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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笑慈:“。。。。。。你认真的?”
“除非下半夜咱们两个人都不睡觉,否则我不会放心你自己呆在那个房间里。”男人平静地语调就像在安排一项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吴笑慈:“你觉得合适吗?”
而且这话听上去有点别扭。
刚经历过被人偷袭,虽然她现在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但她也没想过会出现要和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这个极端情况。
“合适。你也可以不睡,反正我今天晚上不打算睡。”白朗在她对面坐下,从被子下面抽出她的长裤和外套,“不过如果你不困,咱们就说说刚才发生的事,如果中途你累了,想休息,就在这儿睡。”
末了他还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不用害怕,我一直醒着。”
吴笑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
于是她移开视线,先穿上长裤和外套,全副武装好坐回床上,一只手装作不经意地搭在另一只手的脉搏上——嗯,心跳还是没慢下来。
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村子里,在这种非常时期,他们两个人必须守望相助。但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免会有些局促和紧张。
白朗看她一直低着头,以为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于是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顺便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闻到香味,吴笑慈也抬起头顺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男人的动作急忙开口:“也给我来杯咖啡吧。”她扯扯嘴角,“现在都凌晨了,我也不想睡了。”
于是两杯咖啡,一男一女两个人各抱着自己的被子坐在床的两头。
“我听到撬门声的时候是立刻跑出去的,那时候那个人已经跑出去了。”白朗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外面有人的?”
吴笑慈闻言想了想,说:“大概就是你敲门前五六分钟。本来晚上就睡得不是很踏实,所以就被门闩的动静吵醒了。”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其实有点拿不准自己究竟在门后蹲了多长时间,感觉像过了好久,但实际上可能就几分钟的功夫。
“后来直到你来,我都一直趴在门旁边的阴影里。”
“有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吗?”男人问。
“除了那把水果刀,别的什么都没看见。”吴笑慈说。
门上没有缝,房间里的窗户也是在外面被报纸糊上,白天还能透光,晚上漆黑的时候就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你呢?”吴笑慈问,“他逃跑的时候你看见什么了吗?”
白朗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跑得很快,我除了能确定他是个男人,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个头应该比我矮之外,别的就没看清楚。”
第22章 5月2日,3:47
“比你矮。。。。。。”
吴笑慈挺直腰也看不到白朗头顶的事实提醒她,这三个字根本就是屁话,可能全村几百号人也就最多排除十分之一。
“你说是不是咱俩有问题?”她抱着被子,下巴搁在膝盖上,“白天我看伍主任看咱俩的眼神,都恨不能找道士直接扔道符把咱们俩封起来。”
说到这里,吴笑慈突然来了兴致。她上前拱拱,往前凑了几厘米:“哎,说到这儿,去年不是报社业绩特别差吗?我们头就请了个算命老头到办公室里,据说是位大师,算得贼准。那老头把全报社所有员工的档案全都翻了一遍,然后说我们有个姓王的主任八字和这儿不合,当场我们头儿就一拍桌子,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白朗托着腮看着对面眉飞色舞的女人,问。
吴笑慈压低了声音:“结果还没等半个月,那个王主任就被查出来新闻敲诈,直接开除。说来也是奇怪,后来王主任走了以后,我们报社虽然不说是蒸蒸日上,但也慢慢回到了以前的水平。”
男人看着她:“所以?”
“所以。。。。。。”吴笑慈收起自己的说书样,突然直起腰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觉得,咱们两个人里面可能谁的八字和万溪村相冲。”
白朗配合着点头:“所以赵望根、范依依和冯老头都是咱俩克死的,要是咱们两个不来这儿,这些事儿根本发生不了,是吧。”
吴笑慈一梗,:“这倒也不能这么说。”
两个人坐在房间里,即使头上只有一个黄色的灯泡吊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也没觉得害怕。
“对了。”
吴笑慈突然问,“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把我房间的门锁了吗?”
白朗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有钥匙吗?”
吴笑慈摇头。
对哦,钥匙都在胡二牙那里,他们没有房间门的钥匙,锁个锤子。
知道门没锁之后,吴笑慈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个人既然想进我的房间,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杀我,另一个是找东西。”她说,“可是我来到这儿之后什么都没做,也没和人结怨,无非就是做了什么挡了某个人的路,可是也完全没有杀我的必要。”
“那可不一定。”白朗冷冷地开口,一盆凉水浇到她头上,“现在这个村里只有你我两个外人是从头到尾目击所有事发生的,如果我们俩不在,万溪村的所有事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死了三个人了啊!”吴笑慈皱眉,“怎么可能无事发生?”
