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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的手僵硬下来,闭着的眼睛挑开浅浅的弧度,那弧度染着分明的嘲意,融在暗色的夜里,“你非要这样两看生厌吗?”
男人染着湿意的呼吸顿了顿,像是跳跃的平稳的旋律漏掉一个音符,薄唇抿了抿,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们办一个婚礼,嗯?”低低淡淡又柔软的嗓音缠着她的呼吸,“我会给你最好的,会让你成为所有人都艳羡的江太太。”
微凉的夜色里唯有女人轻慢的笑,窗外清透的月色沿着窗子泻进来,晕开一抹清浅的淡黄,“你这么做似乎会刺激到你的白月光呢,舍得?”
他没有回答,静谧的空气里只剩一轻一重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以澈兀自闭上了眼睛,指尖掐着小腹的位置用力收紧,终是不想发出声音。
睡着了就不疼了。
她只能这样麻痹自己。
细白的牙齿在唇瓣上落下一排细细的牙印。闭着的眼眸控制不住的轻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也不知究竟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直到耳畔响起男人焦急又慌乱的声音,“以澈,以澈,醒醒……”
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脸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以澈努力睁开眼眸,一眼便看到上方那张英俊的脸庞,撞见他深邃眼眸中的慌乱的神色,不知怎么眼泪就忽然掉了下来。
他拥着她不断发抖的身子,身下一片冰凉,衣服也被冷汗打的湿透,他只觉得心慌的厉害,看见她掉了眼泪,揪着的心更加无措,“怎么样?还好吗?”
以澈靠在他怀里,动了动唇,才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溢出一个简单又委委屈屈的音节,“疼。”
江墨北的眉目皱的很紧,幽深的墨眸沉的厉害,唯独嗓音温润如玉,带着潮湿的暖意,“我去拿药。”
以澈精致的小脸几乎皱在了一起,拧成小小的一团,温静的嗓音此刻只剩虚软无力,“没有了。”
以澈说这话的时候就知道他会发火。
果然,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便见男人原本就黑沉的脸色再度暗了一个色阶,阴沉的吓人,“苏以澈,你不知道自己什么鬼毛病?没药了不知道提前备着?”
以澈差点儿哭出来,看着他冷的渗人的脸色委屈的说道,“平常都是你提前备好的,这个月你忙着照顾顾夕颜忘了还怪我?”
江墨北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厉害,可是看到她一脸苍白又柔弱的模样再多火气也都堵在心口。
这时候指责他照顾顾夕颜,真是个好时机,虽然他并没有听出她指责的意思,不过光她那副弱不经风摇摇欲坠的模样就够他头大了。
用力吐了口气,嗓音放缓了些,“我帮你换衣服,换好直接去医院。”
以澈摇头,身子叠在被子里,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那男人,“医院太远,我会疼死的。”
即便他也知道医院比较远,但是听到她说那个死字的时候心还是腾腾的厉害。
“苏以澈,”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生气横生出来的阴鸷就这么沿着眉宇漫了出来,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很压抑,“闭上你那张破嘴。”
以澈撇了撇嘴,小腹的疼痛大约是转移了注意力的缘故,像是有减轻的迹象,却仍然抽的生疼,“你去买药。”
药店要比医院近了许多,江墨北很快拿了药回来,给她倒了水,然后扶她坐起来吃下。
她的身上仍有细薄的汗,热敷带传来的热量驱散了小腹的寒意跟疼痛,以澈只觉得浑身酸软和无力,整个人倦怠虚软的厉害。
江墨北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和紧闭的眼眸,心尖上几不可察的蔓延着陌生又悸动的情绪,“要不要冲个澡?”
以澈闭着眼睛没有动,疼痛一旦减轻,随之而来的便是惫懒的困意跟乏累,纤细卷曲的睫毛动了动,没有说话,低低的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大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男人看着她兀自沉睡的模样,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低低的笑意从喉间漫出,之前她出了很多汗,怕她着凉还是抱了她去浴室简单冲了一下。
她一直在睡,倒是苦了他了,美人在怀,却是只能看不能吃。
小心的把她放回床褥里,折腾下来已经早上五点还要多,江墨北索性穿了衣服起床,在书房待了一个小时之后然后下楼。
沁姨看着矜贵优雅的男人有些讶异,“先生,现在吃早餐吗?”
男人抬手理了理颈前深蓝色的斜纹领带,温淡的眉目染了些许倦意,不过丝毫不影响他英俊笔挺的姿态。
“嗯。”温浅的应了一声,随手拿起搁在餐桌上的报纸,低着眉目看了起来。
关于他跟顾夕颜,以澈跟林锦臣的新闻还在发酵,他只觉得打的眼疼。
之前没有搭理是想看看苏以澈能忍到什么地步,不过现在看来,他只是在给自己添堵,以澈可能从未在意。
伸手拿过放在手边的手机,调出韩越的电话拨了出去。
那端很快的被接起,泛着明显睡意却仍强打起精神的声音沿着话筒传过来,“江总。”
江墨北单手捏着报纸的一角细细摩挲,似是不经意的动作,“以后关于夕颜还有太太的消息直接从媒体那边拦下来。”
身子往后仰了仰,慵懒的靠在乳白色的椅背上,温淡的俊脸上凌厉的神色不经意的泻出来,“尤其是关于太太和林锦臣的,有一条有悖事实直接把律师函寄过去。”
韩越在那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才问,“以公司的名义还是太太的名义?”
