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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房里找什么呢?大秦也奇怪——陆澹白的房里,应该最机要的就是那个保险柜吧,作为下属; 他无权过问保险柜里有什么。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陆澹白最要紧的是一幅画。
莫非……是画不在了吗?
他心里猜测著,但不敢问。
而陆澹白一个人独坐庭院内; 对著屋角空荡的圣诞树,抽烟。
天上烟火如开不尽的繁花; 而院内只有空空的影。陆澹白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
大秦看不下去; 送了一壶热茶过去,“陆哥; 天冷,这风又大,回屋去吧。”
陆澹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原本是清醇的茶,他喝在嘴里却如苦酒,一杯饮尽后他说:“没事,我坐这吹吹风,想些事。”
“什么事?”其实大秦很想问画的事,但忍住了,毕竟这是人家的机要。于是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陆澹白瞥他一眼,过了会他缓缓开口,却是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大秦,给你讲个段子……从前有个猎人,她身边围著许多想吃了她的猛兽,猎人很害怕,就找了一把锋利的武器,去击杀所有对她虎视眈眈的猛兽……等这些猛兽除完,你说,这把武器的下场会是怎样?”
屋外烟火砰砰砰震天响,大秦没有听清楚他的话,问:“什么武器啊猎人啊?”
陆澹白摇头,似乎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些可笑,他没再回答,给了一个手势让大秦回屋。
大秦离开后,陆澹白对著黑夜轻声自语,“呵,猛兽都没了,武器还留著做什么,当然是要丢掉。”
他话落一声苦笑。
呵,是啊,武器,他不就是么。
她脱胎换骨,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她在异乡藏著他的孩子,她受过千百种苦,却笑语盈盈只字不提……这一切风平浪静的表象下,不过都是伪装,她从没忘记过去,她的归来即是复仇。那调包的楼兰望月就是最好证明,她处心积虑接近他,只为了那幅画。
除了画,或许他早就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帮她铲去异己攻城掠地。那张建名、杨立,最近一波波商场中的明争暗斗就是最好证明。
而当诛杀了所有敌人后,她对怎么对他?
弃如敝履么?呵,就怕,她还要折了这把刀吧。
……
这一夜,陆澹白彻夜未眠。院落中那袅袅青烟中,男人的背影在圣诞树下苍凉而寂寥。
大秦以为他是一个人过节,想念妻女,也不好劝他,只能偶尔过来看看。
直到凌晨陆澹白才从圣诞树下离开,回了房,那孤独的身姿在微凉晨风中有些萧索。
他回了卧室,此后直到天亮房门也一直没开,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主子不高兴,大秦便也愁眉苦脸,不过翌日傍晚他就展颜了,因为他看到隔壁别墅有了动静!
——庄清研回了。
大秦立刻回屋敲陆澹白的卧室门,“陆哥陆哥,庄小姐回了呢。”
老大这么想念老婆,老婆回了他应该就高兴了吧。
敲了一会,门开了,陆澹白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消沉得越发厉害。他说:“她们回了,那孩子……”
“彤彤回了。”
澹白表情黯然下去,说的是彤彤,小茉莉肯定是没回……须臾他低低一笑,“是啊,她既然瞒著我,又怎么可能把孩子带回。”
饶是如此,陆澹白还是打起精神,说:“去庄家吧。”
……
两人出了门。大秦感觉得到,虽然老大情绪仍然消沉,但知道庄清研回了后还是振奋了些许的。
可谁知道这么点振奋,一到庄氏门口,登时烟消云散。
站在庄氏院门口,陆澹白看著庄清研身侧的男人,眼神有些冷。
大秦也愣住了,这不是彤彤口中那个叫“魏然”的男人吗?怎么也跟著来了!而且还跟庄清研这么亲昵,两人凑这么近!
陆澹白显然不爽至极,倒是庄清研大大方方的笑:“陆董来了啊,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魏先生,之前跟您讲过的,我的家庭医生,魏然。最近姑妈的身子不大舒坦,所以就将魏先生一起请到了国内。”
陆澹白没说话,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有些古怪。
大秦云里雾里,陆澹白便是面对再不爽的人,也只是冷冷瞥著,或是高高在上扫一扫,而面对这个男人,除了排斥外,似乎更多是诧异。
这个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大秦看了半晌,似乎有些面熟,在脑子里搜寻了半天,他的心突突一跳!
眼前这个叫魏然的男人,跟沉蔚有几分相似!
就是为了保护庄清研而死的,沉碧如的儿子沉蔚!
最终陆澹白什么也没说,魏然将手伸出来,是男人间礼貌的招呼,可陆澹白眼风扫了扫,并未伸手相握,将庄清研往怀里一揽,“去我那。”
庄清研被他半拥著向前走,挣扎道:“干嘛呀,一来就去你那。”
陆澹白道:“上次关于地皮的事,你不是请教了我一些吗?回屋我跟你说。”
庄清研一听是正事,便没再挣扎,回头看了魏然一眼说:“你们先忙,我去去就来。”
陆澹白面色更冷,拽著庄清研加快了步伐。
※
两幢宅子只隔一条窄窄的林荫小路,月色融融树影摇曳,不过几十步便抵达了陆宅。
一进门陆澹白眼风左右一扫,两个保姆立即识趣地退下。庄清研还未察觉到陆澹白表情不对,跟在后面问他:“你要告诉我什么啊,快说啊。”
“到房里来说。”陆澹白头也不回地踏过楼梯台阶,穿过长廊进入主卧。
庄清研只能跟进去,“到房间了,可以说……”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眼前人影一晃,陆澹白的脸倏然迎了上来!
