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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苒汗颜,他们又不是去拜观音……
宁以白友好地朝大妈点点头,“谢谢……”
他话还没说完,大妈就跑了,一时间又跟那群人开嗓嚷嚷。
原来是身后又有游客到了。
大妈面对客人时的和蔼表情在碰见同行时一瞬间变得凶神恶煞,几方吵得好不热闹。
“走吧,”宁以白拉好她的帽子,手指揩了两下伍苒脸颊,“不去拜拜都对不起她的祝福了。”
想起刚才大妈的话,伍苒脸一讪,拉高了围巾遮住自己的脸。
买了门票,两人就随着人潮往里走。
元旦将至,游客大多以学生为主,三一群四一党的。
雪下了没几日,还没融化干净,地有些滑。
伍苒勾着他,兴奋地看着周围。
山下人很多,小贩也多。
伍苒脚停在一个挤满了年轻人的摊位前,踮脚往里一望才知道是卖糖人的,现做现卖。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这样出来过了,跻身于拥挤的人潮中,自由自在,没有人会专门去注意她。
“我想买一个。”伍苒扭头冲宁以白眨眨眼,很期待地望着他。
宁以白微笑,“好,买。”
她拖着宁以白挤进去,大声向老板预约,“老板,我要一个凤凰的!”
“哦,等等!”她又回头去问宁以白,“你要不要?要不来条龙?”
龙和凤凰?
宁以白失笑摇头,“不了,你吃就好。”
买的人很多,等到她的凤凰时,周围人已经少了一大半。
伍苒一手拿着凤凰糖人,两人继续往上山的方向去,中途她又停下来。
崀山有一棵姻缘树,树上挂满了一条条红带结。
姻缘树是情侣们的必经场所,大家会买来挂有小坠的红带,再用毛笔在红带上写上两人的名字,最后打成结扔到树枝上。据说一次就能挂上的那对情侣,会有好运。
至于会有怎样的好运,管理姻缘树的人并没有说,估计让他们说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这事本就图个心意,哪能认真考究。
伍苒认认真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毛笔递给他。
宁以白接过,握笔垂眉,笔锋宛转,字迹清透。温暖阳光跳跃在他头顶,熠熠光彩渐渐与笔锋上的光芒连成一道,贯然流下,一气呵成。
等墨迹差不多干了后,宁以白才仔细把它打成结。
来到树下,他微微踮脚,长臂一伸就将红带结稳稳挂在姻缘树上。
不远处有人在惊叹他的身高优势,伍苒也站在人群中望向他的方向。
树荫下,宁以白回首眼含温柔,一步一步走向她。
耳边梵音唱绝,余声渺渺。
眼前温润的男人慢条斯理,不疾不徐,似乎早已是此间山中的一隅画景。
不晓得他是真走得慢,还是在伍苒的视觉里自动把这个场景切换成慢镜头,她仿佛等了很久,幸而终于等到他。
看她愣在原地,宁以白拍拍她帽子,沉声笑道:“好了,走吧。”
☆、第四十章
崀山傍山修建有石阶通向佛寺,路程不算太冗长,但坚持走下来也会累得人气喘吁吁。
这条石阶不宽,最多能排下四个成年人。
石阶旁就是山路,树木苍苍,白雪融融,化了雪的泥土上泛出阳光刺目的颜色。
身旁不时有穿着同款运动服的人喘着粗气或拾阶而上,或奔奔往下。
运动服背后印有“阳光运动行”几个显眼的字样。
伍苒坐在旁边休息时偷偷打量了下,这群人年龄平均在四十岁左右,有男有女。几人看着面颊晕红,四肢健壮有力,爬起山来也不比他们年轻人慢。
连着歇了两三次,他们俩才到佛寺门前。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寺院里突然钟声四起,庄严肃穆。
他们经过偏殿,两边分别摆设几座大佛,瞧上一眼只觉佛面狰狞怒目,像极了鬼怪。
伍苒不认识这些佛像,心中默念“我佛大慈大悲”,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出了偏殿,外面是一方小庭院。
庭院东边有一座小池,水面清澈,暖阳照进池底,落满硬币的池底反射出耀眼光点。
既然来了,那么就做个全套。
伍苒也掏出硬币,站在池边对准池底那只小佛盅,“咚”一声轻响,硬币进水与它的众多兄弟姐妹挨到了一块。
她没投中。
伍苒不死心,又投了一次,依旧没中。
身旁宁以白把手中东西放到一边,笑着从伍苒身后抓住她的手,移了移她的身体。
“你再偏一下角度试试,直接对准永远都投不中的。”
两人脑袋贴脑袋,这个姿势很像是他从身后抱住了伍苒。
他的声音很轻,冷肃空气中伍苒肉眼可见对方说话时呼出的白气。
前方不远就是佛寺正殿,有僧人哆哆敲着木鱼,口中念出缠缠佛语,清心荡气。
“看好了。”宁以白提醒她。
两人置手一投,进水,继而顺势入盅。
“进了!”伍苒激动得一拍掌。宁以白盯着她阳光下明媚的笑容,目光淡然。
她转身拉住宁以白的手,把他一起拉到池边指着水底的佛盅,“真的进了!”
“嗯,进了。”
伍苒回头笑着问:“怎么做到的?我之前和小熊她们一起过来投了好多次都没中过?”
