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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板栗糕!”儿子奶声奶气道。
“不是昨天才吃的板栗糕么?”
“我就要吃!”
“好好好……就买板栗糕。”
两父子慢慢走远,林新微微侧过脸,看着这对穿着洗得发白布衣的父子,心中出奇的平静。
“这位兄台,可是这告示有何不妥之处?兄台站在这里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
忽然黑色楼二楼处,一个醇厚的男子声音缓缓传来。
林新抬头,看到是先前那个黑衣公子。
他正微笑着朝自己友好的看过来,明显是在和自己话。
那个之前和他笑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只有他一人站在阳台上。
“没有不妥。”林新摇头,淡淡道。
黑衣公子却是一笑,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冷淡而停下。
“若是兄台不弃,可上楼喝杯薄酒如何?”
林新平静如湖的双目顿时微微有了一丝起伏。
他这身打扮和其余的普通儒生没什么区别,而在一般人眼中,他因为常年开启隐匿阵盘,所以看起来外表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
除了气质有些不凡之外,便再无其他可取之处。但就是这样,对方还是主动出口邀请他。
这倒是让他有了一丝兴趣。
略微停顿了下,林新对上那黑衣公子的双眼,很纯净热情的一双眼睛。
“好。”
他抬步朝着楼入口走去。
里面空空荡荡,大门敞开着,没人打理看顾,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便一眼看到刚刚摆着还没收起的酒宴。
黑衣公子站在床边,有二正擦拭收拾着他面前的一张矮桌。
“兄台,请坐。”
林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坐定,二上酒上菜,不一会儿便摆满了整个桌子。
“看兄台气度不凡,一直站在告示前,可是为了找份事情做?”黑衣公子微笑道。
林新摇头,端起一杯酒水,轻轻抿了口。
“那兄台眉头微锁,或许是遇到什么难以决定之事?”黑衣公子又问。
“不是。”
林新轻声回答。
“既不是难以决定之事,又为何愁眉苦锁?”公子端起酒杯满满饮下。“算了不这些。喝酒!”
他不过也是想找个人一起喝酒,仅此而已。
他宋元超交游广阔,五湖四海何处都有他朋友兄弟。在这鹿城里也是混出了个义薄云天的名号,在外人看来,他手眼通天,什么事到了他这里,都能找出解决办法。
但此时,他却是和一般人一样有着无法解决的难题。
两人各怀心事,也都不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一坛接一坛,连续不断。
两人谁也不话,只是喝酒。
天色渐渐昏黄,夕阳西下,红色光线从楼斜射进来,落在桌面中间的饭菜上,翠绿的青菜更显水灵。
“喝……”
宋元超已经醉了。但还是一个劲的叫着林新使劲喝。
放下酒坛,林新随手擦了嘴边的酒水。
“你醉了。”
“醉了吗?”
宋元超醉眼朦胧。
“是啊。醉了。”林新肯定的回答。
“人生如梦,醉了不醉,有何区别?”宋元超却是轻笑起来。“或许醉了更好。”
“或许吧。”林新看得出对方也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
他忽然回忆起,当初红叶剑主要他承下那份因果,只要斩断幽府之力联系,他就必须为其承担下一份因果。
“因果,到底是何物。”
不知觉的,他却是轻声喃喃出口。
“有因便有果,一个是种子,一个是果实,种下种子便能有果实。不就是因果?”
宋元超醉笑道,他虽然醉了,却是依旧口齿清晰。不像有的醉汉,醉了连话也不清。
“那何为了结因果?”林新神色淡然,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了结?由始到终,让得到的因,生出所要的果,不就是了结一切了?佛家有云:因缘际会,果在己心。”
宋元超笑得有些痴狂。
“了结因果,不过是了结自己的心,如是而已。什么时候自己认为了结了,那便是了结了。”
“你这论点倒是新奇。”林新双目微动,首次正视了眼前此人,虽然对方没有修行之力,但出的话却是别有一番见解。
“世间有道,我心亦有道,我心不圆满之处,必有渴求,以我心量世间,总有平和大自在之日。”宋元超摇头晃脑的似乎是在感慨,又是在述着某种希望。
“大自在之日……或许吧。”林新侧过脸,从二楼往下望去,街上人来人往,傍晚一些店铺也开始关门收摊。
几个官老爷的轿子慢悠悠的抬过去,后面跟着一些挑菜的汉子。
“你我坐在此处一起喝酒,又何尝不是一次因果?我叫你在先,是因,你我心情难得契合,也是因,在此处此时相遇,同样是因,而最终结出的果,便是你我现在一起喝酒。这便是果。”
宋元超似乎是信佛之人,眼神迷离时也是条理清晰,处处不离佛理。
“那何为至阳之道?”林新又随口问道。
“至阳之道,佛道中倒是有至刚之道,元生之道。”宋元超笑了笑,抓起一坛酒撤掉封泥。
“天下最纯净的,不外乎是无尽黑暗中出现的那一瞬光芒。我幼年时通读经文道典,虽然没能走进自己向往的修行世界,但却自己悟出一些道理。”
“什么道理?”
