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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来看真是不应该。经受过那样的打击,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开朗的了。
“因为我爸进了医院,所以现在家里的生意都是由我哥在打理。上次他来,是希望我能回去一起帮忙,还有我爸那边……”樊不凡说到这里话头突然止住了,三千不敢催,也不敢问,就安静地等着。
良久,连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似乎变静止了的时候,樊不凡终于又鼓足了勇气开了口,把那句被他藏在内心最深处长达两年之久的话,对着洛三千说了出来。
“三千,我,没有办法原谅我爸。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妈就不会死。”
“什么……”
关于这份怨怪,樊不凡连樊逸凡都没有告诉过。只不过,兄弟连心,以樊逸凡对他的了解,即便不说也能猜到他的想法。
“两年前,十二月二十三日,就是在那天我妈发现了我爸背着她有外遇。她很伤心,一气之下喝了很多酒,还开车出去,终究……”
如果不是因为发现外遇的事,她就不会酒后驾车,就不会出车祸,也就不会死。
所以,都是樊思衡的错。
三千在樊不凡的眼中看到了隐约的恨意,心里蓦然感到一阵害怕,她从未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而在她的想象中,这样的表情也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不凡……”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真切,轻得像是怕会惊扰到他,“我知道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爸爸啊……”
如果她没有记错,付易曾经说过樊不凡的爸爸一直把他当成是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那想必从小对他就是极为关爱和看重的,父子之间的感情一定不会差。但是现在,樊不凡却在恨着自己的父亲么……
三千的话说完了,樊不凡并没有表情出反感或是排斥的情绪,他只是坐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整个人好似凝固了一般。
“不凡……”三千有些小心又踟蹰地轻轻晃了晃他的手,但樊不凡却没有任何反应。
“樊不凡,你别这样……”三千看着他,觉得自己仿佛都能看到他平静外表之下已经被扒得鲜血淋漓的伤口。
气氛在樊不凡的沉默中愈发冷寂下来,三千身上打了个哆嗦,她现在的感觉比早上穿少出门时还要冷。
她后悔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该随意打听的。
忽然,樊不凡握着她的双手松了下来,三千心一凉,但是下一秒,就被他紧紧地抱入怀中。
“三千,可以陪我一起吗?”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声音中有股细小的波动,勾得人心弦一紧。“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南山吗?”
三千的眼眶已经红了,她在眼泪掉出来之前把头埋在了他的肩窝处。
“我当然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呢,无论陪你去哪儿,我都是愿意的。
※
第二天,三千找梁部长请假的时候是偷偷摸摸过去的,因为陈双的办公室就在梁部长办公室的隔壁,她生怕被她瞧见了又生出什么变故。
还好,陈双的习惯是关着门,既隔音又隔视野,并没有发现她。
当梁部长问她要请几天假的时候,三千先说的是一天,因为樊不凡决定当天坐飞机来回,他并不打算在南山市多待。
不过梁部长在签字的时候随手翻了下日历,一看二十三号是个星期四,便对三千说与其周五专门赶回来一趟,还不如周四、周五连着请上两天,这样加个周末就可以一共歇四天,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玩玩了。
三千并没有告诉梁部长她请假的真实原因,估计梁部长还以为她是为了放松才请假的。
只不过,一般的领导都是能给员工少放一天假是一天,梁部长竟然主动提出让她多休,那三千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陈双继续拿三千当跑腿儿的使唤,不过三千并不愿和她计较,反正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都是保质保效地完成。
这样一来陈双抓不住她的把柄,那种使唤人的快|感却随着次数的增多而逐渐减弱,尤其是当她无法从洛三千的脸上看出不情愿或是不开心的表情时,这么做所能给她带去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就更加打了折扣。
反倒是三千,由于不停奔走于n&h的各个部门之间,和这些部门的一些大小领导以及员工们都混了个脸熟,他们见她工作做得细致认真,再繁琐的任务都不厌其烦,一点儿错都找不出来,心里不禁对她多了一份赞赏。
除了个别人觉得洛三千是在出风头、混人缘以外,大部分跟她接触过的人都对她印象很好。
不过三千对这些事就不是很清楚了,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也没有费心思去猜,事实上她最近全部心思都放在跟樊不凡回南山市的这件事情上了,工作的时候但求无错,就是怕万一被陈双揪住什么错处到时候走不了才糟糕。
好在她的兢兢业业并没有白费,一直到临走前一天的下班时陈双都没能找她的麻烦。
三千背着包走出大楼的那一刻不由松了一口气,原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但是转瞬想到明天的事,心里不禁又变得沉甸甸起来。
“洛三千。”
就在三千站在门口有些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徐纾温的声音,她浑身一个激灵,想起自那天放了他鸽子之后她还没见过这个人呢。
“徐总好,”三千有些僵硬地转过身跟徐纾温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头就想闪人,却不料被他直接抓住了手肘。
“走吧,我送你回去。”徐纾温声音虽不大却是不容置疑。
“这就不用了……”三千十分尴尬,眼见着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n&h的人,徐纾温这么拉着她落在别人眼里还不定怎么想呢。
不过徐纾温却似根本没往这方面考虑,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道:“你们明天就要去南山了吧,关于不凡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这样啊……那好吧。”牵扯到了樊不凡三千自然不能再拒绝了,只得乖乖跟他走。
而在他们身后,刚从电梯里面出来的一个人碰巧看到了方才那一幕,眼底漫起一层阴霾。
徐纾温和洛三千。难道?