宁以白嘴角含笑,也不说清楚,手掌包住对方略凉的五指,“距离适当,角度适当,然后就能投中了。”
他脸上是一副“偏不告诉你”的神情,伍苒哼了声,抬手拉了两下帽子,“就知道欺负文科生,工科生了不起啊……”
伍苒睫毛上落了阳光,似羽翩跹。
宁以白偏头凝视着她,目光中渐渐染上柔光,忽然拉过她道:“我错了。”
“那再教我投一次?”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意味,伍苒一心想着要把这项技能学会。
“好。”
再次执起她的手,宁以白另一手从身后抱住她,蓄势待发。
“等等!”伍苒突然抽出自己的手,从他怀中跑了。宁以白有些愕然。
掏出手机,伍苒跑到一处能将宁以白全身照进手机摄像头的地方,偏头望了望他,“这次我拍你你不会生气了吧?”
宁以白收回手,好笑地看着她。
“如果你不高兴的话,那我就不拍了。”摸不准对方的心思,伍苒作势要收起手机。
“没有,”宁以白站在不远处,阳光下的他面容模糊,但笑声依然,“拍吧,我不会生气的。”
伍苒一笑,录下了他投硬币的那个小片段。
……
之后两人进大殿,叩首,静思。
师傅帮他们点燃了佛香。
佛香需要投入大香炉中,但也有投机取巧的人直接放在庭院两边那个小广炉里。
大香炉建在正殿外面,与之由一条短廊相连。
a市是个临江的城市,崀山就在江边。站在短廊上,举目便能瞧见蒙着白气的江面,远处江轮鸣笛,静谧悠沉。
宁以白站在伍苒身后,一手与她交握,静静等着队伍前进。
队伍前面与后面皆有人在聊天,声音不大,估计是碍于寺院的肃穆,连说话声都自觉小了。
“小伍。”他忽然凑在伍苒耳边,压低了声音,“刚才你许了什么愿?”
大殿之上,她闭目垂首,双手合掌放置胸前,虔诚且认真。
慈眉善目的佛像坐立于眼前,大慈大悲,普度众生,而他只愿,此生所爱之人无疾无苦,远离暗俗。
伍苒仿佛在思考,无声无息,忽而又一笑,目光直视前方不知聚焦在何处,嗓音轻诚:“我希望,家人健健康康,朋友快快乐乐……”
她说的语速很慢,顿了顿,转头凝视着宁以白,“而我,期盼自己能够有幸,陪你走完这一生。”
这是有关他的唯一的心愿,只盼佛祖能够成全,让她有幸,能在往后的日子里,陪在宁以白身边。
。
那次爬山回来后,宁以白没待几天就回香港了。据说是香港地区的亚和科技公司那边出了点事,一连催了他几次。
元旦已至,伍苒来不及亲口向他道声元旦快乐,两人就一人回香港,一人回上海了。
连同周末,这个元旦假期为期三天。
临近期末,伍爸爸的课程也到末尾,伍妈妈剧组也已杀青,他们三人说好了这次回家聚一聚。
方波先伍苒到家,到机场去接她时特意将自己遮掩了下。
看着也同样戴着墨镜,口罩帽子样样齐全的伍苒,方波猛不丁笑了下。
“怎么样,当红人的感觉不错?”
还在剧组里待着时,方波就已经知道伍苒上娱乐新闻的事情。
剧组有几个老戏骨与方波相识多年,自然也是将伍苒从小看到大的。伍苒的新闻一出来,某位图热闹的明星就看到了,也知道她是方波的女儿。彼时伍苒被众多网友称是踩着肖凌上位的小明星,她在娱乐圈里并没有认识的媒体或交好的明星,一时也无人出来替她辩解。
原本以为方波知道自己女儿被黑后会立马出来维护,可出人意料,方波一如往常面色平静,看过这则新闻后头一转又投身到工作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直到后来,香港富豪之子孙宏出来帮伍苒解围,又有歌手程光远等人的助阵,伍苒的家世与才能曝光,流言蜚语才不攻自破。
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方波和她的丈夫伍华成始终保持诡异般的沉默。
而方波之前之所以不把女儿的消息放出去,就是害怕她将来不小心犯了错会成为众矢之的。
伍苒的私人生活倘若被放大在众人面前,难免不会对她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而方波身为母亲,就算有再硬的心肠也不会乐意见到自己的骨肉被别人指指点点,无论是表扬,抑或抹黑。
夫妻俩不作为的用意别人不清楚,伍苒心里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爸妈哪是不作为啊,那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呢。
万事小心,尽量低调。
可是,表叔那通微博一出,以后她想低调都没办法了。
知道自家母上大人的脾性,伍苒讨好似的抱上方波的胳膊,跟着她往机场外走,“妈,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时常注意自己周围有没有记者!”
方波嘴角往右一勾,目不斜视,“呐,那边不就有一堆记者,不过人家可不是冲你来的。”
中国明星不比国外的,尽管正值佳节,可他们还是通告不断,恨不得一天飞三四个城市。
此刻vip通道里正出来的,是内地当红四大花旦之一的娄北初,就是当初和肖凌传绯闻的那个。
伍苒只在屏幕上见过娄北初,能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对方她免不得会多瞧几眼。
注意到女儿的分心,方波也多打量了几眼那个女明星。
有点眼熟,莞尔一想,对方似乎和伍苒的前男友传过绯闻?
方波回眼,被伍苒勾住的胳膊往回一拉,把她往外带,“别看了,小心被记者发现你和她同时出现在机场,再写出来一个什么‘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新闻。”
听到妈妈调侃自己,伍苒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有些心虚,“嘿嘿,以前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啊。”
“等会回家我有件事要问你。”
她一惊,抬起头来,“什么事?”
方波瞥过她眼,鼻哼了声,似笑非笑,“等你回家就知道了。”
不清不楚的话,伍苒立刻胆战心惊起来了。
不会是,妈妈知道她正在和宁以白恋爱,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