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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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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便草草撒手走了。
  南城当地有个山庙,据说无比灵验,沈知昼第二天和晚晚起了个大早,去了那边烧香。
  一路上山,他把她的手死死地箍在手里。
  她感到痛楚想流泪,更多的,那酸楚的感觉却是由于听说了他那位朋友的故事。
  这里也不是沈知昼第一次来了。
  刚来这边的那几年,康泰亨为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生意兴隆,带领集团内部一干帮众,借着康绥过生日的机会来过这里烧香拜佛。
  也不知,心向光明良善的佛,看到他们这群残害人间的毒虫伏在地上低头叩首,会不会在心底冷笑呢。
  沈知昼向来是不怎么信这些的。
  可他今日屈膝在榻垫上跪立了良久,背影被佛寺的隐隐钟声敲得愈发笔直。
  他一抬头,望见神佛低眉温顺的眉眼,眼底就有热意浮动。
  晚晚替他去庙里卖香的阿婆那里买了香回来。
  他依然在那跪着,双手合十,表情深沉虔挚,笔挺的身影于香烟袅袅中,萧索处益发萧索。
  挺拔处,也益发挺拔。
  最后他深深伏低叩拜三次,她也跪在了他身侧,跟随他的节律,俯首红尘,低眉叩拜。
  直到香快燃到了尽头,他们才起身离开这里。
  出庙门时,天罕见地放了晴。
  一早来时还阴雨绵绵,无止无休,如今青天烈日,绽开薄雾暝暝,一束辽旷的光就凝在天际尽头,温柔无比。
  庙里卖香的阿婆笑着说,南城雨季向来是缠绵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见云开放晴,今日这么唐突地乍现天光,真是出奇。
  他抬头看天,很久,很久,才牵住她挪步离开。
  白昼如炬,他心里却无比晦涩怅惘。
  可惜这么美的艳阳天,有人再也看不到了。


第58章 破晓(1)
  晚晚离开庙之前; 甩开了他手,借口又跑回去了一趟。
  她严令不许他跟来; 甚至三步一回头地叮咛他,仿佛藏着什么小秘密一样。
  她乖巧懂事的时候; 让人挑不出毛病。一任性乖张起来; 的确还像是没长大。
  他笑吟吟望她,嘴上应着“好”; 却迈开腿,假意跟了几步。
  “……”她以为他真的要跟来; 立刻涨红了脸,定在原地,拧着眉,紧张到有些结巴:“你、你别跟来。”
  他便站定在了原地。
  仰着眸; 微微眯起眼; 凝视着她,唇边染着一点和煦的笑意。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心神安静地对笑过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从激进的流淌状态,变为缓缓的溢散; 软化了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
  方才在佛像前低眉叩拜,被阴云密布的天笼得心神落寞的情绪,也如这天光; 一点点地放了晴。
  她站在他面前高两阶的青石阶梯上。
  阶梯有些陡,她与他上下之时,她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于是他走一会儿,就放缓脚步或者停下来等一等她。
  此刻,一束暖阳穿过他们之间,有光河在静静流淌。
  她倏忽一抬头,发现她与他,站到了几乎平齐的位置。
  他温柔深沉的眉眼,拨开素来的凌厉戾气,正对着她。
  她不用再抬头看他,也不用拼了命地,去追逐他的步伐。
  他就在她面前。
  再也不会离开了。
  她终于长大了,他也还在这里。
  不是她追赶了上来,而是他一直,就在这里。
  他好像从没离开过。
  如今还大跨一步,主动地,走到了她面前——
  彼此对视若干秒,他突然一步上前,迈出一条长腿,直接跨过一阶阶梯,踩住树影斑驳的光,和她站在同一级青石阶上。
  她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以为他是要强硬带她下山。
  他又恢复了那般高大的模样,高处她许多许多,使得她的发顶才到他胸口。
  他与她站在同一阶逼仄狭窄的阶梯上,一下缩小了彼此的空间。
  近在咫尺。
  近到,能听清他心跳的频率。
  能感受到他呼吸砸下来的温度。
  那天他说,总有一天,他会亲自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主动走到她的面前。
  不用她再拼命追赶。
  不用她再为他做些什么。
  不用她拼了命地长大,去探寻他那些晦涩的秘密,不用她一直努力跟他比肩平齐,不用她翻遍了世界,只为想把他找回来。
  她又只得抬头去看他了。
  可这一次,不觉得那么累了。
  不会觉得如何拼命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不会害怕他再一次消失而感到惴惴难安。
  他伸出手,作出个想弹她脑门儿的动作。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毛,立刻缩起肩膀用手心捂住额头。
  小时候她惹他生气,他就常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有时候力道控制不稳把她脑门儿弹起个肿包也是常有的事。
  她算是怕了他这一套。
  不过,恍然间抬眸,发觉他好似摘去了这些年因在黑暗中匍匐,而略有些萧索的模样。
  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地笑着弹她脑门儿的哥哥。
  他或许,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大好的年岁,身上也没有那些可怖的、难以消去的疤痕。