第79章 Chapter79 求婚
一进门陆澹白眼风左右一扫; 两个保姆立即识趣地退下。庄清研还未察觉到陆澹白表情不对; 跟在后面问他:“你要告诉我什么啊,快说啊。”
“到房里来说。”陆澹白头也不回地踏过楼梯台阶; 穿过长廊进入主卧。
庄清研只能跟进去,“到房间了,可以说……”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眼前人影一晃,陆澹白倏然迎上来,一手将门反锁; 一手将她按到床上。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到目不暇接。
“你干嘛……”庄清研被压在床上,娇嗔著用手推他; 却被他的眼神怔住。
陆澹白单手撑在床上; 就那么凝视著她。
她被他那般强硬的压在身下,一丝慌乱也没有; 还笑语盈盈。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她。
她没有失忆,她笑得若无其事; 可她明明记得过去所有的事。
她曾在这张床上,为他献出青涩而疼痛的第一次; 她曾甜蜜又温柔的拥著他入睡,亦曾绝望地发现枕边人的面目; 在黑暗中崩溃泪流。
反倒可笑的是他,以为她忘了,便也装作忘了; 小心翼翼,步步维艰,生怕她记得,生怕她想起。
却原来,不过是白担心罢了。
枉他还努力粉饰太平,妄想著将过去阴暗丢掉,让一切重新开始,久而久之,他甚至活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以为这就是一段寻常的爱情故事,她是那娇纵明艳的大小姐,而他是一心一意追求她的男人,他对她一往情深,娇宠溺爱,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天长日久水滴石穿,她总会心甘情愿嫁给他。
如今想来,他的自欺欺人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她冷眼旁边的看著,像看一个笑话。
也许现在她心里就在笑。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怪她,是他亲手将她推到了这一步。这些年她受的苦,他终身也难以弥补。
他甚至还该感谢她,起码在孩子面前,她维持了他父亲的尊严与形象。她跟孩子说,他是个英雄,虽然他压根就是个混蛋。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一时极静,听得到窗外风吹过露台的声音,树影在院中摇动,发出簌簌轻响。
庄清研被压在床下,渐渐也察出了不对,陆澹白今日看她的眼神,格外复杂……
难道是她的计划被他发觉了?她目光瞟了瞟保险柜的角落,那边密封完好,不像被动过。
定了定神,她用优美的笑打破这种忐忑的状态,“陆董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陆澹白看著身下的她,她还在笑,红唇如盛夏玫瑰。哪怕恨他到极点,仍可以笑得这样明艳动人。
他低下头便吻她,极大的力气,扣著她的后脑,将她的唇按在自己唇上,近乎吞噬一般。
她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惊了惊,还来不及推他,他已经扯下她衣领上的小方巾,沿著锁骨往下吻。唇舌与肌肤相抵,所到之处如掀开温热的浪。
。。。。。。。
这一次庄清研没有逃脱,上次用了姨妈做借口,这次不好用了,陆澹白紧拥著她,彼此的身躯紧密契合著,每一下都索取到底。
既然躲不过,庄清研腰身一扭,干脆骑到了陆澹白身上。那居高临下的睥睨,像是女王驾驭裙下之臣。
陆澹白也纵容著她,托著她的腰,□□的沉浮中将她深深凝视。
第二次第三次庄清研就体力不支了,陆澹将她翻身压下来,重新将她纳入臂弯。
旖旎越发激烈,凌晨的夜,屋外冷月如霜,庭院一片静谧,唯有房中低喘不休。
其实床底之事是分得开的。心是心,身是身,爱不爱,或者恨与不恨,都可以做。爱与性本身就是两码事。
正如现在的庄清研,她恨著眼前这个男人,但感官的愉悦她并不排斥,或许是年龄到了,有这个生理需求。不过理智还是在的,她在喘息的空隙中笑,“不说要告诉我地皮的事吗?怎么又说到了床上!”
“给我生个孩子我就告诉你。”陆澹白动作不停,庄清研却差点噎住。
怕她没听清,陆澹白停下了动作,他凝视著她,额上还有□□的汗,语气却极为郑重,“清研,我们生个孩子。”
哦不,应该是再生一个孩子。
再为我生一个孩子……光明正大生一个,你会不会看在两条血浓于水的纽带上,将仇恨稀释一些。
庄清研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后便笑,眼波流转眉梢弯弯,像听了什么逗趣的事,“陆董莫不是今晚喝酒了?”
陆澹白语句清晰,“我没有喝酒,我很清醒,清研,跟我结婚。”
话落他却觉得这要求荒谬,他明知她不会肯。可历经这一天一夜的思索,他发现自己早已没有退路。结婚,他要跟她结婚。她爱他也好,恨他也罢,这是唯一能将她跟孩子留在身边的抉择。
果然,她拒绝了,又摆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陆董这玩笑开的,我还没想过这事呢。我才二十多,还想再玩几年。再说了,结婚有什么好,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先快活几年,等玩够了再把自己埋了。”
“如果婚后也可以玩呢?我不会管你,我还能陪著你。或者我有什么不好,你直说,我什么都可以改。”
庄清研眯起眼角,看著陆澹白笑,指尖在他肩膀上轻轻画著圈。
这男人,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吗?
庄清研笑了笑,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