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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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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清晨弯腰随手捡了几张,却发现在那箱子里,约莫有一两百张画纸,每一张都画着一模一样的内容。

    每一张洁白抑或泛黄的纸张上,都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薛定站在那团光影中,语气很浅很淡。

    “每次完成任务回国时,都会接受心理辅导,我是内向型,治疗师建议我用画画来宣泄情绪。他说务必每一次踏上前线、目睹死亡,都画一张画。一张画完,如果还觉得透不过气,就继续画第二张……直到透得过气来为止。”

    “……”

    “从第一张画开始,一直到现在,我画的一直是这个。”

    祝清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箱子里厚厚一摞画,他到底亲眼见过多少人牺牲,又有多少积压到无人倾诉,唯有无声宣泄的苦闷?

    她把画放进箱子里,站起身来,侧头看身边的男人。

    他很高。

    落地灯照过来的光线被他一挡,她就完全沉没在阴影之中。

    任何时刻都挺得笔直的脊梁,和看上去哪怕就快要融入灯光,却也不容忽视、异常好看的侧脸。

    祝清晨的手指动了动,忽觉心里有了些许异样。

    然而手机就在这时候响起来。

    她赶紧跑到茶几边上,低头一看,屏幕上是两个字:妈妈。

    姜瑜的这通电话打来,祝清晨简直被轰炸得体无完肤。

    她早知道今天的恐怖袭击会登上全世界的新闻版面,却没想到她与薛定从事发现场并肩而出的画面会从外媒传回国内。

    看到电视机上的新闻,姜瑜几乎要昏过去。

    恐怖袭击?!

    人体炸弹?!

    几乎第一时间拨通了国际长途,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在那头咆哮了将近五分钟,完全没给祝清晨任何插嘴进来的机会。

    如果说祝清晨还有任何反驳的心思,当母亲在电话的最末一刻哽咽时,她就再也说不出任何气话了。

    姜瑜说:“你回来!我宁可被你爸打死,也不愿意看见你在那边有半点危险。你要非待在那里,还不如现在就拿刀杀了我,免得我提醒吊胆,为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祝清晨与她从未有过多少平和交流的时刻,更别提情感交流了。所以当姜瑜突然之间哽咽了,亲口道出对她的感情时,她便一下子再也克制不住。

    眼眶一热,掐着掌心沉默片刻,她点了点头。

    哪怕对方根本看不见。

    “我明天就回来。”

    阳台上,画未作完的男人笔尖一滞,停了下来。

    侧头看她挂了电话,还抹了把眼睛,他问:“要回

 16。归路

    第十六章

    祝清晨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

    窗缝里透出刺眼的光,天花板有渗水的痕迹,她花了几秒钟时间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薛定的床上。

    那他——

    她掀开被子,窸窸窣窣爬了起来。

    推门——

    客厅里,沙发上的薄毯叠得整整齐齐,空气里充斥着煎蛋的香气。

    她侧头看,只见半开放式的厨房里,男人侧对她,专注地煎着鸡蛋。

    听见她的脚步声,薛定没回头,一边拿锅铲翻面,一边说:“洗漱完了就来吃饭,面包机里有吐司,家里没生菜了,我用花椰菜做的三明治,你凑合一下。”

    这一幕令她想笑。

    没有由来的觉得,他们像是亲密无间的家人。

    祝清晨站在那,摸了摸后脑勺,迟疑道:“……我昨晚怎么上了你的床?”

    薛定一顿,侧头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你不记得了?”

    她于是又思索片刻,老老实实摇头,“不记得了。”

    薛定关了火,将煎蛋一一装盘,搁下锅铲,不慌不忙朝她走过来。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微笑。

    祝清晨莫名其妙有点心虚,后退两步,就看他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刷的一下拉开t恤。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你,你干嘛?”

    “睁眼。”

    她迟疑着虚开眼,就看见薛定的肚子上有一个奇怪的红印,不大不小,刚好大拇指指甲盖的尺寸。

    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隐约记得,昨天他在医院里缝针的时候还没有这个红印。

    薛定微微笑着站在她面前,低头盯着她,“真不记得了?”

    她摇头。

    “真不记得,那我提示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撒起酒疯来的时候,会抱着人说要吃奶?”

    ………………

    啥?????

    吃奶??!!!

    有那么一瞬间,祝清晨的大脑完全停止了运转。

    她呆若木鸡怔在那,愣愣地盯着薛定。

    视线落在那枚小小的红印上。

    她,她啃他了?

    嘴唇张了张,却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薛定却好像知道她未出口的话,轻飘飘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要不是我死命抵着你,红印就不在肚子上了。”

    祝清晨下意识往上扫,却见他手一动,t恤落了下来,并未暴露出那两点。

    要不是他死命抵住她,她就怎么样了?

    难不成真的扑倒他,要吃……

    祝清晨奇异地定格在原地,体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人体自燃现象,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沸腾起来。

    她没醉过。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从前永远控制着,一到三瓶,立马不喝了。

    可昨晚……

    祝清晨默默地站在那里,想象着自己是如何扑倒了带伤的薛定,然后不顾他的坚决抵抗,大声嚷嚷着要吃他的奶……

    想死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一顿饭吃得极其窘迫。

    祝清晨全程埋头苦吃,直到薛定问她一句:“你打算这么尴尬到什么时候?”

