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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
我云淡风轻的无视他,跟其他人开始摇铃抢麦了。
我是木兰,姓简,我的人生目前主要有两件事,一赚钱,二还钱。
曾经以为我的星辰大海是在数学界,后来发现哪有什么星辰大海,我有的,不过是柴米油盐。
我有一个外弱内强的弱质老妈,还有一个外强内弱的,弱智妹妹。
“简沙棠,如果你再鬼哭狼嚎,我就用妈的针线盒,把你的嘴巴缝上。”
“可是很疼嘛!你要我拉筋……我都二十多了,怎么拉得开啊!”
“我也是二十岁才拉的筋。”
一招制敌,我不过是骗她,但简沙棠感情泛滥脑洞奇绝,信以为真便不说话了。
大概又是脑补我和老妈怎么“含辛茹苦”养了她几年吧。
其实也没多苦。
或者说太辛苦的回忆,人总会选择性忘记。
我抬头看了看这被叫做“家”的小三室,想了想,更觉得一点苦都没有了。
毕竟现在能买的起一个“家”的女人少之又少,但我们做到了。
“姐,我上次听你讲电话……我的工资交完物业水电天然气就没多少用了,不然你全部拿去,把欠人家的钱都还清吧!”
打游戏的手一颤,不是很明白地“嗯?”了一声,然后思绪微敛,不动声色:“就快还清了,你那点零花钱自己算计着花吧,别总想着总给我和妈花钱,还没到你孝敬的年龄,实在觉得钱多就攒起来,别想七想八,上次给我和妈各交了1000块话费的脑残行为不许再有了。”
又是恹恹的回答“知道了。”
很好,简沙棠虽然是个大笨蛋,但换个角度想,说明我和老妈把她保护的很好,我的妹妹才不需要那么早熟,就笨下去也好。
暗绿眼睛的歪果仁筋骨很硬。
三个月,骨节啪啪响,气质也依然没有一点柔和。
听说他在城北有自己的私教老师,专门跑来城南上瑜伽课的原因不言而喻,但是我心不在此,所以只专心和他一对一的讲课,他忍了三个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三个月后,就按捺不住了。
“木兰,今天下班可以和我去看电影吗?”
“木兰,城南新开了一家烤鱼店听说很不错。”
“木兰,我路过周家时看到这条项链很适合你。”
“木兰……”
穆安像一团火,总是眉飞色舞,热情洋溢地找我聊天,可是我对这种事很不来电,任他明示暗示都不为所动直接拒绝,我本来以为他不过一时新鲜,谁知道在健身房三个月又三个月,又过三个月……
老实说,我的追求者一直很多,但很少有被嫌弃半年多还在坚持的,况且一见钟情,不过是一见钟脸,我虽然自认好看,但并不觉得可以让一个人不顾白眼和冷箭死心塌地追求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很少有男人肯花这么久的精力去讨好一个女生了,这个穆安……
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
因为我心有所属。
可惜我心有所属。
每年那个人生日我都会秘密地回一趟宿县,去那个人的墓碑前聊聊天,一开始还是很难过的,后来时间久了,再喜欢也变成了怀念,其实我都分不清当初是不是喜欢他了,比起情侣,我们之间更像朋友,我的烦心事无人可讲只能对他说,他在时是一个听话筒,去了也是,真是为难他在地底下还要听我说这些废话,不过他是一个温暖干净性格很好的男孩子,大概不会嫌我烦吧,我说的太多忍不住去摸他的碑,心里空落落地感慨:“你一直都是少年,可我,都已经老到不能说自己还是女孩子了。”
身后有踩断枝丫的声音,我料不准谁还会在这个日子里来看他,一回头,却见穆安急匆匆要躲在一颗灿烂盛开的桃花树后面,被我看到了,尴尬地朝我晃着手:“嗨,木兰,好……好巧啊。”
嗨?好巧啊?
