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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选择只有一次，想清楚再选。”陆修衍的声音依旧阴沉。
瑶瑶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用意何在，但她很清楚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
只要能生下这个男人的孩子，父亲的病还怕没有办法吗？
“我选择为你代孕。”她终于做了选择。
陆修衍什么都没说，在她回答后，直接离开了雅间。
瑶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微微整理过自己杂乱的心绪，再回雅间时，陆修衍夫妇与吕莘已经离开了。
介绍人脸色难看地坐在位置上等她。
瑶瑶走了进去，问介绍人：“刚才那些人呢？”
“陆董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他一过来，就直接宣布你不合格，所以他们都走了。”
瑶瑶就将刚才陆修衍要她做选择的事情如实向介绍人一一道来。
介绍人的脸色更差，直接站起身，激动道：“你真是傻呀！陆董在考验你，你知不知道？你宁可帮他代孕，也要拒绝仁心医院为你父亲免费治疗的机会，你说别人怎么想你？都会以为你为了攀上有钱人，连自己父亲的病都不顾了。
有钱人最怕目的不纯的买卖了，本来说代孕是为了给你父亲治病，现在好了，你反过来为了代孕不给父亲治病，有钱人多精明呀，一下子就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唉……你这个事情黄了，就这样吧，好自为之！”
介绍人走了，临走前在她手上塞了一个信封，并说：“这是陆夫人给你的辛苦费。”
瑶瑶打开看，里面是一叠用银行捆钞带捆起来的百元大钞。
……
在车上，吕莘听完陆修衍手机里与瑶瑶对话的录音，沉默了。
谁都没有说话，但谁都知道，代孕这个事情，代价远比得到一个孩子的喜悦大。
“我会回去好好劝劝你爸爸的，你们俩也别这么消极，最好还是自己生，如果怕剖腹产有风险，那就用传统的顺产方式。”
“再说吧，这个事情我自有分寸。”陆修衍这么说，吕莘也不好再说什么，叹着气看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将吕莘送回家，陆修衍和梁然去梁家接一然。
回家的路上，一然坐在后排的安全座椅，梁然陪着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陆修衍开着车，视线偶尔从后视镜看向坐在后排的妻儿，忽然道：“我们一家三口不是好好的吗？突然跟不相干的女人扯上关系，还让别的女人生下我们的孩子，你担不担心生活会因此变得复杂？”
梁然依然沉默着。
陆修衍继续道：“是不是我不让你生二胎，你会不开心，会觉得有遗憾？”
梁然这才点头“嗯”了一声。
陆修衍没说什么，直到车子驶入外岛家中的地库，从车里抱出一然，进入电梯后，陆修衍才又道：“生二胎的事情，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会让你生，但是在我想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办法之前，你不要冲动，也不要再被爸妈洗脑了，只能相信我，好不好？”
梁然抬头看他，叹了一口气，又低下头，“除了相信你，我还能怎么办呢？”
“早这么想不就好了？你就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真的很啰嗦诶！”梁然伸手捶了捶陆修衍的手臂，而后又伸开双臂抱住他和一然，“老公，我爱你。”
梁然鲜少对陆修衍这样甜蜜表白，偶尔说一次，陆修衍很是受用，心立刻就软了又软，当即就承诺她，一定会找到办法让她平安生下二胎。
代孕的事情宣告失败，吕莘与陆镰承很快就返回德国，梁然与陆修衍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因为工作的忙碌，梁然似乎忘记了生二胎的事情，陆修衍也没再提起，因为他的工作似乎也很忙，经常要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家。
要么吃过饭又躲进书房里看书，要么就是利用时差，与美国那边的筹建处开视频会议。
隶属于Lanni集团的Lanni医院在美国进入筹建期，沈流岚的团队负责医院的硬件配套建设，陆修衍负责软件及技术支持。
Lanni集团财大气粗，陆修衍只需认缴注册资本金百分之一的金额，即可获得分红比例百分之五十的干股。
因而Lanni医院的筹建工程，陆修衍只需在国内处理即可。
这些事情梁然都是清楚的，因此陆修衍每每在书房忙碌，她都乖巧地不去打扰他。
直到有一天，她休假在家，临时需要处理公事，去书房用了陆修衍的电脑，才发现书桌上堆满了妇产科学相关的书籍。
“陆叔叔想转行了？又想做回医生了吗？”
梁然这样想，很快就又自己否认了，“不对啊，他现在光是处理集团事务都分身乏术了，哪里还有可能做回医生。”
晚上陆修衍回家，吃过饭又钻进书房，梁然洗好澡，替他煮了一杯咖啡端进书房。
桌上依然堆着高高的书籍，陆修衍戴着框镜，镜片反光影射出电脑屏幕上的东西，都是白底黑字的资料。
梁然凑过去一起看，果然是妇产科的资料。
她坐上椅子扶手，手圈上陆修衍的脖子，轻声问他：“你最近为什么老是研究妇产科的东西呢？想回去做妇产医师么？”
“我打算自己帮你接生，所以最近除了研究妇产科学的东西，平时还会抽出时间去医院的妇产科轮转见习。”
