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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没能将阿什坎迪的名字列入任何一个已经规划好的队伍中,完全因为在他心中,阿什坎迪的地位和自己等同。
“要听实话?”
他问道,声音带着许些无奈。
阿什坎迪点头,纤长的手指轻轻捏紧了那张羊皮纸。
“因为我不想你有被利用的感受,”墨菲斯轻声回答,“而且,我也不会干涉你的所有决定。”
寂静。
阿什坎迪就这么望着墨菲斯,虽然气场依旧强势,却已经失去了生人勿进的冷漠——至少在这一刻,她的抗拒并未针对眼前的这个家伙。
“把我的名字加在上面吧,”阿什坎迪缓缓低头,将那张被捏得有些皱的羊皮纸递向墨菲斯,“守夜人阿什坎迪,听起来更好一些。”
“真希望白天的你也这样。”
墨菲斯双手接过,说出的话语有些含混——或许是他第一次表达对眼前女人的好感?感情世界空白的他尽量控制自己语气自然,却最终把
感叹变成了细不可查的自言自语。
只不过这似乎并没有逃过阿什坎迪的耳朵,走廊摇曳的烛光下,这位从诞生之日至现在杀死人数超过五位数的女人在内心轻叹…
或许吧。
……
阿什坎迪的举动让墨菲斯有些措手不及,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毕竟实力强大到骇人程度的她对于“守夜人”来说是一个压箱底的存
在,所以墨菲斯对阿什坎迪愿意合作的态度感到庆幸。
再多余的情感,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
并没有返回书房的墨菲斯沿着楼梯走向了城堡的地下室——和每一个血族的根据地相同,地下室的存在既是为“长眠”的吸血鬼们安排的
卧室,同时也有着可以关押犯人的地牢,此时此刻,伯爵血族康纳正在地牢的最深处亲自拷问着那个已经被折断三根手指头而疼的浑身抽
搐的男爵。
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康普顿根本不用纸笔,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记录着所听到的一切内容。
墨菲斯在远处停步,没有露面,在听胡恩鬼哭狼嚎的半个小时后转身离开,心里盘算着随后的对策,在返回书房时拿到康普顿手写整理的
一份“审讯报告”,从上面他了解了胡恩男爵的一些基本资料。
今年二十七岁,弗丁帝国萨米尔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萨米尔家族家大业大,却很不幸的轮不到他来继承,于是他纨绔了十多年,上过的
女人比墨菲斯见过的女人还多,后来迷上了骑士那一套花哨礼节,整天在三大帝国边境的镇子干一些强抢民女顺带霸王硬上弓的事,惹得
麻烦比做的事还多,每次都要父亲瓦特莱伯爵亲自擦屁股洗地。
很完美的敲诈对象。
墨菲斯虽然没有做过土匪,但很清楚这种家伙是贵族里面最好敲诈的人物——他身份不重,却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因实力低下由得不到
家族重视,自身潜力实力不大,无发展前途。
换句话说,从道理上讲伯爵瓦特莱会付钱领人亦或者直接踏平翡冷翠,毕竟涉及贵族颜面问题,但是从情理上讲,估计这位伯爵根本不在
乎这个儿子的死活。
即便是亲生儿子,一个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而天天惹麻烦的寄生虫是得不到真正重视的,这就是弗丁贵族,对残酷现实认识最深的老派贵
族。
于是在第二天清晨,飞往弗丁帝国的信鸽带着“十万金币赎金”的要求离开了柯塞妮城堡。
而墨菲斯则很没有给面子的继续将胡恩关在了地牢,由康纳继续审讯着他口中知道的一切事物而在旭日升起之时,整夜没睡的阿什坎迪缓
缓睁开了那双黑色眸子,却没有了以往的恬静淡定。
这位贵族少女似乎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皱着眉头思考许久,却终究无果——因为她几乎无法记忆黑夜中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只能
通过白天留下的痕迹推断,所以当她把目光移到桌面上时,顿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教皇通谕集》打开一半放在桌子上,旁边是一本笔记,字迹在开始时七扭八歪,不过越到后来越流畅,上面记录的是梵蒂冈教廷近百年
来所做出的几个重要决定——其中不少和阿什坎迪本人相关。
“看书?”
