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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车奔跑在人烟稀少的深夜街头,车内十分安静,只有一旁的生命体征仪在跳着。
急救人员为黎隐耀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告诉梁然:“除了手臂骨折,其他地方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但有没有脑震荡还得等到了医院,做了相关检查才能确认。”
梁然点点头,看了已经闭上眼睛休息的黎隐耀一眼,压低声音对急救人员说:“麻烦一定要给黎教授最好的治疗,用最好的药,病房也要最好的。”
急救人员低头在记录板上刷刷写了几行字,拿给梁然签字。
梁然低头签名字的功夫,闭着眼睛休息的黎隐耀弯了弯唇角,似乎在笑。
签好字,梁然便夹紧了自己的包,整个人靠向一边,闭上眼睛平复心情。
片刻后,包内的手机铃声大作,在安静的急救车里显得十分突兀。
急救人员冷冷瞥了梁然一眼,梁然赶紧拿出自己手机,微微侧过身子,用手捂着话筒,压低声音接起电话。
“是我。”
“顾炀说你的学生跳楼,你去救他,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
“那你的学生呢?有没有事?现在在哪里?”
“应该没事,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顾炀马上会去医院找你,你不要关机,保持通讯畅通,注意安全。我现在要去机场,明天中午到北城。”
是陆修衍的电话,顾炀已经将情况大致告诉他了。
他知道梁然没事,也知道黎隐耀为救梁然的学生,跟着学生一起掉下楼。
黎隐耀是人是鬼,陆修衍不能确定,只能让顾炀在他回国前,好好看着梁然。
……
经过检查,黎隐耀右手臂骨折,而小伟有轻微的脑震荡。
学校派人过来处理他们的医药费,同时也让梁然明天下午去学校说明情况。
梁然应下来后,学校的人就走了。
快天亮的时候,黎隐耀和小伟经过相应的治疗,都转入了不同科室的病房。
小伟因为伤在脑子,且情绪异常,此时已经由医生注射了必要的安定剂睡下,暂时无法探望。
梁然便去黎隐耀的病房。
站在病房外,她先是从玻璃区看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黎隐耀正在打电话,没有睡着。
待他挂了电话,梁然便敲门进去,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黎隐耀的右手装着固定的夹板,并捆上厚厚的纱布。
想起几小时前那惊险的一幕,梁然忽地又红了眼眶,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黎隐耀道歉或者道谢,便低着头整理思绪。
从黎隐耀的角度看过去,看到她素白着的小脸上,鼻尖红红,可能是冻的,也可能是哭的。有几撮头发零散地垂在脸侧,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他没忍住,伸出未受伤的左手去拉梁然被冻得发红的双手。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的声音一如过去那样轻。
梁然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抬头,刚想跟黎隐耀说话,身后的门冷不丁就打开了。
顾炀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朝看向自己的黎隐耀点了点头:“嫂子,黎教授要好好休息,咱们先离开吧,晚点再过来。”
话落,他看向黎隐耀与梁然拉着的手,眼神倏地变冷变厉。
可黎隐耀却好像并不在意他的眼神,依然拉着梁然的手。
反倒是梁然回过神,发现冻得没知觉的手指竟然有温热感,立刻就尴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转头朝顾炀点了点头:“麻烦你先到外面等我五分钟,我跟黎教授说几句话就出去。”
顾炀没说什么,退出病房,重新关上门。
梁然回过头看黎隐耀,捏紧有些失去知觉的十指,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低低说着:
“我刚去过小伟那边,他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不碍事。昨晚多亏了你,不然就出大事了。本来你可以不需要掺和这件事的,都是因为我拜托你,结果现在害到你手臂骨折。”
“我下午会到学校说明情况。你这段时间可能没办法上课了,误工费和营养费,还有感谢费,我转账给你,你安心养病。”
对于黎隐耀的见义勇为,梁然内心震撼,也很感谢他,但她除了金钱上的补偿,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黎隐耀没说话,笑着看梁然。
那个眼神像极了陆修衍的。
2 253 你怎么能勾引涉世未深的学生?
“你不需要觉得抱歉,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也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我不去,现在躺在这边的就会是你。而我,不能看你受到任何伤害。”
黎隐耀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和梁然俩人听得见。
梁然怔怔地看着他,在对视的那几秒时间里,她直觉黎隐耀今晚所做的一切,现在所说的话,只是因为绅士,只是因为看在他们曾经做了两年邻居的情分。
黎隐耀的笑容太过真诚,梁然不舍得将他往其他不好的方面去想。
而病房里的气氛也确实因为黎隐耀方才的一席话而显得有些诡异。
梁然终于还是感到了不自在,嘱咐黎隐耀好好休息后,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大亮,今天是个晴好的天气。
回家的路上,梁然没说话,她在想下午去学校,该怎么说明这件事。
停红绿灯的时候,首都机场的飞机低空飞过,留下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梁然自顾自说:“陆修衍中午要回来了。”
正开车的顾炀回她:“嗯,下午胥韬和阿衍会跟你一起去学校。”
……
顾炀将梁然安全送到公寓,叮嘱她有事情随时打电话后就离开了。
在路上,他给薄胥韬去了一通电话。
“梁然有个学生,昨晚跳楼了。”
“死了?”
