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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元去卫生间洗刚脱下的衣服,发现梁健一的牙膏还是满满的一管,她摇摇头,“疯子。”
窗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电闪雷鸣。
祝三元半卧在床头,捧着手提看“文艺片”。
梁健一的房门依旧紧闭,门与地板的缝隙处透着一道纤细的灯光,他也没有睡。
渐渐地,祝三元觉得越来越冷,掖紧了被子,还是瑟瑟发抖。她关了手提,蜷缩在被窝里,一个人听窗外的雷声滚滚。
这时,江雨泽发来了一条微信:还冷吗?
祝三元回复:冷,在床。上盖着棉被呢。
江雨泽:不听话,不是让你喝姜汤了吗?受寒是里面冷,盖被不解决问题,需要把身体里的寒气逼出来。
祝三元:懒得动。
江雨泽:家人呢?
祝三元:都不在这边。
江雨泽:自己住吗?
祝三元:嗯。
江雨泽:如果你不是女孩子,我愿意过去为你做。
祝三元发了一排可爱笑脸,然后说:主要是这么晚,又这么大的雨,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江雨泽:只要心里愿意,那些都不是阻碍。
祝三元忽然觉得不冷了,浑身像是笼罩在一片温暖和煦的阳光下。
另一个房间里,梁健一键指如飞在电脑上敲着辩护词,眼前却不时地浮现着几个小时之前的情景。
他今天也没有带伞,冒着大雨回到家里后,将西装换掉,拿了把伞,又想起外面冷,匆匆捡了件自己的长袖外套,既然是用来御寒的,大一些也没关系。
他来到祝三元每天下车的公交车站,等她从车上下来。
几辆16路进站,都不见祝三元的身影。梁健一四下张望,由于雨下得很急,小区门口有一段路积水较深,入口的车辆有短暂的停滞不前。
在雨刷摆动的间隙,视力一直保持在1。5的梁健一看见了一辆黑色雅阁里的祝三元,而她旁边驾驶位置上的正是与她每天早上“不见不散”的水货——江雨泽。
一种强烈的自嘲袭上他的心头,原来她已经有了更好的照顾,她不需要他卑微的关怀。
梁健一默默转身向小区里面走,雅阁从他身旁趟着水花呼啸而过。他看见江雨泽绅士地替祝三元拉开车门,又体贴地为她撑伞。
梁健一悄悄地站在旁边,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会送她到哪里。是单元门口,还是家门口,或是进门做客?
还好,他只送她到楼下,不然,梁健一真的不知道,他该不该冲上去,“打扰”他们。
他觉得无法集中精力工作,可能是今夜的雷声太吵了,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忽然听见对面的人走出了房间,好像进了厨房。
梁健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房门,看见祝三元身上披着毛毯,在冰箱里找着什么。
“你饿了吗?”他在她身后问,声音有些沉闷。
祝三元将毛毯裹紧,“可能着凉了,煮碗姜汤。”
梁健一上前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一点低烧,冷吗?”
祝三元点头。
“我来吧,你去休息。”梁健一取过她手里的姜块儿,按在砧板上,拍碎切匀,放入小汤锅内,又加了一勺红糖在里面,盖上盖子,点火加热。
他回身发现祝三元还站在那看着,冷冷地问:“担心我下毒吗?”
“你的剧毒都在嘴上呢,别的地方还算安全。”祝三元缩在毛毯里,像一只冬天里没有准备好巢穴的寒号鸟。
“今天没心情拍吻戏,剧毒没有机会传给你了,回去等着。”梁健一看着锅里煮沸翻滚的姜汤,将火调小了一些。
“心情呢?”祝三元站在原地未动。
“被雨冲淡了。”梁健一背对着她,寂然地说。
祝三元上前两步,用头在梁健一的背上“咚咚”敲了两下,“怎么,拽成文艺青年了?”
“在练铁头功吗?我是血肉之躯,不合适。”梁健一没有回头,对着墙壁说。
热乎乎的姜汤,辛辣中有一丝甘甜。祝三元一口气喝下去,顿觉全身热血奔流,出了汗。
梁健一让祝三元躺下,为她掖好了被子,没说话,转身向外走。
“喂,玩深沉,是吧?”祝三元在他身后说。
“难道你还想留我一起睡吗?”梁健一的幽默还在,但他还是没有笑,替她关上了房门。
那夜的雨一直下,下在了你的心上,我的心上。
第二天,祝三元醒得很早,昨晚姜汤的确起了作用,驱走了身体里的寒气,汗出得太多了,全身粘粘的,于是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祝三元觉得神清气爽。
雨已经停了,窗外的树绿得发亮,大地也散发出了雨后清新的味道。
祝三元的手机响了,是江雨泽的微信。
“三元,好些了吗?”
“好多了。”
“能出来晨练吗?”
“当然。”
祝三元的身体到底还是有些虚弱,跑了一圈之后出了很多汗,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小区花坛前的木椅上喘息。
还没等坐稳,江雨泽迅速将她拉了起来。
“刚下过雨,木头里还有潮气,不适合女孩子做。”
太体贴,太温暖!
他拉祝三元到另外一侧的塑料长櫈前,用自己的毛巾将上面残留的雨水擦拭干净,手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多么细心,多么绅士!
