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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要见晚晚。
沈知昼面无表情地在忙音中摘掉手机,没等她出声,就那么把她锁在怀中,他又打了个电话给阿阚。
他让阿阚这几天给他弄只猫来,越野的越好。
挂了电话,晚晚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你……要养猫?”
“养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养你就够费劲了。”
“……”
他也懒得责备她为什么不穿鞋了,直接抱着人上了楼,给她扔到了她房间去。
“去处理一下,把我床单都弄脏了。”
“对不起……”她低了低头,看到他裤子上也脏了一片,脸登时红了,“真对不起,我就是发现不对劲……下来跟你说,没有买……卫生巾。”
他站在一旁,一时有些无奈,“那怎么办?”
“……我,出去买吧。”
这么丢人的事,她可不好意思麻烦他。想起自己好像还做了不好的事,她昨天闹腾他的那气势登时没了,像被制得服服帖帖了,继续低言道:“我还不小心……弄你床单上了,我回来就帮你……洗掉。”
她又看着他裤子:“还有……裤子。”
他转头看了眼窗外:“下雨了。”
“嗯?”她一怔。
“我去买。”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冷,“你在家待着。”
“……嗯?”
“嗯什么?突然跑我房间来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事儿?”他说着,想发脾气,看到她一脸委屈,语气轻缓下来,喃喃着,“大早上还闹我,不回自己房间。”
“……对不起。”她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儿过火,看到他真的生气了,于是只得道歉,“我不闹了。”
他虚虚弯起唇,看她态度还算诚挚,便笑了:“你还可以闹。”
“嗯?”她抬头,看着他。
“不过,你别想赖上我,别指着床单说是我干的就好了。”他抿着唇,笑着说,“其他的,随便你闹。”
“干什么……”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他冷哼了声,吐了个“你”字,突然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她脸顿时红了,抓起床上的布偶扔出去砸他:“沈知昼,你真是混蛋——你好坏啊——”
“又说我坏,长本事了,”他斜觑着她,笑得十万分邪气,“你还没见过我更坏的样子。”
“……”
“没尝过男人的坏就说我坏,”他眯着眼,“你可真没良心,以前对你好的时候怎么不念我的好,良心被狗吃了?”
她红着脸,别开头,眼底有了潮气。
他继续说:“下次再敢突然跑我床上,就对你不客气,让你尝尝我有多坏。”
“要对我……使坏?”
“嗯,有多坏就多坏,”他可没有威胁她,“沈晚晚,我说到做到。”
“……”
他走过来,一手拽起她早晨不安分地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哂笑着说:“小野猫的爪子再乱放,我就给你剁了。”
“……”
她浑身一凛,咬着下唇,差点儿就吓哭了。
第28章 暮色(9)
屋外; 暴雨如注。
天色愈发阴沉,潮冷的空气缓缓汇入铅灰色的雨幕之中; 浓云遮蔽阴日,偶有几道闪电划过天际。
沈知昼出了门; 坐在车里待了一会儿。
他突然想起; 林榣还有他家的钥匙。思来想去,他还是无法安心; 想找个办法带晚晚一起出来。
他不在的家里,总归是不安全的。
忽然; 前方门一开。
她换了条轻便的裙子,穿着帆布鞋,两条腿细杆儿似地,带着单薄纤瘦的身子弱不禁风地一晃; 露出一张因了痛经而微微发白的面容; 从门里斜斜晃了出来。
她打开伞,月牙白色的裙摆扬在伞下,像是一朵随风摇曳的栀子花。
她走过来,轻轻地叩了叩他这一侧的车窗。
车窗滑下; 露出他棱角分明的半张脸,黑色碎发遮蔽着轮廓深沉的眉眼。
他疏懒地望向她。
她看着他,启了启唇; “我想了一下……”
“怎么。”
“我还是,自己去买吧……”她看着他说,“我书包里还有备用的……不过; 还是不够……我可以自己出门去买,这条街下去,应该就有便利店吧?我去那里……买。”
他凉薄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她几近毫无血色的脸颊和双唇,淡声地说:“自己去?”
“嗯。”
他毫不犹疑地笑着:“好。”
“……”她眼中闪过失望的一瞬,立刻就答应下来,“好。”
她突然在想,是不是自己叨扰到了他。
正好,她也不好意思因为这种这么私人的事给他添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转身,向长坡下方走去。
她左右避开积水的水洼,忍不住肚子的疼痛,时不时用手指轻轻地按压着小腹。
还是好疼。
快走完这条路,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促狭的鸣笛。
震耳欲聋。
他不疾不徐地跟着她,驶上前来,打开半侧的窗户,没转头看她,慵倦地说:
“你就这么听我的话?”
她停下脚步。
车也停在了她脚旁,淌过的水花拍打过她的鞋面。
“很乖啊。”他侧头望着她,笑声清朗,“我是不是,该好好地奖励奖励你?”
