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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可是了半天，她也可是不出一个所以然。
伍苒之前确实也见过这样的宁以白，没有笑容，面色低沉，看人时眼角高高抬起。
“别担心，估计是因为最近比较累，总经理调节能力很好的，睡一觉就没事了。”看她也闷闷不乐，李鸿嘉出声安慰。
伍苒抿抿嘴，在自己位子上坐好，“那好吧。”
昨晚她就向宿舍几人汇报了自己的行程，告诉她们今天回学校。
开始小熊几人还特担心地问要不要她们全副武装地去接机，但在听到和伍苒一同回来的人是谁后，大家都沉默表示“我们懂了”。
放下椅子，伍苒戴上眼罩准备小憩一会，经济舱那边忽然传来骚动声。
“小凌，你的位子在这边。”是个男人的声音。
眼罩下的眼皮动了两下，伍苒翻过身，继续睡觉。
一入座，肖凌除掉墨镜和口罩，他微微喘气，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围追堵截。
除掉墨镜和口罩，肖凌靠在椅上轻松舒口气，经纪人在他身后的位子上，小声提醒他这个月有哪些值得特别重视的活动。
听得有些烦了，肖凌转头朝窗户方向，视线落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儒雅，背脊挺直，正侧对着他在欣赏外面的风景似的。
肖凌有些惊讶，直到飞机起飞他才犹豫着拍了下宁以白的肩，“宁先生？”
听到声音转头，宁以白眼色平淡，似是不认识他，端详半天才微微一笑，“你好。”
☆、第三十二章
“你好，我是肖凌。”
这些天的新闻头条几乎都被这个人包揽了，宁以白最近又和另一个同在新闻头条中的人在一起，想不知道肖凌的名字都难。
目光瞥到了对面已经睡着的伍苒，宁以白看向肖凌时伸出手与他交握，“宁以白，你好。”
两人并无多余的话，或许是身在的圈子不同，简单寒暄后就各干各事了。
因为近日的新闻，肖凌时刻不在防范着记者的突袭。
他警惕地观察了下四周情况，没发现异常后才松口气，但却注意到了另一边的李鸿嘉以及一个背对自己睡觉的女人。
男人他没多留意，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那个女人的背影上。
肖凌顿了顿，今天应该是他和伍苒分手以来第三次见她了吧。第一次她默默站在自己的粉丝之中，第二次两人公开谈分手的原因。
伍苒身边的男人他有些眼熟，但始终想不起在哪见过。看到李鸿嘉顺手替伍苒拉上滑落的毯子时，肖凌眸光紧了紧，李鸿嘉正拿着文件夹回头，忽地与他对视上，被肖凌的眼神怔住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肖凌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点下头，对方不明所以礼貌一笑。
起身绕过他，李鸿嘉把那份文件递给了宁以白，低声道：“这是合尚昨晚发过来的项目内容，您看一下。”
肖凌这才记起，他就是那天在a市psaw酒店发布会活动上一直站在宁以白身后的人，怪不得看着眼熟。
瞄了下伍苒，李鸿嘉犹豫片刻又转回来看向宁以白，宁以白从文件上抬眸，想必是知道他有事，“最近还有什么合作？”
“不是工作的事，”对方停了下，又小声继续说，“就是一会到了a市，小伍姑娘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宁以白这次回话有点儿漫不经心，随手翻着文件，“嗯，一起吧，你让司机停车的时候绕开记者。”
“知道了。”
李鸿嘉走后，看了会文件宁以白才收起资料。正要休息片刻，忽然发觉有人在审视自己，宁以白偏头，沉默一瞬轻轻笑了，“肖先生还有事？”
肖凌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偷看被逮觉得尴尬，倒是很认真地盯着他，“宁先生和……小伍认识？”
刚才听他和秘书的对话，小伍和宁以白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而这次小伍也来了n市，这更加让肖凌对他们俩的关系进行了猜忌。
最近的新闻闹得人人皆知，宁以白肯定对他和小伍曾经的关系有所耳闻，如果宁以白和她是情人关系，那宁以白在看到他这个前男友时不应该是这副淡然从容的表情。
可既然不是情侣关系，那和孙宏一样，也是她的某位亲戚？
肖凌仔细回想了下和伍苒还是情侣时曾经谈过的话题，好像，小伍从没跟他谈过家里的事情。
昨晚禾露和孙宏发的微博他看到了，有关伍苒身世的新闻他也仔仔细细翻了个遍，老实讲，伍苒的真实身份真的把他吓得不轻。
在和伍苒分手后，他后悔过，也茫然反省过。
这段感情起初二人都很用心，但好像就在他工作渐渐起色时，两人的距离远了，也就产生了隔阂。如今他不怨伍苒提出分手，既然无缘了，他也不该一直缠着对方。
感情中并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有些事情你认为是对的，但在别人眼里却错得极为离谱。
分手后最好的状态，就是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宁以白突然打断他的神游，沉声道：“嗯，认识，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
出机舱的时候，伍苒眯着惺忪的眼睛戴上墨镜，在看到正注视自己的肖凌时，手一顿，恍惚好久才慢慢扯出一个笑容，“嗨，好巧。”
两个前几日还在微博上被爆料的“情侣”，私下见面却是尴尬又不自然。
“好巧，”肖凌看着她僵硬的笑容，笑了笑，“来n市玩的？”
宁以白正好从她身旁路过，旁若无人地顺手帮她合上帽子，小声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嘱咐道：“出机场后风大，把帽子戴上。”
冷了她一上午的人突然又温柔起来，伍苒受宠若惊地忙去拉帽子，慌乱间无意拉到了一双手，宽大温暖。
“怎么了？”宁以白看眼她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继而垂头注视着她。
