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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苒嘴角垂了垂,又不好说她什么。
姑娘继续道:“而且你的命宫气色呈现淡的黄色与淡淡的粉红色,这说明有吉兆啊!”
伍苒再次干笑。“命官是什么?”
“命官位置在两个眉毛的正中间,也就是印堂的位置。”
“姑娘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伍苒懵然点头,她啪地一拍手,眼神坚定,“像你这样细而浓密,聚却不宽,高而不扬的眉相的女人,以后的婚姻生活会一生幸福美满,而且旺夫益子,赶紧让你男朋友娶了你!”
伍苒:“……”
到最后离开时,约翰夫人还充满好奇地询问她对方都说了些什么,伍苒默默道:“她让我早点结婚……”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们中国人这么热心!”
“……”
伍苒离开摊子没多久,只见一鬓发灰白的老人手执两根冰糖葫芦过来,摊主姑娘一见老人手中的东西立马奔过来了。
“哈哈哈,这么客气干嘛!我就帮你看了一小会摊子。”
老人问:“你没给我搞什么小动作,破坏我的名声吧?”
姑娘接过冰糖葫芦一脸谄媚,“没有没有,我哪敢呐!”
☆、第四十五章
下山的时候,伍苒特意朝先前那个看面相的摊子方向瞄了几眼,外面不过才三四点,摊主就已经收拾回去了。
晚餐饭馆选了一家中式的,约翰夫妇还特热情地让伍苒把宁以白也邀请过来,伍苒笑笑象征性给他发了个信息,后者估计在忙,隔了两三分钟才回她,说一会儿会过去。
这顿饭吃的很尽兴,伍苒这一天的忙碌和奔波他们俩都看在眼里,当着宁以白的面一个劲地夸伍苒,伍苒得意朝他挑眉,那眼神里的暗示他不是不懂,对方是在让他准备好奖励呢。
临别时,约翰夫妇还很好客地邀请伍苒两人到法国去玩玩,到时候他们可以一尽地主之谊。
送伍苒回学校的路上,伍苒一直絮絮叨叨地跟宁以白讲述今天发生的趣事,不时笑出声来。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宁以白不禁撇头望了她一眼。
还记得刚认识小姑娘那会,她可是拘谨得很,话少又不爱笑。
上次去上海,伍爸爸曾对他说过:“苒苒虽然看着对身边的事都不大上心,可实际上她是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她现在年龄小还没入社会,遇到的困难啊问题什么的都很少,生活也算顺顺当当。作为父亲,我纵然希望她以后的生活还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可现实总归是现实,苒苒将来不可能不会碰钉子的。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走到最后,倘若你最终和她在一起了,你们结婚了,我就想着,将来你能在她失意和犯错的时候拉她一把,不用太宠着,也别过于忽视。”
不用太宠着,也不必过于忽视。
这个一个父亲最诚恳和最直白的祝福。
在牵起小姑娘手之前,宁以白也曾犹豫彷徨过,他们俩经历不同,年岁也不相当,以后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犹豫过后,却还是顺从内心。
那些经历年龄又怎样,他有过或美好或不如意的从前,所以也要平等希望以后的伴侣也需要同样经历过这些不美好的事情么?
经历给人带来的,是看待问题时不同的视觉,是待人对事的反应。
原本他以为,自己以后会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足够理性,足够自立,能够游刃有余地行走在各色面孔之中的女人。可现在想明白了,有时候面具戴久了,也总会想身边有个人可以让他卸下伪装。
恋爱的过程本身就是个磨合的过程,倘若这个过程都坚持不下来,又谈何未来的生活。
“你在想什么?绿灯亮了啊。”伍苒撑着下巴看他,绿灯已经亮了好几秒都不见他开车,后面的车子已经开始连摁喇叭了。
宁以白回过神,淡淡哦了声,驾车离去。
估计是说累了,伍苒唇干舌燥的,拿起面前的纯净水喝了几口。一抬眼看到车前挂着的一串小佛珠,那是他们俩元旦前在崀山买的纪念品,很便宜的小玩意。
想起今天在观音山碰到的事情,伍苒拧紧纯净水瓶盖,手指捏了几下瓶身,突然低声说:“今天我们还碰到看面相的了,你知道吗,那个看面相的摊主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也是个女孩子,说起话来倒是头头是道。”
摊主那几句“头头是道”的话仿佛还在她耳边转着,宁以白笑了下,问:“那她说什么了?”
伍苒仔细回想了下,找了一句挺模糊的话告诉他,“她说我的的命宫气色呈现淡的黄色与淡淡的粉红色,最近有吉兆。”
“哦,是嘛。”宁以白看她眼。
怎么他都不好奇?伍苒追着问:“你知道命官的意思吗?”
“不是印堂的意思?”宁以白反问,又用眼神示意她去开面前的抽屉,“里面有个东西,你看看。”
伍苒盯了他几秒,打开抽屉后发现里面有个正方形的红色小盒子。
“而且你的命宫气色呈现淡的黄色与淡淡的粉红色,这说明有吉兆啊!”
“姑娘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以后的婚姻生活会一生幸福美满,而且旺夫益子,赶紧让你男朋友娶了你!”
……
那姑娘的话霎时又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了。
手中这个小盒子,很像……装戒指的盒子啊,他想干嘛?
伍苒征求性地看向他,宁以白头也没回,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路况,“打开看看。”
伍苒一撇嘴,要是里面真是戒指的话,那这个求婚她要给负分!
打开一看,她……要给负分!还真的是个银质戒指啊!