她听到他这般恶劣的语气,又看他吊儿郎当地朝她笑,就更来气,抬脚踹了下他车门:
“……才不需要。”
动作幅度不大,却牵扯到了小腹的痛楚,一瞬间痛感更烈,像有刀子戳着一样。
她捂着肚子躬下身,痛苦地蹲在了路边。
“上来。”
半晌,他声音冷冷地从车窗内飘出来。
她蹲在地上没动。
雨点劈头盖面地砸在伞面上,如枪弹雨。
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他不是哥哥了。
如果他还是哥哥,就不会那么就任她一个人在雨里走,故意坏心眼地开着车跟在后面不载她,还打喇叭跟她示威。
她本以为不做他妹妹了,就意味着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他了。
但那也意味着,他以前的温柔,都不属于她了。
会属于谁呢?
是那只耳环的主人吗?
一阵风带过车门打开,然后,在头顶砰地一声再次关上。
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他肩,他一手插着兜,低睨着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她。
伞面遮盖住她,像一朵在雨后冒出来的小蘑菇似的。
“沈晚晚,上来。”
她不做声。
“晚晚。”他又低声地叫她的名字。
语气稍轻缓了些。
“听不到我说话?”
她这才抬了抬头。
眼圈红红的,月白色的裙子衬得一张小脸如纸一般惨白,半截裙摆垂在水里,都濡湿了。
他心底像被濡湿了一块儿,二话不说,直接抄着她胳膊给人拽起,给她扔到了车后,自己随后上了驾驶座。
然后发动车子,他似乎有点儿生气了,满心都乱了。
自从她靠近他,住在他家,他的心就乱了。
那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他的心,就更乱了。
一脚油门飙下去,载着她,在雨中迅速地穿行而过。
她还在发愣。
驶出一个路口,他突然停下车,命令道:“晚晚,坐到前面来。”
“……嗯?”
“快点。”
她便下了车,折身坐到副驾驶去。
他没开车,突然转过头去,看着她,眉心轻拢着。
“你不乖。”
语气轻佻又寡漠,听不出在生气还是不生气。
倏忽扬了下手,她条件反射地一躲,睁着眼悻悻地看着他,直往后缩。
他便笑了:“躲什么?怕我揍你?”
“……”她点头,不置可否。
“你确实挺欠揍的。”他指尖一滑,顺手旋开了车载空调,“但我还真不舍得碰你。”
在她讶异的抽气中,他又一次发动车子。
阵阵温热的,与这寒凉雨天截然不同的暖风,轻柔地从她双膝拂过,烘开了车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她抽了两下鼻子,肚子舒适多了。
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才好,百无聊赖地掰了两下车斗的开关。
“你可别乱动。”他说。
可她就是想跟他对着干,就是掰了两下,其实也没想打开,谁知那车斗不经折腾,一晃,忽然就像只口袋似地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把枪。
她倒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不过,看他没什么反应,好奇心驱使着她,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把枪拿出来,端详了一下。
沉甸甸的物件,握在手心,金属外壳质感冰冷寒凉。
很新奇。
他没回头,一直直视前方,余光将她的行为尽数收入眼底,漫不经心地说着:“小孩儿可不能乱玩枪。”
“这是……真枪吗?”她左右看了看扳机和枪口,还有弹夹,非常新奇。
不过,她并不知道怎么打开弹夹装子弹进去。
“你说呢,”他笑着瞥她一眼,“要不要,朝我开一枪试试?”
她赶紧给那枪扔了回去,小声地嘀咕了句:“……我不敢。”
“料你也没那个胆子。”
“你这个是,用来保护你的吗?”
“也是为了保护你。”
“……”
车子驶入了一条商业街,直直开往一家大型商场前。
虽是雨天,但因为是周末,仍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一水儿的车屁股黑压压地贴在街边,足足堵了大半条街。
没有停车位,他便又向前开出了一段,然后停在了距那家商场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个停车场,刚好有一辆车驶出。
他便开了进去。
下车时,他把车斗的枪拿出来,别到腰后,她看到他拿了枪,有些不解地皱眉:“你带枪……干什么?”
“顶着你走啊,”他笑着,“你不乖,那我就当个绑匪,好好用枪教教你怎么学乖。”
他只是这么说,却没真的这么做。
她知道他随身带枪,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警惕到了这种程度,去买个东西这么一件如此稀松平常的事,居然也要带枪?
走出了停车场,忘记了雨伞还扔在后座。
雨下的很大,还有越来越烈的趋势,她想回头去拿,他突然一把揽过她肩,用外套将她整个人向怀里一包,带着她就冲入雨幕,直往商场大门而去。
她缩在他怀里,温热的气息包裹住她,渐渐地,驱散开周遭的寒意。
她心如鼓擂。
前面有个大型地下超市,正好他也想买点儿东西回去,于是和她一起前去。
他之前经常不在家,几乎用不着来这里。
今天和她一起来后,他突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过这种安稳的日子了。
无比怀念。
许凌薇走后,她有些日子没在超市逛了,小时候他也常带着她被许凌薇派遣出去买东西。
她在里面上蹿下跳的,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似的。
他跟在她身后,一晃神,她真的长大太多了。
她肚子也不是很疼了,活泼了不少,他被她感染,时刻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不知不觉地也放松了下来。
她拉着他,穿梭在每一个货区,买了很多很多东西又逛了很久才出来。
她一句一句地喊他的名字,再也不叫他哥哥了。
到底是连绵了一夜加之一上午的雷雨天,出来时,雨已经不怎么下了,阴霾的天色也露了晴。
她在车上问他:“我还能在你家住多久?”
他抿着笑意反问:“不想走了吗?”
她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