江雨泽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去继续跑步吧,不用管我。”祝三元说。
“晨练也是一种心情,愉悦是最重要的。”江雨泽微笑作答。
对于他的这句话,祝三元在心里掂量了好几次,其中的含义怎么听着都像是他和自己在一起是愉悦的,至少超过了晨练本身的愉悦。
卷一 第17章 首次约会
最近这段时间,梁健一出奇地沉默,他每天回来后,基本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少出来。就算出来也不再和从前那样,与祝三元没话找话,惹她生气。不过偶尔说上一两句,舌头还是那般千毒万毒。
祝三元觉得,他要么是有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倒霉事,要么突然间良心发现自己是一个话唠且这样很烦而从此金盆洗手。
无论如何,和平相处还是好的。
一天下班时间,祝三元收到了江雨泽的微信:下班了吗?
祝三元回复:正准备撤退。
江雨泽说:我已到你楼下。
祝三元上了车,“雨泽,今天天气挺好的,你怎么来了?”
江雨泽被她的话逗笑了,“这么说,想见一个人,非得抬头看看天喽?”
“上次不是说天气不好才一起走的吗?”祝三元解释着。
“没错,但也没说天气好就不可以来呀!”江雨泽打着方向盘,微微地笑着。
祝三元也笑了。
“今晚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右转弯后,江雨泽开口。
祝三元感到有些突然,犹豫着该怎样回答。
“怎么,有事?”江雨泽追问。
“噢,没有。”祝三元诚实地否认。
“想吃什么?”江雨泽已经默认她同意,并且进入下一问题。
祝三元觉得这人有点霸道,不过倒也不讨厌,于是她说了句口不对心且特没个性的话,“随便。”
而江雨泽就像看透了她的心,直接把车开到一个湘菜馆门前。她的无辣不欢啊!
菜做得很地道,祝三元很快成了那盘剁椒鱼头的俘虏,肉质细嫩,鲜辣适口不说,光是那一层厚厚的红剁椒就让人垂涎三尺。
胃口打开了,话匣子也随之打开。他们开始热烈地聊起天来,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江雨泽说了一些他工作中的事,祝三元觉得,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在外资企业做部门经理,直接向外方上级汇报,说明已经做到了华人的最高级别,不由得对他多增添一分好感。
是啊,工作中出类拔萃的男人,身上自然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性别魅力,致命地吸引着女人那颗渴求崇拜的心。
越聊越尽兴,江雨泽提议喝点酒,祝三元毫不矜持地同意了。
几瓶冰啤下肚,祝三元觉得浑身劲爽,本色逐渐暴露无疑。她开心地说笑着,全然忘了保持淑女形象。
回去的路上,清凉的夜风吹进车窗,吹走了一些醉意,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有些失态。
“雨泽,我酒喝得有点多,请你别介意。”
恰好等红灯间歇,江雨泽给了祝三元一个极温暖的笑容,“我喜欢你的自然,不做作。”
祝三元的脑海里迅速判断着语文老师经常强调的主谓宾。他是喜欢她的自然不做作,还是喜欢她的人?自然和不做作是属于她的,那么他的意思是喜欢她的人吗?
凌乱不可解之际,江雨泽的手握了一下她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又迅速抽离了。
江雨泽这是在向她表白吗?祝三元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脑子基本处于空白状态。她咬着嘴唇,紧张而无措地看着窗外,窗外也不是有什么好看的,她只是不知该将目光放在何处而已。
感觉好快就到了楼下,仿佛一眨眼的功夫。真的是路太近,还是和江雨泽在一起的时间太美好,让她不愿这么快就结束。
直到车子停了,祝三元居然没有意识已经来到了自家小区内,她四处望了望,觉得好熟悉。
“噢,已经到了?”多傻的台词!
“怎么,不想上去吗?”江雨泽微笑着看她。
祝三元顿时觉得尴尬,连忙否认,“不,不是。我,我……”
她居然还口吃?天才!关键时刻掉链子。
江雨泽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呼吸,一种阳刚的男性气息吹到了她的脸上,她的脖子僵硬无比,不能动弹。
该死!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囧?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可是,事实是她想多了。江雨泽并没有碰她,而是替她解开了安全带,温柔地对她说:“上去吧,早些休息。”
祝三元拿起自己的包,打开车门,“谢谢你,拜拜。”
江雨泽忽又拉住她的手,“纠正一下,明早见。”然后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示意她上楼。
祝三元的心被他牵扯得忽闪忽闪的,时而温暖,时而慌乱。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楼梯向上爬,今天的每一阶楼梯似乎都不是往日的高度,而是变成了高低不平的跷跷板。
她确认不是那一点点酒精的作用,而是自己在梦里腾云驾雾升入半空,一边享受飘飘欲仙的兴奋,一边又害怕突然从云头跌落。
她进门后正在门口脱鞋,来了一条微信,是江雨泽的:到了吗?
祝三元对着手机笑着回复:嗯。
难道他是尾随在自己身后一下一下数着她上了多少台阶吗?不然怎么会把她进门的时间把握得这么准确。
祝三元没有急于洗漱,而是坐在沙发上,出神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要开动脑筋,彻底想明白一件事:她恋爱了吗?
梁健一路过客厅时,发现祝三元像木头一样地发呆,并且不时地傻笑,很是好奇。
他走过来,警犬搜寻生命迹象一样地审视着祝三元,“面带桃花,翻牌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