梁然就愣住了，有些错愕地看向陆修衍的侧脸，“你为了亲自帮我接生，所以要进行转科学习？”
“嗯。”
“那多麻烦呀！你那么忙，真不必为了帮我生个孩子，大费周章地做这么多事情，交给别的医生也一样的呀。”
“外科学与妇产科学本来很多东西就是相通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费劲。放心吧，我会好好安排，争取明年就能迎来咱们的第二个宝宝。”
陆修衍说得轻巧，梁然又不是傻子，陆修衍一个放下手术刀三四年的人了，忽然要再重新拿起课本和手术刀，接触一门自己不曾接触过的学科，就算不费劲，也绝对不轻松。
他做这一切，只因她想再要一个孩子，只为亲自帮她接生。
即使，他觉得有一然已经足够了。
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陆修衍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默默地花着大力气爱着她，守护着她。
2 316 想有所成
第316章
陆修衍大约是三月份开始到妇产科轮转实习的。
他每天拨出四个小时的时间前往仁心医院妇产科，主要是观摩和参加各种各样的分娩手术。
由于他读医时主攻的方向是肝胆外科及消化道外科，因而对于人体腹腔结构及解剖方法十分有经验，而剖宫产手术相较于普遍的腹腔外科手术不同的地方在于，更多的是细节上的处理。
比方说打开腹腔及子宫的切口方位和长度把握。
孕晚期子宫血液供应相当丰富，稍有不慎，都会产生大出血的风险，对于切口如何避开大血管，需要系统地掌握子宫构造理论知识后，再加观摩一定台数的剖腹产手术，才能完成这一方面的学习。
陆修衍夜夜泡在书房里，就是在潜心研究子宫的理论知识，而每天到仁心医院妇产手术室观摩手术，则是在加强对子宫解剖的把握能力。
接着，打开子宫后，便是请宝宝出来。
宝宝在子宫内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有些姿势奔放的宝宝，整个身体滑不溜秋，抓都抓不住，经常有年轻的产科医生在手术台上因为请不出宝宝而急得大哭。
陆修衍希望到时候是自己亲自将孩子抱出来，因此对这一个环节的学习特别用心，许是因为天赋秉异，他比一般妇产科医生上手快，见习不到几次，对于将宝宝从子宫娩出的这个动作，很快就得心应手。
再接下来就是处理脐带及胎盘的动作，这一部分动作相对简单，陆修衍很快掌握。
最后的子宫缝合，亦是重中之重。子宫的缝合标准虽然与外科大致相同，但对于细节的处理要求高，比方说缝合的间距、缝合的层数，这些都有严格要求。
而子宫缝合的质量，直接关系到产妇下一次妊娠的安全性及分娩后的身体恢复，因而陆修衍在子宫缝合术上花了许多时间及精力去学习与实践。
整个剖宫产手术的大致过程就是这样的，而在妇产科学上最具有挑战性的领域是——产科并发症的处理。
比方说胎盘植入、前置胎盘、双胎、臀位处理，以及梁然生一然时遇到的羊水栓塞等等。
这些都是产科手术台上较为棘手的并发症。
因为梁然上一胎遭遇了最凶险的羊水栓塞，因而陆修衍花在分娩手术并发症及急症处理上的时间更多。
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模拟了上百台手术，主要就是为练习分娩手术中，遭遇并发症的急救处理。
尽管剖宫产对于陆修衍这种经历过各种大型消化道、肝胆外科手术的医生来说，算不上是多么复杂的手术，但这仍然是一个需要学习理论、解剖、逐步练习到精准掌握的过程。
花了一年多时间，陆修衍觉得时机合适了，与梁然商量后，决定开始进入备孕期。
他本身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但为优生优育，仍是早睡早起、积极运动，即使是冬日，也不再贪恋温泉与浴缸带来的享受。
而梁然那边，主要是接受全身及血液检查，以确保两年前的 vx毒气感染已从身体全部代谢掉。
双方老人都希望梁然喝中药调理身体，但因为有前车之鉴，加上陆修衍笃信是药三分毒，所以并不认同用中药调理身体的理念，因而梁然就保持着和平时一样的生活习惯，静静等待孩子的到来。
陆修衍每天晚上都很卖力，特别是在梁然排卵期那几日，总是格外辛苦地耕耘着。
决定开始进行备孕的那晚上，陆修衍将抽屉里的TT都扔到了垃圾桶里，这是时隔一年后，他再次以毫无遮挡的方式进入梁然的身体。
梁然在他身下，睁着大眼睛看他，“你怎么不动啊？”
陆修衍伸出食指放在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嘘……不要说话，让我一个静静。”
“……”
就保持那样的姿势片刻，梁然都快睡着了，陆修衍猛地就用力撞了起来。
这一撞，梁然七分睡意去了三分，虽早就适应了陆修衍的节奏，但梁然仍是无助地伸出双臂，攀着陆修衍的脖颈喘息着。
……
陆修衍原以为梁然没那么快怀上，因此就乐呵乐呵地以为这种没羞没臊的日子能过上一年半载。
结果，也不知是他的能力太强，还是梁然易孕体质的关系，一个月后，梁然就怀孕了。
陆修衍说不清楚自己得知梁然怀孕后的心情，他很确定的是，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可能是因为他清楚，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一定几率，会让梁然陷入危险，也百分之百确定，多生一胎，对于梁然的身体来说，是另一种不可逆的负担。
生育对于女人来说，本就是一场长达数十年的身体及精神的双重消耗。
无论是从生物学的特性来说，还是从心理学的范畴来看，多生一个孩子，女人的身体就加快了一定程度的衰老，而精神及心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