇张张合合念念有词,“不知道有没有宁烨的大。面相学上说鼻子大那个也大,我觉着似乎宁烨的鼻子大啊!”
男人的冷漠的俊脸看上去愈发冷清了,除去森冷仍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涔薄的唇缓缓流出几个音节,“要不要试试?”
陈茉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徒然靠近的男人逼到了墙边,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以至于她只能仰着脸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们之间像是只有一张单薄的宣纸的距离,近距离看过去,男人的脸似乎更加英俊和迷人了,却也更加森寒,唯独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
她呆呆的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脸,心跳忽然不可抑制的紊乱起来,一颗心在胸腔里来回滚动,找不到原本的位置,无法回归。
男人凉薄的唇突然捉住她绯色的唇瓣,陈茉莉几乎是呆怔的看着男人的动作没有任何回应,眼睛眨了眨,纤长细密的睫毛刷过他侧着的脸,痒痒的,很陌生又很勾人的感觉。
他的唇里有淡淡的酒香流出,很清很甜,陈茉莉头一回觉着酒是这么好喝的东西。
可是,她才刚刚吐过,不反胃吗?
“郁总,您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而至的声音又好像是突然被卡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茉莉顺着声源往门口看过去,就见一中年男人尴尬的站在洗手间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茉莉趁着男人恍神的间隙猛地用力推了一把,大约是他没什么防备就真的被推开了,眼睁睁的看着她慌乱的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中年男人看着男人一脸冷然面无表情的男人,干干的笑了两声,“那个…郁总,抱歉,您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他们怕您有事,我不知道您正…忙,您看您如果需要我再帮您找,这样行不行?”
男人淡漠的瞥了一眼立在门口的人,那种冷漠和疏离像是深入骨髓,“不必了。”
黑色西装裤裹着的长腿径自迈了过去,仿若刚刚掀起的旖旎都是错觉,连那声音都是冷冷清清的,“走吧。”
陈茉莉从洗手间出来直接跑了出来,回头看了眼霓虹闪烁的大字,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蔓延开来,她的初吻虽然早就没有了,也仅限于半偷袭半强迫的偷吻宁烨。
总之一句话,她接吻的经历几乎为零。
几乎是神游着回了家,自从亲眼看见宁烨跟夏言滚上了床她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她不想让父亲担心。
之前她从没在意或宁烨有几个女朋友是不是把她当哥们,可是等她真正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纠缠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心理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很多事就是这样,不知道的时候才会大言不惭的说着不介意,亲眼目睹便会轻易将你击溃。
陈茉莉睁着瞳眸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想些什么,也不知想了多久,直到天空泛白,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三天后,便是国色天香开盘的日子,江墨北有些忙,几乎一整天都埋在会议室里交代仪式的细节和各方面的问题。
以澈从早上江墨北去开早会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没有见到他了,以澈虽然处在秘书的位置上,但基本算打杂的,除了给江墨北端茶倒水根本就没有接触过ES的业务,更别说参加会议了。
漂亮的手指转了转左手扣着的精致并不算特别昂贵的腕表,已经三点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忙完,有没有忘记吃午饭。
想了想,还是去了隔壁的秘书室想问问韩越。一般情况下都是李熠飞跟着江墨北去开会,韩越一般不会参加的。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声的时候以澈才推开了门,动作很轻,原本她就不是莽撞急躁的人,当她看到秘书室坐着的人的时候还是略略的诧异了下,似乎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以澈?”李熠飞抬头便见以澈有些怔然的站在门口,“想什么呢?赶紧进来吧。”
以澈抓了抓头发,略有些尴尬的问,“特助不是去开会了吗?”
李熠飞拉开椅子站了起来,看着以澈的方向开口,“中午的时候就结束了,总裁没告诉你吗?”话出口才觉得多余了,告诉了她还用来这里问吗?
不出意外的,以澈的脸色略微有些偏差,“他没告诉我。”垂在身侧的手臂僵了一下,随即有些难堪的攥紧了衣角,沉默了几秒舒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那不打扰特助了,我先过去了。”
李熠飞鼻梁上的透明镜片遮了眸色,瞧着以澈有些寡淡和失落的脸色,沉稳出声,“总裁叫了韩越,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别多想。”
以澈笑了笑,轻轻浅浅的,从心底漫上来的感激真实的荡漾在那笑里,“好,谢谢特助。”
…
“墨北,你们公司秘书都是这么闲的吗?人家约会也要跟着。”夏霜儿指尖游走在各种款式各种布料的衣裙细细打量,似是很随意又很委屈的说道。
坐在红色沙发上手指端着报纸低头像是看的很认真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的开腔,听不出情绪,“嗯,韩越是挺闲的。”
站在沙发后面的韩越听着江墨北那话挺不是滋味的,瞧了眼夏霜儿剜过来的眼神,那眼神恨不得将他戳死,摸了摸鼻子,很无奈的道,“江总,不然您让我回去工作吧。”
“对啊墨北,让他回去工作吧,白给他开那么多工资挺浪费的。”夏霜儿见缝插针,笑盈盈的看着江墨北。
“他的工作是陪我。”男人似是很随意的翻开然后又对折了报纸,微微垂着眸,俊脸没有波澜,嗓音亦是淡淡的不曾有涟漪,“我在哪,他自然在哪。”
夏霜儿搁在衣服上的手指僵了僵,看着江墨北的眼神多了一分意味深长,只是仍旧很平静,半带调侃的笑,“你的态度会让我怀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