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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够的。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处理。”徐娅挂了电话,把卡号发过去,匆匆出了门。
l县如今不再是个重工业城市,空气好起来,气温也要比b城低一些。
徐娅穿着个薄外套走在街上,感觉森森的冷气从地面直往上冒。
好在县城不大,她三步并作两步嗖嗖走,不过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门卫大爷坐在走风漏气的门房里,裹着个军大衣在打盹。听见有人敲窗户,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迷迷糊糊就开了门,也不问对方找谁。
徐娅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的主楼前广场,还是问了一句:“大爷,请问一下,员工宿舍往哪边走?”
从她回来到现在,已经给徐青打了五个电话,却没有一个能打通。现如今,也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一路问过去。
门卫大爷眼睛也没睁,手指往左边一指。
徐娅道了谢就顺着方向走,却听见那大爷忽然醒过来一样,说:“诶!诶诶诶!你找谁呀?没登记呢!”
她只得又折返回去,从口袋里拿出冻得僵僵的手,哈了一口气,把自己和徐青的名字写上去。
门房大爷拿到灯下细细地瞧,徐娅冻得发僵,跺跺脚准备走。
却被叫住。
“等等!”门卫大爷终于瞧明白了,“徐青啊,他不在宿舍。”
“啊?那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吗?”徐娅有些担心。莫不是被那帮放高利贷的人带到哪里去了吧?另一种可能,她想都不敢想。
但不敢想有什么用?有个定律叫什么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门房大爷一声叹息:“他啊,今天下午被几个警察带走了。这单位的人都看见了,就没人通知你们家里吗?”
徐娅的心蓦地凉了半截。紧赶慢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她抬手拦了个车,回家。
司机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表都没有打,到地儿直接说:“二十。”
徐娅也懒得跟他分辨,甩了五块钱下车。
可是站在楼下她又纠结了,就这样上去告诉爸妈,说徐青被抓了?
但不然又能怎样?她从开始上大学就跑到了b城,跟之前的同学几乎没什么联系,同学会都不参加,可以说在l县她就跟一个外地人没有分别。
而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没有关系,别说往出捞人,就是想探视都不太可能。
她咬咬牙,还是得让爸妈想办法。
北方小城的冬天,晚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一样。
她在楼下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电话响了。
苏扬的电话。她几乎想要直接挂掉。
可还是接起来:“喂?钱收到了。忘了跟你说一声。”
“嗯,没关系。我在火车上了,明天早上六点到,把你家地址给我。”
从b城到l县,有一趟夕发朝至的k字头火车,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坐高铁,这所谓“快车”的车厢条件越来越差,连基础的卫生都搞不好。
尤其是卧铺车厢,被褥不知道多久才洗一次,一进去就是扑鼻而来的各种人留下的味道。
徐娅难以想象那个轻微洁癖又连续忙碌几个月没怎么好好睡觉的苏扬现在是什么感受。
她脑袋本就一团乱,现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扬看她不说话,知道她又在瞎琢磨。他语气温柔而坚定地说:“别着急,明天一早我就到。或者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看能做些什么准备。”
徐娅没有再纠结,把她所知道的来龙去脉简单交代了一下,说:“我完全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我想,要不要找个律师咨询一下,看应该从哪里下手。”
苏扬应了个“好”,又说:“让家里人先别慌,你自己就更不能慌,公款是被挪用、私吞还是丢失,严重程度完全不一样,就看怎么判了。我找个律师,咱们把钱还上就行,没那么严重,信我。”
“嗯。”挂了电话,徐娅终于不再觉得没着没落的,整理一下情绪上楼,不能让爸妈看出什么端倪。
☆、第36章 L县
清晨5点半,徐娅裹着能翻出来的所有衣服,悄悄出了门。
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连卖早餐的都没有。天还没亮,县城的人们没理由这么早起。
就连出租车师傅也还在睡梦中。
好在老站并不远,徐娅一路小跑,到车站的时候,正赶上红皮火车缓缓进站。
待车停靠下来,她以为会看到一个前所未见的狼狈的苏扬。
然而并没有。
苏扬迈着两条长腿下车,白衣灰裤包裹着条件过人的身体,一丝不乱的头发,和永远亮亮的眼睛。
分明只是顺着人流出站,却鹤立鸡群一般醒目。
“怎么,又看呆了?”他有些疲惫,精神却依然好:“先带我找个酒店洗漱一下吧,这火车条件也太差了,一会儿见着丈母娘,被嫌弃就不好了。”
徐娅本来就没准备带他回家,这也算是正中下怀,笑眯眯说了个“好”,便拉着他上了辆出租车。
“喂!车站附近没有酒店吗?还要打车?你们县城是有多大?”
“不大。不过,我得把你藏起来先。”徐娅挤出两个小梨涡。
苏扬不乐意了:“诶,虽说我今天形象不太好,可也不至于没脸见人吧?怎么了?回来没几天,相亲见到如意郎君了?”
他拿她之前总抱怨的相亲打趣,她却一点兴致都没有。
昨天晚上从徐青单位回来,一进门,老爸问:“见到人没?他说啥?这死小子,也不接电话。”
可还没等她回答,老妈就迫不及待地说:“你那个男朋友把钱打过来了吗?”
她要是真把苏扬带回家,不得让自家老妈生吞活剥了?