    “……到死的时候。”

    他笑了两声,看她不自在地别开眼去看别处的样子,笑意渐浓。

    其实,也并非时刻都很强硬。

    除了夜里会表露出从睡梦中哭醒的软弱,偶尔也会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红着脸看向别处。平心而论,有几分可爱。

    到底有几分呢?

    他注意到她假装若无其事地吃着饭,结果无意识地一直戳着盘子里的鸡蛋。

    这女人心里,现在大概拧巴极了。

    又或许不止几分,给她个十一分好了,多的一分拿去骄傲。

    他也没料到她醉酒以后会是那幅德行,先是扒着他到处啃,然后又撒泼抢了他的床,最后还哭唧唧要他哄她睡觉。

    薛定把她的醉态说了个七七八八,却到底有所保留。

    怕她再这么下去,可能会脑血管爆炸,他都没敢告诉她,昨夜她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拉着他的衣角,泫然欲泣,“不要走,不要把我丢了……”

    他的心理治疗师曾经说过,人在潜意识状况下表露出的不安全感,大多来自于不健全的成长环境。

    薛定看着她不断求他别走,猜她大概和他一样,并没有一个十分幸福安稳的家庭。

    当然,他也没有告诉她,他是如何侧卧在她旁边,迫于无奈唱了首摇篮曲,第三遍时才终于看见她安稳入睡,得以抽出被她死死攥着的衣角,顺利去沙发上过夜。

    平日里看起来坚强硬气的女人,原来也会在醉酒时像个孩子一样。

    可他也没有问自己,明明可以不理她,抽身就走的,为何却偏偏留了下来,还真唱着摇篮曲哄她睡觉。

    谁知道呢。

    *

    他们在机场分别。

    来的时候还是春天,走的时候已然立夏。

    祝清晨念着薛定有伤在身,不要他送。

    薛定却很坚持。

    结果到头来呢,还不是她驾车,他坐在一旁全程当大爷……真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脸说送她。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祝清晨排队托运了行李,拿到了机票。

    薛定站在人流里等她,见她走来,微微点头,“过安检吧。”

    祝清晨亦点头,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可开口时也就剩下了简短一句话,“那我走了。”

    男人低头看着她,唇边带笑,模样好看。

    真是奇怪,总是穿白t恤,偶尔下巴上还看得见青色的胡茬,整个一不修边幅的边缘男子,到底哪里来的魅力,总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祝清晨定定地看他片刻,没有直接离去,反倒问了一句:“我们俩,将来大概没机会再见面了吧?”

    薛定笑了,“你可能不会再来以色列,但我又不是不回国。”

    “回国了也不见得能见面。你在北京,我在俞市,一南一北的,总不能来个

 17。闹剧

    第十七章

    在以色列待的那半月; 祝清晨拍下一千多张照片。原本想着回国后就立马着手修图、投稿,结果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回沧县的当晚; 她与姜瑜一同住在二姨家。

    因旅途疲惫,关于劝说姜瑜离婚的对话,哪怕她已酝酿无数日,也没精力急于一时。

    反正姜瑜也不会同意; 前方始终有场硬仗。

    老宅被祝山海带着那女人占领了; 祝清晨清楚,就是带着母亲杀回去,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起冲突,从口角到肢体。

    与其争执一场没个结果,倒不如直接申请离婚。

    只是要离婚; 必须通过姜瑜这一关。

    二姨家并不大; 客房也只一间。

    祝清晨只能与母亲同睡一床,这还是自打她六岁起开始独自睡觉后; 破天荒第一次。

    她洗完澡,坐在桌前吹头。

    姜瑜在铺床; 问她:“你睡里面; 还是外面?”

    祝清晨知道她习惯早起,便说:“我睡里面。”

    姜瑜嗯了一声,转眼就把两只枕头调了个儿。

    躺上去时; 祝清晨随手摸了下两只枕头。她的这只软软的; 枕面像是蚕丝的。而姜瑜那一只; 硬邦邦的,布料也因年代久远而粗糙不平,起了疙瘩。

    她没说话,看母亲在床头关灯,趁人不备,很快把枕头又换了回去。

    几乎是躺下来的那一刻,姜瑜就发觉了。

    “你把枕头换了?”

    “不是你先换的吗?”

    “你睡眠不行,硬的硌着睡不好。”她去拉扯祝清晨脑袋下的那只,“我睡眠好,软硬都成。”

    祝清晨没说话,按着枕头不松手。

    姜瑜加重语气,“你干什么啊?快撒手。”

    她还是不说话,也不撒手。

    顿时换来一顿数落。

    “你这丫头从小就不听话,我是你妈,我的话你也不听!让你换你就换,这么犟的脾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黑暗里,祝清晨死死压住枕头,轻笑一声,重复一遍,“跟谁学的?”

    下一刻,“除了你,还有谁?”

    姜瑜:“……”

    祝清晨又说:“我让你离婚,你不也不离?他身残志坚,都他妈心脏病成废人了,还图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天都跟小三睡。我从小到大劝你多少次?到底谁是犟脾气?”

    姜瑜没吱声,翻身背对她,冷冰冰说:“我睡了。”

    原本没想今晚就摊牌,但话都说这份上了,干脆也不急着停下来。

    祝清晨看着黑暗里母亲朦胧的背影,轻声说:“你一直不信他在外头有女人,现在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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