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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昂微笑一指坐下金船,淡然道:“可怜你头脑不清,犯此大错,我也不与你计较。接下来略施惩戒就是,若你能接下,因果便罢。若你接不下,只可怜你积年的功果。”
说罢也不和她废话,足下金船伸出一只太乙五元神雷元磁炮,核心造化神雷球积蓄大力,便是一炮打出,只听旁边有人叫道:“道友还请手下留情!”突显一点佛光,护住易静,造化金船一炮之威,实在非人力所能及,纵然有那佛光相护,依旧硬生生的把易静打得几乎昏死过去。
虽然强自让自己清醒,但依旧落个五内俱焚,肉身筋骨俱断的下场。
陈昂看那佛光明灭之处,笑道:“既然有心如神尼出手,那我便给神尼一个面子。”又对易静叹息道:“我好言在先你不听,如今你打我一弩,我还你一炮,你可心服?”
易静重伤难言,只得脸色灰败的点点头。
陈昂才点头道:“那这番因果便了。免得我以大欺小了!”若是她不肯依,那陈昂也只好不卖峨眉、心如神尼的面子,再给她来一发诛仙神雷炮了。
陈昂前后的变故,惊呆了众人,不提另有两个人两股战战,心惊胆跳,就是易静回过神来也吓丢了魂,不是畏惧陈昂手段,而是想到陈昂所说冥河老魔的内情,如今陈昂身份不同,所说只怕未必是假,害怕害了自己的兄长,恐惧的无以复加!就要传书唤易晟回来……
但似乎为时已晚!
却听血河阵中一声清喝:“自古英才爱骄狂,只在阿鼻剑下亡!元屠仙血未曾拭,此去冥河莫仓惶!”一位黑衣少年脚踏红莲,从阵中步足出来,背后两道猩红的剑光,其中凌厉杀气直让人肝颤。那少年扫视阵外一干正邪,目光停留在血河阵中挣扎的神梭上。
忽地冥河微微一笑,不等易静一声痛呼,两道凶厉的剑光已经出鞘,只是一剑斩开了心如神尼发出的牵引佛光,又后面一剑逼退苦心头陀暗算的无形飞剑,未等剑光势尽,便在不可能处又是一转,两道剑光合一,从神梭中穿过,将上面一干正道新秀,统统斩杀。
易静眼睁睁见得自家的兄长被一道红丝一样的剑光穿心而过,似乎抽出的全身精血,一缕孤魂也被血河一个浪花淋透,无助的拉入血河深处,魂魄灵光染上一层血色,一点真灵,投入那莫名之处中。
沾染精血之后,元屠、阿鼻剑光再涨三分,配合着血河阵一震之下,蓦地暴涨,血云吞吐将方圆数十里尽数囊括,先是元屠剑劈开轩辕法王一件法宝的阻拦,杀了魔道十几人众,后是阿鼻剑光婉转,气象万千,生生将苦心头陀身形从虚空之中劈砍出来。
连斩他一十二剑,将他护身太清仙光破去,几乎斩杀。
冥河踏出血河阵中,身后一百零八有相无相神魔倾巢而出,元屠、阿鼻二剑猩红的剑光一绞,正邪莫有能当者,正道苦行头陀、天乾山小男、心如神尼、骊山七友等地仙、天仙级数的人物汇集一处抵挡两剑锋芒,魔道轩辕法王、毒龙尊者也现出身来,合力护住那些妖邪。
第一百一十一章 九曲黄河开一界,群仙阻道犯杀劫
本来正道之中许多人害担心那冥河老魔勾结妖邪,趁机掩护他们杀来,那么此次正邪斗剑,正道之势便处于下风,凭着这般凌厉的剑术,在正道群仙中打开一个口子,不知有多少同道也要厄难。岂料那冥河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人都杀。
当然,他们可不会为此事叫好,只有人一拍飞剑道:“那老魔头疯了!道友们不可直撄其锋,暂且退下,让那群魔崽子狗咬狗去!”
