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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哭!”
时滚滚极为坚定地点头,一点也不知道,面前的叔叔早就要求医护人员对他的特殊关照。
下了楼,苏姨很早就起来做早餐了,番茄牛肉汤,荷包蛋,吐司面包,蓝莓果酱……中式西式的早餐都准备齐全,等用完了早餐,时幼妍才抱着时滚滚上车,去打疫苗。
昨天关于徐禹溪和丁清被拍住同一酒店房间的新闻热度还没减,依旧居高不下,但昨晚上徐禹溪的声明却早就没了热搜的踪影。
GR疫苗的接种是在寒露集团旗下公司赞助的医院进行的,时幼妍带着时滚滚排队,前面的都是按照之前邮件里面抽中的顺序来,只有时幼妍是关系户,被安排在了第一个。
隔着玻璃窗,时幼妍看着时滚滚又一次被抽血,明明很疼还要装作不疼忍住不哭鼻子的懂事模样,顿觉觉得内心酸涩,难捱。
“阿酒,后面都是封闭式的,看不到的。”秦放冷静地提醒。
“我知道。”时幼妍声音酸涩,有了鼻音。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一个接着一个的小朋友从治疗室里出来,外面不同肤色的家长争先恐后的迎接。
能来这里接种上第一批GR疫苗的家庭,在各自国家里至少都属于上层经济中的一员,上千万的疫苗费用,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GR疫苗还不是打一支就可以见效,需要在一年时间里打完十个疗程才行,中间浪费的时间精力金钱同样巨大。
秦放陪着时幼妍等待,中途纪晨过来了一趟。
“秦总。”
秦放秦放嘴角微抿,听到纪晨的声音明显气压骤降,身躯僵硬,一动未动。
“你没听到吗?纪晨来了。”时幼妍奇怪。
“嗯。”秦放低声应了句,起身走向纪晨,“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概是公司里的事情。”
时幼妍直觉秦变态有些奇怪,她想要追问,又觉得这么做不礼貌,继续保持距离地坐着,等待时滚滚出来。
秦放和纪晨出去谈的时间没多久,其实从纪晨出现的那一刻时,秦放内心的海洋便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雪白透亮的私人医院里,来往病人很少,之前打完GR疫苗的孩子早就被家长领走,预约登记下一次疫苗时间。
四周环境安静,温度却很冷,透着入骨的凉意。
秦放握着拳,筋脉明显,他逼迫自己冷静。
“阿酒,时巡是谁的孩子?”
这问题他其实已经问过,在那次雨夜里,他守在时幼妍的公寓门口,拽着她不放时,只不过答案并不明确,她只告诉他,不是他秦放的孩子。
确实,他特地验过DNA,不是自己的种。
其他接种的孩子一个接一个都出来了,只有时滚滚还没有出来。
时幼妍一心担心时滚滚,不明白同样的问题秦放怎么会问两遍,难道还不死心吗?
她蹙着眉,联想到这段时间秦放还不死心的表现,或许彻底断绝了他的念想才是正确的选择。
“徐禹溪的。”
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交往了两年的对象,现在社会未婚先孕并不奇怪。
可这合情合理的解释,不仅没让秦放死心,还让他更加疯狂了起来。
他突然起身,猛地将时幼妍按在墙上,如野兽般撕咬着她的唇,痛苦的喧嚣。
“你有病吧!秦放!”
时幼妍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却无济于事,反而让秦放将她束缚的更紧。
不知是谁的血流了出来,秦放的嘴角鲜红。
他极低的冷笑了一声,眼中各种情绪翻滚,有恨意有爱意,有困惑有绝望,浓烈滚烫,如翻腾的火山熔岩。
“我是有病,你这么作践我,我竟然还只想要你!”
“阿酒,你倒是告诉我,你和徐禹溪两个A型Rh阳性血的人,怎么生出来一个AB型Rh阴性血的孩子来的?!”