林新其实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但却依旧心中有些茫然,其实他只是想要听人亲口出而已。
“至阳至阴,就如太极图一般,只有让人人处于最黑暗痛苦艰难的时间里,才能催生出对美好和平最纯净的向往渴求。”
“也会让人永坠深渊地狱。”林新淡淡插话。
“是啊。一切由心。”宋元超呵呵笑了两声。
噗通。
他脑袋直接砸在林新面前的饭菜上,一动不动了。
提起酒坛,一口气将其喝光,林新看了眼面前的宋元超。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不过是下不定决心,还要别人亲口出。呵呵……”
他起身将酒坛放下。
“相识一场,你我喝酒便是因,那便送你一场果吧。”
他手指一动,顿时一样巧的黑色丹瓶出现在其掌心。
“五识丹”上边写着清晰的字迹。
能够短时间提升对内气的感应,同时药力还能增强人身精气血气,是血丹的优良改造版。
也是他在幽府时给人炼丹另外随意练出来的一些杂丹之一。
能够让普通人也能踏入修行内气阶段。一如很多年前他炼制血丹的功效。只是副作用一些,但效果也有失败可能。
“看你造化了。”
将丹药丢入对方袖口,缓缓下了楼,林新再无其他犹豫,朝着出城城门方向走去。
第四百二十九章争夺(二)
梵净山一片焦土上空。
一艘白色飞舟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出来。舟身上站立三名白衣修士,都是气质不凡,背负剑刃和拂尘。
“这里便是梵净山?”
为首青年低声道。
“应该是这里,不会错。”另一女子点头肯定。
“难道是火山爆发了?这样的程度,怎么看也不像是人力所致吧?”第三人是个年纪有些的少年,眉目间有着些许傲气,显然属于少年天才一类。
“还是先下去仔细调查下吧,记录影像给老师他们。”为首青年面色有些不平静,这样的覆盖方圆数十里的恐怖焦土,若是都由一人所致,那此人的威胁……他完全不敢想象。
另外两人自然毫无意义,便驾驶着白玉飞舟往下降落。
舟船轻轻落地,三人从上边跳下来,对着舟船轻轻一招,顿时那原本长达十多米的飞舟迅速缩,不到三息便缩成一个巴掌大的舟,被女子揣进衣袋。
“走吧。”
三人相互看了眼,迅速从身上取出戒备用的符纸,法器,还有符剑。
周身都环绕起一丝丝的白色符文灵光,这才心翼翼的朝着梵净山所在方向慢慢走去。
他们不敢直接落到梵净山山顶,那里到现在还残留着极其庞大的空间扭曲,那是先前被巨大的两股操纵力量拉扯撕裂,导致出现不稳定的空间波动现象。
所以只能从稍远一些的地方慢慢靠近过去。
穿过一片又一片千篇一律的焦土深坑。
“好强的破坏力……地面所有一切,全部都被烧焦凝结成一种晶体状的东西。”
唯一的女子蹲下来抓一把黑土轻轻道,语气里满是惊叹。
“这就是元景老祖之间的战斗么……?”为首青年却是眼中全是震撼,“这样的场面,真的是人力能够达到的?”
三人边走便采集样本,同时录制留影石。
翻过一片片深坑和丘陵,很快,前面便到了梵净山山脚处。
大片的焦黑色树木张牙舞爪的矗立在前面,形成一片幸存下来的烧焦树林。
三人警惕的走进焦树林,慢慢左右张望,生怕出现什么麻烦的怨灵之类。
一口气死了这么多生灵,要是真催生出什么极其凶恶的怨灵怨气,他们也不会意外。
进了焦树林,不一会儿,前面隐隐出现一个的坟包。
坟包前还立着一块简陋的金属碑。
“这个是?!”
三人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朝着那坟包靠近过去。
“你们是天云道的人?”
忽然一个声音从三人侧面传来,吓了他们一跳。
“谁!!”
为首青年反应最快,马上手握住背后剑柄,凝神盯着缓缓从一棵树木背后出现的人影。
林新手里把玩着金凤斗,面色平静的站在坟前,他所在的位置其实一直都在坟包前面,只是被焦黑树木挡住,一时没人注意到。
三人都是浑身紧绷,有些忌惮的盯着他。或者,是盯着他手里的那个金凤斗。
他们能够从这法宝上感受到极其恐怖的强大威胁。
“金凤斗……不是已经被抢了么?居然在你手上,那么你是……”为首青年猛然想起了什么,眼瞳一缩,死死盯住前面身影。
他额头一下渗透出汗水来。
另外两人也是想到了这点,都是脸色一白。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话,三人是不敢,林新是不想。
微风习习,带来阵阵某种东西烧焦的味道。
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坟,是昆季的。”林新微微转过眼,看着边上走来的三人。
“原本我与他无冤无仇,是你们天云道害死了他。”
“怎么可能!”昆季居然死了?!
三人心头大震,那可是元景老祖,整个中府都是最顶尖的强者高人,更不要他附近还有一位与其同为元景的好友。
在来之前他们或许能够想到,梵净山之主可能会败逃,但决计不会死。
毕竟只要一个元景成了心想走,就算是同级高手也很难拦得住。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昆季和无影子是因为大意,被活活耗尽灵气大意而死。
他们没想到林新还有那么敏锐的针对空间遁法的手段,也没想到他居然能用出那么多手段,都是五品元景层面,打了个他们措手不及。
从一开始示弱,骗过他们进入对耗,到后面等到他们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林新完全和一般元景对抗不同的手段,正常都是先放出元景,对抗对规则的理解。
之后慢慢压制对方,占据上风。哪像林新这般,蛮横不讲理的直接碾压。
一步失算,步步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