  他心向光明,未曾见过黑暗,未曾经历过那些让人绝望的时刻。
  她不自觉又红了眼。
  要是还能回到以前该多好。
  要是他从没离开过,该多好。
  他只做个普通人,该多好。
  她捂着脑门儿片刻,他的手也没弹下来。
  只换了柔软温热的掌心,轻轻地揉了揉她被晴天暖阳晒得暖融融的头发,低声:
  “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咬着下唇,重重地点头:“你别走。”
  “嗯,不走。”他应声。
  “别走。”
  “好。”
  “别再消失了。”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衣摆,眼底泛起氤氲,语气喏喏的,几近恳求地说,“别,别走了……”
  唇角落下柔和一吻,温柔绵长。
  瞬间吞噬掉她所有的胆战心惊,所有的欲言又止,所有的惴惴难安,所有的想触碰,却收回手。
  他笑:“我都说了——‘好’,快去吧。”
  她这才松开他,坚定地往山上去。
  半道,出于担忧似地,还不放心地回头。
  可他就站在那里,丝毫不挪,如一棵终于能顶天立地的大树生了根,扎根在那里。
  扎根在她心里,屹立不倒。
  不曾枯萎。
  她终于肯转过头,放心地上山去。
  直到到了最顶点,也能看到长阶尽头他还在那里。
  再也不会离开。
  …
  庙在半山腰,她穿梭在上山下山的香客之间,不一会儿就轻飘飘地消失了。
  他等了半天,还是有些担忧。
  上上下下的都是些陌生人,这里怎么说也是异地,他一支烟刚点上,立马掐了就跟着上去。
  不仅她怕失去他。
  他也怕失去她。
  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年康泰亨用个假视频威胁他的事情。
  那时本能的反应就是——
  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他失去了爸爸,妈妈,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妹妹。
  不想也失去这个妹妹了。
  不知不觉跟到门口,遥遥一望,她在卖香的婆婆那里静立,侧颜干净纯真,不曾被纤尘浸染。
  她拿了香,转过身去。
  纤瘦背影如一缕烟,飘飘渺渺,荡入山间袅袅香火中。
  他等在门口片刻,没让她发现他。
  她上过香后出来,见他就立在那里。
  她不觉有些讶异,小脸憋红,嘴一呶就要朝她发火,他在她张口之前直接将她扛在了自己身上。
  脚底一瞬间落差让她惊叫一声:“沈知昼——你干什么!”
  然后她忽然就惊觉这里需保持安静。
  在周围人受到惊动,投来诧然的视线时,她终于老实下来,一下子软绵绵的像一只刚一炸毛,发现斗不过对方的小猫似的。
  他也仿佛得逞了一样,得意不减,将她轻巧地摆弄翻了个面儿,背到自己身上。
  她小小声地贴到他耳旁:“你干什么……”
  他不由分说地背起她往外走,沿着长阶,稳稳地节节向下。他的声音亦然沉沉而落,回荡在隐隐钟声里,平静地问她:
  “你干什么去了?”
  她有点儿生气,想开口责备他怎么说话不算数,突然就跟上来了,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半天,她却也不挣扎了,安安稳稳地靠在他宽阔坚实的肩上。
  他背着她下山,她的脑袋在他肩上一颠一颠的,心绪却未曾被打乱,反而越来越平和安宁。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一天。
  他带她出去闹了一通,她赖在家门前那个大长坡中央,无论如何也不肯走,撒娇着非要他背她。
  以前总可惜那样的日子回不来了,可现在这样,好像也不赖。
  她静静地说:“我去求佛祖保佑你,平平安安……回到港城了,不要出什么岔子。”
  他稍感讶异,不过立刻想明白了刚才她为什么执意不要他跟她上来。
  她好似与他心有灵犀,眨眨眼,循循解释道:“我直接跟你说,好像很不吉利似的……感觉不太好呢。”
  毕竟,尘埃落定之前,他得知了朋友的死讯,心事万分凝重,应该也会感到更加害怕吧。毕竟卧底任务不比其他,变数颇多。
  她再说什么要去求他平安的话,表意虽好,但总觉得,不够吉利。
  她不希望他出事。
  他只低沉地笑了,问她:“就这些了么?”
  “嗯……”她点头。
  “没求点别的什么?”
  “嗯?”
  她稍感讶异,抬了抬头。
  瞧着他侧颈的青色血管和坚实的喉结,心想刚才于阳光下看到的那个二十岁的,未从少年的稚气中脱出的他,如今的确从那个印象里总弹她脑袋,哄她开心的“哥哥”,变成了一个彻底的,铮铮铁骨的男人了。
  她喏喏出声,补充完自己的话:“……还有什么?”
  他一直缄默。
  直到下了山,将她从背上放下来,落稳了,也仿佛他自己的一桩心事落定,才笑着说:
  “没什么,我不是已经是你的了么。”
  …
  他们滞留在伽卡一周左右。
  通过这边警方人员的大力协助,他已经成功查明了林问江的制毒工厂的具体位置。
  林问江果然是老狐狸,老奸巨猾。
  他从业多年,经验老成,自然知道把制毒作坊固定一个位置危险极大,会引起警察怀疑,所以在伽卡遍布了大大小小五六个分业点,规模不一。
  多数是在即将拆迁的居民区或者棚户区里,等拆迁后转移走制毒设备,神不知鬼不觉的,踪影随拆迁留下的废墟瓦砾化为乌有,怪不得警察多年来都摸不到他的形迹。
  林问江甚至还在一个人员密集的村子公然租下了三四个蔬菜大棚,里面培育了制毒原料麻黄草、罂粟花等等,占地面积颇大。
  但培育的百分之八十的农产品,都合法合理地用正常手段向外输出,成了天然的遮掩。
  制毒的部分原材料,还是从伽卡当地人手里采购来的。
  近年来,伽卡及其附近缉毒力道逐渐加大,罂粟花本就是我国命令严禁私人种植的植物。
  先前由于当地管理不善,毒贩与官商勾结,村民们收入微薄,所以晚晚那年来到伽卡时待的那个村子,大部分村民依靠种植罂粟卖给毒贩的方式来维持生计。
  近些年整治有力,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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