白朗认真地看着她:“可是你想想,死的这三个人都是谁?赵望根虽然死的蹊跷,可是他是个该死之人。范依依虽然无辜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凶手就是冯老头,而冯老头现在也死了。如果这是一个环,那么这个环上的每个缺口现在都已经补上,它是个闭环。没有人会再去在意谁杀了谁。但是我们俩不一样。”
吴笑慈一怔,喃喃地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我们俩是这个闭环唯二的两个意外。”
“我猜钱甯和朱天阳应该是去避难了。”白朗说,“他们有一定的野外求生本领,现在只需要在山上躲着,等到道路打通就有机会能下山。他们是否知道些什么没人确定,但是我们——”
他顿了一下,“从今天晚上的情况来看,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他向后靠在床头上,双臂抱在身前,“刚才那个人可能只是试探,比起来偷东西,我更倾向于他就是来找机会除掉我们两个的。”
吴笑慈沉默良久。
仿佛是在玩逃生游戏,而且还是地狱难度——甚至连敌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那这个人可能是谁呢?”
半晌,吴笑慈问。
她翻身下床,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找出大本子——刚才白朗把这个也一并拿了过来,翻开全新的一页,在上面写下所有的名字。
宋春生。
胡二牙。
伍成。
这个村里他们认识的人就剩下这三个。
但是除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白朗住在胡二牙的家里。
“我个人认为,我们现在最好找一个相对可信的人,让他/她来保护我们。”白朗伸出手,点了点本子上第一个名字。
“宋春生?”吴笑慈皱眉,“我现在可还怀疑她是杀赵望根的凶手呢。”
“她不是。”白朗笃定地说。
吴笑慈纳闷:“为什么?”
白朗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反正我就是觉得她不是凶手。”
吴笑慈笑了:“你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
“但我们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男人说,“胡二牙晚上的精神状态你也看到了,再说他只是个孩子,在村里也没什么话语权,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天趁早找他把房子里的钥匙要过来,这样他不住在这里的这几天我们可以安全一点。”
他指向第三个名字,“伍成,他企图说服我假装没看见胡二牙杀人来帮他洗脱罪名,就这一点来说,今晚袭击你的人,他的嫌疑最大,毕竟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杀了我们,是他最好的选择。”
“等等等等。”
吴笑慈急忙举起手,“先停一下。”
男人直起身子,表示洗耳恭听。
“你一直都‘杀’来‘杀’去的,我听着也挺害怕的。”她皱了皱眉头,“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非要杀人的地步?”
“一个星期的时间。”白朗竖起一根手指,“不到七天,在这个村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觉得还不到这个地步吗?”他收回手,“不是我觉得人性本恶,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吴笑慈苦笑:“本来以为也就采访难一点,怎么现在觉得连活下去都不容易了呢。”
一杯咖啡下肚,再加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转眼到了凌晨两点。
床很长,两个人一个人占了一头,吴笑慈在被子下面伸直了腿,拿着相机在看这两天自己拍的照片。
翻着翻着就到头了,第一张照片是她在来万溪村的前一天晚上在家拍的,内容就是老姚给她发过来的采访安排和要求。
“白朗。”
吴笑慈隔着被子踢了踢他,“你是之前在哪儿工作呢?”她记得老姚和她说过,这位白主编是刚挖过来的新人。
白朗两只手枕在脑后:“以前是跑一线的。”
“跑一线的一过来就能做主编?”吴笑慈撇嘴,“蒙我的吧。”
“一线也有水平高低。”男人懒洋洋地说,“水均益也是一线记者,他去你们报社能做主编吗?”
吴笑慈撇嘴。
水均益要是能去他们报社,那不是文曲星下凡摔进了臭水沟吗。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自比水均益?
她仔细想了想国内比较著名的几个战地记者,没记得有姓白的。
“那为什么不做了呢?”
“累。”男人挑眉,“年纪大了,想找个地方养老。”
“噗。”
吴笑慈忍不住笑了,“那你现在一定挺后悔的。”这里虽然只是个无名小村,但却和战场同样危险。
白朗别开脸:“后悔吗。。。。。。还行吧。”他垂眸,“这也算是特别的经历了。”
这段对话让吴笑慈又强撑了半个小时。
快三点的时候,她实在是撑不住,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
“睡吧。”
白朗翻身下床。
“别关灯。”
在男人的手即将碰到灯绳的前一秒,吴笑慈埋在被子里的脑袋突然伸出来,说道。
白朗收回手。
“好。”
大概是有人在身边,吴笑慈这次睡得很沉,但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惊醒。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白朗!”
房间里还是亮的,男人正在桌子边穿鞋。
吴笑慈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她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吗?
“你去哪?”她问。
男人系好鞋带,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本来是想穿完鞋就叫你的。”他指了指打开的门,神情严肃,“外面着火了。”
“什么!”
吴笑慈立刻翻身下床冲到门口往院子里一看——第一反应是松一口气,不是他们这儿着火,不过下一秒当看到不远处飘起的滚滚浓烟之后,又立刻转身走进房间,把自己的外套和运动鞋都穿好。
她把相机装进背包,手里攥着手机和白朗一起快步出门。
火光把万溪村的上空都映成紫色,拐出小路之后,他们看到很多都从家里冲出来,他们披着被子脚上还踩着拖鞋,都朝着起火的方向赶去。
白朗抓着吴笑慈的手腕,两个人从快走变成小跑,最后是快跑。
“白朗!”
吴笑慈眼中带着几分惊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