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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除了当事人,旁观者无从得知。
沁姨回到北苑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厨房的灯亮着,看到那抹修长又散发着冷淡气息的身影时还是微微诧异,“江先生。”
江墨北淡淡的应了一声,温淡的容颜没什么表情,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平添了几分随意的慵懒,却仍旧挡不住自骨子里漫出来的清漠,嗓音没有波动染了些哑意,“晚餐加两人的份量,有客人。”
沁姨看着男人吹了吹手里捏着的咖啡,氤氲的热气缓缓飘着,将男人俊美的容颜勾勒的模糊,他太完美,完美到他的存在只能让人仰视。
“好。”沁姨应着,打算等他出去了准备晚餐,可似乎他并没有出去的意思,沁姨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优雅抿着咖啡的男人。
果然,
“她……还好吗?”
江墨北半垂着眼睑看着手里仍然冒着热气的咖啡,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质地细腻而考究的咖啡杯,看不出表情,唯独他惯有的语速有一瞬间的停顿。
从沁姨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弧度分明的侧脸,他的表情隐匿在亮白色的灯光打下的暗影里,又像是根本没有,唯有他摩擦杯沿毫无节奏的手指泄漏了一丝情绪。
“她还好,除了看上去有些累。”
男人沉默几秒,方淡淡的嗯出一个音节,然后搁下手中的咖啡杯,转身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大约半个多小时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沁姨从欧式厨房的窗子看见一束车灯打过来然后朝车库的方向驶去,紧跟着书房的门打开又合上,男人依然是商务的西裤和黑色衬衫,笔直的没有一丝褶皱,没有打领带,大约是一早便扯掉了,偏正式又似乎不算太正式的感觉。
沁姨去开了门,才发现是两个女人,一个她知道,常常出现在荧幕的夏霜儿,另一个,说不上惊艳,但是属于那种被某种东西沉淀下来的美丽,是一种叫风韵的东西。标准的美人脸,圆润白皙,丝毫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淌过的痕迹。
夏霜儿穿着一袭紫色长裙,愈发衬的肤白高挑,连沁姨都觉得,她真的很适合紫色。她亲昵的挽着旁边的妇人,朝客厅的江墨北笑的明艳,“墨北,我们来了。”
江墨北眼神淡淡的掠过笑着的夏霜儿,然后停留在她旁边的妇人身上,波澜不惊的眸底掀起一抹暖意,“妈。”
温淡的嗓音沁着一股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的意味,“你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显的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大尽责。”
站在边上的沁姨看了眼眸底暖意分明的男人,低声说道,“先生,夫人,你们坐,我去布菜。”
夏霜儿的娇艳的嗓音插了进来,“伯母怕耽误你时间,就打电话给我了,所以我就去接机了。”漂亮的脸蛋看向江墨北的方向,微微笑着,“墨北,你别怪伯母,她是怕你累着。”
男人温淡沉寂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敛着的眼眸无声无息看了眼穿着紫色深V裙装的女人。
黎韵姿笑着拉过夏霜儿的手,亲昵的拍了拍,“霜儿,大半年没见,倒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那也只讨伯母欢心。”夏霜儿娇笑着靠在黎韵姿肩头,瞧着贴心的很。
沁姨准备的菜品很丰盛,江墨北不挑,所以没有什么忌口的,倒是夏霜儿挑挑拣拣,一会儿说这个镶翠鸡卷的味道不正宗,一会儿又说那个咖喱豆腐偏淡,总而言之一句话,不合口味。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姿态。
黎韵姿修养谈吐极好,席间不管夏霜儿说什么她也不多说,只说那道不合口味的话换道试试,倒也看不出来介意或者不介意。
一旁安静吃菜的男人儒雅的眉目微微拢出细细的褶皱,眼神落在桌上各色的菜品上,语气淡淡的,“一个蹭饭的,哪里来的脸皮跟勇气在别人家里唧唧歪歪。”
那语调说不出的懒散,漫不经心偏偏讥诮意味重的很。
夏霜儿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精致的眉目蹙的很紧,一个蹭饭的,轻描淡写的跟她划清界线,一向知道他说话不留情面,哪想到他竟还踩她的脸。
“伯母,你看墨北,就知道欺负我。”
黎韵姿搁下手中的筷子,从一旁的盒抽里抽出两张纸巾,轻缓的擦拭唇边,举手投足透着历经岁月的女人特有的风范,“墨北,妈这次特地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跟霜儿的婚事是你一手操办还是我全权作主?”
开门见山。
简而言之就是二选一,他一手操办,或者她全权作主,没有第三个选择。
江墨北手上的动作没停,英俊的脸庞勾勒出极浅的笑意,似笑非笑的轻嗤,“是您急着抱孙子,还是霜儿等不及了?”
