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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临走时所用的计策之上。
“啧啧…啧啧啧…”
卡林阴阳怪气的走在前面,轻蔑的眼神显而易见,不过得意多于嘲讽。
“高贵的墨菲斯少爷,不知道你在这里有何贵干啊?”
康格尔眯着眼睛问道,镶了好几颗金牙的他笑的很猥琐,虽然依旧阴天的天气没有透亮的阳光来照耀那闪亮的牙齿,但是嘲笑之意溢于言
表。
墨菲斯望着两人,不置可否,耸耸肩膀,没有搭话。
现在已经不用什么拳头来收拾对手了,在经历了刺杀过后,墨菲斯渐渐明白开始利用自己手边可以利用的一切来对付自己的敌人。
“出了校门,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卡林在靠近墨菲斯后语气突然阴狠异常,他身后,校门口外面的马车并没有立刻离开,一支十人左右的私兵卫队站在那里,显然作用不止
是保护他们的少爷那么简单。
不得不感叹这个胖子的智商实在是不太够用,一个能让他吃这么大苦头却没有受到学校惩罚甚至连传唤都没有的贵族,真的会如他档案上
写的没落贵族家世那般简单么?
其实很多时候人往往被自己的自信和主观臆断所蒙蔽,从而忽略了外人看起来显眼异常的线索,或者说,盲目自大所导致的悲剧往往是咎
由自取的。
在康格尔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身后的校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音——转过头看到的却是卡林和康格尔的贵族车队和卫兵在向道路两旁靠
拢,甚至于卫兵们都站的挺直,这个动作虽没有到达敬礼的规格,却是在表明下位贵族对上位贵族的尊重。
也就是说,一支侯爵以上身份的车队正在朝着这里驶来。
卡林和康格尔对视一眼,眼神古怪。
“嘀嗒。”
雨点滴落,天空的阴云再一次聚集起来,细雨让世界蒙上了一层淡雾。
白雾中,一支十二人卫队整齐的出现在了校门前,列队保护身后的马车驶进校园。
十二人,这是公爵才会拥有的卫队人数,拜占庭贵族等级森严规则繁多,单辆马车出行的卫兵数量恒定而不能逾越,但仅此一样足矣证明
这辆马车所属的规格。
沉默前行的暗红色车厢,四匹毛色纯净的卡巴尔德温血马,扑面而来的压抑感和上位贵族特有的高贵气息让两个仅仅是远远见过公爵府马
车的孩子屏住了呼吸。
卡林和康格尔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这高大的马车需要他们抬起头来仰视——和伯爵府的马车不一样,公爵府所能配备的马车可
以乘坐六人而不显拥挤。
豪华,高贵,这些词汇用在这辆马车上并不夸张,甚至于车轮直径都比起远处伯爵府的马车大了一圈。
不过在他们后退感到惊讶的同时,却更诧异那个穿着寒酸的家伙的动作——他迎着马车,向前跨出了一步。
这个动作在两个孩子的眼中,那是可以被私兵直接拎起来扔到监狱的逾越行为!