我不由得气血翻涌,被跟踪被窥探的羞耻感直冲脑海,但是我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发火,他是我为数不多,简单快乐的记忆,如果是我不幸令他蒙尘,那真是,悔不当初。
我一直悔不当初。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着急见我,比预定的时间提早一天回来,或许就不会出那趟车祸了。
我不该答应和他再见的。
穆安做错了事,率先道歉。这就是人的狡猾之处了,如果先道歉,那不论犯的什么错,吃亏的人想再追究都变成了咄咄逼人,我不是个咄咄逼人的人,但也没有那么大度,墓园在山上,近年新修了青石台阶,我对想求得原谅的穆安说,如果他从山上一路跳到山下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做不到,那正好一刀两断,两不相缠。
一眼望下去,贯穿山路的青石台阶像一条看不到头的蛇。
年轻人谈恋爱尚且不会如此捉弄心上人,可见第一我不喜欢穆安,第二我真的老了,折腾人的手段日益落后。
但是穿着牛仔裤的穆安只看了一眼,用数据线绑住散乱的长发,拿石头尖把牛仔裤的裤边割破两个大裂口,然后蹲下身,认真地问:“如果我是蹲着跳下去,数清楚有多少个台阶,你就要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等我回答,他就开始像一只青蛙,滑稽的向下跳了。
偶有行人指点,我在他身后忍不住汗颜,然后找了一个机会,率先跑到了前面,之后落荒而逃回了咸城,但是任我再逃三个月,我最终,还是没有逃得过去。
因为那一千零七十七个青石台阶,因为那好几个三个月的时间,或许只是因为我太累了,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番外剩取花名(二)
穆安是一个很合格的男朋友。
像所有恋爱里的男人一样,百依百顺,温柔多情,他清楚我上下班的时间,把所有和我在一起的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陪我分析原因,心情好的时候更带我玩闹畅怀,早安有吻,晚安有安,按理说,成年人的感情做到这样就够了。
但。
沙棠知道我和穆安在一起时很惊讶。
知道我们分手也很惊讶。
“为什么呀?”
她不能理解,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不需要她们理解,可我得给她们一个理由。
比如是导火索的u盘。
我把一切归责于穆安弄丢了我的u盘,让所有人以为,让穆安以为,我是因为放不下那个人才和他分开,他们都信了,但我自己,却没办法相信。
“木兰,”老大笑嘻嘻地搂着阿予,“你情商失意,换我情场得意啦,走,法国菜不好吃,今天请你吃日本菜!”
像老大这种吝啬鬼,无外乎请吃个日本拉面。
阿予吸溜着面条:“木兰姐,穆安今天来把健身卡停了,你们俩怎么吵的这么厉害呀?”
吵的厉害?明明是分手了!
“其实我们都觉得穆安挺好的,在一起一年两年三年五载有什么稀奇?当初能不顾你的冷言冷脸死心眼地追你那么久才证明了他有多爱你,撇除暗恋不谈,你问问别的情侣追求期有多长?要是超过三个月,我把这碗给吃了!”
我的脸色大概很不好看,老大给她夹了块鳗鱼:“食不言,寝不语,你说你寝不语学会了,这个食不言什么时候可以学会?”
阿予脸红的像她碗里的鳗鱼,两个人打情骂俏,让这顿本来就难吃的面更难吃了,到最后吃了半饱,分开时老大意味深长道:“木兰,你们女人总是喜欢检验男人的真心,一百分的试卷放了十道题,全部答对就是满分,但答错一次就要扣掉一百分,净他妈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穆安十错十还是十错一我不知道,但是你打分的时候能不能想想,如果不是想真心换真心,哪个男人愿意花那么多的时间,来闯这一堂只有他一个人应试的、由考官主观判断对错的考试?”
听说老大是家里九代单传的男丁,或许从小在女人堆里泡多了,举个例子都是这么娘娘腔。
可是他这个娘娘腔的例子说对了一半,却没说对另一半。
这个考场里我是穆安的考官,但我需要的从来不是应试者,而是另一个考官。
我给穆安的真心打一百分又怎么样?
谁能给我的真心打分?
不是被爱的人就有恃无恐了!
穆安一直以为我带着那个早已不存在的人和他一起,三人成行。
但从我接受他开始,我自有轻重。
那个人是可说可念的过去。
可穆安不知道。
他才是我不会说不会做的现在和将来。
他只在乎自己的感情有没有被珍视。
他不知道我自困囹吾。
吵完最后一次,他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清理了个干干净净,离开了小董的家,注销了健身房的会员卡,我收到一条又一条解除绑定亲密关系的短信提示,最后,连他在雏菊新苑的那套复式,电子钥匙也失去了开门的权利。
他走的比我想象中干脆利落。
我以为我们俩,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