以公司的名义的话,便是告诉所有人,苏以澈还在他江墨北名下挂着,谁敢碰一根手指头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但是也意味着他会给她带来新的麻烦。
“以太太的名义,”薄唇牵出些许冷冽的弧度,“不听话的你私下给我敲打敲打。”
早餐是简单的粥和几个小菜,江墨北不挑,所以沁姨也没有特意按照他的口味准备,而是按照营养比例搭配的。
江墨北吃的不算快,一举一动都优雅又养眼的很,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他才放下碗筷,朝沁姨说道,“以澈今天不太舒服,不要让她去公司,有事你直接打我电话。”
沁姨点了点头,心下算了算日子,大约能猜出来以澈怎么了。
大约是身子太虚弱的缘故,以澈睡醒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习惯性的去摸床头桌子上搁着的手机,然后解锁,屏幕上的画面蓦然跃入眼帘的时候,以澈还是忍不住怔了怔,眼角有一瞬间的僵硬。
☆、188 郁琛,别让我知道你被那个冰山美人玷污了
188 郁琛,别让我知道你被那个冰山美人玷污了
韩越这个混蛋,还真是来恶心她的。
屏幕上的画面明显是顾夕颜整个人靠在江墨北怀里踮脚吻上他唇的动作。
以澈甚至清晰的捕捉到江墨北墨色的眼眸下意识扫过头顶监控的视线。
办公室里,顾夕颜红艳艳的唇碰上他的薄唇的一瞬间,江墨北的脸色直接暗了下来,英俊的脸庞面沉如水,除去眼底陡然沉下去的暗色,完美的五官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夕颜,我太太心眼小,我不喜欢她不高兴。”
顾夕颜漂亮的脸蛋皱着,满满都是委屈的神色,“那你就让我不高兴吗?”
黑色的长发拢了起来搁在左肩上,漂亮的脸上只描了精致的淡妆,细细的眉毛拧了拧,嗓音里是肆无忌惮的颜色,“我不高兴的话也会很麻烦的。”
男人闻言深沉的眼眸闪过讳莫如深的暗沉,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低头拿起桌上的文件,“你出去吧。”
顾夕颜看向在办公椅上坐下的男人,随即视线落在头顶的摄像头上,唇角挑开一抹挑衅的弧度,眼角眉梢的得意都要漫出来。
以澈看到这里,再傻也明白顾夕颜在干什么了。轻懒的靠在身后柔软的靠背上,没有打理的茶色短发略显凌乱,少了平常惯有的总攻范儿,却多了一丝俏皮的味道,血色不大清明的脸蛋上铺上一层轻薄的笑意,唔,第一次玩儿监控,感觉还挺刺激。
顾夕颜带上办公室的门,男人原本低着的头抬了些朝门口看去,下一秒直接摸出手机点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拨了过去。
以澈握在手心的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儿将手机扔出去。
缓了缓气息,才滑开屏幕接听,“怎么了?”
尽管她努力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姿态跟语调,却还是被男人一点就破。
“你都看见了,她亲我的。”低低淡淡的嗓音不疾不徐,“而且我也拒绝了。”
以澈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对她足够坦白,也足够有诚意跟宠溺,她甚至有些摸不清他的底线。
可是他们之间,终究是隔了一个顾夕颜的距离。
“难道你没看?”江墨北听着那端安静了好半晌,英挺的眉宇微微蹙了蹙,难道她还没起来?
以澈回了回神,像是被人戳到了心思,有些羞恼的开口,“你让韩越把那玩意儿给我撤了,影响心情。”
男人的嗓音和呼吸沿着无线电的脉络清晰的传到她耳侧的听筒,像是贴着她的脸颊和肌肤,低低徐徐的笑意一层一层往外漫,“你确定?”
撤掉会不会有点舍不得?
毕竟被这男人允许的,就这么撤掉会不会有点亏啊?
以澈沉默的空当,男人便再次笑出声,嗓音温润的好像翠色的暖玉,“撤掉也没有关系,毕竟我的身体只对江太太有感觉。”
轰的一声,他的话雷一样在以澈脑海里炸开。
混蛋,耍流氓都耍出境界了。
说起荤话来脸不红不白的。
“你爱撤不撤。”说完,以澈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墨北看着手里突然暗下去的屏幕失笑,他好像还有很多话没说,她这么急着挂掉电话是在心虚?
以澈抬手摸了摸微烫的脸颊,被捉奸的明明不是她,她脸红个什么劲儿。
可是就是感觉好心虚啊。
……
以澈只是简单喝了些粥,别的也吃不下,然后打电话约了陈茉莉,陈茉莉不经常去公司,所以她倒是闲的很。
以澈本来只是约她出来散散心,最后架不住陈茉莉的纠缠陪她去逛街。
陈茉莉手里拿了件灰色的三开裁剪大衣,3D立体珍珠扣让衣服看起来更加有质感,款式也很低调不张扬。
看了眼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的以澈,漂亮的眉眼挑了挑,嗓音明艳艳的轻快的很,“五米开外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姨妈味儿。”
陈茉莉今天踩了一双平底鞋,牛仔裤,墨绿色长款大衣,一举一动妥妥的都是街拍。
以澈靠着沙发没有动,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半眯着眼眸,“陈茉莉,你是女人你矜持一点好不好?”
哪个女人跟她一样把姨妈挂在嘴上扯着嗓音吼的。
陈茉莉提了手上的衣服走到她的身边,小鼻子哼了一声,“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我念叨念叨咱们共同拥有的怎么了?”
纤细的手指把以澈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试试。”精致的脸蛋上明媚的笑意打眼的很,“相信我,绝对女神。”
以澈懒洋洋的重新摔进沙发里,挑着眉梢睨他,“我还不够女神?”
陈茉莉闻言笑弯了眼,红唇勾勒的弧度愈发深了,“够够够,我家以澈女神地位牢不可破,赶紧起来。”
“不想动。”以澈脸上尽是惫懒的神色,整个人倦怠的如同一只猫,“这个季度的新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