可是下一刻,高大的马车却直直停在了这个少年的面前。
如同休止符般,马蹄声戛然而止。
雨滴滑落,紫鸢尾的族徽再也没有遮掩,温德索尔家族的老管家走下马车,躬身行礼,那句恭恭敬敬说出口的“少爷”让旁边刚刚冷嘲热
讽的两人如遭雷击。
墨菲斯?温德索尔,也就是温德索尔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轻轻用斗篷盖住了怀中捧着的阿奎那传世之作《神学大全》书稿,对着老管
家微微点头,随即走上了这辆代表着君士坦丁核心圈第一阶梯大贵族的马车。
从始至终,再未回头。
老管家在蒙蒙细雨中微微侧脸,目光在两个刚刚嚣张异常的纨绔身上停留几秒,无形的寒意让两人如坠冰窟,处于呆滞状态中的两人却只
能眼看着这位腰板挺直的老人重新走上马车,淡然挥动缰绳。
马车缓缓离开,在卫队的保护下消失在了细雨带起的薄雾中。
这一刻的墨菲斯,一骑绝尘
作为帝国乃至大陆第一魔法学院,潘塞尔魔法学院是绝对不会录取一个废物的。
在走入潘塞尔魔法学院巨塔内的第一道墙壁上有一行若隐若现的铭文,上面用古克林贡文写了一句话——“迷信、郁闷和虚伪腰缠万贯,
但真理却一直是个乞丐。”
魔法师们就是这么一群在寻求真理的人。
潘塞尔魔法学院现任、也是第三十七任院长在十九岁时获得了这个古老学院的金橡树徽章,天纵奇才名副其实,但是他在获得这枚勋章后
的成就更是彪炳千古。大陆魔法师一般分为魔法师、魔导士、魔导师三个基本称呼,每级分低中高三阶,但是这些阶级之上还存在着大魔
导师这样的级别,不过称呼并不死板。
潘塞尔魔法学院的院长有着“圣穹大魔导师”的称号,这个称号基本上是目前魔法公会所能评定职称的最高等级,也就是说,绝世强者之
中,这位院长必然有一席之地。
成为潘塞尔魔法学院院长的时候,弗洛伊德八十二岁。
对于历任院长来说,这是一个破记录的低龄——魔法师不似剑士或骑士,作为物理职业的后两者通常在过了五十岁后实力便会开始衰减,
除非登峰造极者,一般在八十岁时便巅峰不再泯然众人,而魔法师却能在领悟更高的奥义后使寿命延长——从生理学来讲,高级别的魔法
师能更少的减少环境对自己身体的侵害,并减缓身体衰老的速度,因而最长寿的魔法师能拥有超过三百岁的高龄。
当然,这已是理论极限。
现年一百一十三岁的潘塞尔魔法学院院长弗洛伊德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几十年了,虽然已经活了超过一个世纪,却依旧有着几近中年人
的外貌,精神矍铄。
就是他,挥手拒绝了帝国公爵阿卡尔?温德索尔对于自己儿子进入学院的请求,没有留一丝情面。
还是那句话——潘塞尔,不需要废物和籍籍无名之辈。
弗洛伊德此刻在校长办公室、同时也是他的个人实验室内静静的阅读着一份报告,房间内的风格将一位奥术魔法师诠释到了极致,闪烁着
紫色光芒的符文甚至布满地板,试验台上每一样器具都价值连城,绘画了一半的实验型魔法阵繁杂如同迷宫,用于保护强光下无法睁开的
双眼的莫尔水晶眼镜放在一旁,一切看似杂乱,实则有序。
办公桌不大,却摆满羊皮纸和书籍,上面大多数是魔法学院对于学生的实力评定和近期表现,不过此刻的他却在皱眉看着一封刚刚收到的
信件。
内容很短,弗洛伊德却在读完后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向了办公室的巨大石门,始料不及的是,这扇只有他有资格打开的院长大门已经轻轻
打开。
年轻曼妙的身姿在走廊柔和的光线下映入弗洛伊德的眼帘,这位一百多岁的圣穹大魔导师在下一刻猛然停住了脚步,单手抚胸,微微躬身
,姿态谦卑而恭敬道:“想不到您亲自来了……”
【卷一】继承人 第四十章 父子,墓园,遗言
今天两更,感谢各位的支持,晚上第二更。
这两天忙得没空码字,比较抱歉,正在忙毕业事宜,稳定之后更新会维持两更左右,各位放心收藏,上一本书没有断更过当公爵府的马车
驶回那座巨大的府邸时,天气依旧阴沉。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虽然马车高大,但是顶部传来的雨滴声让墨菲斯的心情微微有些孤寂——虽然在塔伦斯学院呆的时间并不久,却认识
了几个终身难忘的家伙,年纪不大的他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分别的感觉,以往的他在丛林中永远独行,对于所谓人情世故不甚了解,亲身