“没死成,跟黎隐耀一起掉了下去。警察也来了,这件事情估计媒体也知道了。但是现在没有任何报道,安静得不正常。”
“……”薄胥韬没说话,他在想黎隐耀为什么会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梁然洗了个澡,想睡个几小时起来,再到学校。
可刚睡下不久,就梦到昨晚黎隐耀与小伟一起掉到楼下的情景。那个梦是黑色的,就像昨晚顶楼的环境一样,又黑又冷,叫人绝望。
到处充斥着尖叫声、哭诉声。
“嗬!”梁然被惊醒,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习惯性要翻身去抱陆修衍,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
回了回神,她才想起陆修衍要中午才会回来。
整个凌晨,她一个人在医院处理那些麻烦的事情。医生护士态度很冷漠,她急于想知道小伟与黎隐耀的情况,只能拿着自己看不懂的诊断书,央求他们解释给她听。医护人员都很忙,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和耐心给她,她碰了不少壁。
校方代表结算了医药费后,看她的眼神令人不舒服。小伟昨晚跳楼前,大声指责她因为跟黎隐耀在一起,所以不愿意跟他见面,他才愤而跳楼。在小伟和她都没将事情说明白的情况下,校方代表如何误会他们的关系,梁然不用想也知道。
想到在学校顶层吹的冷风,想到在医院受的委屈,想到承受校方代表异样的眼神,梁然就难过得睡不着。
自嫁给陆修衍,她何时有过这种糟心的经历。
陆修衍每次都为她处理好所有事情,为她做的错事善后。
梁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陆修衍了。
他才去德国几天,她就落到这番境地。
……
梁然睡不着,干脆躺在床上想事情。
学校突然来了电话,说小伟的父母已经到了学校,要求立刻见她。
梁然头皮一阵发麻,不得不起身换衣服去学校。
出门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陆修衍乘坐的那趟航班,应该快降落了。
她给他发去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现在去学校。
她没有让顾炀的保镖送她,自己开了陆修衍停在车库里的车去学校。
学校将会谈的场合安排在艺术学院大楼的会议室里,梁然路过小伟和黎隐耀摔下来的地方,顿感全身无力。
万分艰难去到会议室,校长坐在会议长桌的主位,在座的还有艺术学院的正副院长及美术系的系主任。
另一边,坐着一对打扮不俗的中年男女,还有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
梁然敲了门进去后,在系主任的身旁坐下。
她知道那对中年男女一定就是小伟的父母了,而旁边那位穿着西装的男人,恐怕就是他们请的律师了。
校长、院长和系主任一脸愁云惨淡。
梁然是关系很硬的关系户,而小伟的父母亦是不能得罪的人。
站在谁那边都不对,说什么都是错,校方不愿发表意见。
小伟父母的脸色,从梁然方才进来就开始不对,此时见她坐下,更是细细地打量起她。
仗着有律师在场,也仗着校方不敢说什么,小伟的母亲忽然就变了脸色,一掌拍下桌子后,直接指着梁然破口大骂:
“就是你勾引我儿子?啊?”不等梁然解释,她又怪里怪气地盯着她的脸说:“哼!长得是有几分姿色!但你身为一个老师,你怎么能勾引涉世未深的学生?啊?你跟我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为了你跳楼!”
梁然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难听,害怕,加上心里委屈,原本想好的话,一下子就哽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顿时就红了眼眶。
校长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对梁然说:“梁老师,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学校会为你做主的,你千万不要什么都不说。”
这只是场面话,美女教师与家世富有的学生之间,有点什么,在这个年头也不是不可能。
小伟曾经公开在课堂送花给梁然,也在学校的论坛上公开对梁然的爱慕,这些事情,学校早就传开了。
他昨晚先是在警卫面前指责梁然跟学校新来的教授黎隐耀有染,接着就跳楼,这就是一场感情纠纷没错啊。
见梁然不说话,小伟的母亲继续出言不逊:“我听说你是有家室的,你怎么这么贱骨头,有家室还来勾引自己的学生?啊?听其他学生说,你勾引了我儿子后,还搭上学校的老师,我儿子求你去见他,你为了跟老师鬼混,不愿意去见他,他才去跳楼的对不对?你怎么这么歹毒,别人的儿子就该死吗?你既然要去勾搭别的老师,你为什么又来勾引我儿子?”
2 254 脏水
因为不甘的重复,对方的情绪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干脆直接起身去拉扯梁然。
校方几个人不敢上前拉架,有律师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他们怕待会儿不小心下手重了,伤到小伟的母亲,随时会有麻烦。
梁然是过两个月就要离职的普通讲师,虽然是薄爷介绍来的,听说是薄爷朋友的朋友,这关系远着。
而小伟的父母是在北城有一定权力的官员,直接就可以搞学校,权衡之下,校方几个人都不敢上去劝架。
况且有律师在一旁,小伟的母亲怎么样也不会动手伤梁然,女人之间的拉扯,无非就是扯扯衣服和头发,能出啥大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