所以徐娅一咬牙,说:“师傅,麻烦到城西的l县温泉度假酒店。”
司机明显不愿意走那么远,沉着脸开车,应都懒得应一下。
“你这温泉酒店是不是太近了?你看人家都不愿意拉。”苏扬看似靠在椅背上休息,却还是注意到了司机的情绪。
司机被逗得一乐:“哎呦,看您就是大城市来的。这小县城,跑城外也没多少钱,回来还空驶,不如在市里接起步价的活儿!”
“这么说我偷偷跟着你回家,也不用回酒店时迷路了哈~”
“那可不好说。”徐娅倒不是危言耸听,毕竟她在县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大一暑假没买到火车票,汽车回来的时候,还在车站外面迷了路。
苏扬看她一脸严肃,也收了嬉皮笑脸,回归主题说:“还想事儿呢?我查了一下,应该不是田恬干的,她没这人脉。倒是姚旭手底下的一个小公司,在l县有业务,而且干的就是些灰白地带的生意。我去找过他了,他承认。”
“他承认?就这么简单?”
苏扬笑道:“他求婚失败,气愤之下威胁了林思涵,让她小心一些。结果那姑娘一状告到了林澍那里,现在江阳那边跟姚旭有关的合作,但凡涉及到钱的,都在催款。他和田恬买裕盛裁撤产业花了太多钱,而田恬那边,房子好多套,贷款一大堆,本身开支就很大,如今一停工,也给不了他什么支持。他现在挺难受。”
“所以呢?他想讲和?”徐娅一边诧异,一边摸口袋付车费。酒店已经在可视范围内。
“讲和?姚旭这种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他是狗急跳墙。我一问他就承认了,而且还说,除非我放弃跟他抢公司,否则他绝不收手。”
苏扬本来闭着眼靠在出租车并不舒服的座位上,终于显出一身疲惫。听她窸窸窣窣翻包,才不情愿地坐起身,抱怨道:“还真是小。”
徐娅没有再问。反正该说的他自己都会说。
果然,苏扬睁开眼活动了下手脚,正经道:“我不会放弃公司。不过这件事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8点我约了个人,正好在城西,等会儿你也一起吧,跟家里打个招呼先。”
l县的所谓温泉酒店其实跟温泉多半没啥关系。不过正好靠着一个旅游景点,又有个关于温泉的古老传说,就有人建起这么个酒店,诳游客而已。
不过设施和服务还是比县城里那几家要好一些。
苏扬办完入住就匆匆钻洗手间洗澡,徐娅等在外面,本想补个眠,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下楼去找地方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就见屋里多了西装革履的一个人,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
苏扬头发都没干,就那么随意地坐在椅子里,居然带着一身的戾气。
“所以,确实是你诱他入的局?”
“唉,苏少,您不能这么说呀。”西装男一脸皮笑肉不笑,“那赌局里面,哪个不是被诱入局的呀?谁也不会心甘情愿来输钱的不是?”
“那你可以走了。”苏扬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不是说,那比款……”西装男支支吾吾,显然不愿意就此离开。
“谁欠你的,你就找谁要。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当冤大头,你说是不是?我要吃饭了。”
来人却无视苏扬的逐客令,还是弓着腰站在那里,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咬牙说:“那我怎么样才能相信,帮忙解决了问题之后,能拿到我该拿的款?”
苏扬耸了耸肩没再理他,接过徐娅递过来的油条和老豆腐,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笑道:“闻起来还不错呀,没想到这小破地方还有这么给力的早餐。”
西装男被晾在一边,走又不甘心,留也尴尬得要死。几番想插话,又下不了决心。
且不说他,徐娅用余光冷眼瞧着,都瞧得着急。
终于等到苏扬吃完,慢条斯理的擦了嘴,才恍然看到西装男一样,说:“哎呀,怎么忘了问你一声,这么早跑来,吃过了没?”
徐娅差点被噎到。这才想起来,从认识开始,身边这位就一直是个大老虎,只不过后来表现的逗比宽容了一点,竟然就被自己当成只猫咪了。
西装男似乎也看明白了,咬了咬牙说:“按理,既然是苏少的事儿,我就该直截了当的去办,一句废话没有。可现在,您也知道那小子的事儿是姚少亲自交代的,我这着实为难啊。”
苏扬点了一根烟,悠悠道:“那就不用为难了,我找别人办,一样的。不好意思我八点约了人。”
他再次下了逐客令。
这其实跟买东西讨价还价一个道理,还不下去了,转身就走,说不定店主就会叫住你。
西装男却偏偏上钩了。只看他一脸苦大仇深,说:“罢了,裕盛那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我信你了苏少。这两天就把跟这事儿相关的人给您找来,当然怎么解决还得看律师怎么说。”
“早说不就结了吗?”苏扬把点了后一口没抽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从包里翻出支票本一通写。
西装男探头看看,满意的笑容已经爬上了眼角。
“这是三分之一,剩下的等完事儿结给你。”苏扬说着,拍拍他的肩,连徐娅都似乎听见了那后面的潜台词:“做生意,要看好买主呀!”
等人屁颠屁颠走了,徐娅才说:“我还以为这就是你约的人。”
苏扬笑道:“我只是告诉了他我的车次,没想到他这么早。八点要见的是律师。”
“难怪之前闻到你身上有烟味”原来是用来当道具的……
“最近太忙了,老婆大人不乐意,我过阵子就戒。”苏扬看看表,说,“这律师的时间观念可不怎样。”
虽然一直知道苏扬做事情效率很高,但看他从昨晚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