黑眸阿什坎迪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她拿起羽毛笔,翻了翻并不美观的笔记,任谁都能看得出写作者的认真态度,只是她却怎么也无法
相信这是另一个“自己”做的。
“该死的!”
这位贵族小姐突然间有些气愤,更多的却是慌乱,她竟然开始不顾形象的开始翻找眼前所有的书柜和抽屉,以及任何一张写了字的羊皮纸
,最终脸色越来越难看。
伸手束起黑发,阿什坎迪微眯眼睛,缓缓地脱下了原本的黑色衣袍,在旁边仆人收拾好的衣柜中轻轻翻找,随即挑选了一件似乎这辈子都
不会穿上的长裙,推门而出,快步走向了墨菲斯的书房墨菲斯从未放下过每天早上锻炼的习惯。
而同样的,他没有放弃过对书籍的研读和对知识的渴望。
霍利尔家族留下的城堡被自己全盘接受,作为一个存在时间超过五百年的中等血族,族长在墨菲斯的要求下将能拿出的所有书籍摆在了书
房内,这也使得书架不得不扩充到了房顶。
《论重叠魔法阵的多重性质》,这本并不算厚的书籍已经被墨菲斯翻到最后几页,因为魔法阵绘画练习而作废的羽毛笔扔了一地,此时此
刻,墨菲斯正望着一幅绘画完毕的重叠法阵图发呆。
“有事情?”
阿什坎迪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墨菲斯听得很清楚——黑夜的阿什坎迪与白天的阿什坎迪截然不同,这种差异甚至体现在了走路步伐的间
隔、姿势甚至神态上,而此刻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黑眸阿什坎迪到来的墨菲斯轻轻翻了一页书,却没有听到回应。
于是,他转过了头。
随后,这个十六岁的小处男有一瞬间的呆滞。
因为眼前的阿什坎迪穿了一身性感至极的低胸衣裙,白皙的皮肤和深渊一样的沟壑呈现在墨菲斯的眼前,柳腰,丰`臀,在气温刚刚有所
回升的今天穿上了这种诱惑力极大的衣服,说她没有目的绝对是骗人的——
因为眼下这个讯号,通常意味着眼前的男人想做什么,就赶紧去做吧!
这是干什么?
有些困乏的墨菲斯一下子被吓精神了——他虽然不至于因为审美观畸形而性冷淡,在“雄性人类”这个前提下,面对女性故意做出的性诱
惑说没反应自然是扯淡,只不过这位还没有体会过所谓鱼水之欢的男孩并没有因此失态或想入非非。
合上《论重叠魔法阵的多重性质》,转过身,轻声问道:“请问阿什坎迪小姐,能解释一下你这么做的意图么?”
“意图?”
阿什坎迪仿佛不经意的用胳膊挤了挤胸前的伟岸,目光略带羞涩的望向了一旁,道:“还不是因为你”
声音慵懒,诱惑至极。
“我想我没时间看你的表演。”
墨菲斯迷紧眼睛,他已经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色诱?阿什坎迪是什么角色,她还用“诱”?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表演?”阿什坎迪微微弯腰,向前探出身子,依旧是迷死人不偿命的摸样道:“我可是说真——”
“够了!”
墨菲斯厉声喝道,目光冰冷。
他的爆发出乎阿什坎迪预料,两人之间谈话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墨菲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前一天白天的
阿什坎迪还在和自己讨论如何部署斥候问题,今天却如同寂寞贵妇一样来求欢?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有猫腻!
最终,似乎不愿意继续下去的阿什坎迪还是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姿态,轻声道:“小男孩,似乎你还没有学会对一位女士礼貌么?”
