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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
短发……
他的晚晚,可不是短发啊。
他可是爱死了她柔软长发的触感,他以前,就觉得她适合长发。
记起她刚上初中那年,学校要求极为严苛,让她们女孩子们都剪齐肩的短头发。
他为此特意提议许凌薇给她再换另一所纪律宽松的学校念书。
他的晚晚,最适合长发了。
柔软的长发,圈圈绕指,环过他手腕儿。那时与她接吻,他轻轻攫住她小巧的后脑勺,感受着发丝,缠绵地流泻在他掌心。
套住他,套牢他。
栽在她身上,再也再也起不来。
他怎么就,栽给一个小姑娘了呢?
他身边,不是没有艳丽成熟的女人。
比她性感,比她明艳,比她深谙男女之事,比她心思深沉,更懂得讨他这种男人欢心,也比她更深不可测。
却都没有她迷人。
他迷恋她那种,在纯真和妩媚之间徘徊的流离感。
彻底的,又是迷离的。
让人提心吊胆,却也心甘情愿沉沦。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正常了。
眼见她一天天长大,他却始终无法拥有她。
那种强烈的,已经变了质的感情,如隔靴搔痒,想深深触碰,却只能短暂抚慰。
如一口久经时日愈发醇香的酒,他的舌尖刚触碰到,就只得悻悻收回。
他什么时候,才能心无旁骛地爱她呢?
他的手只在面前女人利落的鬓发附近停留了一瞬,心思却仿佛翻搅过千万遍。
千千万万遍,都是晚晚。
不是林栀,而是,晚晚。
可她,却不是晚晚。
他的酒意顿时消了大半,差点儿就借着酒兴酿成了大错,匆匆推开她,随后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他不知是该道歉还是什么,只低声地说:“……认错了。”
林榣没多意外他会这样。
她刚才,也不过是乘人之危,心存侥幸罢了。现在的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她坐在一旁,静静地问:“你跟林栀,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答的很快。
“我说之前。”林榣冷冷说,“你们住在这里,再之前。”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他笑着反问,从身上摸出烟来,咬在唇边,刚要点的一瞬,打火机就被她抢走。
“你先回答我。”
“你先还给我。”他有些不耐烦,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眼底醉意渐渐消散,泛起寒意。
她站起身,冷冷睥睨下来,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不怕我杀了你?”
“嗯,可以啊,反正你威胁我好几次了,要动手早动了吧?”
他笑了笑,咬着烟,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她,淡淡地说:“不过,如果你真的要我死,那请别告诉她,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
“怕她为你难过。你是她亲姐姐,不是吗?”
她眸色微动,一瞬有泪光涌出:“……沈知昼,你这样,值得吗?死了都值得吗?你会死的。”
他摇头,哂笑着: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我会很痛快。”
她顿了须臾。
长这么大,她流泪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要从身后掏枪,像是想掩饰自己的慌乱,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早就瞧见了,这会儿笑着揶揄她:“穿裙子怎么方便带枪呢,下次记得穿个外套。”
——怪不得他今晚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心底忿忿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最终扔下打火机,扭头便走了。
身后门咔哒一声——
关上了。
满屋寂然。
接着,又响起不间断的“咔哒”、“咔哒”声。
却不是女人的高跟鞋声,也不是关门响。
打火机没气了。
他烦躁地扔进垃圾桶,站起来想去别处找一只,忽地一抬眼,就看到缩在楼梯上的少女。
“……”
他吓得不轻,甚至还夸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尤其是她还穿着红色,还是长发。
生怕她一抬头,就是一张惨白的脸。
看明白了那是个人,不是什么别的稀奇古怪,他插着兜,站在原地,头还有些昏沉,稍活动了一下肩颈,哑着声音问:
“你怎么在?”
她抬起头,眼圈红红的,满脸氤氲的泪,说不出是难过,还是什么情绪。
他又把她惹哭了吗?
“——晚晚?”
他从嗓子眼儿里磨出一声。
生怕自己还醉着又认错了人,还向前走了两步。
她迅速站起身。
一股柔和的风,挟着她周身暖柔的香气,扑入他怀里。
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已经不再哭了。
他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是看到他错把林榣当成了她,差点儿做了点儿不可饶恕的事情了,还是听到了他和林榣的对话。
他没做……错事吧?
少女温温热的面颊贴在他肩窝。他太高了,她站在楼梯上,都得稍稍垫脚才能抱紧他。
她抱着他,也不说话。
只是那么抱着,越来越紧。
“你干什么呀?”
他笑了笑,轻轻地伸手环了她的腰一下。
他才发现,这裙子居然是半露背的设计,他手稍一向上,就能触碰到她脊背光滑的肌肤。
“晚晚,”他与她私下相处,从不喊她“林栀”,于是此刻自然又强硬地命令她,“下来。”
“不……”她声音柔柔的,像是小猫的爪子,按在他心上。
“下来呀。”他柔声说。
她固执地摇头,撒着娇:“……不要。”
他叹了口气,便抱起她,去沙发那边,坐下后,直接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恶劣地笑着:
“那你,坐上来啊。”
她将炙意阵阵的脸颊埋入他脖颈,轻轻地咬住他喉结,愤愤地说:“……烂人。”
“嗯?”他声音陡然一沉,“你说什么?”