秦放将手中的一份DNA鉴定报告摔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犹如笼中困兽。
时幼妍双目倏地睁大,胆战心惊,连反抗都忘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秦放的情绪犹还没发泄完,握着时幼妍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拧得衣领都纠在一起。
他双目猩红,像是叱责,像是痛苦的自问。
“告诉我,告诉我阿酒!你到底还爱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 时幼妍:爱过的人可多了,胡歌霍建华彭于晏吴彦祖易烊千玺,我都可以
第15章 野蜂飞舞
秦放很早之前就和时滚滚鉴定过DNA,确定自己不是他的生物学父亲。
他愤恨过; 三年来他过的浑浑噩噩; 生不如死; 猜测过或许他的阿酒离开之后会过的很好,他想象过,或许在赤道的某个小岛上; 或许是在海边的白色细软沙滩旁; 他的阿酒过的自由自在; 无拘无束。
但秦放从没有想过; 不过短短三年; 他的阿酒早就有了孩子,甚至有了未婚夫即将结婚。
冷心又冷血; 曾经给过的好给过的甜似乎都只是她随手扔来的,像是随意的施舍。
他恨透了; 决定再也不会因为时幼妍牵动任何情绪。
但他忍不住; 总是会注视着她; 像个疯子一样跟踪她,偷偷在车上看她和未婚夫吃饭; 谈笑风生。偷偷守在她的公寓门口一夜; 到天亮才离开。
命运赐给他贫瘠岁月里一颗糖; 他却将这颗糖当成了药,再也放弃不了。
不管理智上如何清醒,再次见面,还是忍不住心动; 他秦放早就栽在时幼妍手上了。
所以他只能自欺欺人,以为找到时巡的亲生父亲将这小屁孩扔给他爸爸,时幼妍就会回来。
所以找了丁清给徐禹溪下药,取了样本血,结果检验出来,徐禹溪根本不是时滚滚的亲生父亲。
多可笑,亏他还想着,只要将徐禹溪弄走了就行了,阿酒就会回来。
谁晓得还有一个到现在没出现的男人,阿酒爱他爱到愿意无名无分也要给他生下孩子。
而他秦放,旗下药企研制出来的新药,还要给这孩子治病。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事情?
秦放双目通红,死死地望着时幼妍。
“你捏疼我了,秦放。”
时幼妍被拧的肩膀一阵疼,她的长相精致有灵气,微垂眼睑,自带一种楚楚可怜的气息。
秦放怔了下,有些僵硬地将手松开,却还仗着身形,将时幼妍压在墙边。
时幼妍揉了揉肩,神情恢复平静。她没料到秦放竟然把徐禹溪的血型调查的这么清楚,现在看来,这次GR疫苗接种前的抽血,目的也不单纯。
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再和秦放复合了。
“你越界了,这些都和你无关。”
时幼妍轻飘飘的话,如同五指山一般压在秦放身上,喘息不得。
她犹嫌不够,继续加码,在秦放心口撒盐,“昨天多谢招待了,GR疫苗一期滚滚已经打过了,这两天如果还有记者纠缠,我会带滚滚飞到其他城市暂时居住。”
“不是,阿酒我……”
秦放慌了,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之前的行径,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说自己是因为太在乎了才失控了吗?说自己只是因为偏执占有欲犯了吗?
不能说,只是无济于事,画蛇添足罢了。
GR疫苗治疗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一个年轻的护士推着时滚滚走了出来。
打完疫苗的时滚滚冲着时幼妍伸出双臂,“麻麻!”
时幼妍立马阴转晴,她抱着时滚滚亲了一口,询问道,“疼吗?”
时滚滚昂起脖子,骄傲地像是只小孔雀,“疼,但是我没哭!”