体验后,感慨万分。
年纪不大的他没有普通贵族的那种事故沧桑,墨菲斯的故事在常人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以往面对的危险比同龄人吃过的饭还要多的他在
艰苦的条件下存活下来,自然有着一颗异常坚韧的心脏,挫折?失败?这对墨菲斯是再多不过的家常便饭,否则他也不会在身上留下那么
多伤疤,经历那么多濒临死亡的危险。
所以在马车缓缓停下时,墨菲斯早已在心中原谅了自己父亲给出保证却又没有履行承诺的行为——实际上,他并未期待过别人给予自己的
帮助,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拉上兜帽,老帕法打开车门时外面的雨点变得更加密集起来,轻轻用斗篷遮住手中的书稿,墨菲斯走下马车,抬起头,却微微愣住。
依旧如当初他第一次来公爵府那般,老公爵站在骑士雕塑旁边,身姿挺拔,就这么凝望着走下马车的墨菲斯。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此刻大雨之下,这位帝国公爵并没有穿戴着斗篷,一身华贵异常的贵族衣袍已经湿透,看得出已经在雨中伫立良久。
他微微停住脚步,父子二人就这么相隔十米的距离对望,随即墨菲斯伸手摘下了兜帽,走向了自己的父亲。
“我没有做到我承诺的。”
阿卡尔公爵望着自己的儿子,面庞没有那种以往的严肃,铁血一生的他此刻望着自己的最后一位子嗣,略带歉疚的低声说道。
墨菲斯不知该怎么回答,面对这个陌生的父亲,他的目光没有抬起,只是本能的觉得这句话沉重异常,让自己的心微微难受。
“导师告诉我说我会是一个好骑士,或许柯西骑士学院更适合我。”
换了一个笑容,墨菲斯抬起头,他不会幼稚到耍什么性子,出身丛林的他懂得,有些事情办不到就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并非坏事。
“如果可以,我希望邀请你的导师来公爵府做客。”
老公爵点点头,不苟言笑的他罕见的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头发早就因为大雨而湿透,这个态度本身就是在向自己的儿子表明自己的歉疚,
男人不会将自己的心情轻易说出口,但是却会用行动表达一切。
伸手拍拍墨菲斯肩膀,这是温德索尔公爵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动作,墨菲斯淡然微笑,随即和老公爵一同走入了公爵府。
身后的老管家微微感叹,回头望向了那尊骁勇的骑士雕塑,不知在想什么。
……
在占星阁向下俯瞰的克里维有些发愣,目送着那辆高大的马车驶出校园,他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七岁遭遇家庭剧变,八岁立志要成为魔法师,而后进入书海一去不复返,现在的他对魔法的理解和阅读量已经可以将同龄人甩出十条街,
可是心目中的那个目标却始终难以企及。
不远处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摞羊皮纸,这是克里维废寝忘食后写作出的第九篇学术论文,之前八篇并未递交魔法公会审核或发表,而是在自
己仔细阅读并比对资料后直接焚毁。
欲有所建树,必有常人难及的执着心。
此刻的克里维十一岁,在大多数贵族迷惘或麻木于已经被家长固定的前程时,他却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悄悄的打开了一扇常人难以企及的
大门。
主桌上静静的放着那篇作者仅有十一岁却有着老练笔迹和用辞的论文,题目写着《护盾防御机制‘临界点’的讨论与探究》,灵感自然来
源于墨菲斯曾经借给他的那本希区柯克?布莱恩的《论魔法护盾豁免现象》,这种学说在遥远的吉尔曼帝国都鲜少有人知道,放在拜占庭
帝国足以称得上惊世骇俗。
“谢谢。”
或许这是他一直想对墨菲斯说却未有机会说出的话语,寂静的占星阁十三层,一如既往的仅他一人。
……
旭日初升之际,墨菲斯在公爵府后方的马场骑乘着一匹其貌不扬的温血军马,手持一柄拜占庭重骑兵骑枪,加速,冲刺,长长地矛尖一次
又一次击中他让下人安装好的标靶——一枚用坚韧细线悬挂的金灿灿的阿兹特克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