伍苒捧在手上端详了很久,宁以白突然说:“这是情人节礼物,春节后就买好了,准备情人节那天给你的,可忙着忙着就忘了。”
原来不是求婚戒指啊,伍苒提起的心放下一半,有点庆幸,还有点失落。
伍苒也没及时把戒指戴手上,嘿嘿笑着就揣到包里去了,“谢谢啊,我都忘了情人节这回事了。”
宁以白也笑了下,“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到学校门口,宁以白看着她把自己包裹得跟个粽子样,这才陪她下车。
天色已晚,橘黄路灯的光芒不太容易能分辨出行人,伍苒的这身装扮也算有点儿浪费。
走着走着,宁以白就拔了她的手套,温暖手掌握住她的手,感觉触碰到她的皮肤才觉得安心。
两人手塞进了宁以白大衣外的口袋中,手指在伍苒五个手指上轻轻捏了几下,像在验证什么。
宁以白突然停下来,“另一只手给我。”
伍苒不明所以,把手递过去。他脱掉手套看了下,又重新给她戴上手套。
“戒指呢?”
“啊?”伍苒反应小会,从包里掏出盒子,“哦,在这儿!”
宁以白从口袋中拿出两人的手,他将盒子拿来,把戒指取了出来,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往伍苒右手无名指上套,“我看看合不合适。”
橘色灯光在头顶散开,如蒙蒙细雨般将两人笼罩。
伍苒盯着他的脸出神,随后就听到他说:“嗯,还挺合适的。”
就这样……被套牢了。
“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伍苒表情怔怔的。
宁以白目光含笑,“情人节快乐。”
伍苒:“……”
今天不是情人节好伐!
。
大三后半学期的时间犹如火箭冲天的速度一般往前奔跑,一转眼就到七月份了。
伍苒找了个翻译的实习工作,在一家出版社里当小职员,实习从九月份开始,共五个月。
刚确定好实习工作从出版社回来,伍苒就接到来自遥远香江对面的程光远的电话。
他一开口就很激动很八卦地问:“求婚没求婚没!?”
伍苒脸色囧了,“……没,不着急。”
“再不着急他就要跨过三十这道大坎了!怎么能不着急!”
……宁以白还没着急呢,他倒是心急了,真是皇上不急啥啥急。
聊了会八卦,程光远终于进入正题了,“我七月二十五号有个演唱会,想请你来帮我开个曲。”
伍苒有些惊讶,之前拍mv选她就算了,那时候也不用与他的粉丝们正面交锋,可演唱会台下坐的肯定都是他的粉丝啊,到时候她万一没发挥好可不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其他人?”
“别啊!”程光远声音不自觉拔高,“我想找个漂亮的人帮我开个曲,可实在找不到啊,难不成你要我找我们工作室的小七?得了吧,找她我宁愿自己上台瞎按,反正我是靠脸吃饭,我的粉丝们也不会介意。”
莫名躺枪的小七:“……”
伍苒:“……”
伍苒道:“那你就上台瞎弹吧,我猜她们不会介意。”
“……”
“诶,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待会把谱子发你邮箱,既然说定了就不许反悔啊,不然我在网上公开你老公的童年照!”
伍苒:“……”
就这么强买强卖了。
伍苒和宁以白七月份的确是要去香港的,一来呢,是去看望刚生孩子正在坐月子的禾露,二来,就是要去见未来公婆了。
之前在a市宁以白家中,他爸妈曾多次通过宁以白跟她聊天,也不止一次邀请她过来玩玩。伍苒一直推脱着说等暑假等暑假,这下暑假真来了,她也没法子再推了。
要去香港这件事伍爸伍妈也知道,提前就在给她打预防针,宁家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面对长辈可不能太随意了,不认识的长辈要提前问问小白,以免尴尬。
临去香港前一晚,方波鬼使神差地摸到她房间,把正在和小熊视频的伍苒吓了一跳,匆忙跟对方道别。
怎么搞得她这次一去香港就跟回不来了一样?
方波坐在她床边,一脸晦涩地盯着女儿。
伍苒摸摸脸,“怎么了?我长胖了?”
“最近,你月事来得规不规律?”
“正常啊……”怎么突然问这个,莫名其妙的,伍苒刚要反问,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霎时……憋红了脸,“妈你都想什么!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
方波瞅着她,并不觉得自己不正常,“哦,这样啊。”
伍苒收起东西,只听妈妈又在说:“其实我也该放心,小白都那么大人了,总归是会做好措施的。”
伍苒:“……”
“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舒了口气,方波就离开了。
伍苒愣愣的,怎么觉得自从妈妈认识宁以白之后,她就变了呢?
第二天到香港,他们先去了孙宏家。
一见两人,孙宏就乐呵呵地上前迎接,“小侄女终于知道要来看望我这个叔叔了!”
转身,又要去抱宁以白,看到对方的脸色,孙宏刚要出口的三个字陡然变了,“哈哈,二哥也来了!”
……
等伍苒看到禾露的同时,也见到了消失很久的年佳。
她正坐在禾露床边说着话,细声细语的,人好像黑了点,也瘦了。
转头看到伍苒,年佳弯眸一笑,轻声道:“来了啊。”
这与之前年佳在洗手间用话堵她的态度大相径庭,伍苒愣了下才走过去。
“heary呢,没跟你一块过来?”禾露半靠在床头,任由一旁服侍的人帮她调整身体起伏幅度。
“他在外面。”伍苒笑了笑,又看向年佳,“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