轩辕法王纵起一道乌金遁光,劈手洒出一溜阴雷,异派之中,只有轩辕老怪、九烈神君两位所炼阴雷最为厉害,一颗雷珠糜烂数千里,轻易便是无边的杀孽,能破去地脉风水,只让数十万里内,具现荒古时地水风雷一齐反复的可怕景象。
听他大笑道:“冥河小子,你若还藏在这大阵之中,老祖也拿你没办法,不过既然你已经走出来了。那就不要回去了!若是你愿归顺我门下,尚有可谈之处,若是不愿意,休怪老祖拿你魔火炼魂!”
心如神尼一声厉咤:“老怪修得猖狂!”
她如何敢让轩辕法王阴雷爆开,坏去这亿万的生灵,小旃佛光念动洒至,分割诸天,生生将群仙斗剑之所与南海广大天地隔离开来,还把大部分正道之士,护在佛光之后,又有苦行头陀暗中以太清仙法灭去轩辕法王的许多阴雷,但终究阻止不及,大部分阴雷已经触及海水。
若是让这些阴雷爆炸开来,他们这些高人无忧,那些乘云靠的太近的正道新秀,只怕魂魄都不保。
就在一干正道高人睚眦具裂,急忙出手之时,海面陡然抬起三尺高的浪头,可见陈昂踏与海面上,无穷天河冲天而起,将数百枚阴雷尽数囊括在内,挥手之间天河演化无穷星海,一点真水便是一个世界,生生将阴雷化解无形。
心如神尼稽首微笑道:“多谢道友相助!”
陈昂只是笑道:“我等既然在此,岂容这老魔残害生灵?诸位小心了!那轩辕老怪不知得了什么依仗,居然不怕杀孽太重,立遭天谴!他如此放手之下,反倒是诸位束手束脚。我和冥河相斗三次,虽然俱都奈何不了他,但也在此处暗中布下一座大阵,可惜未等他入瓮,就不得不施展。诸位等我主持大阵,将此处隔离开来,好让诸位放开手脚,不虞天罚加身。”
陈昂手持天一生水幡,只把九曲黄河阵的一重变化发动,犹如天河横跨的天一真水突然化开,一滴便足以填满鄱阳、洞庭湖的庞大水量顷刻之间淹没世界,在九曲黄河阵自成世界之中,演化无边海域。
随着天一生水幡一摇动,天地便是一个反复,脚下无量量计,约有万丈深的海水随着头脚颠倒,朝阵中所有人倾泄而来,这等四海倾覆之景,实在让人骇然。
不说诸位老魔心中恐慌,暗道:“正道何时又出了此辈?如此手段,当真有毁天灭地之能!不知那正道可曾还有后手?”
就连心如神尼、苦行头陀一杆玄门、佛门的大能也为之骇然:“如此之威,若是让他放手施展,岂不连偌大的中土,都能淹成泽国。这般四海倾覆下来,中土百姓也不用喂了鱼虾,只等这四海拍下,都成了肉饼了罢!”
苦行头陀更是叹息道:“听嵩山两位道友说过此人,言有不世法力,得四海气数眷顾,日后隐隐为四海之内第一人。原来还以为两位道兄有些大话,现在才知道,二老还是谦虚,这般手段如今就已经是四海第一人了!”
只听陈昂一缕传音破界而来:“诸位尽可施展手段,这些老魔犯了冥河那魔头,乃是自寻死路,冥河气数与血海相通,最为克制天下修道人,他的道果特异,乃是与众生为劫数,你们看!那一干妖邪气数已经被削尽,现了身犯杀劫的本相。”
“列位可借此除魔!只是诸位虽然气数深厚,不似魔道那般浅薄,也不可轻率与此人面对,不然气数交织之下,有多大气数也护不住自己。与他作对,便牵扯入杀劫之中,不是他杀了你们,破劫而出,道行更高一层,连我都不是对手。就是他应了杀劫,一腔热血化为东流。”
陈昂此言有孤立魔道之意,但更多是为了提醒正道中人莫要招惹那无上天魔分身,不然惹得冥河杀意暴涨,将他们统统杀了,不但会引起灵空仙界的重视,还有可能为主神创造更多的机会。
这等损己利人之事,陈昂是决不肯做的。
九曲黄河大阵中,血云翻滚,血河纵横,冥河脚踏红莲现身半空之中肆意长啸,欣喜道:“修行本为逆天路,劝君莫要展张狂。任你鬼神魔佛仙,只在阿鼻剑下亡!”他朝四周稽首道:“诸位道友,冥河这就送你们上路!”