“居然……对我姐姐下手。”
“……”
他默了一瞬,然后好笑地弯了弯唇。
扳过她肩,捧住她那张羞愤交杂的小脸,黑沉的眼眸攫住她,反问她:“你说我是烂人啊?”
她委屈地呶嘴,点点头:“……嗯,烂人。”
“骂过我混蛋,骂过我坏蛋,坏人,现在还有了新词——烂人,”他轻笑,“我是不是该好好表扬你?挺会用词啊,个个都很到位。”
她没忍住,就破涕为笑,娇嗔道:“你怎么表扬我呀?”
“不知道。”
真正问起来了,他却只得苦恼地笑着。
他的语气倏然幽昧,按住她娇俏的脸颊,低下头,细细地在她柔软的唇畔上啄吻,“表扬不会,哄你也不会,我比较会……欺负你。”
她的身体炙热而敏感,他稍一触碰,她就连连喘息,小脸涨的通红。
最后,他的吻停在她唇角,低沉暧昧地说:“哥哥先去洗澡,好不好?”
吻停下的一瞬,她心口泛起空虚的感觉,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好。”
他舒朗地笑着:“洗完澡再欺负你,也好吗?”
“……”
她神色一寂,咬了咬后槽牙,忍着没答。
他的吻却又一次落下。
这一次,是自她从裙子领口敞露的两截锁骨上,一直,一直,流连向下。
“好不好?”他哑声地问,“好不好啊,晚晚。”
“……”她还是不答。
满喉呜咽,只剩低低苦吟。
他像是报复她的缄默,于是啃吻得更用力一些。
不多时,映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她的锁骨上齿痕斑布。
掩映在红裙下的白皙的皮肤,也泛起了暧昧惑人的蜜色,衬得那红痕更鲜艳,像是即将成熟了的,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樱桃。
“不回答我啊?”他坏心地又去咬她的耳朵,低声地说,“晚晚啊,哥哥今晚,喝酒了。”
“……”她闭了闭眼。
她当然知道。
“我忍了好久,没去找你,”他哑笑起来,“你是挑好了时机,自己送上门来,让我做混蛋事吗?”
她深深喘息,心口攒着一团燥热的火。
被他点点燎起,烧得浑身愈发灼热难耐。
“还是不回答我啊?”他似是有些恼了,忽然起身,托抱起她,就往楼上走,“那就洗到你,肯开口回答我为止。”
第39章 星烺(9)
微弱的水声逐渐由小增大; 淅淅沥沥响彻在门后,玻璃上映着一层盈盈水光。
水汽蒸腾起来; 沐浴露的香气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混着热意氤氲入空气; 然后缓缓消散掉。
她站在门后; 听到了水声。
凭着记忆,依稀记得; 他家里是没有浴缸的。
这座房子地处港北老城区,是老式的复式二层楼。
加之房子里多是木质结构和木地板; 管道和线路也日渐老化,其实并不好开凿接通新的排水设备,所以,浴室里一直都是淋浴和热水器。
当时她还住在他家; 洗澡时就觉得没有浴缸非常不便; 只能站着淋浴,也不能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
有时候,热水澡的确会让人非常放松。
她还读高三的时候,在自己家里; 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周末甩去一身疲惫去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可他平时看起来,总是神情紧绷的,随身带着枪; 睡眠好像也不怎么好。
那阵子他接送她放学在门口等她时,心情不大好的话,就会一个人烦闷地靠在车边抽烟; 或是坐在车里一直沉默寡言。
可看到她时,却总是笑意盎然的。
“晚晚。”
他突然在里面喊她。
声音空旷清朗,透着些许倦意,似乎是洗得舒服了,从外携入室的那股酒意,也渐渐消散。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玻璃门。
门一开,一只沾着水汽的手伸出来,她把他干净的衣服递给他。
一开始他进去之前就说好的,让她等在门边,不让她走。
他手停在门边,人却也没走,问:“你要洗吗?”
“我?”她张了张唇,气息有些阻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现……现在吗?”
他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现在?”
“……”
“也可以啊。”
“……”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她脸热了一瞬,不敢说话了,匆匆把衣服塞到他手里,转身关上门就走了。
他在门后似乎站了很久,一道人影绰绰,清朗的笑声混着热腾腾的水汽,很久很久都没有消弭掉。
她百无聊赖地在他房间里走了走,突然想起,那时在他家看到的那只红色耳环。
她后来看到过林榣有另一只。
她也曾猜想过他和林榣的关系,私下里也观察过,包括刚才看到他们在沙发上,却也没看到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
她还依稀听到他说了一句——“认错人了”。
——认错人?
认错了谁?
林榣吗?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和林榣一样的雪纺红裙,脚边氤氲着从浴室里缓缓蒸腾出来的水蒸气,脸一点点地红了。
把林榣……认成了她了吗?
今晚到此。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贸贸然地让人改变了回家的路线就来到这里,以什么理由,什么动机来到他面前。
他甚至都不问她。
只认定了,她是自己送上门来。
她甚至也,不想走。
她到现在也不知,她在这里,究竟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