时幼妍被逗笑了,将时滚滚放进轮椅里,喜悦情绪在周身漫延,或许要不了多久,滚滚萎缩的肌肉就会恢复,能够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在草地上奔跑,再也用不到轮椅。
她推着时滚滚的轮椅,路过秦放身边,擦肩而过,却没有停留,一路和时滚滚说说笑笑的离开,远去。
秦放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时幼妍回头。
他自嘲一笑,脑内不断浮现出时幼妍离开的身影,忽然间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浑身肌肉紧绷住。
有关时幼妍的记忆里原本不清晰的其他人脸渐渐清晰起来,像是湖底的石头露出水面,记忆的河床暴露,汹涌而来的杂乱记忆如瀑布冲袭而来。
“秦总,需要给您叫医生吗?”纪晨想伸手了又缩回,小心谨慎的问道。
秦放突然用没受伤的那条手臂,一拳砸在墙面上,而后将摔在地上的检测报告拿起,疯狂地撕掉,脖颈通红。
他撕完又疯狂地砸着雪白的墙面,一下又一下的,一点也不在乎痛不痛,像是失去痛觉,失去理智。
纪晨彻底慌了,吼道,“快给秦总打镇定!”
…
晚上八点半,碧泉时家的一栋别墅里,江渡躺在葛布长沙发上,悠闲自在地翘着腿,做着情感分析师的无偿兼职工作。
“就这样了?时家妹妹后来也没回来这儿?你却因此疯了,还挨了一针镇定?”
“嗯,她昨天换下的衣物也没带走,苏姨放进她的卧室了。”
秦放面无表情,他的记忆只恢复了部分,一切还都是以时幼妍为中心恢复,所有恢复的记忆都有时幼妍的影子。
受伤的那条胳膊上的绷带也拆了,能够简单活动,但拎不了重物,等过一年后再去取钉子,如果恢复的好,后遗症也会少些。
“嗤,放进卧室了?鬼信。”江渡半点面子不给,大声嘲笑起来,“秦老贼你肯定偷偷把时家妹妹衣服拿走私藏了对不对?”
秦放淡淡瞥了眼吊儿郎当的江渡,“我脑内淤血散的很快,压迫视神经的部分今天做的多普勒螺旋CT显示只剩四分之一个指甲盖大。”
“这你不是一早就说过了吗?说现在视力相当于近视两百度。”江渡疑惑,“怎么了,还要兄弟我给你道声恭喜?”
“这倒不必。”秦放皮笑肉不笑,“我只是告诉你,现在我打人看得清楚人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渡不打算往枪口上撞,能伸能屈,举起双手认怂。
“我收回之前的话,时家妹妹的衣服包括贴身内衣一定都还在她的卧室。”
算是稍稍解了口郁气,秦放闷了口酒,继续借酒浇愁。
一时嘴上认怂算不了什么,江渡春风得意马蹄疾,继续往秦放身上插软刀子。
“所以说,秦老贼你现在到底还放手不放手了啊?明知道时家妹妹心里没你,还要坚持?”
秦放眼角冷刀子扔的更快了,冰寒入骨,不发一言。
他有严重的偏执占有欲,虽然坚持在治疗,但效果不大。
他爱时幼妍,只要一想到她的心房曾经被其他男人占据,甚至还孕育了孩子,他就嫉妒地发狂。
秦放甚至不止一次疯狂的设想过,要是让徐禹溪,时滚滚还有他的亲生父亲都消失好了,毕竟天灾人祸这么多,意外更多,消失也很正常。
但是他不能,每次这样的想法出现,都是一次理智和本能的挣扎。
他爱时幼妍,胜过本能。
只要他的阿酒愿意乖乖回来,过去的一切他都可以假装不知道,假装不在乎。
秦放胸口堵的慌,闭上眼躺在沙发上,对江渡道:
“你之前说的办法,根本不靠谱。”
“不靠谱?不可能啊,我就是靠死皮白赖厚脸皮追到我家安安的。烈女怕缠郎,你就得不要脸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
江渡拈了几颗花生米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