两道血练一般的飞剑,再次飞出,这次就连毒龙尊者也吃了一个大亏,他只应付明面上的一道剑光,岂料元屠、阿鼻二剑剑光分化两道,明面上的只是一点凌厉剑气,剑光影下才藏有魔剑的本体,护身法宝、魔光如同裂帛一样被轻易撕开,好在他本身法力厉害,于危急之时堪堪挪移三尺,避开要害,只被斩去两条小腿。
轩辕法王练有异界《血神经》,早已将本身躯壳炼化为血神子,虽然因此被二剑克制,但也飞纵容易,斩他的元屠剑光,被他化为一道血影,轻易避开。
但那些在后面避灾的妖魔就没有那么好的运道了,他们只感觉神魂一个恍惚,酸麻痛痒就一齐袭来,眼耳鼻舌身及本身灵识一齐不听使唤,一个个从飞剑、飞叉上站定不住,一头栽倒下来,半空就被白骨妖魔张口咬成两段,坠入血云之中。
或者七窍冒出魔火,将自己烧成骷髅。
或者肉身化为一摊血水,或者狂性大发,突然施手暗算旁边的同门。
刚开始几位老魔还以为是血河阵本身的厉害,直到其中一位积年累修魔功的老魔,及轩辕老怪门下的一个弟子,也忽然化为神魔,将那些托庇的妖人一阵狠杀,才知道事情有异。
轩辕老怪万急之中抽出手来查看,顷刻便跳脚大怒道:“石神宫主、尸毗老怪,我定不与你们干休,这是秘魔正宗法门炼成的有相神魔,还有诸天五色,魔界六魔,情关七念诸多无相神魔。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居然传出这等厉害魔法来害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代天杀伐度群仙,南海屠龙荡众邪
此时无穷海水倒覆,亿亿吨重的海水当头压下,除了最厉害的几个高人,谁不是吓得魂飞魄散,易静在佛光外面看的脸都白了,黯然道:“一念之差,竟为父亲惹下如此大祸,又害得兄长身亡,一点灵光都灭了。即使日后寻到转世之身,也几世根基具废!”
正道中人还好,有心如神尼、天乾山小男、及骊山七位高人护着,又有赤杖仙童、苦行头陀暗中照应,只有几个倒霉蛋被海水压塌护身的宝光,连心如神尼都来不及救,一命呜呼。
外道邪魔那边更惨,外有九曲黄河阵开辟真水界,四海反覆,内有血河大阵、九天十地有相无相空魔大阵夹攻,魔道之中为首的两个自顾不暇,暗中潜藏的老魔又是冷酷无情,自私自利之辈,根本不会分出半分精力来看顾他们,只是几吸的功夫,就几乎被冥河杀戮一空。
当然,陈昂九曲黄河阵下也有好几个冤魂。
最后除了几个老魔的嫡系,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想起之前群邪汇聚,左道重光的盛况,再比对如今这寥寥几人,可想而知冥河究竟是何等杀才,四海之中的妖人邪道,几乎被他杀戮一空。
“那冥河小魔厉害,可惜老祖的九天都录移魔阴雷被那群正道虚伪之辈破去。他们也想除去冥河这个大敌,骗骗还装出一副伪君子的模样,阻止老祖用此厉害雷法,真是可恶!”轩辕法王狠狠瞪了一眼用无形剑遁隐身一旁的苦行头陀。
心如神尼喝道:“轩辕老怪,你用这等伤天害理之宝,不顾万里生灵性命,让我们如何容忍你?”
天乾山小男环视一眼对面那些残余的妖人,忽然笑道:“这冥河老魔杀的左道怕是比尔等玄门除魔卫道之辈还多,只有昔年发誓铲除一切妖邪的绝尊者能与之相比。让他这样下去,或许大劫不需峨眉大开杀戒,也能平息。”
心如神尼叹息道:“这冥河道友不同其他,乃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