夏霜儿看着男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在她身上停留,除去他字字嘲弄,似乎她在他眼里的存在感为零,忽然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她亦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她也站在万人中央众人仰望,偏生被他践踏却甘之如饴。
他不过仗着她爱他。
她仍旧记得二十岁那年的夏季,他在那片植满夕颜的郊外怔怔出神,那天他穿了她最爱的白衬衫,站在大片大片开满白色夕颜的花丛里,落日的余辉洒下来,渲染出电影柔光般的错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唯美,却莫名显的孤寂,晚风吹过,他的白衬衫被风吹的晃动,背后,是一地斜阳,温暖的不像话。
只一眼,他便烙在她的心上,结成疤,熬成劫,任凭时光和岁月冲刷,不曾消散。
她想尽办法搜集他的信息,知道他的公司面临危机,即便家族鞭长莫及,仍旧一意孤行请父亲伸出援手,后来,她硬生生挤进他的生活,试图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长夏逝去,时光已翩然轻擦,六个花开花落,春夏轮回,他被时间打磨,雕琢,早已看不出当年的青涩纯白,可是,他仍是她的命门,她没等到他的温柔和回头。
夏霜儿微微低头,细细打理过的卷发从肩头落下些许,遮住了她眼底的寥落,“伯母,墨北这两年事业正盛,是我心急了。”
黎韵姿叹了口气,“霜儿,你等了他六年,你的青春有几个六年让他消磨?”侧脸朝江墨北的方向看了过去,嗓音柔和却压着矛盾的强势和逼迫感,“墨北,如果你没时间我会一手操办,你等着和霜儿结婚就好。”
☆、130 只要能进我江墨北的门我便认
130 只要能进我江墨北的门我便认
江墨北俊脸没什么波动,修长的手指拉过盒抽,不紧不慢的抽出纸巾擦了擦薄唇,才淡淡开腔,却没接黎韵姿的话,“霜儿,吃好的话我送你回去。”
夏霜儿这才抬了眼眸看向对面的男人,一眼撞进的便是男人沉沉的黑眸,深的像透不进光的暗蓝色的海,描了艳红色口红的嘴唇动了动,轻慢的吐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眼,“好。”
八点多九点不到的时间,路上的车流明显少了下来,路两旁是橘色的街灯,色调柔和的灯光让人在黑色的夜里衍生出一种安全感。
安静的车厢里有一股微妙的尴尬和距离感,一寸一寸蔓延至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乃至她的四肢百骸。
夏霜儿微微侧过脸看向主驾的男人,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专心看着前方的路况,英俊的容颜被车窗外泄进来的光影描摹的很温和,下巴的线条流畅的近乎完美,夏霜儿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神,心底忽然漫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的时候,黑色宾利随着车流停了下来,车厢里响起男人淡漠的嗓音,“霜儿,我不会娶你的。”
随着那声音落下的还有夏霜儿低低的笑声,那笑有慢慢放大的趋势,笑声也愈来愈肆意,艳色的红唇轻缓的吐出几个字,“我不信。”
手指抚过额边散下的长发,夏霜儿歪着脑袋看着旁边的男人,脸上是未褪的笑靥,“你不想娶我,我一直都知道啊,所以我才更努力的去爱,哪怕换来的是更加残忍的伤害。”
男人深色的瞳眸有一瞬间的紧缩和震惊,一闪而过,眸色暗而凉,深邃的像是测不到底的黑洞,就这么沉沉盯着她,“Sorry,”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淡漠,“可能是我让你误会了,我们之间…”
“不要说!”男人的话被夏霜儿打断,她妖艳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嗓音和语调都染着一种无形的逼迫感,“我只问你,我是输给苏以澈,还是,”她的语气微微停顿,抬着下巴缓缓吐出三个字,“顾夕颜?”
随着那声音落下的,还有男人蓦然收紧的扣在她下巴上的手,他的眼底除去浓稠的暗色和愈发冷而沉的俊脸,便再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嗓音却是跟着沉了一分,“你都知道什么?”
夏霜儿闻言便又笑出声来,“我知道也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毕竟你也没刻意隐瞒或者封锁消息。听说这些年她过的也不算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心疼过呢。”
江墨北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松了下来,眼睛看向逐渐涌动的车流,声音也跟着平静下来,“霜儿,她的事与你无关。”
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夏家别墅外,江墨北停下车大约一分钟的时间,瞥了一眼仍旧没有动静的夏霜儿,淡淡出声提醒道,“到了。”
夏霜儿侧首看着窗外别墅里闪着的灯光,心里涌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归属感,唇角无声无息地撩了起来,语气寡淡低落,“最后的话不如我来说,”转过头看着她曾一度迷恋的男人,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江墨北,我不要你了。是我夏霜儿不要你了。”
“霜儿,”
“我不会再纠缠你的,你放心好了,至于顾夕颜,我只是恰巧知道了你所知道的。”夏霜儿的声音很淡,有些飘渺,“可是墨北,这世上唯有两样东西不该被嘲笑,出身和梦想,你就是我年少的梦,所以,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你不要再践踏我的梦想。”
拉开车门,夏霜儿踩着高跟鞋没再看男人一眼,径直走进夏家别墅的大门,心底忽然有一种很荒芜的空旷感,像一块死地,荒凉的寸草不生。
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夏霜儿才停下了脚步,慢慢回过身来,看着黑色宾利离去,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越积越深,积成一道道沟壑,下过雨,漫过水,变成一道道伤疤,面目全非,终究让她疼的弯下了腰,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落进尘埃,开成一朵单恋的花,卑微而倔强。
黑色宾利始终不急不徐的行驶在车流,橘色的街灯和各色的霓虹在车窗上留下一滩滩光影,男人英俊的容颜半边都隐匿暗色的夜里,分不清究竟是夜太暗,还是他的眸太暗。
灰蓝色的天空聊聊几颗不算特别明亮的星星眨着眼睛看着世间万物,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忽然生出一种孤独,让人恐惧的孤独,从每个细胞每个毛孔蔓延至全身。
然后便是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在空气中徐徐散开。
“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如果你的消息网还不如夏霜儿你就可以直接滚了。”
原本没刻意关注,所以他得到消息的速度还是慢了些。
……
江墨北回到北苑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差不多快十点了,却见书房的灯依然亮着,沁姨听见动静迎了出来,伸手从鞋柜里拿了双男士家居拖递了过去,“先生,夫人交代让您去趟书房。”
江墨北微微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