宁以白的脸顿时就放大在伍苒面前，温润的眼神，暖暖罩住她。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面庞，伍苒再一次，不争气地脸红了，松了手转脸，“没事。”
肖凌一直站在过道上，离他们不远，自然能察觉出两人间的暧昧气氛。
看看她，又瞅了宁以白几眼，心里忽生出晦涩难言的情绪，就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的那种感觉。他知道问题出在对象是伍苒，可他都已经要放下了，为什么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不再看他们，肖凌若无其事戴上墨镜，抬头朝伍苒方向露出一个笑容，“再见了，伍苒。”
伍苒这才发觉他还没走，按下刚才的情绪清了两下嗓子，“嗯，那再见了。”
肖凌早就知道外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走了两步又回头，好巧不巧地看到宁以白在帮伍苒整理衣帽，伍苒安安静静地站着，目光含情望着他。
那眼神意味着什么肖凌不是看不懂，单单这一瞥就毁灭了他对他们所有“合理”关系的猜想。
宁以白先一步察觉到他在不远处看着，手搭在伍苒肩膀轻轻拍了拍，她不明所以，抬头也望了过来，用疑问的眼神凝视他。
“外面肯定会有记者，我先出去，你们等一会再出来。”肖凌说。
伍苒询问看向身旁人，宁以白浅笑点头，“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也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
肖凌经纪人郑慧文奇怪打量着这三人，那个叫伍苒的女人曾是肖凌的前女友她也是知道的，但伍苒和宁以白的关系她就不清楚了。
据闻宁以白和伍苒的表叔孙宏是好友，这么一来宁以白作为长辈的朋友与她同个航班也不足为奇，但眼下这情况怎么看怎么像三角恋……
郑慧文咳了声，打断肖凌的视线，“走吧小凌。”
果然肖凌一出来就被闻风而来的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郑慧文和随身的几个保镖以及机场的保安费力将记者和粉丝与他隔开，尖叫声提问声不绝于耳，原本还算安静的机场一下热闹翻天。
肖凌不仅要回应粉丝们的热情迎接，还要应付各大媒体记者的连轰追击：
“肖凌，你和伍苒在交往时知道她是编剧方波的女儿吗？”
“请问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会不会考虑复合？”
“您现在听到伍苒的身世这么不简单，会不会后悔当初和她分手？您曾经说过，往后找女友还是会照前女友那样的找，这是不是说明你对她还存有爱慕？”
“听说这次伍苒也去了n市，你们是不是一同前往的？还是说你们的分手只是谣传而已？”
……
面对记者们直白的追问，肖凌边脚不停步地往前走，边一遍又一遍礼貌耐心地说：“谢谢。”
一直到上了车，他都没意识自己究竟都说了多少个谢谢。
郑慧文见他满脸疲惫，于心不忍，拧开保温瓶瓶盖给他递去，“今天回家就好好休息吧，明后两天的活动我帮你推了，你这几天还是少出来。”
肖凌手盖在眼睛上，嘴角翘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睁开眼接过保温瓶喝了几口，温暖的水汽在眼前盘旋，“按照你的作风，你会趁机多帮我接通告的，不是你说过的嘛，不能放过一丝可能会火的机会。”
“所以你在怪我当初没推掉你和娄北初的炒作？”郑慧文听出他话里的尖刻，皱眉反问。
“没有，不怪你。”
肖凌无声笑笑，拧好保温瓶还给她。
小熊是第一个发现伍苒已经回寝室的。
她本来正对着镜子龇牙咧嘴，想要靠各种口型运动减掉脸上的婴儿肥，耳朵一动就听到门口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啊啊啊啊，你终于回来了！”伍苒还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小熊就蹭上去给了个熊抱。
“好了好了，”伍苒腾出只手来，指着身后的行李箱，“给你们带了礼物，在箱子里。”
“吃的嘛！？”一听到礼物，小熊就撇下她去拉箱子了。
和小熊一样，刘雨桐从阳台过来看到她时也是好一阵尖叫和欣喜，围着伍苒恨不得把她从里到外扒开看个清清楚楚。
刘雨桐边看边感叹，“没想到啊没想到，仔仔你居然是个富二代啊！”
伍苒：“别这样称呼我，这让我觉得自己肥头大耳的。”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是我能是个富二代，我宁愿肥头大耳！”
“……”伍苒瞥她眼，幽幽道，“你那天给我发的信息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我问你怎么又不说了？”
刘雨桐脸色一变，讪讪笑了，“呵呵，我去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说完就跑了。
她们这一宿舍知道伍苒的身份后，表现得还比较正常，可班级里许多同学再看到她时眼神就微妙了。
有羡慕，有嫉妒，当然，也有不屑。
富二代嘛，又是个靠父母的，整天不学无术，高兴起来就找个明星谈谈情什么的。
还别说，这些表现如果要加在伍苒身上，外人看来多多少少比较符合。
回来的第二个晚上，寝室里就开始了“夜谈会”。
询问了一番伍苒在n市拍mv的趣事后，终于，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沉默良久，还是刘雨桐直言不讳地发问了：“所以，仔仔你和小白叔叔有发展了吗？”
等了会，仔仔那边没声了。
她们又问了一遍。
终于，伍苒从乌龟壳里伸出了头，因为身子缩在被子里，她趴在床上声音有点儿小，“我觉得，应该算有吧。”
说完，想起了生病时他坐在酒店房间沙发一隅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