☆、第四十九章 墓地偶遇
“徐总,关于樊不凡的事你要对我说什么?”三千跟着徐纾温一路走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后便问道。
“不凡有没有和你说到他和樊叔叔的关系?”徐纾温反问。
“说是说了,但是没有深谈。”三千想到当时说这话时樊不凡的表情和眼神,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徐纾温用余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三千答完忽然略显警觉地扭头看着他,“你为什么问这些?”
“我自然是需要知道你都了解到什么程度了,不凡没有说的事,我当然也不会说。”
那你这不是废话么,把我特意叫到车上来,说要告诉我关于不凡的事,结果现在又说不凡没说的你也不能说,那我到底是听什么来了?!
三千感觉自己又上当受骗了,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
“徐总,您这不是在逗我玩儿吗,如果您没别的话要说了,那就请就近找个地铁站把我放下,不劳您送了。”
“洛三千,你这个性子真该改一改,太不踏实。”徐纾温充满鄙夷地说了她一句,然后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我单独找你,是为了拜托你,有机会的时候劝劝不凡。”
“劝他?”三千一愣,“你是指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吗?”
“不然呢。”徐纾温瞥她一眼,“两年了,他这个坎儿始终迈不过去,到底是亲父子,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
三千闻言定定地瞧着他,也不说话,让徐纾温莫名地有些发毛。
“你这是何意啊,”他松开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
“没别的意思,就是忽然想起从前樊不凡说过的一句话,当时不信,现在觉得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徐纾温稍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下文,忍不住出口问道:“什么话?”
“他说,你对朋友还是很好的。”三千说这话时略微有些别扭,所以别过了头去。
徐纾温侧过眼睛看她,便正好看到她侧脸姣好的弧度。从发际出发,在额头稍稍突出,而后眼窝处又深陷进去,将纤长的睫毛衬得愈发立体起来,再沿鼻梁一路往下走,弯过微翘的唇角,勾勒出尖挺的下巴,她的脖颈处修长白皙,那线条便显得更加光滑流畅,从锁骨中间穿过,直至消失于领口。
又或许,没有消失。
不知怎的,他心底无端地有些乱,明明只是扫了一眼而已。
徐纾温把视线收了回来望向前方,却感觉精神无法完全集中,反应都似乎慢了下来,而这多余的精力却在向一个不该集中的地方集中。
“洛三千。”徐纾温突然打转向灯将车停在了路边,语气很冷地说:“你下去打车回家吧。”
三千一个傻眼,回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徐总,我刚才说的可是夸你的话,没得罪你啊!”
“我知道。下车。”徐纾温继续沉着脸道。
“你——喂!你要是不想送我,好歹给停个地铁站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下去打车,回头花多少钱来找我报销。”徐纾温脸上已经很不耐烦了,看三千还一副想要声讨他的样子,便直接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去替她将车门打开。
“走吧。”他压着声音道,方才挨得近的时候似乎闻到了她身上有股说不出名字的香味,淡淡的,却很好闻,这让他本已不淡定的心变得愈加燥热起来。
而三千这时根本没工夫管他是什么想法,她已经被气得喉咙冒烟了,伸手解气一般地狠狠按了下安全带的按钮,等它一弹起来就一把扯开,拿起自己的包然后又使劲推了下车门,“走就走!”
她下车之后顺便用力甩上了车门,看着徐纾温开着车瞬间绝尘而去,忍不住骂了一句:“神经病!徐纾温!神经病!”
真是奇了怪了,她不让他送的时候他非要送,然后等真让他送了居然又半路给她扔了出来,这都叫什么事啊!
三千憋了一肚子火,看看四周,却不由得被气笑了。徐纾温还真会挑地方,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既没有地铁也没有公交车,连出租车都少得可怜,她只能边走边看了。
就这样,在寒风冽冽中步行了将近二十分钟后,三千终于拦到了一辆的车,坐上去的时候只觉得一阵解脱。
幸好她今天穿得还算暖和,不然要是冻死街头,徐纾温就是个间接杀人罪!
等她好容易回到家,樊不凡听到开门声已经走了出来,看着她一脸的担心:“今天不是没加班吗,怎么回来这么晚,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啊……”三千忙掏出手机来一看,果然有四个未接来电,而她不知道什么把静音键给按开了。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抱歉……”她抱住他撒娇地蹭了蹭,感觉他身上暖暖的十分舒服,气氛这么好,再提徐纾温也实在没必要。
樊不凡对于别人说话的真假一向不善辨别,这会儿也没怀疑什么,见她抱住自己不禁笑了笑,回抱住道:“明天飞机时间比较早,我怕到时候车不好打就先预定了,六点来接我们。”
“我知道了,”三千用额头在他的肩膀上滚了滚,忽而想到今天自己刚看到的新闻,不免有些担忧地道:“对了,据说明天南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