“我想明白,你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即便意见不合,我想也没必要因此爆发冲突,契约存在一天,你和我就没有互相争斗的必要。”
“我没有搞错什么,是她搞错了些东西。”
阿什坎迪轻轻抱起手臂,声音开始变得抗拒而不耐烦——这是不友好态度的一个讯号,“你真的以为让一个杀人狂爱上你有什么好处么?
!”
杀人狂。
爱上你。
好处。
这句话威力太大,让墨菲斯瞬间成了哑巴。
【卷二】守夜人 第四十一章 各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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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很明显,那位黑暗女王对自己的态度确实越来越不一样,这代表的讯息墨菲斯再傻也能猜到个大概,只是如所有第一次接触感情
的初哥一样,他并不能了解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我——”
“阿什坎迪这个名字背后不是威震黑暗秩序的枭雄!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你一个幼稚的小孩子真的以为靠自己就能拯救一切?”
前所未见的失态,墨菲斯从没有见过黑眸阿什坎迪如此暴躁。
“我想你误解了什么东西,这一切——”
“看书?《教皇通谕集》?她什么时候会静下心来看这种东西?她什么时候会去写笔记?为什么她只会听你的建议?你以为这几百年来没
有人给出类似的建议么?”
阿什坎迪根本不给墨菲斯说话的机会,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成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所有曾经和她废话的人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她连个朋友都没有,凭什么是你?!”
“为什么她能接受你?一个应该被世界抛弃的女人为什么会接受你?!”
“无论她还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资格去拥有什么其他东西!你想赐予?不可能!”
仿佛突然爆发,在墨菲斯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眼前的阿什坎迪几乎是尖叫着说出了这些话语,随后竟是隔空抡出了一巴掌!
“呯!”
契约护盾爆闪而出,牢牢的挡住了阿什坎迪的攻击,只是炸开的气流将屋内的杂物轰然吹起,连地面都发生了龟裂!
“你疯了么?!”
墨菲斯先是一愣,随即下了决心,没有退缩的向前走去。
阿什坎迪的攻击次次无效,却如同发泄一样抡起拳头发疯般朝着墨菲斯打去,爆裂的气流让屋子内一片狼藉,直到墨菲斯伸手缓慢的按住
了阿什坎迪的肩膀,这位发疯一样的女人才突然间停住了动作。
继而,是毫无征兆的哭泣。
“为什么”
不知是委屈还是失望,这位永远以贵族身份示人的女人仿佛摘下了那从无破绽的面具,捂住嘴巴,无声抽泣。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墨菲斯得不到答案。
最终,他选择后退一步,拿出了塞在贵族衣袍里还未使用过的手帕,以一种白痴般的姿态递向了这位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地的女人。
抽泣逐渐成了呜咽,墨菲斯抬着手一直没有得到过回应,直到抽泣声突然间停止——
当梨花带雨的阿什坎迪再一次抬起头时,微微发红的眼眶却没有了哭泣时的委屈与痛苦,而是一脸惊讶与不解。
低头对视的墨菲斯今天第三次愣住——眼前阿什坎迪的眼眸竟然是黑夜中才会出现的暗红色。
望着墨菲斯,阿什坎迪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濡`湿的袖口和手掌,还有那露出深邃乳沟的性感衣裙,顿时脑袋一片迷糊,再一次抬起
头,本能的接过墨菲斯递出的手帕,轻抹湿润的面庞后,这位女王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她她走了?”
墨菲斯哑巴一样不知道怎么回答,和阿什坎迪面对面的他最终只是点点头。
这个答案让阿什坎迪都有些犯蒙——似乎是为了确定这个事实,她朝着清晨紧闭的窗户走去,轻轻推开。
当那抹金色的阳光如洗礼般洒在她苍白面孔上时,这位几百年来第一次见到阳光的女人微微闭上了眼睛。
仿佛轻嗅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